第四千二百一十六章 覺察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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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的殷無流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好像躲藏在泥土中的蚯蚓，突然被人翻了出來直接暴露在太陽底下。

除了打破自身原本的舒適圈，讓人感到極度的不舒服，其次就是那種突然間暴露自身，帶來的危機與恐懼感。

因為他是以“視線”降臨到這裡，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非常小心的。一方面擔心自己被人發現，一方面又擔心自己的“視線”遭到攻擊。那自己不光什麼都得不到，而且也失去了最大的一張底牌。

可是隨著他的反覆試探和驗證，最終他確定了自己的確是獨特的存在，不管修為多強，都休想能夠察覺到自己。

事實也正是如此，若非是左風將殷無流的事情透露給幻空，即便是以幻空的特殊，也沒有察覺到殷無流的視線。

即便是幻空和暴雪，明知道這裡存在殷無流的“視線”，可是仍無法察覺到一點痕跡，自然也不可能接觸到，所以殷無流的“視線”，就一直處於非常安全的狀態。

始終處於這種安全的狀態下，如今突然被打破，殷無流自然無法再繼續保持冷靜，甚至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

那還在冰山第二層空間內的身體，猛烈的顫抖著，下意識的用尖銳的聲音喊出了“誰”。

只是他剛剛喊完就反應過來，自己身體在那邊就算是喊破喉嚨，這邊也不會有誰能夠聽得到。

另外第二層自己的身體發出實實在在的喊叫聲後，他整個人也稍微冷靜了一點。這個時候他趕忙轉移“視線”，開始向著周圍仔細打量起來。

結果當殷無流轉移視線，開始仔細的朝著周圍觀察起來後，卻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個錯覺，或者說只有錯覺，才能夠合理的解釋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殷無流當然明白，自己這種想法，完全就是一廂情願罷了。哪怕是自己的身體可能會感覺錯誤，甚至是自己的念力都有可能感覺錯誤，偏偏之前是自己的“視線”有所覺察，那就絕對不可能是錯覺了。

即使現在的殷無流，對於剛剛發現的那些空間中的景象，充滿了好奇，可是他卻不得不將注意力收回來。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之前那種被人輕拍了一下，並不是自己的錯覺，那麼現在要確定的就是，這是不是意外的變故，而不像自己擔心的是有人刻意為之。

懷著內心之中的忐忑，殷無流的“視線”轉向了周圍，只不過他在觀察周圍的同時，卻未曾讓“視線”脫離裂縫。

這也是殷無流精明和謹慎的地方，剛剛雖然被那種感覺給嚇了一跳，可是他卻並未受到任何的傷害。

也許對方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想法，不過左風更願意相信，對方是因為某種限制，所以傷害不到自己。如果真的是後者，那麼殷無流覺得，自己“視線”所處的環境，可能就是關鍵所在。

基於這樣的判斷，殷無流讓“視線”在裂縫當中，偷偷的向外窺探著，只是他並未發覺到任何異常。

獻祭仍然在繼續，灰黑色的能量依舊在吞噬著，至於那幾方勢力間的爭鬥與矛盾，殷無流根本沒有在意，因為那些人現在根本沒有精力管裂縫這裡的情況，更不可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剛剛空間的異常變化，導致出現了那種特殊的能量波動？……不對啊，剛剛的波動明顯是衝著我來的，而且隱約間那怕打的感覺，好似還有某種節奏，這……’

正在殷無流疑神疑鬼，搞不清楚真實狀況的時候，他的感知當中，十分突兀的出現了一陣波動。

只是相比起之前來，這波動要更加清晰，且波動傳遞過來的同時，自己被人拍打的感覺也一併出現了。

饒是殷無流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當那陣波動傳遞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不免心頭一驚。

主要是因為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那波動傳來的太突然，哪怕自己正在觀察著的時候，都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搞清楚狀況。

不過殷無流只是沒能夠立刻發現，在那種特殊的波動漸漸消失的時候，殷無流還是尋到了一絲線索，並且找到了那波動的來源，或者說是大致的方向。

這一看之下，殷無流便又是一愣，不過他馬上就明白過來，同時在心中暗暗的責怪自己。

‘還真的是大意了，我怎麼會忘記那個小丫頭的，這種情況下出現異常，怎麼想也就只可能是她了。’

殷無流在心中暗暗嘀咕的同時，他的“視線”已經鎖定了不遠處，正瞪著一雙興奮的大眼睛，朝著裂縫這邊望來的王小魚。

並非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裂縫處的異常，或者說有能力注意到那邊異常的強者，注意力都被另外一邊深深的吸引住了。

這其中也包含了，這片冰晶大殿當中，另外一個隱秘的存在左風。如果他始終將注意力發散開，那麼裂縫位置的異常變化，他是不可能發現不了的，尤其是王小魚的異常舉動，也不該瞞過左風的。

左風之前的確是讓自己的注意力，稍稍發散開一些，留意著周圍的各種異常變化。然而當他開始留意到那名鬼道強者以後，自己的注意力，就漸漸被吸引住了。

這名鬼道強者一開始，就透出了一種特別的氣息，有著說不出來的危險，同時還在其中夾雜著一絲熟悉的味道。

左風無法分辨出，這種熟悉的味道，是來自於對方的功法，還是這個人本身，或者兩者都有一些。因為實在想不出來，這種熟悉的感覺究竟來自於哪裡，所以左風也就乾脆放棄回憶，而是專心去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了。

最開始左風注意到，這名鬼道強者絕不僅僅是功法和武技特殊，別人也許注意不到，可是他卻能夠察覺到，這名強者在控制那些人的時候，還在不斷的抽取著魂力。

只是一方面他抽取的非常隱晦，其他人只看到他施展鬼道功法，壓制那些想要反抗的武者。可是左風卻能夠確定，那些人不僅魂力被抽取了七七八八，甚至於連精神力也都被抽取的差不多了。

正常情況下這樣抽取，武者幾乎就變成白痴一般，甚至連行屍走肉都不如，根本就是喪失了基本的行為能力。

這樣的做法本來容易暴露，可是現在情況特殊，那些被鬼道強者下手的人，接下來一個個都將會被直接獻祭掉，又會有誰注意到這些將死之人。況且這些人想要反抗，如今變得異常安靜，豈不是眾人原本就希望的結果麼。

這也恰恰解釋了，為什麼鬼道強者，在抓捕這些人的時候，明明已經動手了，卻不曾當場將這些人抽取掉身上的魂力和精神力。

如果當時就下手，那麼暴雪和鬼魘這些人精，恐怕早就已經看出端倪，然後出手破壞了。

左風也是因為察覺到了鬼道強者的手段，對其的關注也愈發細緻，同時他也有著更多的好奇和不解。

要知道抽取魂力，想要納為己用，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初左風吸收的殷洪的魂力，還是因為對方先施展秘法，想要抽取左風的魂力。

如果憑藉左風自己的實力，不僅抽取非常困難，吸納並接收還會存在著不小的風險。可是這鬼道強者，他不僅吸收的非常順暢，而且還是一個個人的吸收，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數十個人的魂力都被他抽取掉了九成九。

另外抽取吸納精神力，尤其是其中有些武者所擁有的是念力，因為精神屬性不同，功法和掌握的規則不同，這種吸收的困難和危險還要更大。

左風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做到的，心中卻隱隱有一種猜想，這恐怕是在準備某種特殊的手段。

也正是因為左風的注意力，漸漸都集中到了鬼道強者身上後，不僅僅對方的一舉一動，連對方身上的各種細微變化，也都漸漸的捕捉到了。

觀察之中的左風，在某一刻心頭突的一陣狂跳，因為在他的感知中，好像有著某種氣息，或者說是某種能量波動，竟然突然在周圍出現，然後又迅速的消失，準確一點來說是隱藏了起來。

這種變化不僅突兀，而且讓左風感到了深深的危險。他馬上集中全部注意力，去探查剛剛出現能量波動的位置。

也就是從此時開始，左風的注意力全部都轉向了鬼道強者這邊，裂縫位置的變化，還有王小魚的行動都被他給忽略掉了。

可是如果事後重新讓左風考慮，他仍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放棄觀察周圍將注意力集中到鬼道強者這裡。或者說事後考慮，他會更加堅定的去觀察眼前鬼道強者。

因為就在左風集中全部注意力，開始進行探查後不久，他就驚訝的發現，一縷時隱時現的陰冷氣息，一邊在鬼道強者腦海周圍，另外一邊卻是直接聯絡到了不遠處的寒冰。

‘這到底是什麼？雖然可以大致確定屬於鬼道功法，可是他到底是如何聯絡的寒冰，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左風震驚之餘又充滿了疑惑，他不知道鬼道強者，到底是什麼時候對寒冰下的手。另外不知不覺中，被這鬼道強者下手的人，是否只有寒冰自己，這些若是搞不清楚，最後所有人恐怕都要栽在這鬼道強者一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