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三十七章 去留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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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虻蟲慌亂中，直接從隊伍當中衝出，也只是剛剛飛出了不遠一點，就感受到了危險的來臨。

只不過當它察覺到危險的時候，顯然一切都已經非常晚了，左風甚至清楚的看到，那隻虻蟲有那麼一瞬間，掉轉方向朝隊伍中鑽過去。

只不過它到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後悔，明顯還是太晚了一點。那隻麻雀衝過來的同時，嘴巴張開只將虻蟲一口吞了下去。

這樣的突然襲擊，使得那群虻蟲一個個噤若寒蟬，甚至可以看得清楚它們在瑟瑟發抖。

至於此時的左風，早就已經完全收斂氣息，甚至若不是仔細觀察，都很難發現他的存在。主要是左風本身隱藏的非常好，他將全部靈氣都收斂到身體內，運轉的時候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外洩。

而他另外一項優勢，便是他自身的大小，在這群虻蟲當中，就彷彿是一顆不起眼的小沙粒般。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左風仍舊非常緊張，因為他看到了剛剛那隻被吞食的虻蟲，就已經確定，自己如果試圖運用逆風行飛走，等待自己的將會是同樣的結果。

至少從目前的結果來看，左風的選擇是正確的，那隻虻蟲為自己驗證了第一種選擇的結果。

第二種選擇就是緩慢的墜落，對於左風來說，至少自己暫時是安全的，可是否能夠一直安全，左風心中多少也漸漸開始是沒有底了。

這麻雀繼續環繞著虻蟲和左風他們在飛行，其不光速度快的驚人，而且它在飛行的過程中，還能夠很好的把握著弧線，使得那些虻蟲既無法逃走，同時又將它們收束在一片區域當中。

在這個過程中，麻雀並不是單純的聚攏虻蟲，而是在不斷的聚攏它們，又在不斷的吞食著。

它的行動非常迅速，同時又特別的迅捷，一連串的行動過程中，它沒有貪婪的對掌握之中的獵物，展開瘋狂的捕殺。

它所採用的是鈍刀子割肉，每一次它都會貼著，虻蟲群的邊緣衝過去，將那些反應最慢，掉隊或著想要單獨逃走的虻蟲，給直接捕殺吃掉。

如果沒有單獨行動的虻蟲，也沒有適合的目標，這麻雀基本上會選擇主動放棄。其最重要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將虻蟲們聚攏到一起，所以它不會輕易破壞自己的行動計劃。

左風在悄悄的觀察之中，特別留意到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其中一個十分重要的細節。

當那隻麻雀吞食掉第一隻虻蟲開始，左風就在關注著，那隻麻雀的一舉一動，想要看清楚它是否會有什麼變化。

他留意的重點，就是那隻麻雀速度上的變化，除此之外他對其他的情況，反倒並不太過於關心。

只不過在觀察之後，左風得到了一個與自己預想中，完全不同的結果，就是那麻雀的速度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要知道虻蟲被吞入麻雀腹中，能確定其當場就死亡了。按照左風的猜想，既然是虻蟲當場死亡，那麼它所釋放出來的能量，就應該直接注入到麻雀的身體當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麻雀接受到能量以後，應該會有所提升才對，最起碼應該會變得強大。

然而事實卻並不是這樣，這一點從麻雀的速度就能看得出來。如果這麻雀的實力有所提升，那麼至少在速度方面，應該能夠看到明顯的提升才對。

心中帶著疑惑，左風又想到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虻蟲本身太小，它那死去後釋放出來的能量，根本就不足以給麻雀帶來多大的提升，或者提升的那麼一點點根本不足以帶來可以觀察到的改變。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推測，所以左風耐著性子，沉住氣繼續觀察下去。蟲子仍然在被捕殺，可是卻仍然看不到麻雀有什麼變化。

這樣一來左風也就漸漸的明白過來，看來自己的推測的確是有誤，或者說自己的推測存在了偏差。

自己在這片空間中，斬殺掉的蟲子，能夠提供能量，可是如果是這片空間中的生物它們相互間的廝殺，死去的一方不會為勝利的一方提供能量，它們可能就是真的被殺掉後吞食了血肉，而不是什麼特別的能量。

從這一點上來看，似乎只有自己與殷無流，才會被注入能量，從而提升自身的修為。

這個發現讓左風略感吃驚，只不過他擁有著不錯的接受能力，所以很快就接受了這一切，同時也將新獲得的秩序和規律，深深的記在腦海當中，這將會為自己之後的行動，提供某些幫助也未可知。

在左風暗中觀察的時候，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體，還在保持著下落，只是他在這個時候，也終於下落到了虻蟲群的邊緣位置。

這些虻蟲被麻雀聚攏之後，便在持續不斷的被收縮著隊形，它們也從最開始稍微分散開，沒有一個固定形態的隊伍，到了現在基本上是呈現球形的隊伍。

虻蟲們的反應，其實與大部分動物差不多，當感受到巨大威脅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聚攏到一起，努力的抱成一團。

它們用這種方式，才能夠獲得一種安全感，雖然這種安全感也不過是一種假象，並不會有任何實際上的意義。

甚至於它們如果每一個都四散逃跑，有些是能夠活下來的，也許活下來的只有一小部分，可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全都留在這裡等死。

當然這也只是道理上的，即便是此時被困在這裡的不是一群虻蟲，而是一群面對強敵的武者。他們很可能也是留在這裡觀望，沒有人願意做那首先逃走的犧牲品。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大家一起留在這裡等死，這聽上去有些荒謬，可事實是在生活中比比皆是。

如今的左風身邊已經有許多虻蟲，只不過這些虻蟲就在隨時能夠對左風發起攻擊的距離，卻沒有一隻虻蟲會主動進行攻擊，彷彿就根本沒有左風的存在。

至於左風自己，倒是不敢毫無準備，他其實一直在小心提防著，隨時準備任何一隻虻蟲發起瘋來向自己攻擊。

然而事實證明了左風的擔心是多餘的，那些虻蟲本身正在遭受死亡的威脅，所以它們根本就無法將注意力放在左風身上。

雖然左風對於他們的誘惑很大，可是相比起自己的性命來說，左風這個獵物，便顯得那麼的無足輕重了。

隨著不斷的靠近，虻蟲群的邊緣位置，左風也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他所擔心的已經不再是虻蟲，而是那隻不斷壓縮虻蟲隊伍的麻雀。

左風在擔心自己可能成為目標，成為麻雀捕殺的目標，雖然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卻必須要做好準備。

可問題是自己如今這個樣子，與麻雀相比好像普通人面對一座小山般的巨人，相互間不光是身體大小，更是力量和速度上的差距。

如果落入到麻雀口中，左風相信別說自己只有煉骨中期，就算是到了煉骨後期，活下來的希望也將非常渺茫。

雖然非常擔心，可是隨著身體的不斷下落，左風距離虻蟲群的邊緣，也是越來越近了。

這種情況之下，左風整個人都開始變得異常緊張，同時他還在努力的控制著心跳，讓其儘量緩慢而穩定的跳動，連呼吸都在這個時候停止了。只不過就算是做到這一步，左風的內心依舊非常忐忑。

在左風墜落到邊緣，然後從虻蟲群當中離開的時候，他立刻有一種被扒掉衣服，丟入到人群中的感覺。那是一種尷尬中，讓人內心中充滿恐懼的特殊感覺。

也正是在這一刻，左風能夠體會到，單獨逃走時的虻蟲，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狀態，其他的那些虻蟲又是為何，堅決不肯逃走的原因了。

就在左風內心忐忑的緩緩下落之時，他的內心之中突然一陣狂跳，視野之中那隻飛行中的麻雀，正在調整飛行的軌跡。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這隻麻雀改變方向以後，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衝來。

看到這一幕的左風，內心的恐懼已經無以復加，因為他非常清楚，那隻麻雀絕不會無緣無故改變飛行方向。

對方調整方向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它已經發現自己，而且是毫不猶豫的要向自己發動攻擊了。

左風心中微微泛著一絲苦澀之意，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沒有躲掉。如果這個時候加速逃走，就算是逆風行發揮到極致，也休想在眼前這隻麻雀手中逃走，很快就會被追上吞吃掉，到時候反而那些虻蟲會因為自己而脫險。

想到這些以後，左風的內心當中，充滿了一種淡淡的苦澀之意。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躲回去，至少不能讓自己做那個因出頭而死去的蠢貨。

只是一轉念間，左風就馬上理解了那些虻蟲們不肯逃走的關鍵，恐怕它們都抱著自己那一瞬間冒出來的想法。

如果自己現在返回到虻蟲之間，先不提那麻雀會不會針對自己，一直追殺到虻蟲群當中。

就算自己真的能夠重新進入，麻雀也沒有追殺進來，可問題是自己不過是回到原點，繼續下去也不過是等待一個必死的結果而已。

以左風的性格，最討厭的就是坐以待斃，所以全力逃走的想法，幾乎佔據了左風的全部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