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六十六章 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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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多少有些心理準備，可是當殷無流真正面對這道雷電的時候，卻不免有種難以應付的感受。

其實要怪就怪殷無流實力不如人，現如今寄人籬下，只能小心伺候著鳳雀，既不敢讓對方看出自己使用的手段，同時又不敢違逆對方的命令。

正所謂“不做是錯，做也是錯”，這種憋屈的滋味，就算是殷無流實力低微的時候都未曾遇到過，更何況他跨入凝念期都有數十年了。

不過這殷無流倒是能屈能伸，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尊嚴和自我。如今只要能夠活命，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至於此刻的殷無流，內心之中其實也是非常複雜的，因為他在苦苦支撐的同時，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如今所面對的這道雷電，其中不僅僅蘊含了規則之力，而且光是從現在初步探查所瞭解的情況看，其內的規則之力應該是超過上一道雷電的。

這對於殷無流來說，當然不算是個好訊息了，他這一次並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完全是以碰運氣的方式，面對這自己闖進來的雷電。

本來之前就碰到了那麼一道，蘊含大量規則之力的雷電，在殷無流看來自己就算是恰巧碰到雷電中，蘊含了一些規則之力，數量上應該也不會太誇張才對。

可是當殷無流真的對眼前這雷電出手以後，他才發現事情到底有多麼糟糕，或者說自己到底有多麼倒黴。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信誓旦旦的想要去滅一個小家族，結果當雙方真正開戰後卻發現，對方根本就是一個超級宗門。

關鍵問題就是，自己直到真正與對方打起來後，才看清楚了對方的實力，除了硬著頭皮與對方戰鬥到底，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如今殷無流已經對這雷電下手，中間根本就停不下來，特別是這一次雷珠距離太近，雷電又處於正在剝離的狀態下，如果這個時候停下來，雷電當中的能量將會直接爆炸開來。

不是像之前那樣逐漸消失於無形，而是直接以爆炸的方式，將內部的諸多能量，以最直接的方式宣洩向周圍。

所以殷無流現在如果想要停手，他基本上都傷不到鳳雀，反倒是會讓自己受到極重的傷害。特別是現在的自己，已經不僅僅是全力運轉御雷決，而是在超負荷運轉御雷決。

再加上為了在這種狀況下穩住雷珠，殷無流對精神力的呼叫也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所以這道雷電如果徹底爆炸，能量會透過對靈氣的破壞，從而直接影響到身體內的經脈和納海。

而身體上的傷害還不是最可怕的，因為當能量爆炸之後，會直接影響到殷無流的精神力，這甚至會直接影響到他的靈魂。

對於殷無流來說，這具肉體是進入這片空間後重新凝聚出來的，某種意義上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那可能是殷無流離開此地，以及從此地收穫機緣的重要條件。

可是這身軀就算再重要，也不可能比自己的靈魂重要。因為靈魂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當精神力嚴重受損時，自己的靈魂也難以倖免，甚至能否保證靈魂不滅，殷無流都沒有把握。

所以才說殷無流會極為鬱悶和痛苦，卻又咬緊牙關的堅持著，他不敢有任何一點懈怠，哪怕他感覺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而殷無流卻不知道，就在自己超負荷調動靈氣和精神力，苦苦支撐著運用手段對付雷電的同時，鳳雀的狀態並不太好。

那些被殷無流抽離出來的規則之力，並不會憑空消失，而是會直接向外擴散開去。那些規則之力並不是對殷無流沒有影響，只是影響不太嚴重，或者說不足以影響到，殷無流持續不斷從雷電中抽取出規則之力。

可是這些規則之力，對於鳳雀的影響，就稍微有些驚人了。

鳳雀最開始只是感到，自己的神志一陣陣的模糊，不久後這種模糊的感覺，又開始被扭曲，然後鳳雀發現自己的感知，好像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偏差。

如果說規則之力讓自己產生幻覺，也並不完全準確，可是那種感覺，又與幻覺有些類似。也許其他人無法理解，可是鳳雀很清楚，自己現如今這身體到底有多麼強大，正常情況下根本不該被規則之力造成如此大的影響才對。

結果自己受到了影響，而且是各方面的感官，都受到了不輕的影響。特別是即便發現受到規則之力的影響，卻是不管使用什麼辦法都無法化解，甚至哪怕稍微減輕一點都做不到。

所以鳳雀不僅沒有繼續向前，接近那道雷電的所在之處，同時它還下意識向後移動了一些距離。

已經清楚影響自己的是那規則之力，鳳雀當然不會再讓自己凝聚的意識靠近了，那樣只會讓自己的意識受到更深的影響。

眼下這種情況，都不僅僅是要先行避開，甚至於它還必須要小心躲避著，周圍遊走的雷電。

因為感官受到影響後，對於周圍雷電的位置，也不再那麼清晰。好在每一道雷電本身的能量強大，所以至少在靠近一定距離的時候，鳳雀還是能夠卻準雷電的具體位置。

不過鳳雀到底還是不簡單，它在受到影響的同時，也一直在思考著解決的辦法。同時它也在默默感受著，自己受到那些規則影響後，到底都出現了哪些變化。

正在瘋狂抽離雷電中規則之力的殷無流，雖然根本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分心，然而他卻又不得不分出精神，去觀察另外一邊鳳雀的情況。

雖然那只是鳳雀凝聚出來的一縷意識，可是對於殷無流來說，卻是眼下另一個大麻煩。所以他就算是不願意，也還是勉強分神去觀察著。

不過只是稍微觀察，殷無流就差一點讓雷電失控了，實在是鳳雀此時的表現太過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因為此時鳳雀那股意識，不管怎麼看上去都是那麼的詭異，而且是越看越覺得詭異。

如果鳳雀停留在原地沒有動，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現在這困於“網”中的雷電，怎麼看都不太穩定，安全起見留在原地也算是正常反應，也是殷無流選擇如今這種處理雷電方式的目的所在。

即便是沒有留在原地，鳳雀小心向這邊靠近過來，又或者想要試探著檢視，自己這“網”與雷電的奧秘，也並不算太意外。然而此時這鳳雀，它卻選擇了後退出一段距離。

如果說退後一段距離，也勉強算是能夠接受的結果，可是這鳳雀的意識，偏偏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在移動。

殷無流根本就看不出其目的，也看不出其到底想要去往何處，那團意識就好像是在沒有目的的飄蕩著一般。

看到這些後，殷無流的的確確被驚到了，也差點因此而亂了方寸，從而讓自己控制下的御雷決失控。

好在這不足二十歲的外表之下，盛放的是一顆近百歲的靈魂，到底還是足夠沉穩和老練，他很快就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同時也選擇了繼續留意鳳雀的一舉一動。

這鳳雀行為既然如此詭異，那就必然有其特殊的原因在。既然對方沒有現在就靠近過來探查，那自己反倒有機會搞清楚。

而且殷無流從對方那詭異的行為中，嗅到了一絲機會的味道。不過殷無流倒是也不敢太過分心，畢竟現在更加危險的還是正在抽離規則之力的雷電，如果因為分心而導致雷電的爆炸，那可以真的是本末倒置了。

所以殷無流一邊在苦苦的支撐著，不停從雷電中抽取規則之力，而且儘量保持規則之力被抽取的量，始終在一個穩定的程度上。

如此可以讓規則之力抽取的時候，情況更加的穩定，另外一方面，這樣抽取並釋放規則之力，也更容易尋找鳳雀那怪異行為背後的原因。

隨著殷無流的不斷觀察，他也開始漸漸摸索到了一絲規律，為了蒐集更多的準確資訊，他沒有輕易作出判斷，而是選擇繼續觀察下去。

而又觀察了一會兒後，殷無流心中驚訝的同時，也依然對鳳雀那縷意識的行動有了判斷。

‘它的意識竟然會受到影響，對周圍的事物失去準確的判斷，或者說無法準確感知到周圍的變化。’

殷無流發現鳳雀的意識，並非是在無意識的移動，而是連它自己都無法卻準自己的位置，那麼在移動的時候，自然也無法輕易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另外鳳雀的詭異移動方式，還受到了雷電的影響。鳳雀的意識有些時候在移動，其實只是單純的躲避雷電。

散佈在周圍的雷電，其實並沒有一個準確可以預估的軌跡，但是其中一部分活動的區域，還是能夠大致判斷出來的。

現在鳳雀的意識，在移動的同時，會不自覺的靠近雷電密集的區域。而當雷電接近的時候，它又能夠迅速的躲避，當靠近它的雷電多了，鳳雀又會迅速的躲開危險區域。

如此一連串的變化，殷無流也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而且鳳雀的這種變化，也明顯應該是受到了規則之力的影響。

‘看起來這規則之力，對其的影響比我預估的還要嚴重，倒是應該考慮下如何才能夠加以利用。’

雖然自身處境已經非常糟糕，可是殷無流卻感到自己的眼前，還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