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九十四章 靈魂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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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空聽到了左風口中低喃的聲音，雖然其他聽的不是太清楚，不過他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九黎”這個名字。

轉頭朝著左風望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弟子還微微有些失神，他便下意識傳音道：“怎麼？那九黎就是它的名字？”

左風似乎直到此刻才終於回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道：“最初我聽到的時候，也覺得那好像是它的名字，可是後來再稍微回想之後，感覺我對那意思的理解並不完全正確。

九黎也許確實是他的名字，不過同時那應該也是某一個族群的名稱。”

“鳳雀本來就是一族。”幻空有些意外的開口強調了一句。

左風這一次倒是非常肯定，開口傳音道：“鳳雀應該是它們所有同類的稱呼，好像我們都全都叫人類，但是卻又分成不同的勢力和門派，九黎好像就是鳳雀中的一個族群。”

頓了頓，左風的目光再次投向不遠處的幽魂，接著道：“而且我能感覺到，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族群。”

輕輕點了點頭，顯然幻空也同意左風的判斷，而直到這個時候，鳳離才滿眼震驚的轉頭朝著左風望來，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後，幾乎一同轉移目光朝著幻空看了過去。

現在最為好奇的鳳離，左風實際上也有一些地方不解，而這一切的答案也就只有幻空才能夠解答得了。

左風倒是先壓下心中的疑問，率先開口之前，先指著幽魂那邊問道：“我們用不用幫一把手？”

幻空笑著朝那幽魂望了一眼，隨即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們暫時無法插手，不光是我們，那兩個傢伙也插不上手。”

左風自然明白“那兩個傢伙”指的是誰，目光在殷無流和王小魚身上掃過，實際上若是沒有幽魂和鳳離在此，這兩個傢伙對自己和幻空還真的不構成威脅。

收回目光的同時，左風又問道：“那它能夠幫上忙麼？”，在說話的時候，左風的臉微微朝著鳳離那邊偏了偏。

幻空再次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場戰鬥最初的時候，我們誰都無法插手幫助，否則很可能會適得其反，更有可能對那具身體造成傷害。

因此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它們的戰鬥有一個結果時，那才是我們出手的一刻。”

左風與幻空之間的溝通，並未對鳳離保密，而鳳離也能夠聽懂他們對話的一個大概，只不過對於交談的內容，它還是非常感到吃驚的。

鳳離其實內心之中有著千言萬語，可是它一直強忍著到此刻，這才忍不住傳音道：“那，那，那真的……是……”

就好像一個人，心中期盼得到某一個答案，同時又害怕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結果，所以此時的鳳離，甚至難以說出一個完整的問題來。

反倒是幻空微微點了點頭，因為他也不想對方提心吊膽煎熬著，所以先讓鳳離安心，然後這才傳音道。

“那的確是你的母親的靈魂，它從未曾消失，一直就在這片天地之中。”

鳳離本來有很多話想要詢問，然而當幻空以如此肯定的方式給出答案後，彷彿如同一道驚雷落在腦海當中，讓鳳離徹底懵在當場。

左風的狀態比較冷靜，再加上幻空所說的答案，本來就在他的推測中，因此他在這個時候已經直接向幻空詢問道：“師父你是怎麼發現，鳳離的母親沒有徹底隕落，而且還在這片天地之中。”

聽到這個問題，幻空無聲嘆了口氣，然而他現在是魂體狀態，只是因為非常熟悉的緣故，左風這才能夠從對方一些細微處感受到，幻空情緒的複雜。

“當年我奪天山有一位前輩，曾經探查到了一處空間大陸。卻不想這訊息被鬼魈閣安插進來的奸細探聽到，而這傢伙急於將訊息傳回宗門，結果不小心將這重要的訊息擴散了出去。

原本若是神不知鬼不覺，將這空間大陸挪移到奪天山所在的位置，然後佈置陣法建立通道，事情就圓滿結束了。

結果因為訊息洩露，各方勢力的強者都對這空間大陸虎視眈眈，後來這些勢力派出大批強者，參與到這塊空間大陸的搶奪中來，一時間空間夾縫之中殺的血流成河，無數強者在其中隕落。

而我奪天山派出人手時，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洩露，所以面對各方強者的爭奪，反而處於最弱的一夥。

好在我們那位奪天山的前輩，不光本身修為十分強大，應變能力也是極強。他在混戰初期完美避開了戰鬥最激烈的核心，任由那幫傢伙們互相殘殺，一直到都消耗的差不多時他這才出手。

然而明明我們奪天山發現的空間大陸，卻因為不知訊息洩露準備不夠，到最後仍舊敵不過其他勢力。

而我們奪天山的那位前輩，到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又不捨得放棄那處空間大陸，所以最終選擇動用一種特殊的方法，獻祭了自己的血肉，貫通了早先佈置的陣法，以自己的靈魂為引，最終將空間大陸牽引回了奪天山。”

雖然幻空只是一番簡單的描述，可左風早就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無知少年，所以他能大致想象出，當年發生的到底是怎樣慘烈的景象。

記得自己之前不過是發現了一處並不太大的獨立空間，而且其中資源稀少，所蘊含的規則也相對比較少。

就算是這樣的一處空間，都直接引起了無數超級實力的爭奪，甚至幾個帝國都在暗中角力，想要將那處空間獨佔下來。

而幻空所說的是一處空間大陸，那其中擁有多少寶貴的資源，又有多麼豐富的規則之力，也怪不得那些古荒之地的超級勢力，都會為之瘋狂爭奪。

“那位前輩？”左風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幻空再次頓了頓，這才傳音道：“其實在那位前輩，察覺到訊息洩露以後，便迅速佈置了大陣。也是在他佈置陣法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獻祭自身的準備。

那秘法是用自身的血肉精華、生命力、靈力來徹底激發陣法，而要想挪移那處空間大陸，卻必須要依靠精神力、魂力，乃至於靈魂本身。”

聽到幻空如此說，左風的眼中也微微一黯，他其實也想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親耳聽幻空說出來，那種內心的衝擊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略微平復了一下情緒，左風這才繼續問道：“所以師父你當初就想到，鳳離的母親雖然動用了秘法，身體並未獻祭，靈魂也只是暫時離開，而不會徹底隕落？”

“我哪裡有那麼神。”幻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才繼續解釋：“我是聽你說了當初獲得的那段記憶，鳳離的母親目的是為了解救自己的孩子，用血脈封禁之法，逼迫著幽魂只能選擇來奪取自己的肉體。

鳳離的母親雖然捨去了身體，但是卻沒有必要舍掉自己的靈魂，只不過當時的變故，它的靈魂恐怕也會落入到空間的深處。

只不過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就算是它的靈魂真的落到了空間深處，卻未必能夠在這悠久的歲月中存活下來。

如果沒有剛剛空間的崩塌，這片天地以及規則都重新構建，恐怕鳳離母親的靈魂，難有再重見天日的機會。

而能夠找到鳳離母親的靈魂，還應該感謝一下那幽魂，如果不是它瘋狂的吸納周圍的魂力，也不會引起鳳離母親的靈魂產生波動。”

“原來那一絲波動……？”左風心中微微一動，終於好似想起了一些什麼。

幻空有些意外的看了左風一眼，他當然不會懷疑，左風是在信口雌黃，因為自己的弟子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讓幻空多少感到有些驚訝的是，自己弟子在吃驚和失神的狀態下，仍舊對周圍的變化有些感應。

雖然左風當時失神了，不過若是有人對其發動偷襲，那麼他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這是左風很早之前就能做到的事，卻想不到現在的左風，在感應方面已經更進一步了。

雖然左風沒有清晰的察覺到，周圍空間內的那縷隱晦波動，但是在潛意識中他還是有了一絲感應。

若是沒有幻空提起，左風可能永遠也無法察覺到，自己曾經感應到了那麼一絲波動變化。可幻空一旦提起來，那潛意識中察覺到的變化，瞬間就變得清晰起來。

‘看來這小傢伙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又有所成長，看來這一次進入這片空間，對他當真是收穫不小。這不是修為上提升那樣容易察覺，而是在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所進步。’

此時鳳離終於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它剛剛倒是一直在聽著左風與幻空間的交談，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大概內容他還是知曉了。

此時它對於幻空，已經比之前信任多了，動用念力傳音問道：“母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我是不是要幫一把。”

幻空緩慢搖了搖頭，道：“暫時外人不能隨便插手，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略微一頓，幻空忽然轉頭看向左風，道：“不過你倒是可以提前準備一下，相信一會兒是可以提供幫助。”

左風明顯感到了吃驚，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他不明白為什麼不是鳳離準備，而是讓自己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