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六十五章 巨柱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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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看到師父幻空凝鍊符文時，左風心中便有疑惑，以他的經驗就算是符文增加了一倍，卻並非直接能讓陣法威力隨之提升了一倍。

其實符文大小更多的是對陣法運轉效率，以及陣法覆蓋範圍有所提升，想要讓陣法威力獲得提升，更好的方法還是直接改變符文，以及陣法的結構，說白了就是換一座更強的陣法。

左風相信師父幻空若是真的想要提升陣法威力，方法還是有許多種的，所以他就更不明白，師父為何要凝鍊如此巨大的符文。

雖然藉助九黎的天賦之力，讓幻空本身損耗降到最低，可是光是看到現在，左風就已經能夠感覺到，這絕對是一座十分龐大且複雜的陣法。也就是說構建完成，這陣法所帶來的消耗必然十分驚人。

鳳離自然沒有什麼陣法的基礎，它只是被幻空您連的陣法所吸引，甚至那眼中還有著濃厚的興趣。

它的這種眼神倒是並不會讓左風感到陌生，自己的風城武者當中，就有那麼極少數的人，雖然毫無任何基礎，但是卻對符文陣法有著濃厚的興趣。

而這些人幾乎都是自身天賦不錯，卻因為出身背景和擁有資源等問題，不要說學習符文陣法，就是想要稍微接觸到都很困難。

有的時候那種濃厚的興趣，甚至能夠抹平一點點天賦上的差距，所以對於這類風城武者，只要透過觀察確認他們能夠信得過，左風都願意嘗試著培養一下。

此刻見到鳳離露出這種目光，左風便笑著傳音道：“是不是對符文陣法很感興趣，那我教你啊？”

本來就是看到對方的眼神變化，左風有所觸動才衝口問道，多少有些玩鬧的成分在裡面。卻沒有想到鳳離瞬間就變得極為認真起來，轉頭朝著左風望來。

被對方用這樣的目光緊盯著，使得左風一時間都有些不自然起來，正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鳳離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想學？”左風有些詫異的問道。

鳳離再次搖頭，傳音道：“不想跟你學。”

這回答倒是簡單直接，卻一下子就讓左風愣在當場，他沒想到最後等來得是這樣的回答。

正想要向對方詢問原因，就見鳳離轉頭看向幻空道：“我想要跟著他學習。”

聽到對方這個回答後，左風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不僅暗暗感慨，‘這傢伙倒是好眼光，看出來我這師父的不簡單，可就是想的有些太美了吧。’

看著鳳離那興奮的模樣，好像已經拜師成功般，左風雖然也不太想要打擊它，但也覺得有些事情自己還是應該現在就跟它講清楚才好。

“你恐怕是難以拜這位前輩為師了。”左風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鳳離雙目一下子瞪大，然後不解的問道：“為何？難不成因為我是獸族？”

“那倒是不會，雖然坤玄大陸上有不少強者，對獸族存在偏見，但我師父卻絕對不會有這類狹隘的想法。”左風十分肯定的道。

“那……”沒有等鳳離傳音完，左風便已經打斷道：“主要是我師父的師門有些約束，所以他既不能夠隨便收徒，也不能將他所在宗門的功法、武技，還有符文陣法傳授給宗門之外的人。”

鳳離仰起頭來，只是稍微思索後，便傳音道：“那我加入他的門派不就可以了麼。”

看到鳳離說的如此理所當然，甚至讓左風有那麼一刻都不禁懷疑，事情可能真的就是如此簡單。

苦笑著搖了搖頭，左風解釋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希望不大，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一切還要看師父到底是如何決定。”

其實左風已經差不多猜到結果會怎樣了，只不過他卻不能代替師父去拒絕，所以只能先讓鳳離有個心理準備。

在這片特殊的空間中長大，之前甚至還是麻雀的模樣，所以鳳離對於外界的環境，尤其是人類與獸族間的矛盾，根本就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

在坤玄大陸上，好像左風和幻空這樣，對獸族不存在任何一點偏見的人類，不能說是瘋鳳毛麟角，也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

鳳離顯然沒有搞明白，左風說這番話的目的，它還想著要用什麼方法說服幻空，傳授自己符文陣法。

這個時候左風與鳳離，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交談，因為在不遠處的幻空，凝鍊符文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而其動作卻反而變得更快。因為他在凝鍊符文的同時，還在迅速的調整面前陣法，這手段讓鳳離和九黎都露出吃驚之色。

倒是左風表現的十分平靜，因為師父幻空的水平他到現在都無法完全看透。偶爾幻空展現出來一些手段，也確實讓人吃驚，只是幻空對此幾乎有些麻木了。

刻畫符文的同時，又在分心調整快要構建完成的陣法，這既要有強大的專注力，同時還要擁有強大的全域性掌控力。既能夠專注於細節，同時又能夠兼顧大局，這份能力不光是在構建陣法，在處理任何事情上，都可以體現出來。

當然，構建陣法時要同時做到這兩點，所帶來的消耗也是驚人的，即便是強大如幻空，也無法長時間維持。

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選擇分心二用的時機也非常巧妙。經過一番凝鍊和構建，如今的陣法已經快要接近完成，所以眼下調整陣法，能夠大大縮減完成陣法的時間。

最後一枚符文在幻空的指尖凝鍊出來，在成型的瞬間，整個陣法也開始運轉起來。隨著陣法的運轉，整座大陣都微微顫抖。

左風的眉頭瞬間皺起，因為這是陣法不穩的跡象，仔細想一想，用那麼大的符文來構建出的大陣，組合後會有不穩也很正常。

構建陣法最怕的就是出現偏差，越小的符文構建時相對更容易，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偏差小，就連調整起來也相對容易。

而現在幻空偏偏凝鍊一枚符文，就差不多頂上普通小陣一半大小了，這麼巨大的符文相互間組合到一起後，不出現偏差才見了鬼呢。

幻空倒是並未感到意外，連左風都能夠明白的道理，幻空又怎麼會不知道。雖然那陣法明明出現不穩的狀況，幻空也並未急著出手，就那樣靜靜的觀察著，好像他就是個普通的旁觀者一般。

就在那陣法顫抖的越發劇烈，甚至內部有著一陣陣嗡鳴聲，還有陣法內外部開始有各種“咔咔”碰撞的怪響傳出時，幻空這才不急不緩的出手。

剛剛幻空凝鍊完最後一枚符文的時候，九黎並不知情，仍舊在運轉天賦之力交給幻空。因此幻空雖然沒有繼續再凝鍊符文，在他身體周圍仍然繚繞一層層鳳雀一族的天賦之力。

此時幻空抬起雙手來，在其身體外部層層疊疊的天賦之力，便直接朝著其雙手籠罩過去。在幻空出手的同時，天賦之力也集中落在了陣法上面的各個位置上。

因為符文字來就巨大，整個陣法更是龐大的好似一座小山般。單純憑藉幻空自身的力量，想要對陣法調整還真的很困難。可現在藉助了九黎的天賦之力，那巨大的陣法在幻空出手以後，便從其中傳出了幾聲悶響。

便是左風這個旁觀者，都能清晰的看到，陣法內部被明顯的調整過，只是調整的位置並不多，而且也並不屬於那種極為關鍵的點。

下一刻，那陣法便再也看不到半點顫抖，而是處於一種相對平穩的狀態開始運轉起來。

左風眼睛眨了眨，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才徹底明白，師父從構建陣法的時候就開始不斷調整，其目的就是要在此時，能夠輕鬆的將陣法完成最後的調整。

而且他剛剛不急於進行調整，也是因為在構建陣法的時候，大的問題都已經調整完畢，剩下的小問題，很難在陣法運轉前發現。

幻空索性就將小問題放在一邊，待到陣法徹底運轉起來以後，那些小問題一個個全部暴露出來，他在最後關頭出手，迅速的將各種小問題當場化解掉。

整個陣法都平穩的運轉起來，幻空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確認沒有問題以後，他這才將身體周圍最後的那些，屬於九黎的天賦之力吸納過來，凝聚於雙手掌心當中，朝著遠處的陣法狠狠的推了過去。

那巨大的陣法就這樣一邊運轉著，一邊緩緩的超前飛出，雖然速度並不算太快，可是那龐大若小山的陣法，移動的過程中，卻隱隱夾雜著風雷之音。

左風、九黎和鳳離屏息靜氣，瞪大雙眼觀察著，他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卻又無法預料到具體會發生什麼。

就在那座大陣緩緩飛出了差不多兩息左右的時間後，忽然空中就有著一陣陣水波盪漾開，與此同時一道模糊的輪廓開始緩緩浮現。

那像是一座陣法，又好像是一棟建築，隨著那輪廓出現的越來越多，左風、鳳離和九黎已經看出來，那正是原本巨大的圓柱形山峰，當初九黎和鳳離它們就生活在山峰頂端的平臺。

隨著之前空間的的崩塌，那圓柱形的山峰也早就不見了蹤影，卻沒有想到，幻空所構建的陣法，竟然能夠讓那圓柱山峰的輪廓重新顯現出來。

可是再仔細觀察，卻是發現那並不是什麼空間，而是一座詭異的巨大圓柱形高山，曾經矗立在這裡的那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