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七十四章 一盤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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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眼前這詭異的陣法細線，幻空這一次是真的遲疑了，不是因為他的嘗試毫無效果。

恰恰相反，是因為他的嘗試非常容易就引起了變化，而且效果也可以說十分明顯，這讓他不敢再去輕易嘗試了。

如果自己的嘗試毫無反應，那麼幻空大可以繼續嘗試，因為他只有這樣才能夠有機會尋找到正確的方向。現在反應已經出現，他卻無法肯定這種變化意味著什麼，若是繼續下去到底是好還是壞。

更糟糕的是現在的幻空，雖然看不出來，可是他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就是自己冒然去調整那陣力之線，會讓局面變的不可收拾。

因此幻空沒有再出手，而是選擇靜靜觀察，同時釋放精神力藉助陣法去感應其中的變化。從外部用念力所能夠感知到的資訊很少，可是將念力滲透進入其中，能夠感應到的就多了不少。

只不過現在能夠感應到的那些，對於分析眼前的情況，還是太少太少，他只能先小心再繼續去收集更多的訊息。

大約過了三息到四息左右的時間，眼前那陣力細線突然就動了，這變化來的實在有些突然，在場不管是幻空還是左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的有些措手不及。

本來他們認為，自己這邊如果不行動，那就不需要擔心眼前的陣力細線會有什麼改變。然而事實卻出乎意料，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可陣力細線卻動了。

只見兩條陣力細線緩緩靠近到了一起，當它們彼此接觸的瞬間，交叉點位置便陡然間有著一抹光亮起來。

在看到兩條陣力細線動起來時，幻空就已經感到心頭一緊，只是面對這種變化，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只是在那一瞬間，幻空想著的是催動自身力量，透過自己所控制的陣法，去影響那陣力細線讓其停止接下來的動作。

然而讓幻空動用全力注入到陣法當中，卻根本沒有絲毫的效果，那種感覺就像是讓三歲孩童將一棟房子推倒般。幻空的力量在注入到陣法當中以後，所感受到的就是整個大陣，自己無論如何用力，都沒有辦法撼動其分毫。

幻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兩條陣力之線，保持著固定的速度緩緩移動著彼此接觸，然後緊跟著就是灰色的光芒從交匯的那一點亮起。

面對這樣的結果，幻空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嘆息，整個人又保持一種緊張的狀態，準備應付接下來的變化。

在幻空看來，因為自己的判斷失誤，陣法的變化立刻就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讓幻空有些驚訝的是，不管是周圍的空間陣法，又或者是那陣力細線，都未曾出現任何強烈的波動，更不要說是對自己等人發動攻擊了。

就連線到幻空傳音，已經凝聚力量準備進行防禦的九黎和鳳離，眼神中都充滿了詫異的表情，同時在四下裡觀察著。

發現沒有任何攻擊與危險出現，九黎和鳳離都下意識轉頭看向幻空，左風也為了能夠更好的接受保護，也朝著鳳離靠近了一些。

雖然操控陣法幻空更加強悍，可是真正要面對攻擊，終究還是九黎和鳳離它們母子。哪怕九黎現在的實力還遠遠未曾恢復，可是其所擁有的實力，已經差不多在八階巔峰獸族的水平了。

鳳離要差一點，現在也差不多有七階左右的水平，只不過現在的鳳離，就是重新化作鳳雀模樣也才過去不久，因此不光是實力水平不穩，就是發揮出來的力量，上下起伏也很大。

偶然間爆發出來的力量，可能會達到七階巔峰水平，而有的時候可能還不足以七階，甚至只有六階水平。

好在鳳離倒是很在意左風，而且可以說對左風言聽計從，因此跟在鳳離身邊時，左風還是很有安全感的。

當兩人兩鳥都精神緊繃，隨時隨地準備應對各種危險狀況的時候，偏偏周圍變得非常安靜，不光是異常的能量流動，好像時間都要靜止了一般。

然而就在下一刻，在那空中的陣力細線，突然間再次動了起來。這次的兩條陣力細線飛快靠向一起，然後就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彼此接觸後便亮起了灰色的光芒。

面對如此變化，眾人的心頭都是猛的一沉，哪怕是九黎和鳳離這樣，對陣法變化看不太懂的傢伙，也已經發現問題似乎有些嚴重了。

幻空操控之下出現的光點是乳白色，而那陣力細線自己變化的時候，所亮起的光點是灰白色的。現在灰白色的光點陡然增加了兩倍，幻空操控下亮起的光點，卻只有孤零零的一個，怎麼看情況都對自己這一方非常不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陣法會如此快的變化，難不成我們只要沒有行動，它這後續還會越來越快？”

鳳離一時間還看的雲裡霧裡，搞不清楚狀況，九黎卻已經多少從中看出了一些問題來。雖然它也搞不清楚，這之後會引起什麼樣的變化，可是那灰色光點多，白色光點少的狀況，顯然對自己這一方不利。

幻空雖然同樣心情有些沉重，可是他卻並未自亂陣腳，反而還能夠冷靜下來去分析剛剛那一連串變化的細節。

既然現在所能收集到的資訊太少，自己又不能夠輕舉妄動，那就只能夠依靠現有的資訊，不漏掉任何一點細節去思考了。

“那陣法第二次的變化，的確是因為我操控陣力細線，將其中一處點亮才出現。第三次的變化卻更像是我拖延著遲遲沒有動作，所以它們自主行動了。”

幻空傳音向左風、九黎和鳳離說出自己的推測，現在這種時候，他必須要聽取來自任何方面的意見，哪怕是到現在還在迷糊中的鳳離，也說不定就能夠給出一些有用的建議。

九黎聽完之後，好像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傳音道：“按照你所說的意思，這就好像相互比試的時候，你打我一下，我再打你一下。結果剛剛你遲遲沒有出手，對方就出手打你了。”

這個例子雖然聽上去有些彆扭，可是幻空在聽完之後，卻還是點了點頭，並傳音道：“大概……大概算是這樣一種狀況吧，只不過其中還有一些細節，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光點也不太像是攻擊。”

“那後來的變化呢？”九黎一臉認真追問道。

幻空傳音回答道：“剛剛那光點，我感覺並非是因為我沒有動作，而是因為符合了某種條件，陣力細線自然而然形成的某種變化，所以剛剛我感受到的陣力，與之前的變化又有一點點的不同。”

幻空與九黎討論的時候，並未將左風和鳳離排除在外，而他們兩個透過傳音這種方式，交流的速度其實也非常快。

透過這種方式來交流，不僅能夠縮短時間，也能夠保證他們相互間的交流，能夠處於一種相對隱秘的狀態下。最重要的是現在時間有限，他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討論出一個結果，好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然而幻空和九黎交換了看法，卻並沒有能夠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因為他們依舊搞不清楚，眼下的行動要怎樣進行下去。

倒是半晌都沒有一點動靜的左風，卻是在這個時候，略顯遲疑傳音道。

“師父，你覺不覺得這好像，是一盤……大棋。”

幻空沒有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所以在聽到左風的傳音時，他其實是有些發懵的。然而下一刻，幻空那靈魂虛影就微微顫抖了一下。

“你，你……是說……那些光點……”

幻空也是一時之間才反應過來，斷斷續續還未說完，左風便搶著回答道：“黑白兩色的棋子。”

此言一出，幻空那虛影好像被定住般，瞭解他的左風知道，師父這個時候是陷入了更深層的思考當中，所以也沒有去打擾。

九黎這個時候卻是忍不住，傳音向左風詢問道：“你說的一盤大棋，還有那黑白兩色棋子，到底是什麼？”

九黎它們很早就從族群中脫離，後來一路逃亡，直到被搭救之後進入到這片空間當中。與外界接觸的很少，不明白棋盤和棋子倒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幻空在思考的時候，左風倒是可運用精神力，迅速將“下棋”講解給對方來聽。九黎倒是很聰明，雖然從未曾接觸過，可是聽完了左風的講述，它已經能夠了解一個大概了。

而幻空這個時候，似乎已經思考完畢，然後向左風傳音道：“你小子這腦子還真的不錯，我之前完全沒有看明白其變化，可如果將這當成一次對弈，似乎有些變化就能夠說的通了。”

聽到師父如此誇讚，左風也不禁老臉一紅，然後傳音道：“師父主要是被陣法變化所惑，我符文陣法方面不行，又看不透其中的許多變化，反而因為表面上的變化產生了聯想。

另外這也不是一般我們見過的棋盤，這空間縱橫交錯，比起普通棋盤要複雜了無數倍。而且看其變化，這規則與我們見過的對弈方式，與我們在坤玄大陸上遇到的也完全不同。”

目光重新轉向那灰色和白色光點，正如左風所說，正因為其規則特殊，也才讓幻空更加感到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