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八百五十二章 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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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察覺到陣法節點當中的異常後，幻空和左風便清楚知道，對方暗中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在關鍵時刻再次改變局面。

而所謂的關鍵時刻，自然就是棋局結束的時候，因為沒有意外的情況下，棋局的結束代表的是最終確定，陣法中樞的掌控權被拿下。

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下，棋局結束當然代表了，陣法中樞的掌控徹底放開，幻空經過一番努力想要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但那也僅僅存在於正常情況，自從陣法之外的傢伙，蠻橫搶奪白子的控制權開始，情況便已經朝著不正常的情況發展。

不光幻空和左風早就做好準備，同時也已經傳音告知了九黎和鳳離，讓它們也做好了準備。

除了心理上做好了準備外，幻空和左風還聯手溝通了輔空間的陣法中樞，這也是在面對危機情況下，不得已所進行的嘗試，效果究竟怎麼樣幻空也不敢保證。

在主空間中樞與輔空間中樞，達成聯絡的時候，白子也已經開始對灰子展開最後的絞殺。

雖然幻空更在意的是陣法中樞的變化，可是在最後一顆白子落下時，他的內心之中還是會有一種濃濃的驕傲和自豪感，不自覺將注意力放在了棋局上。

棋局的發展用“一波三折”來形容，都顯得有些保守了，因為棋局的發展出現的轉折太多，已經到了數不過來的程度。

即便是沒有人強行介入棋局，光是之前面對執灰子的陣法對手時，幻空便經歷了太多太多。與以往自己所知完全不同，有著橫豎縱三種線組成的立體棋盤，一套全新的對弈規則，足以將坤玄大陸上任何一名強大的棋手給逼瘋掉。

如果沒有左風傳遞給自己的星空推衍術，幻空相信棋局到這個時候早就輸了很久了，自己根本就沒有半點獲勝的可能。

對於幻空來說，眼前的棋局不僅讓他唏噓感慨，更是讓他有著不小的收穫與成長，不管是在棋藝方面，亦或者陣法推衍方面，哪怕是心性上都與對弈前相比成長了不少。

假如沒有那個突然出現的傢伙，強行奪取白子的控制，又利用特殊手段干擾棋局的發展，幻空已經順利拿下棋局，現在卻無端多出了許多未知變數。

本來這最後一顆白子落下，應該掌控陣法中樞的幻空，卻在這一刻精神緊繃，因為他明白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至於另外一邊的遙么，神情看起來是那麼的平靜，可是瞭解他的人卻能夠從一些細節中看出，他此時的興奮和激動來。

雖然局面的發展，也大大超出了遙么的預料，但是他在進入極北冰原之前，終究還是準備得非常充分。

不像其他人那樣，在極北冰原中被動應付各種突發狀況，遙么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冰山內的這處空間群而來。

不僅如此他早在數年之前，便已經做準備，即便是沒有透過棋局將中樞掌握，他仍舊有後手應對。

那星空棋盤上最後六顆灰色的光點熄滅，隨即化作六顆白色光點亮起的瞬間，棋盤猛的震顫起來。

只是一瞬間，那種震顫就直接從棋盤當中蔓延開，繼而整個光幕都跟著一同震顫起來。

遙么所控制的陣法，此時運轉速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數倍，到此時陣法釋放的陣力光束，彷彿要凝成一種實質一般。

至於始終配合著遙么的眾多強者，面對這種變化時，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喜色，反而用警惕和懷疑的目光盯著遙么。

他們利用遙么的同時，也必須要提防著遙么暗中搞事情，特別是在眼前這種情況下，眾人無法看出光幕的變化，到底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

更不清楚光幕的變化，到底是否與遙么有關，遙么口口聲聲做出的佈置，到底有沒有成功。他們不相信遙么的一面之詞，所以才更要小心提防著。

隨著光幕的顫動，一層更加完整的光幕也在眾人的視線中慢慢顯現，這光幕幾乎貫通了這處空間的天地，看起來彷彿一個巨大的圓柱體。

也只有左風、殷無流、九黎和鳳離才能清楚認識到，眼前顯現出來的這圓柱形光幕，正是原本存在於這片空間中的巨大石山。

在空間崩塌的時候，石山也隨之崩毀而消失，只不過那僅僅只是外部的一種形態，那巨大的石山的真正意義，主要還是其中的陣法。

除了遙么和神秘鬼道強者外，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都略顯驚詫，因為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陣法，甚至很難想象世上真的會有如此巨大的陣法。

而隨著陣法的形態顯現，構成陣法的眾多符文，也隨之慢慢顯現而出。這個時候有一定符文陣法水平的強者，開始為眼前所見的陣法而驚歎不已了。

不光是其複雜程度，已經到了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程度，光是構成陣法的許多符文，他們以前都從未曾見到過。更不要說這些符文組成的各處小陣，更是讓大家看不懂。

其實嚴格來說，遙么對於眼前的陣法，瞭解的也並不多，雖然他符文陣法水平不俗，可是照比王小魚還是要稍遜一籌。

因為他並沒有從幼時經歷規則透體，哪怕本身天賦並不比王小魚差，在同輩當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是終究及不上九死一生的規則透體者。

遙么的最大優勢，就是從多年以前，便開始有針對的做準備，如今哪怕面對的是一座如此巨大複雜的大陣，他也能夠從容應對。

隨著大陣的顯現，代表了棋局的最終結束，空間大陣已經要進行下一步。幾乎在整個大陣完全顯現出來的同時，在陣法之上，也開始有著一處處或明或暗的光點亮起。

如果之前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幻空會認為，那些出現在陣法節點上的光點，本來就屬於大陣。

現如今因為提前就察覺到，那些節點上存在問題，因此也明白那些光點，就是對方暗中動的手腳。

在空間陣法外部，看到整座大陣都徹底顯現的時候，身處於空間陣法內部的幻空和左風，又是另外一種感受。

他們現在不光能夠看清楚，整座大陣的細節，同時還能夠觀察到大部分陣法顯現出來的陣力。特別值得關注的是，那複雜的星空棋盤，並不是直接消失不見，而是正在化作一座小陣，慢慢融入到大陣當中。

而那由棋盤所化的陣法上，原本分佈在其上的白子，並沒有消失不見，而是依舊閃爍著微光。

幻空能夠感受到，自己與“棋盤”和“棋子”之間仍舊保持了聯絡，只不過現在已經無法繼續落子，不過幻空卻能感受到，自己是可以透過意志來影響那陣法的變化。

‘看來這就是棋局獲勝後，我所獲得的好處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現在可以透過這陣法，直接影響陣法中樞，甚至是控制陣法中樞。’

幻空心中一邊思考著，一邊卻是開始控制著那小陣，開始發出了第一道“命令”。

這只是一種嘗試，效果不能算非常好，但也絕對不差。那“棋盤陣法”的確可以在接受自己指令後，開始影響陣法中樞，但效果卻多少有些保守。

幻空試圖透過“棋盤陣法”，然後由陣法中樞直接對那些節點下手，將那些注入其中的陣力清除出去。

結果讓幻空感到有些失望的是，那其中屬於遙么注入的陣力，根本就無法被清除，反倒是自己之前悄悄放出其中的陣力可以驅除。

這樣的結果讓幻空也不禁感到失望，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如果能夠被輕易消除，對方也就不會施展這樣的手段了。

雖然只過去了很短的時間，可是對方注入到節點當中的陣力，卻彷彿已經與大陣相互融合了一般。如果事先不知情，現在幻空也只會認為，那些節點本身並沒有什麼異常。

既然無法將之清除掉，幻空也就只能先靜觀其變。他雖然在節點當中動了手腳，可是對方只要沒有出手，那麼他就絕不能率先出手，否則不僅難以獲得想要的結果，很有可能還會適得其反。

“師父，那裡好像出現變化了！”

幻空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棋盤陣法”，以及大陣的中樞當中，反而沒有留意到大陣表面的情況，畢竟這大陣也確實太過巨大，要留意到每一處位置的變化確實有困難。在聽到左風的傳音後，他下意識看了過去。

只見陣法表面上的某一處位置，開始慢慢出現扭曲的光影。最初那裡的變化並不惹眼，所以幻空才沒有能夠立刻注意到。

可是隨著那光影不斷扭曲變化，不久後就形成了無數模糊的身影。再到後來已經能夠隱約辨認出，那些虛影是一道道人影。

大約又過去了三息左右，幻空和左風也終於看清楚那些人影的模樣，其中一名身材略胖的青年人，站在人群中央最是惹眼。

在看到那青年的瞬間，幻空和左風幾乎同時在心中浮現出四個字，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