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究竟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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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雨斷斷續續,持續下了三天,本來燥熱的空氣太陽,沉浸了下來,迎風佛來,空氣中都是一陣清涼的氣息……
秋日好像真的降臨了……
雨停後,橘色的暖陽點點灑下,屋簷下,五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圍坐在一塊,中間坐著一個妙齡少女,未逾二十,肌膚嬌嫩,宛如嬌嫩的花。
她手中輕輕揮動,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帶暈,美若桃花……
“話說這三打白骨精,師徒四人取經經過白虎山時,行至白虎嶺時。白虎嶺住著的白骨精先後變成村姑、老嫗和老父,全被孫悟空識破且一棒打死……但唐僧不辨人妖,責怪孫悟空,將孫悟空趕回了花果山。唐僧失去孫悟空的保護後,被白骨精擒獲。豬八戒逃出後,前往花果山找回孫悟空。孫悟空不計前嫌,救出唐僧,這時唐僧才幡然醒悟……”
寧夏將《西遊記》中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娓娓道來,五個小蘿蔔頭坐在小板凳上,豎著耳朵聽,眼巴巴地看著寧夏。
這幾天一直下雨出不去,寧夏便窩在屋裡,給幾個孩子講西遊記的故事,解解悶,沒想到,幾個小蘿蔔頭真的很喜歡聽,纏著她講。
“唐僧真不是好人,他竟冤枉孫悟空。”凌天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
寧夏笑看凌天,沒有點評他的看法,而是轉頭看向對面的凌義,問道,
“凌義,你覺得呢?”
凌義沉默半響,說道,“很多東西不能只看表面。”
有時候看到的,很可能都是白骨精變出來,矇騙人的……
凌博看了看凌義,又看了看寧夏,撇了撇嘴,犀利地點評道,“有些人表面現象、虛情假意,用偽善的一面欺矇拐騙……”
寧夏被凌博的話,視線吸引了過去,點了點頭,認可他的觀點,“唐三藏之所以會被白骨精所矇騙,是因為他有良好的思想道德教育,重修養、心善、輕動、斯文、迂腐,缺乏統治者狡詐的一面,有時候便顯得特別不明事理。”
“我們可以學習他身上優良的品質,那一抹善良,未必就是件壞事。”
凌博撇了撇嘴,鼻孔裡哼了聲,“哼。”
顯然,他不同意寧夏的話。
“唐僧經歷了這九九八十一難,取得真經,離不開他誠心向佛、頑固執著,舉止文雅、性情和善等等方面。他嫉惡如仇,不怕困難,堅忍不拔,英勇無畏。他的優點和缺點,我們都要看到,全面看待問題,換位思考,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寧夏看著五個小蘿蔔頭,說道。
她講故事的目的,就是要想讓幾個小孩能從中學習到故事人物裡面的鮮明的性格特徵。
總歸不會是壞處……
凌天哼哼唧唧了兩聲,不說話,算是預設了寧夏的話。
寧夏將師徒四人的性格特徵,優缺點都講了一遍,才停下來。
“好了,今天的故事時間結束了,凌天該去午休了。”寧夏淺言,看向凌天。
凌天身上還有傷,坐了那麼久,面色已經露出了疲憊。
見寧夏讓自己去休息,他身上的傷口還是很疼,點了點頭,往屋內走。
“四哥,我陪你一起睡。”凌安站起身,小跑著拉著凌天的衣角,粘著他往屋內走去。
自發生了綁架事件後,凌安顯得格外的不安,他時不時就要粘著寧夏,寸步不離,有時又格外的黏凌天,也不再想著出去玩了。
寧夏看著兩個小傢伙進了房間,才收回視線,她淺淺磕上眼簾,感受著午後的陽光,以及空氣中清新的味道……
她起身,說道,“我要在院子裡開幾塊地,種些蔬菜,你們三個是要幫忙還是自己回屋裡看書?”
凌雲第一個站起身,拽著寧夏的衣角,態度表明了要幫忙。
凌博想也不想,便說,“幫忙。”
凌義也點了點頭。
“那走吧,先在院子的兩邊開兩塊,在從外圍那邊重新圍起來,再開個十幾塊,趁著雨後泥土鬆軟,好行動……”
寧夏邊說邊拿起鋤頭和耙子,給凌義也分了一個鋤頭,凌博與凌雲手裡拿著一個籃子,用來裝雜草。
寧夏分配好工作後,就開始清理左邊的雜草,凌雲跟在身後撿。右邊凌義在鋤草,凌博懶洋洋地跟在身後。
寧夏邊幹活,不禁思索。
她能看出來,小小年紀的五個小傢伙,性格已經初顯,甚至已經定型。
老大凌義沉默少言,但他很明顯的是,聰明好學,追求完美,嚴於律己,淺顯於智慧型加完美型人格……
老二凌博很擅長隱匿自己的情緒變化,以及十分聰明靈活,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很懂得演戲……
從一些細微的變化之處,寧夏可以看出,凌博很警惕敵視凌義,喜歡爭搶凌義所擁有的一切。
且,他不興看書學習這一塊,但因為凌義的緣故,硬著頭皮學……
寧夏不點破,她心裡卻已經在盤算著怎麼將這小子改正過來……
凌雲有自閉,沒有開口說過話,但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小傢伙變得開朗了許多,並且,對手工類的活很感興趣。
凌天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真性情,從來不隱藏自己的觀點,倔強,想到什麼說什麼,心直口快了些。但,是個勇敢堅強的孩子……
凌安這小傢伙什麼都愛吃,小吃貨一個,一雙溼溜溜的大眼睛,心軟,善良,尤其喜歡小動物,和小動物很親近。
寧夏從山裡帶回來的幼狼,一直都是凌安在照顧,凌安很耐心,那幼狼也很依賴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小反派們有她在,不會再吃那些苦,她只需好好培養他們的興趣愛好,積極向上生長即可……
寧夏好像看到了光芒的前途未來……
幹勁十足的寧夏帶著三個孩子,一個下午便將院子裡的地開好了。
剛下了幾場雨,為秋時節的山間增添了幾分詩意。
尤其是將近傍晚時分,晚霞灑金,雨後黃昏,夕照一抹,煙隴薄紗般悽迷清明……
寧夏一口氣燉了一鍋的餃子餛飩,鮮而不膩,湯汁上面蓋著一層薄薄的油、蔥花。
飯後,凌博走到院子裡,仰著頭,看著已經長得參天高的橄欖樹,發現上面開滿了白色的花,點綴在上,搖搖晃晃的。
這棵樹長得格外快,短短几個月,就已經參天高了,甚至開了花……
“好快……”凌博低喃。
在她沒有改變之前,在經歷那些一次又一次的磨難裡,他是多麼渴望快快長大,就像這顆樹一樣。最好是一夕之間,強大起來……
凌博回頭看了看屋簷下,手裡拿著衣服縫縫剪剪的女子,夕陽的暖光照在她身上,朦朧如霧,有一瞬間,他以為,她會在下一秒就這樣消失不見……
她變了之後,一切都好起來了,從凌義開始到凌安他們四個,由之前的不幸,變得幸運起來……
寧夏最近在學做衣服,之前在鎮子上買了好幾塊布,都沒有用,後面空閒下來,寧夏便拿了出來,準備給幾個孩子一人做一身衣裳。
眼看著入秋後,冬天要來了,她準備忙完這兩天,就到鎮上採購棉被棉衣,本來空間裡也有,只是就這麼拿出來,幾個孩子難免會察覺到不對勁。
寧夏不經意抬起頭,便看見凌博站在橄欖樹下,看著自己,怔然愣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夏一眼便知道凌博內心所想,她放下手中的布料,嘆了口氣。
這傻孩子,心思全都用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了……
寧夏朝著凌博招了招手,說道,“凌博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凌博恍惚反應過來,小跑著走到寧夏跟前。
“坐下。”寧夏拍了拍身旁那張乾淨的小竹椅。
凌博順勢坐下。
“遇到煩心事兒了?”寧夏低頭縫補著手裡的衣服,手一抖,針歪了歪,衣服上的線條跟條蜈蚣一樣。
寧夏露出懊惱的神情,緊接著繼續下針。
凌博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寧夏的神情,看著她面上生動平和的神情,他怔住,捏著衣袖,半響說不出話來。
寧夏見他半響不說話,又問,“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一下嗎?”
凌博沉默著,良久,他說,“我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他皺著眉頭,低語。
他應該高興才對的,可是為什麼他總是悶悶不樂?
“因為凌義嗎?”寧夏抬頭看向他。
凌博愣住,臉上一瞬間露出慌亂的表情,很快被他隱藏了下去,他說,“沒有。”
寧夏空出一隻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傻孩子,你在我面前可隱藏不了,說吧,是因為什麼讓你那麼討厭凌義。”
凌博悶生,“我才不討厭他,我為什麼要討厭他。”
“撒謊可不是一個好孩子會做的事情。”寧夏捏了捏他的臉,又說,“不能告訴我嗎?看來,在你的心裡,我也不過是個陌路人……”
凌博慌亂了一瞬,“沒有,你別亂說。”
“那還不告訴我?”寧夏隱約能猜到一些,只是,凌博能親口告訴她,才是最好的結果。
凌博看著寧夏,沉默著,最終敗下陣來,他低聲說道……
原來……
年僅五歲的凌博第一次被帶回到相國府,他見到了與他年齡相仿,只比他大幾個月的凌義,本該高興的。
二夫人告訴他,他的母親是被凌義的母族殺害的,凌義可以得到父親的疼愛,而他什麼也沒有……
小小年紀的他,就怎麼被灌輸了,要與凌義敵對的念頭,漸漸的,他開始憎恨厭惡凌義。
凌博低語,“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和孃親,可凌義什麼都有……”
寧夏拍了拍他的腦袋,“或許你應該和凌義談一談,會得到你所困惑的答案。”
原書裡,相國府發生了什麼,並沒有說得很清楚,但凌義與凌博一樣,都沒有母親,母親是誰,他們也不知道,就連那個戰死的父親,他們也沒有見過面……
幾個小反派的身份也是個謎,看來也只有那個死去了的大將軍凌淵知道了,不過凌淵已經死了,這真相也就隨之被掩埋了過去。
根據凌博所說的,顯然,他被有心人給挑撥了,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讓他們兄弟幾個四分五裂,互相殘殺。
一入侯門深似海啊……
可憐的小傢伙,成了第一個活靶子。
寧夏說,“凌博,不管怎麼樣,你都應該做自己。”
而不是活成別人的樣子,這樣太痛苦了……
……
“咯吱……”
屋內的房門被推開,凌博走進房間,看到一如既往,坐在窗沿邊,看著書的凌義。
他進來後,凌義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神情淡漠。
他身上淺色的衣袍,一點摺痕也沒有,頭上扎著一個小髻,整整齊齊,腰桿挺直,雙手捧著書,眼神落在書本上……
“凌義。”
凌博站在原地,叫了一聲。
凌義從書本里抬起頭,看向凌博,眼神示意,有事就說。
“大夫人和我說,是你的母族殺害了我的母親,也是因為你,父親從來不肯見我……”
凌博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或許寧夏說的對,他應該先知道凌義是什麼態度再下結論。
“大夫人說,凌雲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也是因為你……”說著,凌博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捏緊。
凌雲與他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與他一同回到相國府,不到一年,開朗活潑的凌雲,變得沉默寡言,最後再也沒有出過聲……
這一切都是因為凌義!
凌義將手中的書本放下,他站起身,來到凌博的跟前,冷聲,“往日裡與我作對的時候,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反倒一根筋了。”
凌博怔然,“你……”
“二夫人的話你也信?鬼話連篇,沒一句真話……愚蠢!”凌義冷喝了一聲,一言不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面色陰沉……
他患上這頭疼之症,時不時就發作,變得暴虐,難以控制,這還得多虧了二夫人的手筆……
即便被趕出了相國府,他終有一日,也會回去,親手了結了那個帶給他,長年痛苦不堪記憶的二夫人……
“你可曾見過父親?”凌博大聲問。
凌義背影頓了頓,“不曾。”
凌博怔然。
他也沒有見過……
一語驚醒夢中人,凌博好像突然就瞭然了什麼,在相國府的那些年,所知道的一切,他以為是凌義做的。
其實不然,這或許是出自於二夫人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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