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怕不是個智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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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力低著頭,猶豫不決,再三思慮之時。
站在石面上的披著黑色斗篷,拄著蛇形柺杖的神婆,敲了敲了石面,發出“咚咚”的敲擊聲。
“你們是何人?!”粗厲的嗓音,中氣十足,餘音在空氣中盪漾開。
神婆藏在斗篷、面罩之下的臉,有些猙獰,一雙狠辣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下方人群中的那幾人,蒼老枯萎的手,用力捏緊蛇形柺杖的手柄。
不論何人!都無法阻止她!
神婆瞧著下方人群中,那女子身後的一干小蘿蔔頭,斂下眸底劃過的勢在必得之色,喉嚨滾動幾下,緩緩開口,
“這些可是村子裡的人?若不是,怎麼能讓外人踏足進村裡,難不成你們不知道,村子最忌諱的便是外人!”
“這些外人在外邊沾染了腥氣,會給村子帶來血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當誅!”
神婆緩緩張開雙臂,長長的黑色袖子展開,她冷冷瞧著下方,如是說道,一聲一聲,鏗鏘有力。
寧夏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話?是人說的?
不會有人真的信了吧?
神婆的話音落下,人群裡很快有人附和了,是一箇中年婦人的聲音,她大聲說道,
“那是個寡婦!前年才來的!不是我們村的!要是她會給我們帶來災難,趕緊將她趕走!”
有人這般開口了,立馬有人出來應和,
“她不是我們村的!我們不想再遭受災難了!趕緊將她們趕走!”
“那不是寡婦嗎?怎麼身邊還跟著個男人?真是不守婦道!我呸!”
有人注意到了凌淵的存在,心生疑惑的同時,更是認定了什麼,看著寧夏的眼神,都變了個味兒。
寡婦便是寡婦!帶著一群娃,又改嫁,這回讓人吐唾沫淹死的。更何況是一個寡婦身邊,跟著個來路不明的男子……
一時之間,眾人目光齊齊落在寧夏一大家子身上。
有的人好奇,有的人痛苦,有的人鄙夷,有的人不屑……
各色各樣的眼神,就怎麼直直審判著寧夏。
小凌安第一次見此情形,害怕地揪緊寧夏的衣角,小表情也很是不安,“孃親……”
寧夏皺緊眉頭,將小凌安護在身後,咬了咬牙。
凌淵後側一步,不動聲色地伸手將寧夏護在懷裡,抬眸,冷冷地瞧著眾人。
“你們看!那寡婦與那男子絕對有姦情!都抱在一塊了!”
“就是就是!”
有人時刻關注著寧夏的一舉一動,瞧著凌淵護著寧夏的模樣,立馬跳了出來。
寧夏隱約聽到眾人的話語,那些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都要被她氣笑了。
“孃親……”小凌安也大概聽到了一下髒汙辱罵的話,他害怕又無措地拽著寧夏的衣角,仰著腦袋看著寧夏。
“別怕。”寧夏低聲安撫,伸手將小傢伙的耳朵捂住,這才抬眼看向眾人,
“不必你們操心,眼前這位是小女子的相公,我們家娃的阿爹!沒成各位想的那般齷齪,實在抱歉。”
寧夏一語道破,聲音清亮,正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至於我們一家子,雖是前年才來的村,可去年建房之時,已經落了戶,便是青山村正兒八經的人。”
言下之意便是,我身邊這個男人是我孩子的爹,我們一家子落了戶,是青山村的一員。你們也不用拿這事兒槓了。
人群靜默了一瞬,立馬有人冷嘲熱諷起來,
“你說是便是嗎?誰知道是不是你編的,那男人大家夥兒都不認得,指不定便是你在哪裡找來的姦夫!”
開口的是一箇中年婦女,楊氏,是村子的長舌婦,最是喜歡說三道四。
楊氏身邊是桂花嫂,之前寧夏建房的時候,去幫過忙,曉得凌家娘子的好。
聽著楊氏難聽的話,桂花嫂皺著眉頭,推了推楊氏,小聲道,“你少說兩句吧,人又沒得罪你,你說這些做什麼?”
“我就要說!這事兒,要是堂堂正正,還不能讓人說了去罵!”
楊氏掐著嗓音,頤指氣使。
“不就是,嫂子瞎操心個什麼!這不也不關你事兒。”另一邊的紅翠,瞧著桂花嫂幫腔,立馬開口回擊。
因為吵鬧,一時之間,本就鬧騰的場景,更是亂哄哄的,相互嚷嚷起來。
有一群人雖願意聽信神婆的話,可是聽著寧夏的話,他們不覺得有問題,瞧著有人咄咄逼著人家,忍不住幫腔起來。
一時之間,人群分化了三份。一份是對立,心向著神婆這邊,一份是中立,一聲不吭,就看戲,一份是幫腔,幫著寧夏這邊說話。
寧夏認得那些幫腔,幫她說話的,都是之前建房之時,來幫忙的村民。
站在石塊上方的神婆,瞧著越來越偏離的軌道,表情逐漸猙獰起來,她敲了敲蛇形柺杖,發出刺耳的聲音。
“咚咚——”
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神婆大聲問道,
“你們是輕信她的,還是信我的?”
神婆一頓,緊接著又十分自通道,“唯有我,能讓你們從苦海中脫離出來!你們不是見過我的能力了嗎,難不成你們不信?”
神婆又敲了敲蛇形柺杖,以此來宣洩自己的憤怒情緒,
“你們若是不信,我便由著你們自生自滅!我可以告訴你們,不止旱災,蝗災!若是沒了我!接踵而來的還會有其他的災難!那些都是天怒了,降臨的懲罰!”
“你們不信!便等著自生自滅吧!”
神婆信誓坦坦地說著,一甩衣袖,鏗鏘有力的聲音,頓時將眾人的吸引住了。
很多人不由自主便信了她的話。
神婆說的對!他們不能再犯蠢了!要聽神婆的!他們只想解脫,有口飯吃……
“神使不要動怒,我們都信你的!我們都聽你的!”
“對啊,你不要氣!別放棄我們!求求你了!”
有人哀求著對神婆道,甚至不惜直接跪倒在地上!
神婆很滿意這一幕,她揮了揮袖袍,眼角餘光,掃了寧夏一眼,說道,
“既然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便抓下去淹死,唯有此,才能減輕罪惡!”
寧夏聽著那老太婆一聲聲離譜至極的話,無語尬住了。
那麼中二,漏洞百出的話,也有人信,怕不是個智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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