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爹，你真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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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老爺請你去書房一趟。”

程千帆剛踏進將軍府門口，就迎來官家的傳話。

“嗯”程千帆淡聲應道。

“大少爺，小姐也在。”官家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雲峰你也下去吧。”程千帆冷笑，大步地往程業華的書房走去，不用說他也知道他爹請他到書房裡所謂何事。

雲峰見此，眉頭緊皺，想了一下，便往程千翊的院子走去。

“爹。”程千帆走近程業華的書房，淡淡的叫了一聲。

“啪。”的一聲，程業華的巴掌落到了程千帆的臉上。

程千帆不躲也不閃，眼皮也不皺一下，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程暮雪。

“爹，讓人找孩兒前來，便是為了給孩兒一巴掌？”冷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失落，他爹就那麼看重程暮雪麼，他爹明明是那麼清明的一個人，可是每次遇到程暮雪的事情，就變得失了分寸。

“你還好意思說，從小我是怎麼教你的，要好好地保護好弟弟妹妹，可你呢？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妹妹被別人欺負，不上前維護也就算，還跟著別人一起來欺負她。”程業華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程千帆。

以前他這個兒子不是這樣子的，他很愛護自己的弟弟妹妹，尤其是對於程千翊這個弟弟，可是不知什麼時候起，這一切都漸漸的變了。

程業華還記得當初楊冰冰懷著程暮雪的時候，他第一次跟程千帆說：‘帆兒，你很快就又要有一個弟弟或妹妹了，以後帆兒要好好的愛護她，像愛護你的二弟一樣知道嗎？。

那時他這個兒子聽完後，比他這個當爹的還高興，就差沒興奮到跳到三尺高，還直呼：‘是妹妹，一定是妹妹，我有妹妹了。’

後來雪兒出生了，起初帆兒對雪兒還是挺好的，可是越到後面，兩人的關係越發的差勁·，尤其是現在，自從那個輕舞郡主出現了以後，帆兒一而再，再而三的跟雪兒發生衝突。

想到這裡，程業華的臉色也跟著黑了幾分。

“爹的教導，孩兒自然不敢忘，爹從小教育孩兒要明辨是非，公明嚴正，可爹如今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孩兒給打了，這就是爹所教導的明辨是非，公明嚴正。”

“放肆，你這是在怪為父嗎？”程業華聽到程千帆的話，火氣更大。

“孩兒不敢。”面對程業華的怒氣，程千帆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其實不是程千帆不想解釋，而是每次遇到程暮雪的事，程業華都會失去分寸，偏幫程暮雪，所以久而久之，程千帆連解釋都懶得解釋，漸漸地他跟程業華的關係也慢慢的變得疏遠。

程業華不是一個聽信偏信之人，他能在大將軍的位置上坐了那麼久，還能得到皇上的信任，足以見其並不是一個愚蠢之人；但每每遇到與程暮雪有關的事情，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偏向程暮雪，原因不過有三。

其一：程暮雪是他與楊冰冰心心念念盼來的唯一的女兒。

其二：因為楊冰冰的病情，程業華把當年還幼小的程暮雪交個楊荷香撫養，他自己可以說基本上沒有參與過她的成長，心裡對她愧疚有加。

其三：程暮雪在程業華的面前總是乖巧善良，善解人意的，所以在程業華的眼裡，程暮雪是一個善良乖巧，知書達理的好女兒。

這幾點原因，程千帆自然也知道，他不解釋，不拆穿程暮雪的面具，是因為除了程暮雪是他的親妹妹，還是因為他不想讓程業華傷心失望。

程千帆記得，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爹爹很疼他，幾乎是把他疼到骨子裡面去，有什麼好的東西都往他的身上塞，所以不管現在程千帆如何與程業華疏遠，在程千帆的心中，程業華永遠都是他最敬愛的父親，因此程千帆也不想看到那麼疼愛程暮雪的程業華，會因為程暮雪的所作所為而感到失望。

“不敢，你現在的樣子哪裡有半點不敢。”程業華見程千帆冷淡的臉上沒有絲毫悔改之意，心中的怒火怎麼都息不去。

“爹，不關大哥的事，雪兒臉上的巴掌是輕舞郡主打的，你就別怪大哥了。”程暮雪一副好妹妹的樣子，落在程千帆的眼裡，心裡升起厭惡。

“哼，輕舞郡主，本將軍倒是要看看她又有何能耐，竟然敢打我程業華的女兒，雪兒你放心，爹定為你討回公道。”程業華一聽到輕舞郡主四個字，臉色瞬間暗沉。

他的女兒，他自己都捨不得打捨不得罵，又怎麼輪到她一個小小的郡主兩次三番對他的女兒不敬；還離間了他兒子與女兒的關係。

帆兒何曾為了一個女子，讓雪兒難堪過，偏偏帆兒為了那個輕舞郡主，還不是第一次，自從她出現了以後，他的女兒所受的委屈就沒有消停過。

“爹，此事明明就是雪兒不對在先，你怎麼能怪輕舞郡主。”程千帆不悅地撇了一眼程暮雪。

“閉嘴，你竟然還敢為她說話。”程業華嚴聲道。

“爹，你不分青紅皂白，僅憑雪兒的一面之詞，就怪罪到輕舞郡主的頭上，這就是你一直教導孩兒的明辨是非，公明嚴正嗎？”

這不是輕舞郡主的錯，他怎麼能讓爹去找輕舞郡主的麻煩。這個妹妹，程千帆冷冷的看了一眼程暮雪，繼續道：“爹有時間怪罪輕舞郡主，不如好好地教導你的好女兒。”

“啪——”程業華聽了程千帆的話終是忍不住，拍案而起，面色陰沉，“放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爹的，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而質疑我，為了一個外人而貶低自己的親妹妹，成何體統！”

站在他旁邊的程暮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響，嚇了一跳，但很快心裡就升起了絲絲得意之意。

程千帆眉心幾不可見的蹙了蹙，面不改色，嘴唇緊抿，靜默不語，就像是沒有聽到那一聲刺耳的響聲，面對程業華的憤怒置若罔聞。

“你，你給我跪下。”程業華見程千帆面不改色，沒有任何悔改之意，臉上的怒氣只升不減。

程千帆面色微變，依舊沒有說話，也不動。

“好，好，好，逆子，來人上家法。”見他無動於衷，程業華心頭的怒火越發的燒得旺。

程千帆聞言，依舊面不改色；眼裡閃過微不可見的失落，心裡苦笑，想不到他爹居然為了程暮雪，要對他用家法。

“等一下，爹。”

清朗的聲音從書房外傳來，程業華的怒火瞬間降了下去。

“翊兒，你怎麼來了？”

“爹，此事大哥並無錯，為何要對大哥用家法。”程千翊冷眼地看了一眼程暮雪。

雲峰都把今天之事都講給他聽了，大哥的脾氣與心思，他清楚；所以只好親自趕過來。

“翊兒，你是過來為你大哥求情的，來人送二少爺回去。”程業華降下去的怒火，瞬間又升了起來。

“等一下，爹，你若今天要對大哥用家法，就先打我，否則翊兒絕不回去。”程千翊知道他爹為了程暮雪，絕對會說到做到。

“二弟，你…”程千帆心裡微動。

“哥，你別勸我，我是不會走的。”他走了，以他大哥的性子定然會默默的接受下家法，大哥雖然頂撞爹，但他知道，大哥骨子裡是最敬重爹的。

“爹，哥有皇命在身，你若打傷了哥，哥還如何去追查蒙面怪一案。”

程業華聞言不語，但卻聽進了心裡。

“對啊，爹，二哥說得沒錯，再說此事是輕舞郡主的錯，與大哥無關。”程暮雪見程業華沒有了追究之意，忙上前添油加醋。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程千翊絲毫也不掩飾對程暮雪的厭惡，他不是大哥，可沒有大哥那麼好說話。

“我。”程暮雪看似委屈的低下頭，沒人看見她眼裡陰冷。

“翊兒，雪兒是你妹妹。”程業華聽到程千翊的話，想要發火，但看到程千翊的雙腿，又發不出來，最能無奈的說出這一句。

其實，程千翊敢在程業華的面前，如此說程暮雪，也是因為他知道，因為他雙腿的緣故，爹不忍心責怪他，他才如此不給臉。

要是換作以前，爹一定會狠狠的揍他一頓。

聽得到程暮雪提到輕舞郡主四個字，程千帆眸光微寒，冷俊的臉，陰沉的似是能滴出墨汁來。這個妹妹還真是想看他受罰，既然如此，他偏不如她意。

“爹，你真偏心。”程千帆不鹹不淡的飄出一句話。

落到程千翊和程業華的耳裡，兩人微楞。

大哥說什麼？說爹偏心？這是吃醋嗎？他的大哥向來冷淡如水，除了在遇到感興趣的事和人，才會抱著一顆看戲的心情時，會滿臉笑意外。

其他的時候，只有對他和師兄，還有花無極那個傢伙外，對其他人向來都是冷淡，哪怕是面對爹也不列外；向來沉穩，不苟言笑的大哥也會吃醋？

不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見程千帆面色不變，程千翊瞬間打消了這樣的念頭，肯定是他自己聽錯了。

“帆兒，你說什麼？”程業華被程千帆輕飄飄的一句話，所有的怒火都瞬間消失不見了，不確定的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