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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武原候大驚失色,程雨兮不給他任何辯駁的機會,繼續往下說。

“昨日,輕舞與程將軍在商討一些事情,不曾想到張公子突然擅闖我王府,強逼輕舞與身邊的侍女嫁與他,輕舞不願意,出言相勸張公子回府,可張公子不但不離開王府,還大言不慚的說,在輕舞郡主面前,他就是王法,還說,說…”

武原候聽到此話,心跳加速,他兒子的秉性如何,他這個當父親的心中也有數,可是誰讓他就只有張德元這麼一個兒子,他其它妾室所生的不是女兒就是早年夭折,所以武原候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自然是疼愛的緊,也因此造成了張德元風流成性的性子。

程業華看著蕭韋璿漸漸暗沉的臉色,以他對蕭韋璿的瞭解,就知道,蕭韋璿是真的怒了,看來皇上比他想象中還要看重這個輕舞郡主,不,應該是比他想象中還要看重逍遙王,因此皇上愛鳥及烏,對於逍遙王的女兒也十分的看重。

程業華與蕭韋璿的關係雖好,但是程業華對蕭韋璿和逍遙王之間的情義,瞭解得並不多,程業華知道蕭韋璿對這個他不曾見過面的逍遙王非常信任,但到底有多信任,程業華也覺得不好說,畢竟他沒見過逍遙王。

當年蕭韋璿遇到風塵然時,程業華正在出徵,後來程業華出征歸來,蕭韋璿已經坐上了皇位,聽說是逍遙王的輔助,蕭韋璿才得以坐上皇位。

那時他對那個神秘的逍遙王是頗感興致的,只可惜他出徵回來之時,逍遙王已經離開了京都。

程業華話心中的逍遙王的形象,也是平常在蕭韋璿的口中生成的,偶爾蕭韋璿跟他閒聊時,偶然會提到逍遙王,因此程業華對於逍遙王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蕭韋璿的口中描述的模樣。

見皇上臉色微變,程雨兮故作停頓,不敢往下言。

“繼續說。”皇上威嚴的聲音,略帶怒氣,這就是他臣子的子弟,在他的天子腳下如此囂張。

程雨兮聞言繼續道:

“還說輕舞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的郡主而已,能嫁給他是輕舞的福氣。”

程雨兮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恰好落在蕭韋煊的眼裡,蕭韋煊的神情變了變。

程雨兮低眸,繼續述說著:

“張公子還說,就算當眾強,強要了輕舞,再嫁禍輕舞勾引他,也沒人敢站出來為輕舞說個‘不’字。”

蕭韋璿越聽臉色越黑,武原候越聽,心越提了上來,蕭逸宸在聽到‘強要了’,三個字,臉色微變,心裡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氣。

程雨兮感受到大殿之中的氣息變化,見皇上不說話,又繼續說下去。

“皇上是個明君,父王又有幸得到皇上的器重,因此無奈之下,輕舞只好搬出父王和皇上;可張公子,卻說,輕舞的父王算什麼東西,早就已經摔進了山崖,被野獸分屍千百遍了,皇上更加不會管輕舞一個毫無用處的郡主。”

“放肆,他張德元好大的膽子。”砰,的一聲,皇上有勁的手掌拍在案上,瞬間龍顏大怒。

逍遙王是他的義弟,他自己都未曾放棄過尋找逍遙王的下落,卻被別人詛咒摔進了山崖,被野獸分屍千百遍了;逍遙王為了救他的皇兒下落不明,輕舞是他義弟唯一的郡主,卻在他的天子腳下被人侮辱,逼婚,他又怎麼對得起他的義弟,蕭韋璿想到這裡又怒又愧疚。

若是逍遙王真的有什麼事情,對蕭韋璿絕對是一個打擊,蕭韋璿一直認為逍遙王就是上天派來彌補他失去瑞王這個弟弟的遺憾的,有時候蕭韋璿看到逍遙王身上如同瑞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連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把逍遙王當成是瑞王。

瑞王一直是蕭韋璿心中的痛,因此聽到別人詛咒性子和氣質都跟瑞王很像的逍遙王,蕭韋璿就不由得大怒,彷彿聽到的是別人詛咒的是瑞王一樣,臉色越發的黑,彷彿下一刻就要失控一樣。

“皇上恕罪,小兒魯莽,請皇上恕罪。”武原候見到皇上除了因為皇后娘娘的事會失控外,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神色,武原候的神色瞬間大驚,汗水直流,忙上前叩頭求饒。

程雨兮見武原候神色大驚,汗水直流,程雨兮的心中冷笑,卻神色哀傷,悲涼地看著皇上。

“請皇上莫怒,注意保重龍體,輕舞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空抱著名號的郡主罷了,不值得皇上為輕舞的事情生氣。”

聽到程雨兮的話,蕭韋璿的神色緩和了些許,但是在聽到程雨兮說到‘無權無勢,無親無故,無依無靠。’這幾個詞。他看向程雨兮的眼神突然間愧疚了起來。

“胡說什麼,輕舞你先起來。”皇上見程雨兮單薄的身子跪在那裡,心裡又升起一絲愧疚與憐惜。

如果不是他冒然請塵然回來幫忙,輕舞也不會在倘大的京都,舉目無親,無依無靠,任人欺負。

“謝皇上。”程雨兮輕聲謝恩。

“好得很,想不到一個侯府的公子也敢強迫朕親封的郡主;好一個無權無勢,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空抱著名號,你們說說,除了張德元,你們多少人心中也是這麼認為的?”皇上凌冽的眼神,橫掃金鑾殿,眾大臣忙低下頭。

“哼,我看誰還敢說輕舞無權無勢,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空抱著名號的。朕告訴你們,輕舞是朕義弟逍遙王的郡主,亦是朕的侄女,朕就是她的親人,整個蕭氏皇室就是她的依靠。”

眾人見皇上龍顏大怒,都低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但心裡都因為皇上的話,升起了一陣浪。

“輕舞謝皇上厚愛,輕舞愧不敢當。”程雨兮受寵若驚,心底微動容。

程雨兮想過皇上會發怒,會為她做主,而她的目的也是讓皇上發怒,為她做主,讓別人不敢再輕易認為她是空報名號,輕易看低沒有義父在的逍遙王府。

只是不曾想到皇上會說出如此護著她的話語;都說伴君如伴虎,一直以來,程雨兮都以為就算她義父跟皇上關係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現在程雨兮才知道,原來皇上是真心對她義父的,難怪她義父當初願意與皇上結拜。

“嗯,好了,輕舞,你也別一聲皇上、皇上的叫朕了,你父王與朕乃結拜兄弟,你既是塵然的女兒,那就是朕的侄女,就叫朕一聲皇伯父吧。”皇上想到他與風塵然之間的兄弟情義,雖沒任何血緣關係,卻勝似有血緣關係,心裡頗有感觸;因此愛鳥及烏,對程雨兮的目光也慈目了許多。

眾人聽到皇上的話,心裡紛紛驚歎,原以為之前皇上說的話,是被氣怒了,才說出來的;但此刻的話,卻讓他們相信了所謂君無戲言,皇上是真的偏愛逍遙王府。

“這,謝皇上抬愛,輕舞不敢。”程雨兮,心裡說不感動是假。

“好了,別敢不敢的了,朕讓你叫,你就叫便是,你父王在朕的面前可沒你這麼規矩。”皇上看似威嚴的話,又透著柔和。

“是,皇上伯父。”程雨兮,由心而發的叫了一聲。

“哈哈,好,好,好,徐公公,傳朕旨意,從今往後,輕舞郡主可自由進出宮中,對朕可勉跪拜禮。”

這一聲,皇上伯父叫得甚得蕭韋璿的心,他不是沒有侄女,卻沒有一個叫得,比程雨兮叫的來得舒心。

“輕舞,謝皇上伯父恩澤。”皇上的做法,在程雨兮的意料之外,是她始料未及的;她這一聲皇上伯父一出,以後若有人想找她麻煩,只怕也要掂量著。

“嗯,輕舞,記住了,以後若是有誰再敢欺負你,儘管進宮來找朕,朕看誰以後再敢欺負你。”皇上說著,冷然掃了一眼武原候,嚇得武原候,汗流浹背。

若說皇上之前的話,是因為逍遙王才愛鳥及烏的;那麼此時的皇上是因為程雨兮的那一聲皇上伯父,就真心喜歡上了程雨兮這個所謂的侄女。

“是,謝皇上伯父!”程雨兮誠懇道。

對於皇上的做法,眾人雖驚訝卻也不敢多言。

蕭逸宸對於蕭韋煊的舉動,雖略感驚訝;但也不覺得有多大的意外,因為他知道他父皇對逍遙王的情義。

同樣,蕭逸墨雖感到驚訝,甚至反對這樣的舉動,但卻也不阻止,因為他同樣知道蕭韋煊對逍遙王的情義,若冒然阻止,只會殃及魚池。

“嗯,至於武原候府二公子,目無王法,仗勢欺人,擅闖王府,欲強逼我朝郡主與侍女嫁娶,詛咒逍遙王,實在罪不可恕;但念在武原候府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免其一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其傷好後,重責一百大板,以儆效尤;武原候,你可有異議。”

“臣無異議,臣謝皇上開恩。”現在他哪裡敢有異議,眼下的情況,皇上沒責怪他,教導無方,他就該萬謝了。

對於張德元的下場,程雨兮一點也不覺得屈,那是他咎由自取。如果她不借此事,公然給張德元一個教訓,憑著她義父不在,還會有更多人不會把她與逍遙王府放在眼裡;那麼以後就會出現更多像張德元這樣的,李德元,王德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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