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程業華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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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雨兮醒來，命人將黑夜苓的配解藥的藥材準備好，就騎了馬，獨自一人騎著馬往城外去。

在城外有一座山，名陰叢山，六皇子身上的毒，還差一味藥，七星蛇；七星蛇，乃是上等好蛇，卻也是至毒之蛇，生長在樹灌叢木間。

陰叢山離京都並不是很遠，程雨兮趕了一個時辰的路程，便到達了陰叢山下，看了看周圍，程雨兮走到一顆大樹下，把馬攛好，正欲欲想上山之際，隱隱約約傳來了的打鬥聲，程雨兮停頓了一下，施展輕功往傳來聲音的方向飛去。

落在不遠處樹上的程雨兮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臉色微變，只見地上躺著十幾副黑衣屍體，還有十幾名黑衣人圍攻身穿墨色的程業華，程業華身邊的兩名侍衛都已經倒地，僅剩程業華一人，持劍與剩下的黑衣人打鬥著。

只見他的手臂上，胸膛前都溢位了黑紅色的血，程業華的臉色灰白，吃力地應付著黑衣人，搖曳的身子明顯是快要支撐不住。

是毒，黑衣人的劍上有毒，程雨兮暗叫不好，臉上染上了寒霜，蔥白的手一揚，手上出現了十幾枚銀針，揚手一揮，銀針分別向那十幾名黑衣人飛去，銀針統一刺向黑衣人的脖子。只見那十幾名黑衣人瞬間悉數倒下。

程雨兮在銀針上塗有大量的，本來她是打算用來對付七星蛇的，沒想到現在居然用了它，救了程業華。

程業華見十幾名黑衣人，突然倒在了地上，來不及驚訝，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因為中毒無力而持著劍半撐在地上，極力強撐著。

本想就此離去的程雨兮見狀，還是施展了輕功，來到程業華面前，上前半蹲下，扶住他發抖的手臂：“大將軍，你沒事吧？先坐下。”

程業華聽到熟悉的聲音抬起頭，看到身穿紫色長裙的程雨兮，心裡瞭然，是她救了她，順著她的動作，坐下，吃力問：“輕舞郡主，你怎麼在這裡？”

“將軍先別說話，你中毒了，我先幫你把脈。”說著，程雨兮便鬆開他的手臂，把手放到他的手脈處，程雨兮輕皺了一下眉頭。並不是因為程業華身上的毒有多難解，但是如果不及時解的話，一個時辰內也足以斃命，今天她出來匆忙，身上沒有帶百草丹，帶的只是普通的解毒丸，對程業華身上的毒，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輕舞郡主會醫術？”程業華看著為她把脈的女子，眼裡閃過訝異。

“嗯，輕舞是來陰叢山採藥的。”抓蛇入藥也算是採藥吧，程雨兮心裡默唸了一句，又說：“大將軍身上的毒名為天虹殘，不難解，但毒性還是挺強的，一個時辰內不解，也足以斃命。”

“天虹殘？”程業華從來沒聽過這種毒。

“天虹殘，是幕冰國之毒。”程雨兮解釋著，輕緩站起，走到一個黑衣人面前，把他的上衣撥開，果然上面露出幕冰國之人特有的標記。

“竟然是幕冰國。”程業華看到黑衣人身上的標記，眼裡升起凌冽，又是幕冰國。在京都城外的軍營裡混入了細作，燒了糧草，他查出事幕冰國人所為，現在刺殺他的也是幕冰國之人，幕冰國到底意欲何為？

程雨兮對此沒作多大的探究，走到程業華面前，看了看留著血液的傷口，淡聲道：“他們中了我的迷針，半個時辰後，就會醒來，此地不宜久留，如果大將軍信得過輕舞，可隨輕舞進入陰叢山，待安全後，再為將軍上藥，輕舞再用內力為將軍暫時壓制著將軍身上的毒，待將軍回京後再解毒。”

程業華聞言，沒有立刻答應，定定的打量著程雨兮，似在探究她的話是真是假，畢竟他與她因為雪兒的關係也算是有過過節。

“大將軍，不必這樣看著輕舞。”程雨兮臉色清冷：“輕舞若是要害將軍，剛剛就不會多管閒事，大將軍此刻也不能，還站在輕舞的面前。”

的確是這個理，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程業華臉色緩和了些許：“好，那就有勞輕舞郡主了。”

“嗯。”程雨兮淡淡的應了聲，扶著程業華的手臂，運功施展輕功，往陰叢山的方向飛去。

程雨兮帶著程業華來到陰叢山，找了一個看起來相對舒適一點的位置，扶著程業華坐下。

程業華坐下後，神情複雜，雖然雪兒的事情他已經不計較了，可是她始終是毀了他女兒一生的人，但她又救過帆兒的性命，他做不到感激她，也做不到恨她，怨她。

“將軍，先脫下胸膛的衣物，輕舞先幫你上藥。”程雨兮從衣袖裡拿出一瓶金瘡藥。

程業華愣了一下，繼而不同意地開口：“這不太好吧，畢竟輕舞郡主是女子。”這會影響她的名節。

“我是大夫。”程雨兮有些哭笑不得，心裡腹誹，我還是你女兒呢，父親受傷，女兒為父親上個藥，很正常。

程業華看著面前如自己女兒般年紀大小的程雨兮，聽著她的話，沒有再拒絕，用手撩開胸膛的衣物。

程雨兮開啟藥瓶，對著傷口倒下去。上完胸膛前的傷，又幫程業華整理手臂上的傷。

程業華看著面前，靜靜的幫自己包紮著傷口的程雨兮，漸漸明白為什麼他的兒子程千帆會三番四次，替她說話了，她不計私人恩怨的這份高潔，不是他的女兒程暮雪能比的。

“我先幫你施針，再運功幫你壓制著你身上的毒。”

“嗯，勞煩郡主了。”程業華配合道。

程雨兮拿出針先為程業華施針，施完針後，又為程業華運功施展壓毒，待一切弄完後已過了半個多的時辰。

程業華的臉色漸漸好了許多，當他看到程雨兮用手背擦著她額頭上的汗珠，程業華心裡升起感激，又有著幾分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疼惜，緩和地說：“今天之事，多謝輕舞郡主。”

昨天軍營了出了事，他連夜趕到城外軍營，沒想到自己今天回府會遇到刺客，自己也險些喪命，若不是輕舞郡主碰巧路過，只怕他現在早已命喪黃泉。

她不但救過他的兒子，現在還救了他，這份恩情，他記住了。

“嗯，大將軍不必客氣，你是小纖嫿的祖父，救你，是應該的。”程雨兮輕聲道，就算她不看憎面也看佛面。

程業華聽到她的話，眼裡閃過訝異：“郡主，認識我孫女？”怎麼沒聽帆兒說過。

“嗯？認識，程少將沒跟你提起？”程雨兮想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當中的緣由，畢竟她跟程暮雪一向不對盤，他不在他爹面前提起，也很正常：“我跟嫣姐姐兩人情同姐妹，小纖嫿叫我一聲姑姑，前段時間渭江之事，我也在。”

“你就是嫿兒的姑姑楚兮？”帆兒只跟他提起他的孫女有個姑姑叫楚兮，可沒跟他說楚兮就是眼前的輕舞郡主，看來帆兒是在顧忌他對輕舞郡主的成見。

“嗯，是的，既然大將軍是小纖嫿的祖父，又知道了我的身份，輕舞冒昧地問一句，將軍可同意嫣姐姐嫁入你將軍府？”

程業華完全沒想到，她竟然跟他的未來兒媳婦和自己的孫女有那麼大的關係。

程雨兮也沒想到，自己一心要疏離將軍府，可當初偏偏救了程千帆，更沒想到楚嫣與小纖嫿會與程千帆有這樣的牽連與關係，現在她又無意中救了程業華，她想疏離也疏離不了。

“自然同意。”程業華沒有掩飾從程千帆的口中所提到的，他對那個女子的印象還是不錯。至於門第的高低，他倒不怎麼在意，只要那個女子家底清白，心地善良，能讓他的兒子感到快樂幸福就好了。

程雨兮見程業華沒有因為她與程暮雪的個人恩怨，而牽扯到楚嫣的身上，心裡也舒了一口氣。

“嘶嘶”幾聲從程雨兮的身後傳來，程雨兮瞬間回頭，臉上閃過喜色，是七星蛇，竟然是七星蛇。

“郡主小心。”程業華看到出現在她身後那條不大不小的蛇，一看就是一條毒蛇，心中大驚。

可當程業華的話剛落聲，七星蛇已經在原地穩然不動了，只見它的七寸以上的地方都被射滿了銀針，程業華見狀，心裡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程雨兮拿出一個蛇袋，上前把蛇拿起放進蛇袋裡，想不到那麼容易就能遇到了一跳七星蛇，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郡主，你”程業華不可思議的看著程雨兮把蛇抓進她身上的袋子裡。

程雨兮對上程業華不可思議的眼神，輕笑道：“這是七星蛇，我此次來陰叢山就是為了找它配藥的。”

程業華整理了一下心情，眼前這個如他女兒般大小年紀的女子，上前抓一條蛇，竟然絲毫恐懼都沒有，要是換作是別的女子，就算是一條死蛇，也會被嚇得驚慌失色吧。

程業華瞬間想起，從花藝會上到雲太妃壽宴上，再到金鑾殿上，然後在使者宮宴上，有關於這個女子的一切，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有勇有謀，高潔有義，如果帆兒沒有未婚妻，配他帆兒倒也不錯，只是可惜了。

程業華心裡嘆息，絲毫也沒想到她與程暮雪的不對盤。

程雨兮要是知道此刻程業華心中的所想，只怕以後看到程千帆都會繞著路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