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青山之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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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程千帆就的身影漸漸就出現了在兩人的面前，當程千帆看到蕭逸宸也在的時候，眼中閃過訝異，目光凝聚，若有所思：“宸，怎麼也在？”

在程千帆的記憶中，蕭逸宸與程雨兮見面的次數其實不多，可是看起來他們好像很熟悉的樣子，這是哪來的交情？難是程千帆的目光在蕭逸宸和程雨兮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打量，目光越發的深邃。

程千帆瞬間記起上次蕭逸宸在渭江城的突然出現之事，不但如此，蕭逸宸竟然還知道景德宮之事也有她的參與，這些看起來都不表面，難道他們兩人常私下見面？所以他錯過了什麼嗎？

“怎麼？本皇子不能在？”蕭逸宸眉頭輕挑，眼裡冷淡，可見此刻他心中，是何等不待見此事出現的程千帆。

程千帆訝異，目光訝異凝聚在一起，在他的記憶中，蕭逸宸鮮少對他用本皇子。在他面前，蕭逸宸算不上有多大的和顏悅色，卻也不會淡漠如水，至少是清潤的神情，可此刻？程千帆輕咳一聲，淡聲地吐出一個字：“能。”

能，自然能，你喜歡，想在那裡都能，程千帆瞬間覺得有趣了。

程雨兮見蕭逸宸的態度轉變，臉上升起淺淺的笑意，輕聲問：“不知程少將找輕舞所謂何事？”

“昨天輕舞救了我咦，這個小豹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程千帆說到一半，突然注意到程雨兮懷中的小豹，轉問。

“額是嗎！”程雨兮不好說是蕭逸宸送的，隨便應了一句算是回應。

“我記得，宸好像也有一個小豹”程千帆目光微凝，果然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有趣：“郡主的小豹和宸的小豹長得真像。”看來他真的錯過了什麼，蕭逸宸真行，隱藏得真深，竟沒人察覺，而且還不告訴他，還真不夠兄弟啊。

“哦，是嗎，真巧。”程雨兮風輕雲淡一笑，彷彿懷裡抱著的小豹與蕭逸宸沒關係般。

程千帆見程雨兮臉上風輕雲淡的樣子，心中疑惑，難道不是宸的哪個？可怎麼那麼像？難道是他自己多想了？

程千帆不由得多看了兩人一眼，看到兩人都神態自若的樣子，程千帆心裡又多了一番考量，這兩人絕對有事瞞著他。

“你到底有什麼事？”蕭逸宸冷淡的語氣，還夾帶著一絲不耐煩。

“額，輕舞昨天救了我爹，千帆特意過來說聲謝謝。”程千帆言歸正傳，過來道謝是真，但尋藉口來逍遙王府‘閒逛’也是真。

“就這個？程叔昨天沒表過謝意？”蕭逸宸眼中升起一抹霧靄，程千帆最近是不是太閒了，這點小事也值得讓他親力親為的跑一趟。

“額，應該有吧。”程千帆意味深長地看著與往常不同的蕭逸宸，眼中染上一分輕笑，果真有趣。

“那你還來。”蕭逸宸心中此刻真的很不悅，兮兒都快要答應他了，程千帆就為了這一點小事突然出現，打斷他。

蕭逸宸第一次覺得，程千帆原來也可以如此的討厭。

“額”還能不能好好地聊，程千帆瞬間無語了，現在的他到底有多不受人待見，而且那個人還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蕭逸宸，程千帆覺得奇了。

“程少將，大將軍昨天已經言謝過了，程少將不必要再親自前來。”程雨兮知道蕭逸宸為什麼不高興，好事被打斷，任誰也不高興，不過，程雨兮眼裡升起了笑意，淺笑道：“既然程少將來了，就多坐一會吧，我們一起用早膳如何？”

“額，好。”程千帆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程雨兮。程雨兮對他向來都是清冷疏離的多，可是今天她不但沒有疏遠他，反而盛情相邀他共同用膳，這實在是讓程千帆受寵若驚，程千帆的心裡瞬間愉悅了起來。

“紫兒，多備一副碗筷。”程雨兮吩咐道。

程雨兮吩咐完，很快，程千帆的面前就多了一副碗筷，程千帆也沒客氣，跟著吃了起來，只是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蕭逸宸和程雨兮兩人的身上。

程雨兮見程千帆的目光時不時著看向她，心中無語了，她跟蕭逸宸有那麼明顯嗎？

蕭逸宸知道程雨兮是故意的，壓下心中的不悅，只是片刻就又恢復清潤的神色對程千帆道：“千帆，改天叫上無極，一起到青山賽馬如何？我們師兄弟幾個，好久沒一起策馬奔跑過了。”

青山在城西一帶，地勢相對平坦，是個賽馬的好地方。

“嗯？賽馬？好。”程千帆覺得今天的蕭逸宸不怎麼對勁，向來做出這些提議都是他們這幾個做師弟的，蕭逸宸可是從來不主動提議的，今天他倒是奇了！

“帶上千翊吧，他好久沒出過將軍府了。”蕭逸宸又道。

“好。”聽蕭逸宸提到程千翊，程千帆的眼裡多了幾分黯然，自從二弟的腿廢了以後，他就很少出過將軍府了，性子也沉穩了不少，但還好沒有因此變得孤僻。

“嗯，到時候，兮兒也去，當判官，宣判我們的比賽結果如何？”蕭逸宸不等程千帆多想，又道。

“嗯？我？你們師兄弟相聚，我去幹嘛。”程雨兮微楞，他們幾個男子之間賽馬，她一個女孩子跟在似乎不怎麼方便吧。

程千帆眼裡透著幾分深思，原來宸是打這樣的主意，他二弟的腿行動不便，不參加比賽，完全可以當判官的，可是他卻叫上輕舞，而輕舞也沒拒絕，看來他真是錯過許多，倒是叫他遺憾了。

“當判官，宣判我們的比賽結果。”蕭逸宸一絲不苟道，完全無視程千帆別樣的眼神。

“哦，好。”程雨兮沒有推脫，其實她對程千翊也有些好奇，她跟程千帆長得有五六分像，那她跟程千翊長得又有幾分像？一分？兩分？三分？程雨兮心中越發的好奇。

“那就明天吧。”程千帆潤聲道，其實他也想帶他的二弟出去轉轉，再者他們師兄弟幾個確實是很久沒聚在一起共同玩過了，程千帆不由得懷念起以前在山上時，他們四個在一起的情景。

“嗯，兮兒，你覺得如何？”蕭逸宸目光落在程雨兮的身上柔聲輕問。

“嗯，好啊。”程雨兮想也不想就應允，反正她在府裡也無事，哪一天去，都沒什麼關係。

“那，就這麼定了，千帆你先回去說服千翊吧。”蕭逸宸沒有看程千帆，夾了一塊雞肉很自然的放在程雨兮的碗裡。

這個動作落在程千帆的眼裡，程千帆心裡又是一陣唏噓。

“”程千帆聽到蕭逸宸的話無語了，想趕人就明說，何必用這個理由請他離去呢。雖然他二弟平常都不怎麼願意出去，但是又不是凡事都不出，這還用他說服？

但是程千帆也很識趣，沒留下來，繼續惹某人討厭。

“不就是去賽馬嗎？為什麼還要去說服程千翊？”程雨兮看著程千帆遠去的背影疑惑，難道程千翊是個性子孤僻，極為難以相處之人？

蕭逸宸見程千帆識趣，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去，聽到程雨兮的話，很耐心地為她解惑：“千翊以前的性子跟花無極挺像的。”

“啊，不會吧，那怎麼還用說服？”程雨兮聽到蕭逸宸的話，有些不敢置信，像花無極那樣的性子？自來熟？白痴？程雨兮腦海裡立刻浮現出花無極一身花花綠綠坐在地上大叫大哭的樣子，要是她有這樣的一個二哥程雨兮不敢想象。

蕭逸宸見她眼睛轉動，一眼就看出了程雨兮在想什麼，但卻沒有要去為程千翊解釋的意思。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的千翊完全就沒有了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整天愛闖禍的樣子，反而變得沉穩少話了。”不過蕭逸宸還是大致的跟程雨兮說了一下程千翊的情況：“兩年前，千翊遭遇刺客，受了重傷，傷了雙腿，性命是保住了，但他的雙腿就廢了，看過不少大夫，但至今都無法站起來。從那以後，千翊的性情就大變，沒有了從前的那份活潑，多了一份沉穩，但還好，性子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孤僻。”

“那那些刺客有沒有抓到？”程雨兮聽到蕭逸宸的話，突然想到在封甼縣時程千帆說他家人生病之事，難道說的就是程千翊？

“沒有，當時程叔和千帆都遠在邊關征戰，我們對此事絲毫不知，是回朝後才知道的。”若是他們知道此事，定然不會就此罷休，怎麼也要為程千翊討回個公道，可是當他們回京知道此事後，已經時隔兩年，想要查出兇手實屬不易，那麼是到了現在他們都不知道當年的兇手到底是誰。

“所以你讓我明天也去，當中緣由也有因為程千翊？”程雨兮冰雪聰明，聽到蕭逸宸的話，就猜到了蕭逸宸的意思，賽馬是真，讓她接近程千翊幫助他也是真。

“嗯，千翊是你哥哥，我想你會願意幫的。”蕭逸宸沒有否認。

“我試試吧。”程雨兮也沒有生氣，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瓶子，遞給蕭逸宸：“那，這是六皇子的解藥。”

“兮兒，有你真好。”蕭逸宸接過解藥，低聲道。

“哦。”聽到蕭逸宸的話，程雨兮想到了蕭逸宸之前的舉動，臉色微紅，不知作何反應，低下了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早膳。

蕭逸宸見程雨兮雖然沒有答應他，但也沒有拒絕他，而且也沒有因此而疏遠他，他眼裡也升起了一抹清笑，不再緊追著不放，有些事追得越緊，反而會適得其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