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狡黠的程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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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程雨兮不由得對幼時的蕭逸宸提起了興趣。

“嗯，我很一直很乖的。”

“別往你身上貼金，快說實話。”程雨兮才不相信他的話，既然程千帆那麼調皮，他還跟程千帆玩得那麼好，他能好到哪裡去。

蕭逸宸笑了笑：“我相對於千帆來說，的確是很乖。不過偶爾也會有調皮的時候。但我們的調皮，也是將軍府縱出來的。千帆是程叔的第一個孩子，程叔和冰姨第一次為人父母，自是把千帆捧在手心疼著，程爺爺更是對千帆更是百般疼愛。只要千帆一哭，程爺爺和程叔就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裡哄著，凡是什麼好東西都往千帆身上扔，這才把千帆寵得無法無天。”

“真的假的？程業華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嚴父多一點。”程雨兮真的很懷疑程業華會如此溺愛程千帆。

“那是兮兒不瞭解程叔，別看程叔一本正經，正直凌厲的樣子，其實程叔也挺開明寬容的，而且還挺會謀算的，否則當年我父皇斬殺賢王之事，他又怎能讓眾皇子屈服，而且還做得乾乾淨淨，讓先皇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若程叔只是個正直之人，又怎麼會做到那些。”

“也是。”程雨兮感嘆，果然人不可貌相：“繼續。”

“嗯，後來在千翊一歲多的時候，程爺爺去世了，程叔便漸漸開始對千帆嚴厲了起來，奈何千帆不管教，不管程叔打也好，訓也罷，千帆都不放在心裡。直到冰姨出事以後，千帆才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認真練功識字。”

“哦，言歸正傳，那程業華是如何把你視如己出，而不是把你當佛供著？”程雨兮聽到蕭逸宸口中的冰姨，心裡總是升起一絲酸澀，但卻又不想去觸碰。

“小時候程叔一直把我和千帆帶在身邊親自教導，我是皇子，程叔對我的教導自然上心一點，練武識字，全是程叔親力親為，千帆做錯的時候，程叔會罰他，我做錯的時候，程叔一樣會罰我，有時候我和千帆練功累了，偷偷地偷懶跑出去玩，被程叔發現，我們誰都沒逃得過程叔的懲罰。”

“那他都怎麼懲罰你們？”

“都是罰我們抄書，扎馬步，練劍之類的，偶爾也會動手打我們。”

“他還真敢罰你啊！”程雨兮原本以為蕭逸宸只是哄她而已。

“嗯，而且絲毫都不手軟。”

“真的？假的？就算他再怎麼得你父皇寵信，他也只是個臣子而已，怎敢動手打天子之子。”難道程業華就不怕被別人抓住把柄嗎？

“所以才說程叔是我如己出，程叔沒把我當皇子，只把我當是千帆一樣。不過兮兒也別低估了程叔在我父皇心中的分量，程叔和我父皇亦君亦友亦弟，在我父皇心中在人前程叔他們是君臣，人後他們便是兄弟，親友。”

“那時你還小，心性也單純，他自然能把你當兒子或侄子般教導，現在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孩童了，他怎麼也不敢像以前那般了。”

“兮兒，別小看了程叔。別看他一口三皇子三皇子那樣叫我，但他是從心底是把我當侄兒的，那句三皇子，在他心裡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偶爾他也會以長輩的身份來教導我。”

“那你也受？”程雨兮覺得像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接受。

“自然得受，說重一點，程叔是我半個父親也不為過，我不過是一個沒有母系之人支援的皇子，一直以來都是程叔在背後護著我和六弟，要不然我也未必能活到今天。當年冰姨出事了以後，程叔擔心我的安危，並沒有把我送回皇宮，反而建議我跟著千帆他們一起上山，父皇和母后雖然不捨，但也同意了程叔的做法。程叔把我們送上山後，也安排了人在朝中護著我母后和六弟，還命人暗中幫我慢慢培養勢力。”

“所以這也是你當初為我擋下程業華的那一鞭，而不是攔截住那一鞭的原因？”程雨兮開始漸漸明白了蕭逸宸對程業華的敬重。

“嗯，程叔對我一直很好，就算後來程叔離開京都，每年都會回山上接千帆他們回京待兩個月，他也沒把我給忘記，一視同仁地把我接回將軍府，依舊像對待千帆那樣待我，做對便揚，有錯便罰，絲毫也沒把我當外人。”

“他為什麼要離開京都？又為什麼要每年回京兩個月？”聽到這裡，程雨兮心中不解。

“是因為冰姨，冰姨出事後，程叔一直帶著冰姨一邊去尋醫問藥，一邊尋找清風神醫的下落。”

程雨兮一怔，忽然想起那一日在將軍府那天，他們所提及的尋了清風神醫十三年之事。她從未見人提起過將軍夫人，在程業華他們知道她的身世後，也沒見將軍夫人露過面，今天聽蕭逸宸提起，以為他口中所說的出事，是將軍夫人已經離世了，可是現在似乎並不是這樣。

“兮兒，冰姨她還活著，只是她只能像個活死人那樣活著。”蕭逸宸知道她心中所想，眼中一抹傷感閃過。

至今，他都還記得那個如同他母后般溫婉善良的冰姨，在他生辰的時候總會像對待千帆一樣，親自給他煮上一碗長壽麵；在他生病的時候，在他身邊像照顧千帆那樣照顧著他；在他被程叔罰的時候，總會站出來護著他他待在她的身邊比待在他母后的身邊還要長。

“怎麼會這樣？”程雨兮雖然沒有見楊冰冰，但聽到這裡，她的心裡也會有一絲難過。

“那次我母后想我了，父皇派人接我回宮住了幾天，千帆也陪著我進宮了。不久以後宮外便傳來訊息說冰姨病倒了，我們出宮回到將軍府，看到的是剛剛征戰歸來的程叔抱著冰姨一直不放。府裡的人說是前天晚上，進了刺客，被巡府的侍衛發現了，刺客打不過想要逃跑時，趁機向冰姨灑了一包粉末，冰姨不小心吸入粉末後便這樣了。

當時宮裡的御醫都請來了，沒有一個看得出冰姨中的是什麼毒，京中的大夫也看過不少，可是卻毫無所獲，無奈之下，程叔只好向我父皇請旨，帶著冰姨四處去尋醫問藥，且一邊尋找清風神醫的下落。三年前邊境傳來敵國進犯的訊息，程叔逼不得已才帶著冰姨回京，帶著我和千帆前去應徵。”

程雨兮聞言，心裡有些沉重。

“兮兒，有空去給冰姨看看好不好，她也許便是你的親生母親。”

“嗯。”程雨兮頷首點頭，心裡五味陳雜。就算楊冰冰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也還是個醫者。而如今楚嫣名義上已經是逍遙王府的大小姐了，已經嫁與程千帆，那楊冰冰就已經是嫣姐姐名義上的婆婆了，兩府名義上也已經是姻親關係，於情於理，她都該去為楊青青看一看。

“兮兒，我餓了？”

程雨兮聞言，才感覺到餓意，午時早已過，自己還沒用膳，但轉念一想自己還在生氣中，便沒好氣道：“要吃，回你的皇子府吃。”說完，便要掙開蕭逸宸的懷抱。

蕭逸宸知道她的舉動，把她攬的更緊：“兮兒還生氣？那兮兒說要怎麼樣才消氣，只要兮兒消氣，我什麼都願意做。”

“真的？”程雨兮聞言，突然靈光一動，狡黠地看著他。

看著她眼中的狡黠，蕭逸宸好笑：“真的。”

“不反悔？”程雨兮再次確認的問。

“不反悔。”

“那你等我半個時辰。”這會程雨兮完全忘記了餓意。

“不行，得先用完膳，餓壞了可不好。我在這，跑不了。”

“好吧。”程雨兮很滿意蕭逸宸的舉動。整頓飯下來，蕭逸宸一邊吃一邊給她夾菜。

午膳後，程雨兮進了房間把房門鎖好，不讓蕭逸宸進來，然後拿出一個空本子，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翻翻寫寫。

庭院中的蕭逸宸，看著緊閉關緊的大門，有些好笑。半個小時後，蕭逸宸終於見到門開了，只見程雨兮手上拿著一個本子狡黠地向他走過來。

“兮兒，手上的是？”

程雨兮見蕭逸宸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本子，立刻馬上把本子放到背後，生怕他看到本子上的字而反悔。

“你說的不管我要你做什麼你都不許反悔的。”

“嗯，我說的，那兮兒這是要我做什麼？”蕭逸宸見她一臉狡黠，目光眯了眯。

“我要你抄書，一百遍並且要把它熟讀。”

“就這樣？”就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不抄完，不許來見我。”

“好，兮兒想讓我抄什麼書？”一百遍對他而言壓根就不算什麼，可是她的神情分明寫著狡黠。

“這書是我自創的，你得先答應，現在不能看。待會我把書放進你懷裡，書給你了以後，你要立刻給我回府，直到回到府上，方可以看，要是你半路敢看的話，我詛咒我喝水背水噎死，吃飯被唔”

“閉嘴，不許亂說，我答應你便是。”蕭逸宸臉上的笑意瞬間拭去，臉色一黑，一把捂住她的嘴。

“那你閉眼，我把書放到你懷裡。”

蕭逸宸見她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才優雅地閉上眼睛。程雨兮狡黠笑了笑，把書放到他懷裡，哼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我。

“好了，你可以走了。”

蕭逸宸睜開眼，有些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還真的就這樣趕他走。但想到她詛咒她自己的話語，也沒有停留，壓下心中的不捨，輕尖點足飛身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