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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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沉醉在對弈中的兩人，始終無法分出個上下，最終以和棋結束。

“逍遙王棋藝高超，本將軍佩服。”程業華眼中不缺乏讚歎，其實他知道他贏不了逍遙王，逍遙王在對弈中對他有所保留，這一點他還是能看得出的。

“大將軍過獎了。”從棋盤上來看就可以看得出程業華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難怪他義兄的兩個嫡子在沒有任何背景之下，還能安然的活到今天，這都離不開程業華的功勞，尤其是蕭逸宸，能這麼出色，想來程業華花了很大的心思。

還好程業華是他義兄的好友，否則他義兄的日子定不好過。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程業華不是他義兄的好友，他今天必定不會請他到逍遙王府來，更不會讓他接近他的女兒。

“逍遙王謙虛了。”程業華別有深意地看著風塵然道：“棋下完了，逍遙王不妨言明請本將軍到府上來作客，所謂何意。”一大早他就收到逍遙王請他到府上一聚的訊息，對於突然出現的逍遙王，他雖訝異，但因為程雨兮的關係，程業華想也不想便來了，來到這裡，逍遙王一直沒有言明他的用意，他也沒有多問。

風塵然聞言笑了笑，捧起茶杯輕酌了一口茶，語氣頗有懷念道：“還是兮兒泡的茶好喝，好久沒喝過了，回頭得讓她給我這個父王泡上一壺。”

聽到逍遙王的話，程業華瞬間想起當初因為程暮雪在刑部對程雨兮用私刑之事而前來逍遙王府時，她淡然地坐在那裡泡茶，他也喝了幾口，確實是好喝，只是那時他並沒有品茶的心情

想到這裡，程業華又想到當初在刑部看到她受刑後暈過去的虛弱模樣，心裡瞬間升起了愧疚與疼惜，她那麼單薄的身子當時是怎麼熬過去那厚厚的板子的，當時她一定很痛很難受吧

風塵然將程業華眼中的愧疚看在眼裡，只是沒有點破，再次輕酌一口，又道：“大將軍既然已經知道兮兒的身世，身為養父的本王，想知道大將軍打算如何處理。”

“我會還她一個公道。”程業華來逍遙王府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逍遙王會有此舉動，所以也不覺得意外，還她一個公道，這是他最應該做的事情。

“公道？大將軍的所謂公道是打算將楊姨娘當年火燒兮兒的罪行公之於世，還是將楊姨娘十幾年前狸貓換太子之事，或是把程暮雪不是將軍府的女兒之事公之於世，從而言明兮兒的身份？”

“你逍遙王你是如何知”程業華沒想到逍遙王會知道那麼多，程暮雪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兒之事，他也才剛知道不久，不曾跟任何人提起過，就連帆兒他亦沒有跟他說起過，逍遙王又是如何知道的。

“不滿大將軍，本王半個月前就已經回到京都了，只是不曾露面而已，本王就兮兒這麼一個女兒，對於她的事，本王自是上心點。”風塵然隨意輕道，半月前他就回到了聞風樓，只是讓樓中的人瞞住了楚陌他們而已，兮兒是他的女兒，但也是將軍府的女兒，對於將軍府與兮兒的一舉一動，他回來後都命人留意著，再說聞風樓是什麼地方，向來沒有聞風樓不知道的，只有聞風樓不想知道，不想去查的。

程業華的臉色暗沉了幾分，就算是因為兮兒的事而上心，也不可能連他才剛知道不久的程暮雪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兒之秘事，逍遙王也知道，難道逍遙王府在將軍府安插了眼線？

不怪程業華多心，畢竟將軍府不同於別的府邸，更何況誰都不喜歡自己的府邸安插著別的眼線。

“大將軍不必多心，對於程暮雪不是將軍府的骨血之事，本王早在收兮兒為女兒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只是不曾對兮兒言明而已。”當年他決定收養兮兒的時候，就把將軍府的前前後後給查了一遍，他知道的可遠遠不止是這些，只是一直瞞著兮兒而已。

程業華的心思被點破，沒有過多的情緒，更多的是錯愕：“逍遙王又是如何得知？”

能把這些秘事查出來的人，又怎麼可能是一個閒散王爺能做得到的？他一直都對這位從不曾路過面，卻能讓皇上惦記萬分的逍遙王感到好奇。

“大將軍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風塵然沒有回答程業華的問題，他覺得他沒有回答程業華的必要。

程業華見風塵然沒有回答的意思，想了一下，也不再追問：“我會把楊姨娘所做過的事全部都公之於世，程暮雪若不是本將軍的骨血，我也不會讓她留在將軍府。至於兮兒若她還願意認我這個父親，我便把她的身份告之於世，若不願意，我也不會給她造成困擾。”

這是他這個做父親目前唯一能為她能做的事情，只要她安好，他也不強迫她回到將軍府。

“兮兒的性子，大將軍覺得她會將軍府相認嗎？”平和的語氣沒有挑釁也沒有不屑。

程業華聽不出風塵然的意思，眼簾微垂，心中苦澀，這一點他又何嘗不知道，可不管怎樣，他都想聽到她親口告訴他，若是她真的不想認，將軍府會一直在她背後保護著她，默默地做她的後盾

風塵然將程業華的落寞收進眼底：“雖然以兮兒的性子，不會與大將軍相認，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兮兒是他一手帶大的，她的心思，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不知，她心裡一直都留有將軍府的位置，雖然目前的她，的確不會與將軍府相認，但早晚都會的。目前的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將軍府而已，更多的是她心裡一直惦記著他這個父王，就更加不可能與將軍府相認了，因此關鍵還是在他。

“逍遙王的意思是”程業華聞言，從逍遙王話面上的意思，逍遙王有方法讓他們父女相認，可是逍遙王會幫他嗎？逍遙王不是很疼兮兒嗎？那他又如何會捨得兮兒與他這個親生父親相認。一時之間程業華也聽不出風塵然的話所謂何意？看到他平和灑脫之氣，更加猜不透他的想法。

“本王的意思是兮兒會和將軍府相認的，用不了多久，兮兒便會回到將軍府。”逍遙王儻蕩道。

“逍遙王你願意讓兮兒回到將軍府？”程業華眼中閃過訝異。

“為何不願意？兮兒是我的女兒，我把她捧在手中疼，自然是希望她快樂。若是有更多的人來疼她愛她護她，本王又何須阻攔。”雖然他也捨不得，但是他知道將軍府是她心中的一道裂痕，想要磨平那道裂痕，也只有將軍府才能幫她磨平，這便是所謂的心病還須心藥醫。而且與將軍府相認，在這京都中，對她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更何況兮兒已經長大了，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把她帶在身邊四處漂泊遊歷，終歸是要有個歸宿的，現在她喜歡著蕭逸宸，那她就更加應該回到將軍府了。

他不在京都，儘管她有風景翰這個哥哥護著，但多少都還會有人見不得她安好，若是有將軍府做依靠，這一切就不同了。

程業華怎麼也沒想到風塵然的心胸會如此豁達開朗，原來逍遙王比他想象中還要疼愛兮兒的這個女兒，難怪兮兒會如此看重逍遙王府，此刻程業華心中佩服但更多的是感激，逍遙王當年不但救了他女兒養育教導了她，現在還願意讓他們父女相認，這些如何讓他不感激。

“但是，大將軍必須答應本王三個條件。”想要認會女兒可以，但也別想那麼簡單就能認回。

“逍遙王請說。”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就憑風塵然當初救了兮兒一命這一點，他也會答應，更何況風塵然把兮兒教得那麼好。

“第一，我要大將軍保證，兮兒在將軍府不會受到任何的委屈與傷害，半點也不能。”若是她回到將軍府是受委屈的，那他還不如不讓她回去，留她在逍遙王府好了。

“這自然，她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與傷害。”他已經虧欠她很多了，若她回到將軍府，他會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她，若是有人讓她受到半點委屈，他必定不顧一切也要為她討還公道。

“第二，程暮雪和楊姨娘必須離開將軍府。”她們都對兮兒恨之入骨，他怎會允許兮兒的敵人在她身邊晃。

“好。”就算逍遙王不說，他也會這麼做。

程業華的回答，逍遙王很滿意，但程業華的回答，他一早就能預料得到，若不是這樣子，他也不會願意請程業華到王府來，更不會與程業華坐在琉璃苑中對弈。

程業華覺得逍遙王這兩點根本就不算什麼條件，這兩點逍遙王不說，他也回去做；就單憑這兩點上就足以看得出逍遙王對程雨兮的看重，也讓程業華對逍遙王更加好奇了幾分，若是換成是他，不一定會做得這麼豁達開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