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太后壽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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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韋璿看向一干人等，發現沒有一個人要開口的意思，蕭韋璿心中升起幾分不悅，他把視線放到小陌的身上，只見他的目光在閃爍著，嘴邊的笑意不明，變幻莫測，一時看向程雨兮，一時看向程千翊，他的臉上似乎寫著得意洋洋四個字，其中還帶著幾分求贊閃的波光，他的目光還偶爾還有意無意的掠過楚裳柔的方向。

看得程雨兮好想打他一巴掌，不用想，小陌肯定是又做了什麼壞事了，看他得意洋洋還欲向她求讚的表情，程雨兮嘴角抽了抽，別開眼不去看他。

“小陌，你來說說。”蕭韋璿突然對小陌開口。

“”

小陌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目光依舊得意洋洋的看著程雨兮和程千翊他們的方向，壽宴中的人見小陌對皇上的話毫無反應，瞬間鴉雀無聲，表情各異。

風景翰嘴角抽搐了一下，輕輕拉了一下他旁邊的小陌，小陌下意識的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風景翰，大哥什麼事？

風景翰無奈的低聲告訴他：“皇上伯父問你，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說出來分享給太后聽聽。”

“啊”小陌瞬間反應過來，對著蕭韋璿呵呵了兩聲訕訕道：“哈，那個皇上伯父剛剛小陌是在想有什麼事情是有趣的，一時沒聽到皇上伯父的話嘿嘿”

風景翰別過臉去，端起酒杯，淺抿，表示他不想去看他。

“哦那你可想到了？”蕭韋璿知道小陌剛剛是心不在焉，也不拆穿他。

“當然，當然想到了。”小陌心中表示隨意編一個就好了。

“嗯，那你說說看。”蕭韋璿很滿意小陌的回答，說著又對太后道：“母后，這小陌是逍遙王府的二公子。”

太后在蕭韋璿問到小陌的時候，就開始把視線落到小陌的身上，見他目光閃爍清澈，一看就知道是個活潑的少年，現在聽到蕭韋璿說他是風塵然的二公子，當即心生喜愛。

她回宮後，太監和宮女給她講到這些年來京都中發生的事，聽得最多的便是逍遙王府和將軍府的事，如今見到逍遙王府的人，她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幾分，她慈祥的對小陌開口道：“聽說你父王還有個世子，而且除了輕舞郡主外，還收養了一個女兒？逍遙王府的兒女，都站出來給哀家看看。”

風景翰聞言，閒庭信步的拉著小陌上前給太后請安：“景翰（小陌）給太后請安。”

楚嫣和程雨兮對望了一下，也跟著上前給太后請安：“輕舞（嫣兒）給太后請安。”

太后見站出來的四人，男的玉樹臨風，英俊非凡，女的美麗大方，氣質不俗，眼中升起讚賞道：“嗯，不錯，不愧是逍遙王的兒女，果真有你們父王年輕時的風範。”

只是她的目光掠過程雨兮時，多了一分情緒，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在長壽宮中的事情，一時之間，她心中複雜無比，想到那天的事情，她又不由得想起卿慧公主那天的所作所為。

太后不由得淡淡掃了一眼卿慧公主，都是她這個孫女不懂事，亂舌頭，危言聳聽，還她差點讓將軍府對她寒了心。

太后看著面前的站著的四人，各有各的風姿，各有各卓越，都有些羨慕起風塵然來了，他的每一個兒女看起來都這麼不同凡響，若是他們是她的孫子孫女，她覺得自己睡著都會偷笑，不過還好，至少他們是風塵然的兒女，也算是她的半個孫子孫女了，這樣想著，太后心中也沒有什麼好羨慕的了，看著四人的目光慈祥無比。

她對著風景翰四人慈祥道：“都回去坐下吧。”

“是，謝太后！”幾人異口同聲的謝禮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從她上前給太后行禮時，楚嫣就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原本以為是楚裳柔，可是當她抬頭看向楚裳柔的方向時，雖然楚裳柔也是嫉恨的盯著她，但是那道炙熱的目光，卻不是來自楚裳柔，而是來自於楚棟。

流雨國民風開放，若是一家子就沒有男女七歲不同席之說，因此宮中的宮宴，男女並不是像其他一些國家那樣左右分開，而是按官員府邸等級而分，一個府邸出來的就坐一處，因此楚裳柔就坐在楚棟的旁邊。

先前楚裳柔在簾衣閣與楚嫣發生衝突之事，她回到楚府並沒有告訴過楚棟，只是私下告訴了她的母親塗氏，因此楚棟並不知道楚嫣也在京都之事。

從楚棟見到楚嫣長出來的那一刻，他眼中的不可置信，顯而易見，如果不是聽到楚嫣給太后行禮時，稱她自己的閨名為嫣兒，楚棟都以為是他自己眼花了。

就算是現在，楚嫣已經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做好了，楚棟也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楚嫣是被他逐出家門的大女兒楚嫣。

楚棟一時想不明白，楚嫣不是跟別人私奔了嗎？現在怎麼會成為逍遙王府的小姐，而且她做的位置還是將軍府的位置，他被調到京都也有兩三個月了，對於京都的一些言論也略知一二，聽說逍遙王的大小姐嫁給了將軍府的程少將軍，那麼現在的楚嫣豈不是將軍府的少夫人？

初被調遷到京都，他並不怎麼愛聽市井的言論，當初他也只是偶爾聽到關於程少將軍娶了逍遙王府的大小姐為妻之事，並不知道原來逍遙王府的大小姐竟然就是被他曾經逐出家門的楚嫣。

流雨國誰人不知道程少將軍年輕有為，還掌管著刑部，而且刑部就由他一人掌管，沒有刑部尚書，也沒有刑部侍郎，官品比他高出好多。

而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工部侍郎，官居從三品，他上面還有個工部尚書管著，他平常也沒有什麼實權，從他知道刑部尚書的位置空缺，他就有想過等到他在京都站穩腳步，待時機成熟合適之時，他就私下拉攏程千帆，可是現在程千帆竟然是楚嫣的夫君。

一時之間，楚棟看著楚嫣的眼神複雜難掩。

楚嫣見楚棟就這樣一直複雜的看著她，她的心中升起一絲苦澀，嘴邊升起一抹諷刺，移開視線，不再去看楚棟。

這時太后的聲音再次響起：“聽說嫣丫頭和帆小子成親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女兒了是嗎？”

“帆小子？大哥，太后這是在叫你嗎？”程千翊聽到太后對程千帆的稱呼，有些怪異的壓低聲音問他。

對於太后從小就叫程千帆為帆小子之事，程千翊那時還小，並沒有什麼記憶，現在聽到太后這樣稱呼他大哥，他心中有些想要發笑。

“”程千帆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以前小，對於太后這麼稱呼他，他並不覺得怎麼樣，反而覺得很親切，可是現在？程千帆心中只覺得無奈，現在他都長大了，而且還娶妻育女了，太后還這樣叫他？

楚嫣嘴角也抽搐了一下，看向程千帆的目光，有幾分異樣，程千帆見狀，心中更無奈了，他真的好想說，太后奶奶，能不能別再叫他帆小子，可是饒是程千帆心中再怎麼無奈也只能盯著這個稱呼回答道：“是的，如今將軍府和逍遙王府是煙親，嫣兒是我的妻子。”

“怎麼不把你們的孩子也帶進宮裡給哀家瞧瞧，哀家人老了，也想沾沾孩子氣。”太后慈祥道：“下次有空，嫣丫頭記得帶她進宮給哀家請個安，哀家很想瞧瞧這帆小子生出來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的？”

“”程千帆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什麼叫想瞧瞧他生出來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的？不都是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兩個眼睛，兩個耳朵麼？還有能不能別左一口一個帆小子，右一口一個帆小子的叫他，他形象都快要叫沒了。

“是，嫣兒遵命。”楚嫣見到程千帆無奈的樣子，心中有些想發笑。

“輕舞丫頭下次有空的時候也跟隨著嫣丫頭進宮陪哀家說說話吧，哀家很喜歡你上次獻給哀家的雙露。”太后見楚嫣應下，又對著程雨兮道：“哀家年紀大了，就喜歡你們這些年輕的丫頭們跟哀家說說話。”

太后看著程雨兮那張長得像程業華和楊冰冰的臉，想到楊冰冰，心中一時感慨萬千，眼中有些傷感，沒想到時間一轉便是十五年，曾經的小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她也老了，曾經代替皇上侍奉她左右的皇后已故去，她當成親女兒的楊冰冰卻成了活死人。

程雨兮微楞，見她眼中升起傷感，雖然她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還是乖巧淺聲道：“是，到時候太后別嫌棄輕舞嘮叨就好！。”

“好好好！”太后見程雨兮眼中清澈澄清，並沒有其它的一些情緒，知道程雨兮並沒有因為上次之事責怪她的意思，太后心中鬆了一口氣，當即說了三聲好，又慈祥的笑道：“呵呵，哀家喜歡你們這些丫頭和哀家嘮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