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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祿抽抽噎噎地被挺著肚子的黃氏拉到了旁邊的
趙青桃牽過抽抽噎噎的趙榮祿,讓挺著大肚子的黃氏坐下,“娘,您身子重,還是先坐下歇息,仔細肚子裡的弟弟。”
說著,她找了手帕,溫柔地給趙榮祿擦了擦髒兮兮的臉和手。
趙榮祿邊尖聲嚎叫,邊雙手亂揮,“我不要你們,我要我娘,嗚嗚,我不要我爹娶後孃,你們都是壞人……”
趙青桃被他打了好幾下,趙榮祿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力氣卻不小,加上又胖墩厚實,直把人的手給打得通紅通紅。
趙青梔看到姐姐受傷,氣得把針線活摔回針線簍子裡就罵道,“你以為我們想帶你啊,你要找你娘,你倒是去找啊!光嚷嚷有什麼用!我姐好心給你擦臉,你居然還打人,活該四叔要給你娶後孃打你!”
“青梔!”
“住口!”
黃珍珠和趙青桃連忙喝止。
趙青桃這下就捅了馬蜂窩,趙榮祿愣了下,然後從床上跳了下來就往外面衝,嘴裡哭聲更激烈了。
“奶奶,奶奶,嗚哇哇哇哇啊……”
“糟糕!”黃珍珠的臉都變了,她忙衝了出去,想要拉住趙榮祿,“阿祿,你別聽你五姐的話,她就是胡說的,你……”
但是她懷著身子,肚子又大,竟是沒追上靈活的小胖子,趙榮祿像是一陣風,攜著哭喊聲就衝進了院子裡。
此時,趙有根正在應付上門來討錢的苗正陽,趙李氏不情不願地掏了剩下的三兩銀子。
這錢攢的艱難,如今卻一下就要掏出去,實在是肉疼得緊!
聽到外面傳來了哭喊聲,她就心裡煩躁,一把衝了出來,“黃氏,你是不是死人啊,叫你帶孩子,你就是這麼帶的嗎?”
趙榮祿一把衝進了趙李氏,沉甸甸的身體把人撞得差點沒翻倒。
“奶奶,我不要後孃,他們說我爹會娶後孃打我,嗚嗚……”
趙李氏臉色大變,目光如炬,射向臉色慘白的黃珍珠,“阿祿是咱們家的根兒,你們幾個賠錢貨在他跟前嚼蛆,安的哪門子的黑心?”
“你這遭了瘟報的賤種,看我不打死了你們這些狗樣養的!”
她一把抽起牆角堆著的柴火,就朝著黃珍珠抽了過去。
趙青梔和趙青桃連忙跟了出來,見此情況,急忙去攔,趙青桃抱住了黃珍珠,想用身體擋住趙李氏的毆打。
“奶奶,您別打我娘,她肚子裡還懷著弟弟,您就行行好,放過她吧!都是我做的,你打我吧!”
“你以為我不打你嗎?啊,身為姐姐,滿嘴噴糞,讓阿祿哭,你個攪家精,你是故意讓家裡不得安寧,你看我不打死你!”趙李氏滿眼兇光,拿著柴火見人就抽。
“青桃!”黃珍珠心疼,“你放開娘吧!”
趙青桃被得臉都白了,但卻死活不鬆手。
“姐姐,”趙青梔都快哭了,她咬緊牙關,惡狠狠地瞪了眼趙李氏,“奶奶,這話是我說的。你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你不要打我姐和娘了!”
趙榮祿也應聲,“奶奶,就是趙青梔說的……”
他平日裡最是跟這個兇巴巴的趙青梔不對付,連五姐都是不肯喊的,現在是巴不得讓她吃虧。
“你個賠錢貨敢滿嘴噴糞,嚼長輩的舌根子,是皮癢癢了是吧?我今天就好好給你鬆鬆皮……”
趙李氏劈頭蓋臉地就朝趙青梔抽過去。
趙青梔可不比黃氏等人,她邊拔腿就跑邊道,“我沒有胡說,明明是你在堂屋裡說的,是您讓四嬸滾回孃家,讓四叔再娶個年輕漂亮的回來給阿祿當後孃……”
“還跟學我的舌根,我今天不撕爛你個小賤人的嘴,我就跟你姓!”趙李氏火氣更大了。
趙青梔被她追著滿屋院子亂跑,最後被個石頭絆倒,跌了個跟頭,趙李氏趁機就摁住她就要來一頓胖揍。
黃珍珠急了,連忙奔了過來,“娘,你饒了青梔吧!她,她不是故意的,我以後肯定好好管教她,不會讓她再亂說話了!您別打了……”
“滾,你個就會生賠錢貨的攪家精……”趙李氏抬腳就給了黃珍珠一下。
黃珍珠被她踹中肚子,當下就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滿臉冷汗,臉色蒼白,“我,我,我的肚子……疼……”
“娘!”
趙青桃也顧不得身上疼,連忙踉蹌地爬了起來,像是發瘋了一般,衝了過來,結果一眼就瞧見了她裙子上蜿蜒的鮮紅血跡,她眼前一黑,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起來,“娘,血,有血……”
趙青梔聽說黃珍珠出事,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突然一把推翻摁著自己的趙李氏,急忙奔了過來,看到地上的血跡,她臉色都白了白,“娘……”
屋外的動靜驚動了屋裡的趙有根和苗正陽,苗正陽皺了皺眉頭,快步起身出來,趙有根啐了口,只能跟著出來。
院子裡只有趾高氣昂地趙李氏在罵罵咧咧,其他兩個身材單薄的孩子都圍著個面黃肌瘦,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哭喊。
苗正陽注意到地上的血跡,眉頭蹙得越發深了,開始只是村裡家務事糾紛,他不好插嘴,現在都見血鬧出人命了,他卻不得不管了。
“你們幾個別哭了,你們爹呢?他媳婦都出事了,讓他趕緊帶你們娘去城裡看大夫!”
“去城裡看什麼大夫,看病不要花錢啊!也不撒泡尿看看,她也配啊!”趙李氏脫口而出道。
苗正陽驚愕,“李氏,她肚子裡懷著的可是你老趙家的血肉!”
“呸,生也是生個賠錢貨,屋子裡都三個賠錢貨了!平時裡仗著肚子裡有塊肉就在家作威作福,好吃偷懶,沒了就最好!”趙李氏不以為然。
她不看重二房,再加上,她其他房多的是稱心如意的孫子,才不在意二房有沒有兒子鼎立門楣。
趙李氏的態度讓在場眾人心裡都是一寒。
趙青桃跪下,朝著苗正陽就哀求道,“村長,我爹送四叔去城裡看病了。求求您,幫我們救救我娘和肚子裡的弟弟吧!我給你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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