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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周建國突然問出這句話,曹志強一愣,然後立刻道:

“周哥,想必您也知道,一萬塊不是小數目,所以魏大軍當時發現我身上藏著這麼多錢,也是嚇了一跳。

然後,他先搶了錢,接著就逼問我這錢的來歷。

我呢,看這錢是要不回來了,就靈機一動,現場編了這個理由,說這錢是我走私賺的,還說那個走私團伙很厲害,殺人如麻。

我這麼說,只是想嚇唬他,告訴他這錢很燙手,拿不得,尋思著能不能因為這個理由,讓他把錢還我。

誰知道,他聽了這個理由,知道這錢可能燙手後,依舊不還我錢。

那我發現這招不管用,當然不樂意,就繼續跟他要錢。

他看我一直要錢,不耐煩了,所以才掏出刀子,在我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我也是因為看他掏刀子行兇,才再也不敢要錢,任憑他們離去。”

“是這樣啊。”周建國手持香菸皺著眉,“這麼說也很合情合理。”

“本來就是啊。”曹志強連忙道,“我當時被那麼多人圍著,錢還被搶了,也是慌得一批啊,沒多想,才臨時想了那個走私的理由,想借此嚇唬他,讓他以為這錢很麻煩,讓他放棄搶錢,誰知道他不吃那套。”

“這種人在拿到錢之後,怎麼會被你這種理由嚇倒。”周建國笑了笑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騙我的吧?”

一聽周建國的問話,曹志強立刻斬釘截鐵的道:“開玩笑,這時候了,我哪有心思騙您。”

緊接著,曹志強解釋道:“其實魏大軍帶人堵我搶我錢這事兒吧,發生的很突然,我是真沒想到,當時也確實嚇了一跳。

因為我進廠工作都那麼久了,也就一開始有點擔心他們來找我,可那麼久了,他們一直沒來找我,我以為他們怕了工廠,再也不來找我了,誰知道忽然就出現,那我能不害怕麼?

是,我事後呢,的確多此一舉,誇張了一下我的傷情。

可我那麼做,都是害怕魏大軍沒完沒了的來找我,想趁機讓魏大軍的罪名重一點,這也是情有可原吧?

像我這種沒靠山沒背景的人,我不這麼做,我能怎麼辦?

您想,萬一我不這麼做,魏大軍被你們抓了,又因為罪名太輕被放了,回頭有了準備,再去報復我,我能擋得住他們的報復嗎?

不能啊!

所以我才下了狠心,希望用自殘來加重他們的罪行,這都是為了自保啊,周哥!”

“那金秀英是怎麼回事兒?”周建國又眯了眯眼問,“為何是她去報案,不是你?”

曹志強故作為難道:“其實,其實我被搶了錢,脖子上還被劃了一刀後,一開始我很害怕,沒想過報警,只想過兩天再去找魏大軍,跟他要回錢,哪怕要不回全部,要回一部分也是好的。

至於為什麼沒第一時間想到報警,那不是什麼,我跟腳不好嘛,以前跟那些人混過,我也怕他們被抓後,被人知道我跟他們混過的過去。

不過,英子,也就是金秀英忽然回來找到我,知道我有息事寧人的想法,果斷勸我別那麼傻,也是她,勸我立刻報警。

英子告訴我,一萬塊數目不小,魏大軍絕對不會因為我去哀求而還給我。

但反過來,一萬塊錢這種大數目,一旦被定搶劫罪,那就是重罪,魏大軍一旦被定了搶劫一萬塊的罪名,他起碼被判個十年八年,甚至吃槍子都有可能。

也是英子跟我說,機會難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著魏大軍以為嚇唬住我了,對我放鬆警惕的時候,立刻去報警。

只要報了警,說魏大軍搶了我一萬塊,警察稍微行動快點,一定會找到那一萬塊。

到時候,有那一萬塊的物證在,魏大軍他們就栽定了。

只有讓魏大軍他們進去,才能一勞永逸。

她還跟我說,如果這次不痛下決心,軟弱下去,他們就會覺得我好欺負,會繼續遭受魏大軍的敲詐,一輩子都別想安生。

我尋思了一下,她說的對,於是就同意了她的法子。

當然了,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想借著我被搶這次事件,擺脫魏大軍他們的控制。

畢竟只要魏大軍垮了,她也就自由了。

我也一樣,只要魏大軍他們被抓進去,我也就不用害怕他們了。

英子還一個勁兒勸我說,報警就要快,必須在魏大軍還沒發覺不對,還沒藏起那筆錢的時候報警。

只有這樣,警察才能及時找到鐵證,也就是那筆錢。

不過呢,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她,所以就讓她去報警。

如果是她報警,她就沒有退路可言了,只能跟我走下去。

因為那樣一來,魏大軍那夥人最恨的就是她,她是不可能再回頭了。”

“投名狀?”周建國問。

“正是。”曹志強點點頭。

周建國抽了兩口煙,皺眉想了想問:“你說的都是真的,確定沒騙我?”

“您怎麼還不信呢?”曹志強嘆口氣,“周哥,實不相瞞,我這次來,就是打算對您坦白的。

因為我上次聽出來了,您早就看出我的破綻了,但卻看破沒說破,放了我一馬。

而且您上次都說暗示的那麼明顯了,我要還不明白,那我就真成了傻子。

所以這一次,我半夜來找您,也是應邀而來。

我也不為別的,就是想把事情真相原原本本告訴您,再求您為我指條明路。

我相信您,一定明白我這麼做的苦衷,也一定能幫我度過這個難關。

正因為相信您能幫我,所以我現在對您是無所保留,全都是實話實說,一點虛的都沒有!”

周建國再次抽了口煙,點點頭:“嗯,你說的這些,其實跟我想的基本差不多。

看來你,不,是你們倆,確實是膽大妄為啊,警察都敢騙。”

“我這也是沒辦法。”曹志強故意苦著一張臉。

“我雖然靠著才華掙了點錢,可無權無勢,還有過混街面的經歷,我不這麼做,我能怎麼做您告訴我?

要不用這種自殘的方式,讓這個案子的性質變嚴重點,萬一我正常報警,回頭你們不重視,或者抓到人了,但錢沒找到,又或者魏大軍背景深,你們關他們幾天就放了,那我怎麼辦?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你們警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護我,所以我如果想要自救,想要不被魏大軍那夥人繼續糾纏敲詐,我只能出此下策,透過自殘,讓案子的性質變嚴重一些,這樣你們才會重視。”

“那個報社的記者採訪呢?還有那幾篇報道。”周建國道,“這也是你的計劃吧?”

“是。”曹志強點點頭,“我這不也是害怕你們出工不出力,或者魏大軍背後有什麼大背景嘛,畢竟魏大軍家裡很有錢,保不齊就有什麼牛逼親戚出頭,萬一他很快就被放出去,我咋辦?”

“這倒也是。”周建國點點頭。

緊接著,周建國道:“你不知道吧,那個魏大軍,他背後確實有個很有背景的叔叔,具體是誰就不告訴你了,免得你心慌。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這次雖然耍了小聰明,但做的不錯,至少這件事鬧大了,而且罪證確鑿,魏大軍那個高幹叔叔,也不敢替他出頭了。

如無例外,魏大軍那夥人,是鐵定要被判刑的,而且這種情況下,甚至死刑都有可能。”

說到這,周建國搖搖頭:“不過,你這次也很險,幸虧你沒有自己去警局報警,也幸虧你遇到了我。

你如果是親自去警局報警,就憑你這漏洞百出的傷,到時候鐵定露餡。

我這麼說吧,其實在我去找你那個主治醫師問詢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

還有你那個染血的手帕,血量也不對。

你說是割破頸部的小動脈,這確實有可能大出血,但那種出血量,絕對不是那麼點,而且是可以自愈的,想要執行家法,讓你慢慢流血而亡,絕對不會那麼做,起碼是割破中動脈。

但割破中動脈,是滋滋往外噴血,你同樣是堅持不到去醫院的。

割破大動脈就別提了,你早死了,更不可能去醫院。

而魏大軍如果真的想要執行家法,當街殺人,也不可能割一刀就走,他起碼要留下來看一看。

換言之,割破大動脈、中動脈跟小動脈,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是噴血,一個是冒血,魏大軍再傻也能分得出。

所以,僅憑那個情況,是不能斷定魏大軍有殺人嫌疑,或者說要對你執行家法的,相反,這反而是個巨大的漏洞。

不過你放心,這個漏洞我幫你補齊了。

我跟上面寫的報告,是魏大軍沒有殺人企圖,當時只是要給你做記號,用這種方式威脅你不要報警,同時也是一種執行家法。

只是魏大軍用刀給你脖子做記號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不小心劃破了你脖子上的小動脈,導致你大出血。

至於金秀英,她不瞭解情況,私下跟你關係密切,看到你脖子出血,嚇壞了,以為魏大軍要殺你,所以才中途回去找你,並憤而報警。

你看,這麼說,就合乎邏輯了,也更合情合理,對吧?”

“對對對,太對了。”曹志強連忙點頭。

“那條染血的手帕。”周建國道,“我的報告說,你是被嚇壞了,以為對方要殺你,其實只是個意外,流血過多是真的,但問題不大,你自己嚇唬自己。

至於醫生的診斷,那其實沒問題。

畢竟醫生只說你流血過多,需要留院觀察,從醫生謹慎的角度看,這沒毛病。

流血過多嘛,這個範圍就很寬了,你的情況,說流血過多也沒啥問題。

我還說,我親自驗過你的傷,確實是割破了一個大口子,傷口確實傷到了小動脈。谷審

換言之,我以及李志明,我倆人都替你撒了謊,替你打了掩護,懂麼?

要不是這樣,你真以為你跟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這些來調查取證的,連基本的驗傷都不做麼?”

曹志強眨眨眼:“是這樣啊,那,那還真是謝謝您二位了。”

“不用謝。”周建國擺擺手,“這個案子,這麼說吧,要不是我們所長那麼衝動,還沒派人把你的情況搞清楚,就擅自帶人出發抓人,我也未必會那麼做。

因為我們所長是空降的,而且太沖動了,根本就沒啥刑偵經驗,總拿當兵那套來辦案。

不止如此,他還把這個案子早早報告給了市局,並且想當然的提前說了自己的判斷,並要求立刻行動。

如果到頭來,事後我們發現這個案子另有隱情,其實是你栽贓,不,騙人,那我們全所上下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更何況,你說的對,這次搶劫是真的,只是搶劫過程,或者說搶劫的嚴重程度有所區別。

也就是說,整個案子中,除了你多此一舉的裝傷有問題,其他地方都沒問題。

畢竟那一萬塊錢是鐵證,還搜到了管制刀具跟手槍,這些都足夠定罪了。

我是詢問你的負責人,我只需要在你這個環節補齊漏洞,那就一切都沒問題。”

說到這,周建國再次抽了口煙,似笑非笑的看著曹志強:“不過,我跟李志明都替你擔了這麼大責任,你要還是一點不懂,還在那沾沾自喜,自以為是,那就太對不起我的付出了。”

曹志強深吸一口氣,果斷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用報紙包的一包錢,直接放到周建國手中:“啥也不說了,這是兩千塊,當我的謝禮,您跟李志明警官隨便分,您自己決定,我不管。”

周建國這才微微一笑,稍微掂量了一下那包錢,左右看了看後,果斷收入懷中。

之後,周建國樂呵呵的道:“好了,小曹啊,這事兒你放心,關於對你的調查取證,都是由我全權負責,所以怎麼寫筆錄,都是我說了算。

你的筆錄呢,我都寫的滴水不漏,保證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這個案子呢,以我的經驗,魏大軍那夥人是翻不了案的,他背後的人官再大也沒用。

所以,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不過呢,作為朋友我得提醒你,再有下次,你最好提前跟我打個招呼,我好給你支個招。

你這樣自己瞎搞是不成的。

也就這次你運氣好,碰上了我,萬一碰到個較真的,你說多麻煩?”

“懂了!”曹志強深吸口氣,“多謝周哥幫忙,今後還得周哥多提攜。”

“互相提攜!”周建國笑呵呵的道,“小曹啊,我很看好你,聰明有才華,你的前途不止這一點,不該這時候倒下,那太可惜了。

總之,以後再想做什麼事,最好不要一個人瞎捉摸瞎搞,多找人問問才好。

當然了,最好不要做這種小動作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你現在是著名詩人,還是國企工人,好好幹好你老本行,走你的陽關大道,多好啊。

就好比這個案子,你被搶了那一萬塊,就足夠了,何必多此一舉的裝傷呢?

萬一被識破了,得不償失啊!”

“明白了周哥!”曹志強道,“您的教誨我牢記在心,今後如果再有什麼事情,還請周哥多指教,當然,周哥如果有什麼事能讓我效勞的,我也一定義不容辭!”

“好了好了!”周建國笑著拍拍曹志強的肩膀。

“說得好像我貪得無厭,吃定你一樣。

放心,我這人也很有分寸,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飯,不會跟你亂開口的。

這錢已經夠了,既是我們應得的,也是為了讓你放寬心,別有心理壓力。

反正還是那句話,儘量不要耍小聰明,對你來說,這隻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是,周哥。”曹志強點點頭,“您教訓的對,我這次一定引以為戒,再也不了。”

……

從周建國家回來後,哪怕天空星月無光,但曹志強的心情卻好的離譜。

因為剛剛那一出,是徹底解決了曹志強的心事,他再也不用為魏大軍的案子擔憂了。

曹志強老早就懷疑,周建國之前跟他說那番話的意思,現在看來,跟他想的一樣,擺明了是索賄啊。

不過對方索賄好,只有索賄,收了他的錢,大家才是自己人,畢竟都有汙點跟把柄在。

要不說呢,有時候這送禮收禮啊,也是一種建立人脈的手段,難怪屢禁不止。

好在周建國沒有獅子大開口,這倒是讓曹志強十分滿意。

嗯,應該說,是對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敢多要。

如果他要太多,一拍兩散就不好了。

其實那兩千塊,哪怕他只拿一半,一千塊,在這時期也已經很不少了,再多,就不是他一個普通民警能擔當的起的了。

現在就很好,他拿了錢,幫自己補齊漏洞,自己則得了個心安,大家還成了真正的朋友,以後再有什麼事兒,比如栽贓什麼的,可以找他這個專業人士出馬,那就方便多了。

不過透過這一次事件,他也是有些感慨跟教訓。

沒錯,他之前是調查過,發現這邊的警察目前沒有法醫,並且在查案子的時候,一般都是聽醫生的診斷。

但他畢竟只能在外圍打聽,不是真正的警察內部人員,也不清楚此時的警察查案子的具體流程。

就如周建國所說,警察來調查取證,不可能光聽醫生說說就完了,總要親自看看傷口的。

他當時的情況,一旦被警察看傷口,一看就露餡。

歸根到底,是他辦事兒太匆忙,太草率。

畢竟他決定栽贓的時候,不是提前計劃好的,而是突然遇到魏大軍過來找茬,他臨時起意,決定送對方一萬塊,然後順便送對方進局子。

事後呢,曹志強還想著透過裝傷,來加重對方的刑罰,卻不知道裝傷這個過程反而是多此一舉,或者說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如果不是周建國所說,是他們所長太沖動,沒調查清楚之前,就急匆匆的帶人去抓人,順便派了他周建國跟一個小年輕過來調查受害者,那說不定周建國早就提出異議了。

然而,周建國身為一個老警察,還是一個派出所民警,查案子不是第一位的,第一位的永遠是他的職業,或者說,是他的安全。

他一定很清楚,在這件事上,如果他要替魏大軍翻案,那就是跟所有人作對,得不償失。

到最後,就算他能明哲保身,但他把那麼多人都得罪了,都拉下馬了,他還能好的了?

百害而無一利,他幹嘛要那麼做?

相反,替曹志強補齊漏洞,也就是他幾句話的事兒,畢竟調查受害者的人是他,怎麼寫筆錄的也是他。

最多再加個李志明,他只需要說服李志明一個人,就可以完美的把這個案子定性。

事實果然如此,至少魏大軍這個案子,目前的進展很快很順利,已經走到檢察院那邊去了。

也正因為案子太順利,加上各方壓力,尤其是曹志強還是病號,所以不需要多次找曹志強問話。

這裡面,就突出曹志強之前那個操作的好處了,也就是曹志強自己不去報案,讓金秀英去報案。

如此一來,警察的審訊方,就只會主要針對金秀英,而對還躺在病床上的曹志強,則是派倆人過去詢問,不能算審問。

一個詢問,一個審問,雖然差一個字,但其實是不同的,至少力度不一樣。

像一些威逼利誘,還有誘供之類的,不能亂在曹志強身上用,畢竟他不是報案方,只是受害者。

而且曹志強還是國企工人加著名詩人,算是公眾人物,對待他自然要謹慎一些。

總而言之,曹志強這次的操作,確實有不少漏洞,尤其是裝傷這個,純粹是畫蛇添足。

如果沒有裝傷這個事兒,只是拿一萬塊栽贓,那這事兒基本沒漏洞。

可就因為有了裝傷這個事兒,導致這個案子出現漏洞跟瑕疵。

當然,這也不算個大事兒,畢竟魏大軍那邊確實是搜到一萬塊錢,還搜到管制刀具跟火器,另外魏大軍的口供也對不上,他竟然說那一萬塊是曹志強走私賺的,這擺明了不對。

所以,相信周建國也很清楚,就算他把曹志強裝傷的事兒提交上去,也不是大問題。

到時候曹志強只要說出他不懂法,是害怕魏大軍背後有人,會被輕判,怕事後被魏大軍報復,那就都說得過去。

到時候,曹志強裝傷的事兒,就是另外一個案子,這跟魏大軍搶劫的事兒是兩碼事。

最多呢,曹志強裝傷被識破,魏大軍會因此減少一個惡性故意傷人的罪名,可搶劫這個罪名是逃不了的。

周建國的聰明就在於,他很清楚這裡面的區別,所以故意悄悄的替曹志強彌補了這個漏洞。

如此一來,他不但不用得罪派出所的一眾同僚,還能在事後悄悄的敲打曹志強,默默的從曹志強這裡拿好處,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裡,曹志強嘆了口氣,覺得這些從那十年熬過來的人,真的沒一個省油的燈。

不過這樣的結果,倒是相當不錯,至少有周建國掩護,他自己就清白了,再也不用為這個案子多操心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人世間啊,果然沒有什麼新鮮事,一切的一切,不過利字當頭罷了。”

“不過也好,不怕你要錢,就怕你不拿啊,我的周警官!”

“只要你拿了這錢,這以後啊,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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