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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腳腸癰,疼得時候滿頭大汗,不自覺的抬起雙腳,故而得名。伴隨不能進食,噁心嘔吐的症狀。
御醫委婉的告訴徐欽,這病沒得治,準備後事吧。
徐欽看著七尺多的老帥哥,現在精神萎靡臉色蠟黃,不由得有些心疼。畢竟是這輩子的爹。
記憶中除了跟皇帝對著幹,對這個兒子還是很好的。
老帥哥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了怒其不爭和愛憐。大概是將死之人對兒子未來的擔心。
一個老父親的眼光讓他心中有點波瀾。
本來他沒什麼辦法,畢竟不是大夫。不過他總覺得這病有點眼熟。問明白了症狀之後,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不就是闌尾炎麼,算什麼絕症,就這還能死人?”徐欽心說。
這御醫不是皇帝故意派來殺人的吧。闌尾炎而已,自己不是沒割過。
一刀下去,三天就下床了。
但是轉念一想還真是絕症,這個時代不具備開刀的條件。一般的外傷也能開刀。但是這給腸子的開刀,估計一般的大夫都沒幹過。
“老爺,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拉著老帥哥的手開哭。
哭的徐欽心煩意亂,人還沒死你就哭,死了讓你陪葬。他惡毒的想著。
“父親,我知道一種把肚子割開的治療方法,但是可能要賭一把。”
徐欽決定說說自己的想法,沒幹過不代表不成,他這個樣子也是等死。
在這大明成祖一朝想活的好,還得有人照顧。哪還有比親爹更能照顧自己的?有希望總要試試。
“有幾成把握?”徐輝祖聲音虛弱的問道。
“五成把握。”徐欽想了想伸出一隻手說道。
“呵呵,五成就是沒把握,跟老天爺賭命。是這個意思吧?”徐輝祖一點不含糊,腦袋很清楚。
徐欽沒想到他這麼理解,其實自己真的有點把握。上輩子自己被割過,沒少上網查資料,有圖有流程。
但是具體的操作看外科太醫,讓自己操刀百分百是扯淡。
開刀之後會不會感染,就看老天爺了。感染就是個死,這個時代沒有抗生素。
“那就割吧!我親自給陛下寫奏章,你把治療過程寫下來。”徐輝祖掙扎起來說到。
“老爺,你怎麼信他的。你不是說五成就是沒把握麼?”女人驚了,覺得這父子沒一個正常的。
“五成自然是沒把握,但是也可以賭了。太醫束手無策,本來也等死。我徐輝祖一輩子跟刀兵打交道,死於刀兵之下,總好過病死床榻。”
徐輝祖豁達的說道。靖難他都沒死,現在跟死了沒區別。萬一活了都是賺的。
“父親,你治病怎麼要寫奏章,這還要跟皇帝請示麼?”徐欽懵了,大臣看個病還要請示?
“不學無術,這是君臣之道。也是在保護你,萬一你父親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不會被人指責。”這個時候徐妙錦進來了。
那個女人好像有點怕這個姑姑,不敢再哭唧唧。徐妙錦幫著徐輝祖寫了奏章,徐欽寫明白怎麼治療,當天就送進宮中。
奏章到了宮中,朱棣正在跟夏元吉大眼瞪小眼。
“一棋盤麥粒而已,你竟然說朕給不起,你這個戶部尚書不會數數麼?”朱棣懵了,深切懷疑自己的大臣是不是吃乾飯的。
“陛下,起初我也這樣想的。可是手下的人算完了告訴我,給不起。別說您給不起,就算是把歷朝歷代的麥粒稻米都加起來,大概也給不起。”
夏元吉端著棋盤,不敢看皇帝。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朱棣不信邪了。
夏元吉也沒用什麼特別的方法,就是拿出一疊紙給他。朱棣一張張看過去,每一張都是一個格子的計算結果。
朱棣看到第三十張的時候就眉頭緊鎖,感覺心臟有點承受不住。
直接翻到最後一張,他看到那個數字心和手都在顫抖,那個數字把麥粒折算成了斤。四千多億斤的糧食,這個數字如此刺眼。
“咱們大明麥子一年收成大概多少?”朱棣小聲問夏元吉。
“臣算過了,所有糧食都加上,也不過三億斤而已。這還是老百姓什麼也不吃。”夏元吉苦澀的說到。
“一個棋盤,裝這麼多糧食?我大明要幾百年才種的出來?”朱棣震驚了,他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所有的洋洋得意都是打臉,被小姨子騙了的感覺很不爽。
他實在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棋盤竟然需要這麼多糧食。這下有什麼臉見小姨子?
“陛下,不是幾百年,大概一千年左右。臣把增產也估算進去了。”夏元吉低著頭嘆息。
“一千年,一千年之後還有大明麼?”朱棣憤怒的把手中的紙摔得滿天都是。
自己娶個小姨子,要等一千年,鬧那?
這話誰敢接,他說沒有行,別人說都得砍頭。
誰都清楚萬歲和萬壽無疆是騙人的吉祥話,但是誰也不敢說大明朝幾百年就沒了。陛下你也就活個六七十歲。
那是老壽星上吊,活夠了。
“陛下要這麼多糧食做什麼?”夏元吉好奇的問道。
“我閒的,行不行?”朱棣一拍桌子惱羞成怒,誰再跟他提棋盤和麥粒他跟誰急眼。
正在這個時候。
“陛下,魏國公的奏章。”小太監小心翼翼的送過來。
朱棣一瞪眼,怎麼又是這魏國公,倒要看看又折騰什麼?
奏章開啟一看愣住了,竟然是請求太醫院派人給他治病的奏摺。
要把肚子切開,把壞死的腸癰給割掉,然後把腸子和肚子跟縫衣服一樣縫合。
“簡直胡說八道,亙古未聞。”朱棣拿著奏摺心裡罵道。但是奏摺後面還附了一疊紙。
開啟一看,竟然全是圖畫,畫的非常細緻。
是整個治療過程,如何切開肚子,切開幾層,裡面壞死的腸子在什麼位置,切割之後如何縫合,如何下管。
以及需要準備的物品清單。朱棣覺得好像也不是故意作死,而是真像那麼回事兒。
“傳太醫正。”朱棣慎重的說到。
朱棣在諮詢太醫,徐欽在準備手術的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把全家的酒都給收集起來,然後蒸餾,達到最大濃度的酒精。
魏國公府這幾天酒香四溢,光聞起來就想醉。
第二件事就是挑選一個朝陽的小房間,非常小的一個房間,內部用銀泊貼上。整個南京城的銀匠都被請走了,重點打造這個房間。
沒有無菌手術室,徐欽能想到的抑菌東西就是銀子,這一下子就花費了十萬兩的銀子,還都是雪花銀,雜質越少越好。
“老爺,咱們家的酒少了七成,銀器都被熔了,他不是在治病,是在敗家。”那個女人繼續跟徐輝祖哭訴。
徐輝祖拿著杯子,聞著裡面的酒精。辛辣刺鼻,但是從未喝過如此味道濃郁的酒。如果不是太醫不讓,他真想試試味道如何。
“我現在倒是有點相信他了,不然換成銀子花了不更痛快。他跟誰學的呢?”徐輝祖有點懷疑。
一切妥當之後,太醫院浩浩蕩蕩來了二十多口,一水的花白鬍子。太醫正親自操刀上陣,另外一個外科聖手跟著做助手。
這陣容簡直就是太醫天團,代表了大明朝最高的醫療水平。如果再不行,那就是命了。
白銀之屋經過多次燒熱和酒精消毒,每日用鏡子反射日光進去照射。盡最大可能無菌。
太醫正和那位外科聖手進去之前,先用酒精渾身擦拭。最後換上幾次蒸煮的衣服,和鹿皮手套。
甚至徐欽還準備幾個隨時輸血的。這年頭也沒法知道血型,找幾個近親就夠了。
至於血型輸錯了怎麼辦?沒辦法只能等死。
太醫正和外科聖手進入之後都是一驚,滿屋子整體鍍銀,無論誰看了都要震驚一下子。雖然只是銀泊。
然後就是利用銅鏡反光照射陽光進來,沒有任何陰影死角。簡直是奇思妙想。
麻沸散加烈酒,徐輝祖直接睡著了。太醫正和外科聖手開始動手術。
一個半時辰之後,手術結束。兩個老頭子出來時候渾身被汗水溼透,徒子徒孫趕緊過去攙扶。
兩人拿出一個盤子,裡面有大拇指那麼大的一塊腸子,已經壞死發臭。徐欽看著噁心,但是太醫院當了寶貝。還特意讓一個等在外面的太監送回去給陛下看。
“如果傷口癒合的好,半月之內便可見分曉。”太醫正謹慎的說到。
徐欽知道接下來才是賭博。房子立即被蒸煮過的麻布圍起來,外人一律不得靠近。
進去送飯的人,都必須是經過酒精消毒的。連太醫都不讓進了。
一直照料了半個月,徐輝祖自己受不了啦,強行從屋子裡出來了。
“這個小破傷口,你還讓我躺著。老子在戰場上被開山斧劈的露骨也沒這樣,我要吃肉,我要喝酒,我不要蹲牢房,還有你,你給我滾……”
徐輝祖指著擋路的徐欽罵道,中氣十足。除了人瘦了一點,臉色比得病那會兒強太多了。
“爹,咱家有沒有藏點銀子什麼的,把那幾家債務還了,咱們也好安生過日子。”徐欽理攔住著急吃肉喝酒的老爹說道。
既然債務不能躲避,早還早脫身。自己的身體也養的差不多了,四大美婢還等著自己呢。
“你還敢說,不讓你胡鬧,你偏偏胡鬧。不給你錢,你就借錢胡鬧。這南京城的花魁讓你包了個遍,買高麗婢,賭錢,人家敢借你就敢拿,四十萬兩怎麼沒嫖死你。”
說著話魏國公把手舉起來,咬牙切齒。徐欽嚇得往後一跳,趕緊跑。
“獨苗,老爹,打死就斷了香火了。保證,保證以後再也不胡鬧了。我知道錯了。”徐欽趕緊說道。
這巴掌終究都沒落下來,只是冷哼一聲。
“知道錯了就好,跟你說實話咱們家沒那麼多銀子,你爺爺活著的時候照顧故舊,沒攢下家財,我……我……”
魏國公說不下去了。徐欽心說你還好意思說?跟皇帝唱反調,沒抄家就不錯了。堂堂國公府連幾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丟人啊。
“爹,你病也好了。不如就去姑姑陵寢哭一場,咱們就省四十多萬……”徐欽說出了自己最重要的目的。
“呵呵,你自己拉的屎,你自己擦去,我早晚去哭,不過不是現在……”徐輝祖冷哼著說道。
什麼情況,說好的老父親的眼光呢?好了就變成老無賴了?騙子,都是騙子,早知道……
早知道,大概也得救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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