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性與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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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市中心的一間商店內。

哀求、哭喊、慘叫...

驚人心魄，這裡似乎正上演著一場淒厲的不可描述的悲劇。

災厄的降臨，本就讓山城大多數民眾陷入了危機之中，但仍有少量的無法之徒，確藉機在城中肆無忌憚的搜刮珠寶，甚至闖入人家或商店內進行搶劫。

在這間商店內，正有四個這樣的人，其中兩人正在撕扯著一對母女的衣服，另外兩人正在蒐羅商店內的財物，而在不遠處是一個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的男人。

“哈哈！王哥，我們發財了！這家人簡直太他嗎的太有錢了！”

“閉上你的臭嘴！不要發出太大聲音，小心那些怪獸衝進來，吃了你，明不明白？”

“我就是說說，不管怎麼說，咱們先享受下這兩個女人，兄弟們最近都憋壞了。”

“腦子長在褲襠裡的蠢貨，抓緊點，一會我們就要撤了，這裡還是太危險了，不能久呆。”

嘴角撕裂，血流不止的年輕母親，拼命抵抗著那一隻只骯髒的手，但力量的懸殊讓她很難抵禦的住。

隨著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白皙的面板和隱約可見的美妙風景，更讓那些人瘋狂起來。

她淚流滿面的看著那只有八歲的女兒，可以預見到，在她之後，那些畜生會怎麼對付她，很快，她們將遭遇難以忍受的折磨與苦難。

天真的少女尚且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用令人心碎的淚眼，看向在她心目中，最值得依靠的父親。

“媽媽……爸爸他……”

“（嗚咽聲）女兒，別管我們，你快跑……”

正在此時。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女人身邊，一道寒芒閃過，趴在女人身上，正在瘋狂撕扯女人衣服的兩個男人人頭飛起。

“咕嚕”“咕嚕”的兩聲，滾到了另外兩個人的腳下。

而那兩具無頭屍體的脖頸處，噴濺出大量的血跡，濺了那年輕女人一頭一臉，嚇的女人尖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著滾到腳邊的兩顆人頭，另外兩個人嚇的臉色劇變，腿也顫抖起來，努力將手中的鐵棒舉起，看向那道模糊的人影。

在他們眼前，那道人影慢慢走了過來，竟是一名身穿白色休閒裝的男子，身材挺拔，臉上帶著一張京劇的臉譜面具，手中竟提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唐刀，刀刃上正有血跡滴落地面。

整張臉譜面具黑色整臉，由寬的白眉分隔成黑色的腦門和兩頰，腦門為黑色帶花的垂直細道，黑夜中乍一看，彷彿一隻惡鬼閃現，讓人望而生畏。

終於。

短暫三秒。

另外兩人都失去了頭顱，躺在離門口不遠處，早已無了生機。

那位身穿休閒裝臉帶面具的男人，低下頭，看著已經甦醒，正和女兒抱在一起的年輕女人，說道：“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救援很快就到了，明白嗎？”

女人看著面具人的眼睛，低頭看一眼她的女兒，不顧一身一頭的血跡，勉強站起來，說道，“你是……”

取出從大劉那拿的證件放到她的面前。

“聯邦軍人。”

“聯邦軍人？太好了，終於等到你們了……”

女人看到證件，喜極而泣，緊緊的抱住身邊的女兒，不願鬆開。

帶著面具的戰景逸聞言，沉默一會。

伸手揉一下小女孩的腦袋，餘光瞥見已經嚥氣的男人，嘆口氣，說道：“聯邦軍人已經在執行營救計劃了，救援很快就到，藏好，很快。”

……

今晚似乎過的特別慢。

暴雨仍在傾盆般的發洩著自己的怒氣，讓大地陷入一片泥濘。

戰景逸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四處都是破爛的廢墟，這座城市被這場災厄徹底毀掉，需要較長的時間才能重建和抹去痛苦的回憶。

他和入山城的部隊碰面後，選擇了不辭而退，因為他對自己為什麼會重生，保持著最大的懷疑，實在沒有做好準備去見自己的戰友。

離開的時候，他看到那隻怪物死去後，頭頂又出現那個發著光，像黑色棉花糖樣的黑霧，他用手碰觸到它，和之前那個一樣，他的精神力得到巨大的提升。

而且，還從中得到一項怪物的技能，一項非常、非常厲害的技能。

在一家路邊店換掉那身軍裝，換了一身白色休閒裝，隨手拿了一副京劇的臉譜面具，在他看來，黑色為主色調的臉譜面具代表著剛正勇猛。

在前往市中心的道路上，遇到一家專門賣冷兵器的收藏店，裡頭有他最喜歡且最善用的唐刀，終於把不太合手的消防斧丟下了。

因為他的戰友們正在向市中心前進，其中就有他曾經的好友，哪怕那裡有最強大的兇獸和最邪惡的怪物，但他還是依然選擇前進。

雖然他不能露臉，但他可以以普通市民的身份參與。

……

十五分鐘後，山城市中心。

新月聯邦三支最精銳的特種部隊，已經按計劃推進到此，以兇獸出現最集中的市中心為界，佈下了一道道的封鎖線。

封鎖線外，城市其他的地方，正有一支支的新月聯邦特種小隊，正在執行著城市各區域的兇獸清理任務。

在新月聯邦軍人的不懈努力和犧牲下，城市其他地方的兇獸，都已消滅或得到了控制。

越來越多的注意力，落在了市中心，以麗華商場為核心的封鎖區域。

這裡曾經是山城最著名，也是最繁華的地區，往日商鋪林立，人潮如織，即使在深夜也會有絡繹不絕的人流，但此刻，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地廢墟。

成千上萬具破碎的屍體，如同垃圾，堆砌在路邊。

每具屍體上都有妖獸啃食過的痕跡，看之讓人心驚！

地面渾濁的黑紅血水，夾雜汙泥，被傾盆而下的暴雨沖刷進排水渠。

此時的市中心，滿滿的兇獸吼叫、廝殺聲、喊叫聲、痛苦的呻吟以及炮聲、槍聲，隨著山城外部隊陸續進入，這裡變成了廝殺場，一場人類與兇獸的廝殺拉開了帷幕。

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在街道上空驟然響起！

到處都是廝殺聲，勇猛的軍人手持各種各樣的熱武器，衝鋒在前，各式的火炮、坦克、導彈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廝殺、哀嚎、死亡……

市中心變成了一片屍山血海，哪怕兇獸體積再大，也畢竟是血肉之身，在軍人拼死的廝殺下，一顆顆的子彈，一發發的炮彈，彷彿流星一般劃過夜空，以蠻橫的姿態，打爆眾多兇獸的腦袋。

一時間，讓兇獸的囂張氣焰得到了控制，但隨著翱翔天際鷹隼的一聲鷹鳴，原本躲藏在陰影與黑暗中的兇獸們紛紛露面。

就像兇獸察覺到了獵物的蹤跡，迫不及待地露出獠牙，向入侵它們地盤的人類士兵，宣誓統治者的地位與傲慢。

陰暗的夜空，暴雨傾盆而下，這裡的戰鬥仍持續僵持，一雙雙殘忍與戲謔的兇獸眼睛，在黑暗中蠢蠢欲動，它們一隻一隻，成群結隊，從地面、空中衝向聯邦軍人。

……

“所有人給我頂住，死不後退……”

位於臨時指揮中心的老軍人，看著無人機傳回的實時畫面，看到隨著鷹隼一聲鷹鳴，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兇獸，握緊手中的步話機，拼命大叫著，聲音都在顫抖。

前線，一直死死守在市中心封鎖線的新月聯邦軍人，嘩啦啦舉起了槍，對準了封鎖線。

那種鋪天蓋地而來，密密麻麻的兇獸，讓他們恐慌。

但這時候，也只能頂上。

新月聯邦軍人三五成群，手持各式重型武器在坦克、武裝裝甲車、飛機的保護下，步步推進，將封鎖線步步壓制過去，一個廢墟一個廢墟清理著兇獸，犧牲已經成為常態。

哪怕這裡的軍人都是精英，但與眼前這些兇獸對比起來，還是有所不足，因為大部分兇獸那厚實的皮毛，對熱武器有一定的抵抗能力。

很多軍人，上一秒還在英勇作戰，下一秒就躺在了血泊之中，身上佈滿了抓痕。

在空中，一架架武裝直升機、戰鬥機與鷹隼糾纏抗衡著，哪怕時刻有飛機被擊落，但也未有一架飛機逃離。

正是有這些犧牲，才能讓大部分的兇獸停留在市中心，才能給其他地區的平民留出逃命的時間和空間。

這就是軍人，一個以守護為天職的職業！值得每個人尊敬！

而且所有軍人都知道，這是兩個種族的對戰，沒有人可以逃離，只能勇敢的面對，如同黎明與正義和至暗與罪惡，是天生的死對頭。

一旦碰面，只有不死不休！！

兩敵相遇，唯有勇者勝！！！

每個人都會死！！

死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沒有嘗試過為自己的生命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