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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自閒低血糖頭暈,簡單吃了兩口中午點的外賣,已經冷掉的米飯用口腔的溫度去加熱倒是嚐出絲絲甜味。
她坐在電腦前面,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順著玻璃往下滑落。
許軒銘的房子在小區深處,尋常就沒有人路過,現在這種寒冬的雨天更是無人問津。
任自閒手腳冰涼,窩在沙發裡面往外看,因為靠近大學,言大附近的居民樓一向都是生機勃勃的,鮮少有這種靜謐到只能聽見她自己的呼吸。
她搬出林青松的公寓已經一天了,她沒有在床上睡過覺,一直坐在電腦前面。
之前那男人給她的資料是絕密的,任自閒透過什麼渠道都沒有查到那個所謂的‘長嶺堆墓葬群’的任何訊息。
如果排除那男人哄騙她,那就只能說明這個專案是官方的機密,外界甚至都沒有人知道的一個墓葬群。
任自閒昏昏沉沉地看著資料,大腦飛速運轉之時急速消耗著她的體力,累了就趴在電腦前睡,醒了就扒拉兩口冷飯。
睡夢之中做了無數個美夢噩夢,任自閒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
有時候覺得睡了很久然而醒來卻只過了幾分鐘,她不記得那些夢境,任自閒就像是從軀體裡被抽離一樣,感知不到外界只能著眼於那些冰冷的文字資料。
任自閒疲累地垂著眼睛,消化那些資料,企圖從冗雜繁瑣的文字裡面抽出有用的資訊。
她能感到自己的面板麻痺,連發絲都在戰慄著。
任自閒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她無法停止腦中的亢奮。
或許是多年以來的謎題終於有了一些鬆動,任自閒不想白白錯過。
電腦上面的資料還在滾動,任自閒數不清到底是第幾次從胡亂的思索之中回神。
她拿過手機,許軒銘給她批了假期,理由是生病,漆棺專案組其他人關心了幾句。
任自閒往下劃,將紅色的感嘆號點掉,有幾個從表白牆摸過來加她好友的同學。
還有關於文修競賽的一些無關緊要的通知。
任自閒點開聯絡人,林青松的頭像沒有閃動,自從上次說了讓她別鬧之後,就再也沒有發訊息來。
唐婉應該已經將銀行卡交給他了,林青松應該氣得要死。
任自閒勾了勾唇角,她點進林青松的朋友圈,裡面沒有任何一張照片,乾淨得很。
她什麼都沒有找到,只能退出來。
餘辛夷教授給她的郵箱留言:【我看到文修競賽的名單了,等你來豐京。】
任自閒沒有回覆老師,按滅了訊息螢幕,打起精神又吃了幾口冷飯。
小簋跳上旁邊的矮凳眼巴巴地看著任自閒。
任自閒調出兩塊肉用冷水洗了洗餵給它,又下意識按開了手機看看新增訊息。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麼,或者什麼都沒有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換衣服,她突然想要去看看奶奶。
或許能和奶奶說一說林雪棣,暢想一下他們原本應該有的未來。
任自閒裹了一件外套連包都沒有背就上了地鐵。
正值工作日,又是上班高峰的時候,地鐵裡面人滿為患。
任自閒坐在地鐵的長椅上面,看著人潮湧下車站,又換一批人填滿整個車廂。
言市一向都是如此熱鬧的,從來不缺人。
眾人行色匆匆沒有人會在意坐在角落裡面的任自閒。
原本從豐京搬家到言市的任自閒還有些水土不服,如今也在這個冷漠的大城市裡面呆了兩年了。
自從奶奶進了療養院,任自閒很難再起歸屬感,她沒有把任何一個屋子再當作過‘家’。
任自閒突然想起了在豐京的那套老房子,那套被賣掉的、有花園的老房子。
因為當時急於出手,所以只能以市場價的百分之七十拋售。
任自閒又按開了手機,沒有其他人給她發訊息。
過了九點,地鐵上的人就少了,任自閒找了個位置坐下。
燈光迅速後移,因為下雨,地鐵上全是髒髒的腳印,一直延伸到地鐵口。
奶奶的療養院就在除了地鐵兩百米的位置。
在寸土寸金的言市,這樣一家療養院收費都是小問題,更困難的是:並非所有人都能預約得上。
任自閒想起來,若非林青松,她也沒法讓奶奶入住這種規格的療養院。
纖細的雨絲還是在往地上落,任自閒站在地鐵口看著雨幕,她欠林青松不少人情了。
任自閒撐著傘,按照記憶往療養院走,來去匆匆的行人和她擦肩而過。
“你好,請問您有什麼事?”療養院的保安將任自閒攔住,“探望嗎?今天不是開放日,您有申請麼?”
任自閒抬眼望著療養院門口的銅製門牌板上面寫著公共探望的開放日。
今天並不是開放日,安保人員脾氣很好,將任自閒請到室內:“今天不是開放日,如果您要進去探望客戶就只能提前申請,或者給負責您家人的工作人員打個電話。”
任自閒看著保安拿過來的人員名單,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給負責奶奶日常生活的老師打了個電話:“您好,我是任自閒。”
負責奶奶生活的老師姓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女人,一聽說任自閒下雨天來了,急急忙忙打著傘奔到門口把人迎進來。
“任小姐,您來看奶奶嗎?”李老師連忙將任自閒身上的雨水擦乾,“您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任自閒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麻煩老師了,我奶奶在哪裡?”
任自閒給奶奶用的是最好的設施,每年花在這上面的錢少說幾十萬,所以工作人員也不敢不盡心。
因為下雨天,所以療養院的所有室外活動都沒有開展。
一群沒有兒女繞膝的老頭老太太呆在活動室裡面玩樂,像是任自閒奶奶這樣的特殊人群,則是一對一由一個專門的工作人員帶著做一些遊戲或者是手工。
任自閒一進室內,迎面而來的暖氣就將她身上的寒氣融成雨水撲了滿身。
她一眼就看見了呆在角落裡,正在給陶瓷上色的奶奶。
任自閒將手裡的雨傘交給李老師,走向奶奶。
奶奶坐在窗邊,或者是眼神不太好,對著光看手上的陶瓷,一筆一筆地畫陶俑上面的花紋。
她年輕的時候是陶瓷藝術家,做過數不勝數的陶藝作品,不少在藝術館展出。
然而現在拿筆的手也都在抖。
任自閒恍然回到了還在豐京那個老舊的小院子的時候,奶奶也是這樣坐在院子裡,給任自閒做布偶娃娃,而她媽媽在不遠的地方跳舞。
“奶奶……”任自閒慢慢走到奶奶身邊。
奶奶抬起頭看了一眼任自閒,只一眼,隨後又垂下眼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任自閒坐在奶奶身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李老師從廚房端了一杯薑茶和兩碟子甜點來放到任自閒手邊。
“奶奶今天的心情很好,主動要求做陶瓷,”李老師笑著說,“就像是知道您要來一樣。”
任自閒看著奶奶一筆一劃地勾勒花邊,就算她已經糊塗了,但是做了幾十年的陶瓷藝術,手上的感覺卻依舊沒有退化。
李老師將空間留給兩人。
窗外雨聲綿延不絕讓人心煩,而屋內卻暖意十足,任自閒罕見地靜下來。
任自閒輕聲說:“那人交給我的資料隱去了最關鍵的資訊,只保留了基礎地質勘測報告,和墓穴勘探詳情,我沒有辦法從如此冗雜的訊息之中抽絲剝繭,找出林雪棣……他出意外的那片墓葬。”
任自閒自言自語:“墓葬群橫跨67平方千米,分成六個區域,最長的橫跨南北兩條河岸。他們去掉了所有有價值的資訊,只給了我一具空殼。我沒有任何的有利資訊,這場交易我沒有任何籌碼。”
奶奶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坐著自己的事情。
任自閒眼裡像是掛著一層冰雪,怔愣地看著面前方方正正的餅乾,低下頭像是嘆息:“他們剔除了忒修斯之船上面所有完好的木板,要求我找到那艘船,找到那場讓船受損的風暴。”
奶奶手中圓潤的弧形一筆一劃落在陶俑上面,幾筆就勾勒出一朵小花,那是她最開始教任自閒畫的圖形。
如果說林雪棣的死真的有幕後黑手,那麼最起碼李尚尚的死意味著兇手已經開始著急了。
整整四年。
任自閒都在與已經蓋棺定論的案件作鬥爭,她不相信結局,也不相信真理。
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然後一遍一遍地去試探,去找錯。
然而現在從來沒有露出過馬腳的人從黑暗之中踏出了第一步。
她想要去找到那場風暴,那場足以將忒修斯之船摧毀的風暴。
任自閒眼神恍惚,她像是在深海之中找到了一處撕裂的光芒。
順著這道光芒或許就是那場縱橫在海面上、讓無數船隻都盡數葬身大海的風暴……
“……任小姐……”聲音從遠處傳來。
任自閒突然從夢魘之中回神,冷汗從她後背冒出,她瞳孔之中全是興奮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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