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最後的叮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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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劫囚之後,擬定了大致計劃,派遣手下四處展開行動。后土身上的傷勢仍然未愈,只能接受太歲建議,繼續藏身北部,就近照料阿關。
於是后土帶著傷,潛身於北部郊區,偶爾探視阿關,在阿關住進鐵皮屋第一晚時,替他驅去了滿身疲累。
后土望著阿關,緩緩地說:“我暗中保護著你,你們兩個孩子過於大意輕心,仗著自己身負異法,胡亂闖蕩。在那瀰漫邪氣的大車中,我見到那惡鬼拿著這凡人婆婆施術,便暗中以術法相壓。說來那年邁凡人似乎也有道行,魂魄正潔清淨,這才沒給邪術惑成惡鬼,還得以還魂片刻,與惡鬼相抗衡。”
后土見到阿關低頭拭著眼淚,知道他對這祖孫都帶著濃厚情感,便也不再苛責,又說:“你聽好,啟垣本來計劃串聯有志一同的大神小神、山精鬼怪,在四處發動遊擊,他再與澄瀾趁著主營兵力四散之際,向福地發動突襲,搶下太歲鼎。但這計劃太險,我並不贊成。”
“這兩天我與啟垣失去了聯絡,最後一次收到訊息,情勢十分不妙,玉帝已經殲滅了勾陳一軍,那太陰也已領著八仙歸順了。同時,啟垣派去合縱四方精怪山神的部將,都遭到了主營兵力追擊,聽說玉帝那方似乎增添了許多新的天將,都是從未見過的新面孔。”后土說到這裡,頓了頓,又說:“而主營的新太歲也領著一干歲星部將,北上來追捕流亡的前任太歲,也就是你。”
阿關陡然一驚,抬起頭來,這才明白后土起先“邪化的同僚,儘管以往交情如何好,也絕不能輕心大意”這番話的意思。
他一想起有可能與林珊、若雨、青蜂兒、福生、飛蜓對上,互相為敵,便不由得打從心底發冷。
“那⋯⋯太白星情況如何?”阿關吸了吸鼻子問。
“我沒有德目標訊息,小歲星為何如此問?”后土搖了搖頭。
阿關這才將六婆和阿泰北上目的,和太白星的立場,簡潔說了一遍。
后土嘆了口氣說:“德標總算不愧為五星之首,身處如此境地也能明辨是非。五星中若有三星還明曜著,撥亂反正未必全然無望⋯⋯”
后土說完,連連咳嗽,腳步有些不穩,阿關想去攙扶,但后土只是笑了笑,指著阿火背上的阿泰說:“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我的傷勢時好時壞,還需要時間靜養,沒辦法再幫助你多少。不過,我倒可以替你照顧這孩子。”
“阿泰?”阿關愣了愣,還不明白后土說這話的意思。
后土苦笑著說:“他本來已傷及五臟,儘管我剛才以咒術替他治療,但一時半刻卻仍難以痊癒。接下來幾天你必定得分心照料,同時又得兼顧蝶兒仙,恐怕分身乏術。我的法術雖然破了這大車邪法,卻無法止住大車翻覆,累得這凡人受這重傷,我帶走他,治好他身上的傷,教他一些法術。他似乎有些靈性,應該學得來,屆時也可以在我養傷之際,替我做些跑腿之類的工作。”
阿關連連答謝,心想阿泰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在後土身邊,總比在自己身邊安全。
“這凡人婆婆的屍身,我一併帶去,等這孩子醒來,讓他親手葬了他祖母,也算盡了孝道。”后土沒再說什麼,提起阿泰和六婆屍身,幾股黃煙冒起,便不見了。
阿關呆怔半晌,癱軟跪下,仰頭望著夜空,這才放聲大哭。
六婆的回憶陡然蔓延開來,從那破廟被虎爺圍攻,六婆推開門,拿著藤條打罵著阿泰和他開始⋯⋯好吃的粽子、力大的紙人,老人院一戰時、玩具城一戰時⋯⋯精怪們也個個捶胸跺地,哭了起來。
“吼──”
阿火一聲悲愴虎吼竄上了空中;牙仔怪叫著,用兩隻爪子猛扒著地;鐵頭、小狂等獅子、老虎們紛紛仰起了頭,一聲聲哀悽響徹雲霄,撼動著天空和大地。
化人
天色微明,阿關返回自己舊家。
他那記載著眾多藏身地點的筆記本,還放在六婆和阿泰的租屋處。阿關擔心順德大帝在那兒留下什麼邪術機關之類的陷阱,加上大夥兒全都筋疲力竭,再也無法作戰了,眼見就要天明,經過一夜大戰,自己一身破爛衣服,渾身血汙,又揹著大置物箱,裡頭還裝著個赤裸少女,實在太引人側目了,只好先回家裡避避。
關上了門,精怪們全累倒攤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獅子、虎爺們都靜靜地伏在地上,身子緊緊貼靠在一起,閉著眼睛像是在回想些什麼。
阿關將置物箱抬進廁所,揭開箱蓋,箱中那大蛹由於經過碰撞,裂口變得更大,裡頭的褐黃汁液全漏了出來,蓋在大蛹上的外套早已溼透。
“怎麼辦?”阿關見那大蛹已裂開,翩翩一雙腳都露了出來,想來無法再待在蛹裡了。
阿關吞了口口水,拿著浴巾蓋住翩翩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她扶成坐姿,再拿毛巾輕輕擦拭著翩翩的頭髮。翩翩那頭烏黑長髮此時滿布黏液,糾結成一團。
阿關開了熱水,替她淋去頭髮上的褐黃汁液,再以毛巾擦了擦翩翩的臉。毛巾抹過翩翩臉頰,抹去了一小塊黏液,雖然無法將那些黃黃黏液拭得乾淨,但也能輕易發現,那黏液下的面板是如玉石般的白皙滑嫩,吹彈可破。
“你復元了,變得和以前一樣漂亮⋯⋯”阿關低聲喃喃,回想起自己好長一段時間,見到的都是裹著臉的翩翩,甚至連她本來的模樣都顯得模糊。
阿關輕輕拭著翩翩的臉,將翩翩鼻上、雙頰、嘴唇、眼皮上的黏液一一拭去。
翩翩嘴唇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
“哇!”阿關沒有想到翩翩會突然睜開眼睛,嚇得往後一彈,撞在馬桶上。
“你做什麼?”翩翩瞪大了眼,神情也是驚訝莫名。一見阿關,連忙撇過頭,用手遮擋著自己的臉,伸手亂摸想找東西遮臉,卻只能摸到黏乎乎像是漿汁一般的東西。
“這是哪裡?”翩翩同時驚覺,自己竟赤裸著身子,身上只披著一件薄薄的浴巾,還坐在一個大箱子中。她驚呼一聲,仍不敢放下遮著臉的手。
“這裡是⋯⋯”阿關聽見翩翩開口講話,也是以前的好聽聲音,不再是中了綠毒之後的沙啞聲音。對他而言,有如翩翩重生一般,不由得激動地喊了起來:“你不必再遮著臉了,你復元了,你和以前一樣漂亮!”
翩翩聽了阿關這話,先是一愣,接著在自己臉上摸了摸,之前臉上那些膿包腫塊果然已經消失了。她不敢置信地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化人石,我將化人石用在你身上⋯⋯”阿關邊說,從浴室置物架上拿出了面鏡子,遞給翩翩。
翩翩接過鏡子,卻不敢往臉上照。她顫抖地說:“化人石⋯⋯那不是你和秋草的定情信物?為什麼⋯⋯這裡是哪裡?你不是要和秋草妹子成親了?”
“一時難說清楚⋯⋯你洗個澡,我拿些衣服給你⋯⋯”阿關苦笑,轉身出了浴室,走進母親房間,在衣櫃翻著,挑出了毛衣和裙子。
阿關將衣服拿去浴室時,翩翩還裹著浴巾,縮在那置物箱中,怔怔照著鏡子。一見阿關又來,連忙別過頭去,卻藏不住滴落下來的淚水。
阿關也沒說什麼,輕輕將衣服放下,關上了門。
他知道翩翩流下的淚水當中,包藏了太多一言難盡的感傷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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