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完全看不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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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陽與朱武程雙方互相對視,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這朱武程乃是凌雲殿大長老,實力不容小覷,陳仙師可有把握?”杜千涯有些好奇道。
俞青林微微一笑:“放心吧,仙師的手段通天,豈是他朱武程能應付得了的。”
杜千涯見俞青林這麼信任陳玄陽,不禁有些疑惑。
“俞宗主為何如此肯定?”
孟百川接話道:“無需多言,杜宗主安靜地看著便是。”
李仙瀾那邊,莫長生也微微皺眉。
“李兄,我承認你們師尊很厲害,單掌滅殺化形大妖著實有一手,但朱武程長老可不是吃素的,我覺得應該提醒一下前輩!”
李仙瀾擺了擺手,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笑容。
“放心莫兄,我師尊出手,向來萬無一失。”
溫知顏也附和地點了點頭,“師兄說的沒錯,師尊的能耐你們很難想象,就是我們有時候做足了心理準備,也會被後面的結果嚇一跳。”
莫長生看著李仙瀾和溫知顏,有點無奈的撓了撓頭。
那邊,朱武程聽到陳玄陽的回應後,神色有些疑惑。
他還是第一次見聽了凌雲殿和他朱武程的名號後還不退避的人。
莽夫而已?
朱武程心中略微猜測。
但見陳玄陽雙眸中迸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自信,以及身上那股無所畏懼的氣勢,絲毫不像是那種無腦的莽夫,而是真正的有恃無恐。
就算對方不清楚自己的實力,但自己的威名赫赫,誰人見了不恭敬三分,只要不傻都知道自己的強大,而這人卻絲毫不退。
朱武程猶豫了,面對自己時還能如此從容的人,絕不簡單。
他不是那些傻子,自己的每一場戰鬥從不託大。
先前的話語不過是威脅,但陳玄陽的表現讓他捉摸不透。
思來想去,朱武程心中很快已有定奪。
只見他渾身氣勢不斷收斂,嘴裡帶著笑聲喊道:“哈哈哈,不愧是瓊懷書院的院長,有魄力,凡是講究先來後到,既然陳院長先一步奪得機緣,那我便不厚著臉皮爭了,方才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語罷,他身形迅速下降,同時往岸邊掠去。
這一幕讓四周的修法者頓時傻眼了。
什麼情況,剛才不是還劍拔弩張的麼,怎麼突然一下就不打了?
陳玄陽神之一擊的氣息隨時準備爆發,卻見朱武程走了,他也懵逼了一陣。
岸邊,凌雲殿的幾位弟子不解地看著自家大長老。
“朱長老,您這是何意,那個靈果我們不要了?”
朱武程輕輕一哼:“瓊懷書院院長陳玄陽的底細尚不清楚,此人面對本長老依舊雲淡風輕,絲毫不露怯,一定有什麼讓他認為勝券在握的底牌,既然如此,為了一個功效尚不明瞭的靈果與之爭鬥,這樣豈不就是虧大了。”
幾位弟子聞言覺得有道理,這陳玄陽來路不明,瓊懷書院的名號突然就出現在了柳州,一夜成名,或許是什麼隱世大能,謹慎點也好。
“還是朱長老心思縝密。”
這時,另一位凌雲殿弟子收到了飛鴿傳書。
下一瞬,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不好了朱長老,西南邊我們派人鎮守的那處靈泉被蕩魔山的第十一位尊者給搶了,執事長老呂安被斬首!”
朱武程神色瞬間陰沉下去。
“這怎麼可能,雖然我們凌雲殿和蕩魔山因為第一第二門派之間的競爭關係時常會在有些方面發生交鋒和對峙,但是從未互相殘殺,而他蕩魔山今天是怎麼了,為何敢殺我凌雲殿的執法長老?”
那位弟子聲音緊張道:“信中說蕩魔山之人來勢洶洶,那第十一位尊者親口說我們執法長老殺了他們蕩魔山的第十二位尊者陸清松,因此特地前來報仇。”
朱武程頓時蹙眉道:“這不可能,呂安長老為何要殺蕩魔山尊者陸清松?”
那位弟子繼續道:“據信中所述,那蕩魔山一位弟子親口指認呂安殺了陸清松。”
“那蕩魔山弟子說當時呂安和他們爭奪礦脈,卻失手打死了一位他們的同門,而後陸清松大怒,反殺數位我凌雲殿弟子,雙方就此大打出手,交戰中,我們凌雲殿弟子被陸清松全滅,呂安長老震怒不已,反殺了陸清松,後來為了不讓事情敗露,呂安決定殺人滅口,那蕩魔山弟子說他是裝死才逃脫一劫,特回去稟報了第十一尊者。”
朱武程神色凝重。
另一位弟子當即問道:“那蕩魔山弟子的話可信麼,沒準是編造,會不會是他們蕩魔山為了搶佔靈泉的藉口?”
朱武程搖了搖頭:“凌雲殿和蕩魔山雖有矛盾,但向來沒有互相殘殺,呂安的性子本長老清楚,確實有些暴躁,失手打死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我記得蕩魔山修煉的功法特殊,身上會有那功法獨有的氣息,被殺死後氣息便會殘留在對方身上,信中可有說呂安身上是否有那股氣息殘留?”
那弟子嚥了口口水,點了點頭:“信中末尾說了,雖然當時呂安長老一再拒絕承認,但他身上確實被第十一尊者的手段檢測出了蕩魔山功法獨有的氣息。”
這就坐實了。
朱武程神情凝重。
這時,一位弟子皺眉道:“蕩魔山之人修煉的功法的氣息是否可以轉移給別人,這樣一來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
朱武程哼了一聲:“蕩魔山的功法氣息獨特,擅自轉移氣息會有極大風險,只有修煉過蕩魔山禁術的人才能施展,但此術只有蕩魔山山主才會,你莫不是想說這都是那蕩魔山山主做的?”
那弟子頓時一愣,不敢發話。
朱武程冷哼道:“呂安性子暴躁,有錯在先,但畢竟是失手,而且最先死的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弟子,賠禮道歉商量一下便可解決,而那陸清松欺人太甚,竟一再得理不饒人,將呂安逼急,因此他死得不怨,但這區區第十二尊者為了尋仇竟反過來殺了執法長老呂安,此等行為,簡直就是挑釁,真當我凌雲殿怕他們不成!?”
他猛地一拂袖,立刻怒喝道:“待本長老生擒他那十一尊者,去蕩魔山討要個公道!”
隨後朱武程帶著幾位凌雲殿弟子朝遠方飛遁而去。
寒潭邊觀望的修法者頓時一臉不解,這就走了?
“朱武程怎麼走了,他不打算爭奪靈果了?”
“這個陳玄陽這麼強麼,竟然把朱武程都嚇跑了!?”
“屁,你們看見人家好像是有急事要處理麼。”
“不過剛才朱武程確實退讓了,證明這陳玄陽的確不簡單!”
修法者們討論得火熱。
陳玄陽並不知道朱武程在搞什麼,見他走了,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滅了他,我應該就能存夠三千積分來一發十連了。”
不過無妨,這神之一擊留著也好,萬一那十連抽沒抽到好東西,等那白蛟煉化完精果出來後,還需這張道具卡鎮住它呢。
陳玄陽回到岸邊,四周的修法者紛紛後撤。
“這裡已經沒有東西了,各位請回去吧!”陳玄陽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能聽見。
此話一出,那些修法者哪裡還敢停留,立刻轉身離開。
開玩笑,朱武程都不敢輕易招惹的人,他們哪裡得罪得起。
莫長生與李仙瀾道別後,也跟著自家師弟妹離開了。
一會兒功夫,整個寒潭四周只剩下了陳玄陽和烈雲宗等人。
杜千涯也已經獨自離開。
俞青林上前拱手道:“仙師,不走嗎?”
陳玄陽看了眼那邊的陣法屏障,搖了搖頭:“既然本座答應了那白蛟,替他把關,那便等它煉化靈果完再走。”
俞青林微微一怔,“仙師您沒有拿那個果子?”
陳玄陽點了點頭:“寒潭精果適合冰系功法之人,於本座無用,而那白蛟也是正規妖修,功法純正,並非十惡不赦之妖,它既然鎮守此處數百年之久,靈果又與本座無用,便與它做了個交易罷了。”
俞青林點了點頭。
“妖族向來自視甚高,陳前輩能讓那白蛟降下身段與您交易,可見陳前輩的手段通天。”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
眾人立刻回頭看去,只見一位面戴花臉面具,身著黑色披風的神秘男人走了過來。
之前那位給陳玄陽信封的烈雲宗弟子立刻認了出來。
“宗主,陳前輩,就是他給我的信!”
陳玄陽看著那人微微皺眉,“你就是夜幽居士?”
“正是,在下拜見陳仙師!”那黑衣人微微拱手道。
“你把本座喊到這裡來,究竟是為了什麼?”陳玄陽一直打量著面前這黑衣人。
黑衣人微微一笑:“在下的確是想要與前輩交好,因此才將這裡的機緣透露給前輩。”
“你就這麼確定本座能拿到這裡的機緣?”
黑衣人笑著拱手道:“那是自然,我夜幽居士喜歡和能人相處,若不確定前輩的本事,又為何還要來交好前輩呢,所以請前輩不要多慮,在下並無二心。”
李仙瀾聞言站出來道:“既然你想與我師尊交好,何不以真容相見?”
黑衣人聞言立刻躬身抱拳道:“在下有自己的原因,還望見諒。”
隨後他一揮手,手指上的乾坤法戒中閃爍出一個玉葫蘆,葫蘆中充斥著磅礴的法力波動。
“準上品法器!”溫知顏立刻就認了出來。
黑衣人微微一笑:“不錯,這件準上品法器乃是我今日的贈禮,還望陳前輩手下!”
他手掌一推,玉葫蘆直接飛向陳玄陽。
陳玄陽接過玉葫蘆,系統提示音立刻浮現。
“法器:玉海乾坤。”
“級別:準上品法器。”
陳玄陽微微蹙眉:“這是何意?”
黑衣人微微一小:“算是在下的誠意,在下還有要事要去做,先行告辭!”
說罷他轉身便朝著後方樹林中遁去,消失在眾人眼前。
陳玄陽手裡拿著那個玉葫蘆,看了眼俞青林和孟百川。
“這法器你們認識?”
俞青林和孟百川紛紛搖頭。
“沒見過。”
“這種葫蘆形狀的法器倒也是第一次見,著實稀奇。”
陳玄陽見二人也不認識,乾脆先交給溫知顏收入乾坤法戒中。
“師尊,弟子覺得那人來路不明,說話的語氣裡也帶著一絲虛偽的感覺,此人不可信!”李仙瀾抱拳道。
陳玄陽點了點頭:“無妨,為師自有打算。”
這個夜幽居士實在神秘,難以捉摸,先是告知自己機緣所在,現在又送自己一件準上品法器,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玄陽倒是也好奇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與此同時,陣法屏障內忽然爆發出了驚人的妖力,沖天而起。
一聲龍吟,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一道白色的身影穿透屏障,直直的朝著陳玄陽這邊飛來。
“是那白蛟!”俞青林神色凝重。
不知道這白蛟要幹什麼。
只見白蛟身形在靠近岸邊時猛地一頓,隨後化作一位白袍美男子落在陳玄陽跟前。
“白漓謝過前輩幫我把關!”
眾人紛紛好奇地看向這條白蛟化作的人形。
俞青林眉頭微微一皺,這傢伙的氣息比之前戰兩頭大妖時更強了。
陳玄陽擺了擺手:“無妨,一場交易罷了。”
白漓在陳玄陽身上依舊感知到了那股危險至極的氣息,不免心生震驚。
它本以為自己突破後,理應不懼陳玄陽了,但現在看來,陳玄陽依舊在它之上。
這個男人給它的感覺實在太詭異了,完全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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