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望月峰,寒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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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雪原與三國疆土接壤,佔地面積極大。
雖為邊界之外,法外之地,但三國江湖人還是以貼靠的方式盤踞。
大黎的人在靠近大黎的一帶活躍,涼國亦是,西北王庭的江湖人原本在雪原佔地最大,如今龜縮一角,蠢蠢欲動。
促成寒天雪原如今局面不止是因為三國接壤,更多的原因是因冰晶雪蓮。
能夠駐顏長壽的雪蓮價值連城,因此任何一方都不會允許雪原獨屬於某一個國家,這件事就連挨不到邊的東海王朝和南朝諸國都舉雙手贊成。
靠近大黎有一座叫望月峰的雪山,山巔之上有一片肥沃的雪蓮地。
相傳第一次發現時,這裡足足有三十多朵雪蓮。
一朵雪蓮二三兩重,等於二三十兩金,也就是兩到三千兩白銀。
大黎物價換算,一兩白銀相當於一千軟妹幣。
一朵雪蓮,等於兩三百萬軟妹幣,三十朵就是好多個零……
如今,這片雪蓮地的產量雖大不如前,但六年前那次採摘仍足足有十九朵。
因此,望月峰一直以來都是雪原各大勢力的必爭之地,隕落過不少高手宗師。
不過這些都已是陳年舊事,如今的望月峰已有歸屬,寒天門便坐落在此。
……
“踏踏踏……”
門內弟子日夜清掃,然終日飄雪,宗門上下仍一片銀裝素裹。
五官俊朗,面色卻有些病態的一名年輕男子從院子小徑走過。
他梳著流雲發,一身錦衣華服,就連靴子上都嵌著剔透玉石。
此人便是寒天門的少門主——古元青。
大婚將近,可寒天門裡裡外外卻沒有半點喜慶,雖能看到幾處大紅裝飾,但卻顯得極為敷衍。
彷彿幾日後的婚事不值一提……
古元青來到門主書房門外,原本想直接推門的手僵了一下,繼而反手敲門。
“篤篤篤。”
“父親,是我。”
半晌,屋裡傳出一道極為虛弱的聲音,就好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元青啊……有事?”
聞聲,古元青眼底浮現懼色,低頭垂目,恭聲回應。
“父親,峽風嶺雪崩了。”
“……”
沉寂良久,寒天門門主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抵是嘯風宗出事了……嘯風宗山門下有條地道,我們的毒人在裡面。”
“你派人去查一下何人所為,另外……將異瞳生鱗那毒人帶回來,其餘毒人你看著辦吧。”
“是。”古元青應下,但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怎麼?還有事?”
見父親問起,古元青恭聲道:“太后到吳家已有數日,孩兒得到訊息,此次司馬慶也在護送太后的人馬之中。”
“司馬慶?他不好好找紅蓮教的反賊,跑去護送太后?”屋裡的聲音多了幾分詫異。
天下宗師本就不多,玉骨宗師更是少之又少。
因此能邁入玉骨並沒歸隱的宗師,在這個圈子裡,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古元青:“孩兒也覺得此事奇怪,故派人下山打聽,司馬慶為何護送雖不得知,不過孩兒還是打聽到了些事。”
“太后在中州安華城遇刺,賊人未得手,坊間傳言是紅蓮教所為,為首之人是拔山莽夫嶽柴丘。”
“嶽柴丘?他投靠紅蓮教了?”屋裡聲音詫異×2。
古元青:“暫無實證,可對太后出手除了紅蓮教還能有誰?不過的確還有另一個說法,孩兒難辨。”
“嗯?說來聽聽。”
“刺殺失敗或與拔山莽夫投奔朝廷有關,有他是奉天司暗樁的說法……”
“嶽柴丘投靠了奉天司?”屋裡聲音詫異×3。
古元青低頭道:“是有這個說法,然流言捕風捉影,真假難便。”
“不過投奔奉天司一事,倒是有板有眼,說是洛王身邊一位新秀髮展的暗樁,聽說此人私下裡是洛王的相好,修為平平然長的極為俊美,在京中連破奇案,雲水山莊便是毀在此人手上。”
“雲水山莊?雲水山莊是哪裡的勢力?”寒天門門主問道。
“……”古元青抿了抿嘴,回道:“幽州,臨海郡,亭水縣,莊主名為雲至陽,洞悉巔峰,先被風山河廢去修為,後由江無疾斬首,江無疾便是洛王身邊的紅人。”
風雪很大,古元青雖站在屋簷下,但身上還是落了不少雪花。
過了好一會,寒天門門主問道:“你特意過來,是有何打算?”
“孩兒不敢。”古元青嚥了口唾沫,說道:“宗門之事當由父親決定,孩兒只是想問問,此番奉天司不光派了司馬慶,連那新起之秀也一同護送……孩兒是不是應該下山拜訪,順便試探試探其有何欲?”
“拜訪?呵……”
屋內響起一陣咀嚼聲,片刻之後,寒天門門主再次開口。
“山高皇帝遠,奉天司哪有空管咱們?”
“你要記住,這裡是寒天雪原,不是大黎,不是涼國,更不是西北王庭。”
“拜訪奉天司?等為父神功大成,吳家都得臣服在你我父子二人腳下,屆時區區一個奉天司,能耐我何?”
“你大婚在即,為父幫你仔細看過,那沈蓉蓉正是你所需之人,過門之後你好生品味,在此之前,務生他事。”
“是父親。”古元青應下,正要轉身離去,屋內再起聲響。
“不急,你進來替為父打掃打掃,再帶她們二人去吃聖藥。”
聞言,古元青皺起了眉頭,雖然很反感,但他還是沒有半點遲疑,推門而入。
“吱嘎——”
濃郁的鐵鏽味混著難以形容的異味撲面而來,屋內的景象呈現眼前。
地上殘留著大片大片汙濁的痕跡,不難分辨是一次又一次血汙所凝。
這塊地是不可能洗乾淨了。
正廳角落捲縮著兩名女子,在這寒冷的雪原上,她們二人一絲不掛,凍的目光空洞渙散。
冰冷的石桌上,橫著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女屍,粘稠的鮮血沒過玉碗,正順著桌沿往下流淌。
死灰色的臉上殘留著痛苦之色,若是季興海看到,定能認出女屍身份。
山腳,酒舍……
燭火搖曳,簾子後隱約能看到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
其手裡,似乎拎著一個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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