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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縣男府。
顧母聽聞顧正臣下獄的訊息,幾乎昏厥過去,顧青青、張希婉更是急出了眼淚,劉倩兒癱軟在地,認為都是自己害的。
家裡沒有男丁拿主意,讓整個縣男府陷入了恐慌與不安。
姚鎮、張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別哭了!”
張希婉擦了擦眼淚,看向顧青青與劉倩兒,面色變得嚴厲且兇狠起來:“從現在起,誰都不準落一滴淚!夫君不會有事,絕不會!”
在一片混亂之中,張希婉不得不站出來,展現出女主人剛強的一面!
天塌不下來!
哪怕是要塌了,我也要為夫君支撐著,為這個家支撐著!
在這一刻,溫婉的張希婉不見了,轉而成為了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
丫鬟該去買什麼的去買什麼,張培該回家看看婆娘的就回家看看,姚鎮要幫忙劈柴那就去劈柴,顧青青你是白糖店鋪的掌櫃,不能總待在家裡,出去繼續做你的掌櫃。
劉倩兒,夫君入獄和你沒關係,是官員構陷所致,你若哭哭啼啼,被人看到反而不好,憋回去眼淚,想待在家裡就待在家裡,想出去做事就做事,就是不準流眼淚!
母親,你放心,正臣做事問心無愧,從不貪私,絕不會有事。
我這就去找馮夫人問問情況,請她幫忙。
張希婉清楚顧家與沐府的關係,顧正臣是沐春、沐晟的師父,他出了事,沐府的人不會無動於衷。
顧家距離沐府很近,沒多久張希婉便到了沐府門外,便看到了驚人一幕。
兩個衙役抓著五戎,沐英還在那大聲呵斥,責罵五戎狼子野心,吃裡扒外,竟敢偷自家東西,不打入地牢都不行,一定要將他弄地牢,刑訊逼問,問清楚皇帝賞賜下來的玉佩給藏哪裡去了!
按理說,這種偷摸之類的事實在不需要勞煩刑部,應天府就能辦了,可因為沐英是大都督府的同知,還是陛下的義子,而且五戎偷竊的還是皇帝賜予之物,這性質就嚴重多了,刑部只好派人捉拿,因為這是大案,自然也只能往地牢裡送……
張希婉不相信五戎會偷竊沐府的御賜之物,可衙役當真將五戎給扭送走了,沐英看到了張希婉,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上門。
面對這一幕,小荷幾乎要崩潰,這連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人家連門都不讓進,還怎麼救姑爺?
張希婉看著沐府關閉的大門,又看了看五戎離去的方向,放鬆下來,對小荷說:“派人去買一條魚,晚點我們去刑部探監,記得買大一點,夠兩個人吃才行。”
小荷很是費解,哪裡來的兩個人?
張希婉回到家中,照看顧母,在其他人離開之後,便低聲說:“沐英將五戎送去了刑部地牢。”
顧母心頭一緊,剛想起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問:“你的意思是說,沐英將五戎送去了刑部地牢?”
話是一樣的話,意思是一樣的意思。
不同的是,顧母明白過來,沐府不讓登門,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袖手旁觀,而是已經在採取動作去保護顧正臣,其他事自然也會在安排之中,此時顧家的人登門反而會落人口實。
五戎啊,那可是沐英最親近的護衛,有著過命交情,沐英說用就用了出去,這不是犧牲五戎,而是在派五戎做事。
偷御賜之物,這事說嚴重是會殺頭的,可若想要解開“誤會”,只需要沐英站出來說一句話而已。
顧家在張希婉的支撐下,很快恢復如常。
乾清宮。
朱元璋有些疲憊地坐了下來,看著端來羹湯的馬皇后,先一步說:“希望你不會為顧小子說情,咱已經在華蓋殿發過一次火,可不想在妹子這裡發火。”
馬皇后含笑,擱下碗,溫和地說:“為何要為他說情?”
朱元璋眉頭微動:“標兒從華蓋殿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東宮,而是去了你那裡。咱不相信他不會不告訴你顧小子已經入獄之事。”
馬皇后整理著桌案上有些散亂的文書,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地說:“標兒確實將顧正臣入獄之事說了,只是我相信你,重八將顧正臣當做子侄一樣看待,又怎會沒有實證便將他重懲。現如今送他去地牢,想來是你另有盤算,我問或不問,又有什麼區別。”
朱元璋哈哈大笑起來,欣慰不已:“看吧,當兒子的還不如妹子瞭解咱。”
馬皇后見朱元璋心情不錯,便轉著彎勸說:“顧小子畢竟是有功之人,只要他自身清正廉潔,他的爵位還是穩穩的,陛下答應過他世襲罔替,他目前尚且無後,怎麼都不可能讓他有性命之危吧?只是令人擔心的是,地牢之中老鼠多,萬一鑽出來幾隻嚇壞了他……”
朱元璋品嚐了幾口羹湯,瞥了一眼馬皇后:“為了這小子,沐英連五戎都給賣去了刑部,擔心他作甚?再說了,朕還不信,誰還敢私自對官員下手,這種事一旦做出來,呵呵,那可就是開了一個極壞的頭。”
人在朝廷混,誰都可能有摔跟頭的時候。
若刑部連犯人的生命安全都無法保證,存在黑暗之手,隨意索走官員性命,那他日被關進去時,也將死在裡面,連個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這種頭,不能開,也沒有人敢開。
歷史上很多時候,哪怕是權勢滔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掌控大權,將政敵打在地牢之中,一遍一遍折磨,一遍一遍審訊,也不敢輕易讓其死掉,甚至對一些人打斷了腿,露出了骨頭,讓他疼死,病死,也不敢直接下“讓其永遠閉嘴”的命令。
有些事,是約定俗成的,鐵打的地牢,流水的囚犯,誰都遵守點規矩,輪到自己倒黴時,也能留個活路。
再說了,大明天下,唯一一個擁有殺人權力的,能勾決死亡的,只有皇帝!
私自下命令除掉罪犯,尤其是官員,有影響力的官員,這不僅是對皇權的蔑視,更是代行皇權,沒有幾個人敢以皇帝自居,在沒有定罪之前將人秘密弄死。
若有,要麼是手段特別高明,要麼是自信過頭,自認為足以善後,亦或是皇帝不管事。無論是哪一種,破壞這種集體約定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因為他威脅到了所有人。
朱元璋清楚其中的門道,自是不相信顧正臣會在刑部會什麼問題,現在五戎過去了,更不會有什麼危險。
“重八,寶鈔提舉司的事顧正臣出力最多,緣何事尚未成,便將他送到獄中?”
馬皇后有些不解。
朱元璋拿出一份文書,深深看了一眼馬皇后:“妹子問得有些多了。”
馬皇后淡然一笑:“我看顧正臣和沐英一樣,都是自家孩子。何況我是皇后,母儀天下,現如今孩子出了事,當母親的過問幾句,當真多嗎?”
朱元璋拿馬皇后沒法子,只好低頭審閱奏摺。
馬皇后見朱元璋不說話,也不便追問過甚,引起朱元璋的反感,便行禮準備離開。
“不成器!”
朱元璋沉聲說了句。
馬皇后轉過身看向朱元璋,他似乎只是在念奏摺上的話,不過顯然,這句話意有所指。
不成器?
這是罵人、責怪的話,還是什麼意思?
馬皇后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
不成器,是因為玉不琢。
顯然,這是朱元璋對顧正臣的一次考驗,一次磨鍊,一次雕琢。
馬皇后輕鬆離開。
既然是雕琢,那就多雕琢幾個吧,太子也該雕琢的穩重點,沐英也該雕琢的冷靜點。
刑部地牢。
趙一悔靠在牆壁上,看著安然入睡的年輕人,目光中滿是疑惑。
但凡進地牢中罪囚,無一不是身負大案,除了老弱病殘,基本上就沒有幾個能免去枷鎖或鐐銬的,甚至兩個一起戴著。
可眼前的傢伙,既無枷鎖,也無鐐銬,渾似來到的地方不是大牢,而是舒適的房間,就這麼酣睡起來!
“好是奇怪的年輕人。”
趙一悔有些好奇。
喊冤聲再一次響起,獄卒吵吵嚷嚷,推搡著一個人走了過來,這個傢伙沒有戴枷鎖,倒是腳上嘩啦啦作響。
牢門開啟,五戎被推搡了進去。
五戎看了一眼趙一悔,便走向顧正臣身旁,俯身看去,喊道:“顧先生,這地方你也能睡得著?”
顧正臣眯著眼,看清楚了五戎的容貌,坐了起來,看著五戎腳上的鐐銬,笑道:“讓我猜猜,你這是打了人了,還是偷了東西了?”
五戎敬佩不已,坐了下來,在趙一悔震驚的目光中,輕鬆將鐐銬解開,隨手丟在一旁,真誠地說了句:“我和你一樣,都是被冤枉的。”
顧正臣笑了。
都是被冤枉的,不同的是,自己是被一群人冤枉到這裡來的,而五戎,則是被沐英坑來的。
不成想沐英還會來這一招。
“你是怎麼讓他們將你送到我這個監房來的?”
顧正臣問道。
五戎聳了聳肩,湊到顧正臣身旁,低聲說:“獄卒之中,有檢校。”
“哦?”
顧正臣明白過來。
這是檢校安排的,不,是老朱安排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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