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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風自殺,多少便宜了他。

沉船案死了二十一人,加上林琢等人的死,按律令李宗風這種人也活不了,必然是殺頭的下場。

雖然有李承義這層師爺關係,顧正臣依舊沒有留情,命令衙役查抄李宗風的家,最終折算出錢糧五千餘兩,府衙留了兩千兩,其他三千兩用於補償那些受害過的家庭。

戶房黃斐在核查補償名單時,找到顧正臣:“府尊,這裡有一戶人家名為周宏,是家中獨子,於沉船案中遇難。但周宏父親死於十年前,母親也於兩年前病故,無親在世。”

顧正臣皺了皺眉,看了看名單:“沒了人只能取消補償,將剩下銀兩入庫便是。”

黃斐臉色有些異樣,從懷裡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輕聲道:“問過周家莊的人,他們說起周宏訂過婚書,雖未娶過門,可週宏的母親病故之後,便是女方家老人負責安葬。戶房不好判斷這算不算親人,故此找府尊裁斷。”

顧正臣接過紙張,並沒有看:“去打探下,若女方未嫁,給其補償。若女方已嫁,就此作罷。”

黃斐耷拉著目光:“府尊還是看看吧。”

顧正臣拿起紙張,翻開看了看,驟然凝眸:“林誠意?”

黃斐重重點頭:“據調查,周宏確與雙溪口的林誠意定下過婚書,只不過周宏遭來橫禍,周家頃刻之間便沒了人,這門婚事就此無疾而終,如今林琢老人又沒了……”

顧正臣抬手揉著眉心。

林誠意的身世到底如何,顧正臣並沒有仔細詢問過,但知道她的過去並不好,林琢沒提到過她的父母,她也沒說起過,想來父母早已沒了。林誠意是一個不錯的姑娘,按理說不可能沒人登門說媒,可林誠意並沒有嫁出去,而是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興許這和周宏的死有關。

“與其他人一樣給補償吧。”

顧正臣安排下去,然後調來卜家卷宗,仔細翻看。

卜壽、卜中生、卜運算元交代了許多,可涉及行省官員方面卻沒說什麼,高暉之子與卜中生的女兒結親,高暉屢屢出手針對自己,這背後當真沒有利益方面的考量,沒有自保的因素嗎?

“去獄房。”

顧正臣起身,帶上蕭成、林白帆前往獄房。

卜壽聽到動靜,睜開眼看去,見顧正臣走了進來,呵呵一笑:“你竟還在府衙,當真令人吃驚。”

林白帆將椅子放好,顧正臣坐了下來,抬了抬手,命蕭成、林白帆出去,然後對卜壽道:“沒有被你們扳倒,讓你失望了。如今陳泰、呂宗藝、王克恭都走了,泉州府的事沒有人再能干涉,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你們的行刑日期定在三日之後。”

卜壽臉色一變:“行省衙署的人為何沒有將你抓走,顧正臣,你憑的是什麼?”

顧正臣指了指胸膛:“一顆為民之心!”

卜壽起身,鎖鏈嘩啦作響,低聲的嗓音裡夾雜著憤怒:“為民之心可保不住你的腦袋!朝廷最重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你破壞了規矩,為何你還在這裡?”

顧正臣見卜壽表情變得猙獰,呵呵一笑:“你是個聰明人,為何這點想不明白?”

卜壽咬牙切齒:“除非,皇帝給了你旨意,準你先斬後奏!可你只不過是一個剛入仕途不久的年輕人,皇帝怎麼可能將如此旨意交給你!”

顧正臣翹起二郎腿:“你知道原因,也知道結果,卻一直在質疑原因,否定結果。卜壽,一把年紀了,你應該能輸得起吧?”

卜壽痛苦不已。

當顧正臣杖死楊百舉的那一刻,自己就應該猜到了顧正臣非同小可,就應該想到他手握旨意而來!當他將唐賢關押,想要抓捕吳康的時候,卜家就應該準備撤退與離開,而不是一步步等顧正臣接近,以至於想走都無法走脫!

說到底,自己小看了顧正臣,沒有將他真正放在眼裡。

當重視起他時,局勢已不可收拾。

顧正臣玩弄著一枚銅錢,低頭說:“卜壽,本官來這裡有兩件事。在說這兩件事之前,我需要告訴你,柳娘帶著卜殷投案了,卜中生的家眷也落網了。”

卜壽後退一步,頹廢地坐了下來,低聲道:“你不能殺他們!”

顧正臣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拿出一疊紙張丟了出去:“殺不殺他們,不取決於本官,而是取決於你。第一件事,本官剛到泉州府上任不久,你們便拿到了這些情報訊息。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在短短的時間裡將我在句容、金陵的所作所為調查得清清楚楚!”

卜壽看著顧正臣,嘴巴張合幾次都沒說話。

顧正臣抱著雙臂,冷冷地問道:“卜家都要面臨誅滅的下場了,你竟還在為人保守秘密,這當真是令人敬佩。只是不知道你所保護的人,是能給卜家燒紙錢,還是能給卜家立碑?”

卜壽低頭,咬牙問:“顧知府,若我說出來,你能保卜殷不死?”

“不能!”

顧正臣乾脆地回答,然後對不甘的卜壽說:“卜殷只是個孩子,按照朝廷律令,罪責多不殃及孩童。本官可以暫時放過卜殷並如實奏知朝廷。只要皇帝不改文書,不改判決,卜殷至少不會死在我的屠刀之下。若皇帝發怒,一體斬絕,本官也無法左右。”

卜壽搖了搖頭:“說出來,皇帝的怒火更大,卜家怕是必滅無疑。顧知府,這件事你就莫要再問了。至於你想說的第二件事,想來是關於高參政的吧,他是個清官,並非奸貪之人。他之所以興師動眾,屢屢出手針對顧知府,全是卜家在背後教唆引導,添油加醋說了許多顧知府的壞話。”

顧正臣皺眉:“為何說出來皇帝的怒火會更大?”

卜壽長嘆一聲:“卜家輸了,顧知府,你贏了。其他已不重要,無需再查,也沒必要再查。”

顧正臣起身,走向卜壽:“為你們傳遞情報訊息的該不會是朝中重臣吧?這些訊息裡將句容郭大案寫得詳細,而能接觸到這些文書的,除了刑部官員,便是御史臺、中書省官員!”

卜壽悽然一笑:“顧知府何必再揣測。說出來,只這點事不足以要其性命,他不死,死的便是卜家子孫。與其說了招惹絕滅禍端,不如相信顧知府還有良知,不會泯滅人性。正如你在句容時,放過了婦孺!”

顧正臣盯著卜壽:“你當真不說?”

“自然。”

卜壽語氣堅定。

顧正臣點了點頭,轉身走至監房門口,又轉過身:“我希望自己沒有人性,這樣便可以將卜家滿門抄斬,不留一人。只可惜我做不到!你們的人頭我砍定了,至於卜家婦孺的命運——便交給我們的皇帝!”

卜壽看著離開的顧正臣,眼淚終滑落而下。

朱皇帝是一個手段狠厲的主,卜家婦孺的命運不會好到哪裡去。

蕭成跟上顧正臣的腳步,問道:“卜家都到了這種地步,為何他還不交代?若以常理推測,不說出幕後之人是想自救,可眼下已無人可救他們。”

顧正臣嘆了一口氣:“是沒有人能救他們,但有人能害他們。如此詳實的情報訊息,絕非是尋常之人可以拿到,這個人必然與卜家有著某種形式的勾結,只是目前還不清楚到底只是情報買賣生意,還是某種更緊密的關係。”

蕭成看著面露擔憂之色的顧正臣,問道:“你是擔心這人與卜家關係甚密,而你殺了卜家之人後他會動作?”

顧正臣確實有這種擔心。.??m

能拿到這情報訊息的人不多,句容官吏只知道一部分事,不可能知道顧正臣在金陵的諸多事。最主要的是,這情報訊息中對郭家大案的描述一些段落直接照抄了自己寫給朝廷的公文,這公文句容官吏不曾看到,在送出去之後也不可能接觸到。

所以,只能是金陵裡面的某個人,某個官員!

顧正臣不在金陵,但母親在,張希婉在,顧青青等人也在。若傳遞訊息的人與卜家關係過於緊密,會不會因為自己殺了卜家,滅了卜家勢力而惱羞成怒,對自己在金陵的家人動手?

卜家的手段陰損毒辣,殺人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不可以選擇的手段。

蕭成想了想,說道:“金陵那裡應該沒有問題,有檢校遊走,想要動人下手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何況有人若是敢對官員家眷下手,那就是得罪了所有的官員,不將其徹查剷除不會罷手,沒有誰會冒這種險。”

當官的都講究安全感,誰也不希望誰對誰下黑手,更不允許誰僱傭殺手搞刺殺。

這是士紳階層的共識,如同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基本的底線。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但也不排除一些腦筋不好使,情緒不好,明裡或暗裡抄傢伙弄死人的情況。

顧正臣面色凝重,沉聲道:“泉州官場已基本解決,秦松、梅鴻等句容衛軍士也該回去了。蕭成,你要不要回金陵看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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