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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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星禾自然也是沒有錯過小姑娘的神情。

她比男生們更瞭解她，知道她這是害羞了。

在男生們淚眼汪汪的眼神中，她朝小姑娘走去。

幾乎所有的人都盯著她。

於星禾在小姑娘面前停住，輕柔的將她從門外撈進來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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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真好。”

於星禾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感嘆了。

事實上，每次她大步向前走的時候，每次為夢想而飽受質疑的時候，一回頭，她的小姑娘永遠在身後。

默默的陪伴、永遠的支援。

即便她可能看不懂小提琴樂譜，也聽不懂裁判們的專業評價，都沒有缺席過任何一次她需要人陪伴的時候。

也會在她受到讚揚時，比她自己還要高興。

這怎麼能讓人不感到幸運和感動呢？

在這個世上，幾乎所有人都會想要得到無條件的偏愛，不分性別，無論男女。

身邊的朋友，亦或是家人，又或是戀人，只要是親近的人，都會希望他們能夠信任自己，成為無助時的堅強後盾。

當被全世界都不看好時，愛自己的人依舊會堅定地選擇站在自己的身邊。

相比之下，她曾經沒遇見小姑娘時，孤身奮戰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

成績好又怎麼樣？

永遠都得不到家裡人的認可，老師們也只會將她當成和其他老師炫耀的資本。

模樣好又怎麼樣？

總會招來女生們莫名的仇恨和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的誤解。

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在她們的臆想裡，就總是好像做了很多壞事。

三五成群的孤立、排斥她。

從小學起就是這樣的。

在於星禾註定孤獨而艱難的生命中，無數質疑、帶著惡意的目光投向她，一下一下戳著她的脊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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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丁點的偏愛，她都沒有得到過。

她也在這樣的生活中養成了一副鎧甲，保護著自己。

曾經她以為自己只能生活在這樣的黑暗世界裡了。

甚至在巨大壓力之下也有想過，要不要將生命結束在最燦爛的年紀。

像一顆天空中劃過的流星，像一縷若即若離的清風，又或是像一朵轉瞬即逝的煙花那樣。

小小的年紀，身心都已經覺得疲憊至極，宛如老者一般滄桑。

在最艱難的時候，或許是老天都覺得她可憐，讓她遇見了小姑娘。

那個她覺得只有在騙小孩子的童話裡才會出現的天使。

她是給她無聊透頂的生活帶來許多驚喜的變數。

是不管以前還是現在還是未來都獨一無二的存在。

對於星禾來說，小姑娘在她心裡的地位永遠是第一。

她想。

即便是遇見了自己喜歡的人，以後成家立業了，也沒人能夠撼動小姑娘在自己心裡的地位。

於星禾抱的有些緊，兩個人身體之間密不透風。

這讓叢念緊張極了，回抱著她，全程都是小心翼翼。

她不能讓禾禾發現自己有什麼異常，儘可能的想讓自己放鬆下來。

“我……我也是。”

但，她不知道，一個人越想放鬆就越緊張，而越緊張就越容易露出馬腳。

尤其是在對自己很熟悉的人面前。

她的僵硬動作很快就引起了於星禾的關注。

“你怎麼了？”

於星禾鬆開小姑娘，往後站了一些打量著她的神情。

在發現她似乎過分緊張後，有些好笑的捏了捏小姑娘的臉。

“怎麼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在我面前也要緊張嗎？”

於星禾調笑著，而後美目一掀，往旁邊的賀隨瞥去了一眼，“是不是他偷偷欺負你了？嗯？”

這紅的快要滴血的臉和嘴唇，很難讓人不去想象剛剛發生了什麼。

“如果是，你就點點頭，我幫你收拾他。”

於星禾作勢就要擼袖子。

下一秒就被叢念抱住了手臂。

小姑娘抿著唇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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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沒有欺負我啦。”

浸著水的眸子眨了眨，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叢念舔了舔唇，餘溫尚存。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賀隨的薄唇也很紅，耳根也是紅的，並且身體也有些僵硬。

若是真要說是誰欺負誰的話……

叢念想。

似乎是她欺負他哦？

這不是叢念第一次支稜起來了。

若是提起上次，那也是許久許久以前的事情了。

叢念抿著唇笑。

這對她來說，記憶深刻。

就像初戀一樣讓人忘不掉。

猶記得那是個風清、月明、星稀的夜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剛剛好。

小姑娘在賀隨給她輔導完功課，若有似無的撩.撥之下，主動湊上去啵唧了好幾下。

然後勇氣褪去，她又變回了那個縮頭烏龜，臉紅害羞了好久。

以至於每次賀隨靠近她，聞到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叢念都會下意識的大腦空白，覺得他是不是要對自己做一些親密的事。

一有這樣的想法，她又會立刻清醒過來，在心裡怒罵自己是個“好.色.之.徒”。

終於的終於，又讓她抓到了第二次機會，竟然還讓她覺得有些興奮。

唔，或許是被“欺負”久了，偶爾也會想要農民翻身把歌唱吧。

……

“不進去嗎？”

賀隨站在叢念身側，看著她低垂著小腦袋似乎很是糾結的模樣。

沒有催促她，而是將手輕輕放在她的小腦袋上揉。

男生們已經前呼後擁的進去了，站在門外也能聽的出來他們有多激動。

叢念從門口探頭朝裡面看了一眼。

六個男生加上謝奕歡，一共七個，幾乎都是身形高大，將並不寬敞的醫務室塞得滿滿當當。

她從門口甚至都看不到於星禾在哪裡，只能勉勉強強看到屬於一中的校服一角，以此推測她似乎是坐在病床的邊緣。

應該……還沒有注意到她沒進去吧。

叢念又將腦袋縮回來。

那就讓她再緩一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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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在知道這樣一件讓人氣憤的事情後，還能心平氣和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面對禾禾。

她真的做不到。

心很亂。

“我……我想等一會再進去，現在裡面人有點多。”

她胡亂扯了個蹩腳的理由來遮掩自己的心虛。

這個理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不過她也沒打算瞞著賀隨。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賀隨無聲的挑眉，接著她的話往下說。

“裡面有點悶，我們就在外面等吧，她要是叫你你再進去。”

小姑娘聽著他不僅沒有催自己進去，還主動陪著她在外面，一下就喜笑顏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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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就是最讓人心動的地方吧？

心裡的那股子心虛也減輕了一點。

有他在，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也能讓她覺得安心。

小姑娘呼了口氣，抬頭看過去。

碰巧他也在挑眉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神情專注又認真。

叢念有些驚訝。

不是驚訝他正在看著自己，而是因為……

他也是知道網上那些事的，她發現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而且還給她出謀劃策了！

為什麼他現在表現得和平時一模一樣？

一絲絲破綻都沒有。

而自己就緊張的不行？

現在更是連醫務室的門都不敢進，生怕被禾禾一眼看出不對勁。

賀隨勾唇，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一樣，再次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只是這次卻不是輕揉，而是忽然加重了力道。

邊揉還邊評價道：

“手感不錯。”

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繼續蹂躪著她的小腦袋。

果然，這讓小姑娘的注意力瞬間轉移開。

眉頭一皺，眼睛都瞪圓了，那小表情看起來委屈極了。

“唔，你你你……我頭髮都亂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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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念抬起小手，覆上自己腦袋上作亂的大手，而後握住，從自己腦袋上拿下來放在身前。

只是他們倆之間的身高差有些懸殊，接近三十厘米，她在賀隨面前就像個小朋友一樣，沒有什麼威懾力。

手放的位置也貼著她心口，偏偏她還渾然不知。

小姑娘沒注意，賀隨卻沒法不注意。

他的耳朵，正一點點的變紅。

幸好走廊的燈光不是很亮，小姑娘又在想別的事情，並沒有看他。

除了風，沒人知道他害羞了。

一雙勾人狐狸眼時不時的瞥向……自己的手所在的位置。

那可是個好位置。

隔著衣服，依舊能夠想象到，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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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賀隨頭一次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鄙夷，連忙抽了抽自己的手，想收回來。

本想讓她放鬆，轉移注意，卻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個坑……

小姑娘卻沒有放開他的手，見他想亂動，立馬更用力的緊緊的攥著。

“……”

這下，賀隨真的是動一動手指就能觸碰到那抹柔軟了。

腦袋裡像是有根絃斷了似的，嗡嗡作響。

想開車，卻怕被關小黑屋。

只能僵硬著不動，思緒漸漸偏遠。

“不要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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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奶兇奶兇的說著。

得到的回應是賀隨一聲鼻音極重的——

“嗯。”

“？”

饒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他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叢念藉著燈光，仔仔細細的打量他的側臉，試圖從中窺得一絲一毫別的情緒。

但她看不出什麼來，只能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而不自知。

不知過了多久，賀隨的整條手臂都麻了，實在僵硬的想要伸展一下。

他一動，讓叢念嚇了一跳。

這才後之後居發現他的手放在什麼位置。

而且還是她緊緊按住不讓他抽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