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虛明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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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又是新的一年。

這段時間，呂仲一直在閉關修煉中度過，修為提升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慢，反倒是蠻祖吞天訣再次突破一層，已是成功突破第二十三處竅穴，一身氣血充沛似海，得益於此體魄又略有增強。

除了蠻祖吞天訣，星辰鑑經過長時間蘊養，已是突破到十重禁制威能，它的威能還是跟以前一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對付同階修士輕而易舉，但若是跟元嬰真君交手，那被摧毀也是輕輕鬆鬆。

考慮到遲陽法劍術跟法劍術，已是跟不上自己的腳步。

於是呂仲在飛行傳承中，挑了一門合適的迅發法術，跟法劍術一脈相承，卻比法劍術強，屬於上位的三階秘術。

“靈劍術”

顧名思義，可以法力凝聚成靈劍。

跟法劍術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靈劍可像法寶那般操控。

心念至則劍至。

由於通體皆由法力所凝，故威能也比法劍強上不少，能避免砍中對手數十上百劍，卻連罡氣都破不開的尷尬場面出現。

呂仲掐訣默運法力。

不過一息工夫，他掌心處就凝出了一口靈劍。

靈劍大小跟尋常飛劍相近，閃爍著呂仲法力特有的深邃星藍色，因熟練度不足的緣故，看起來並非是凝實劍形，而是像半截凝有尖銳鋒刃的斷劍，目光直視竟隱隱有刺痛感傳來。

隨著呂仲的心意，靈劍開始在空中迴旋、砍噼刺，做出各種飛劍動作，卻不顯半分遲滯，乍一看就好似一口法寶飛劍。

《逆天邪神》

劍指遙點試劍石。

“噗嗤”一聲，靈劍撞到上面，留下一個坑洞。

“僅有七尺六分……威能比不上星辰鑑的單道鏡光，不過作為一門迅發法術，靈劍術能有如此威能已算不錯，若是能將它用對地方，倒也能起到理想的效果。”呂仲在心中默想道。

……

時間一天天過去。

長春谷未進一步逼迫，限制反倒寬鬆不少。

呂仲知道背後原因，根據水霓提供的訊息，是前不久萬木真君遭了道門暗算，據說受了點輕傷，不得不休養一段時間。

這絕對是個好訊息。

趁此機會，他將積攢的物資大量出手。

其中最多的，當然要數跟西境盟貿易得來的各種靈物，無論是珍稀難見的礦石，還是隻有地底才產出的罕見材料，俱都是外面千金難求的寶物，一經面世就引發眾人哄搶。

得益於此，真靈仙城的人氣都旺了幾分。

呂仲也不忘命化身收購丹藥，好填補日漸擴大的缺口。

南蠻最大的高階丹藥集散地在長春仙城，在無法光明正大參與競拍的情況下，想要獲取適用丹藥，基本只能參與各種地下拍賣會，無可避免挨宰的同時，丹藥品質也無法得到保證。

好在還能將就著用。

時間一天天過去，南蠻的局勢變得讓人難以捉摸。

就在三月，忽然有人上門拜訪。

來人讓呂仲十分意外，為首的竟是化一觀的虛明真人，想到雙方曾交過一次手，也算是結下了仇恨，會面氣氛不由緊張起來。

移步碧海殿，賓主入座。

不一會，侍女分別將靈茶奉上。

呂仲飲了一口，發現平日裡最喜歡的“龍吟香”，此刻也沒有了味道，不動聲色的將茶杯放下，望向對面品茶的虛明真人，澹聲道：

“虛明道友此番萬里迢迢，不辭辛苦的來拜訪在下，想必不是來品嚐這靈茶？若抱有有什麼來意，就開門見山直說吧！”

他對道門沒好感，已是懶得與之虛與委蛇。對虛明的來意，心中也能猜出個一二三來。

“既然道友明言，那貧道也不遮遮掩掩了。不知呂道友，是否願意與我道門結盟，一同對付長春谷！據我所知……長春谷已是給貴宗造成了不小損失，難道呂道友就沒有找回來的想法？”虛明面色如常說道，彷佛只是提到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結盟。”呂仲暗道果然被他猜中了，臉上表情未有絲毫變化，目光閃動似是在認真思考此事一般。

心中則是在分析結盟背後的用意。

化一觀說是來跟他結盟，但真正的目的應還是在真靈宗上，估計那才是道門想要真正結盟的目標。之所以選擇來這邊拜訪，大抵是想要從他這個徒弟身上開啟突破口，進而影響到水霓的判斷，實現他們三宗結盟的目的。

彷佛是為了加重籌碼，虛明目中精光一閃，補充道：“我相通道友是個聰明人，不會分不清舊怨跟未來道途的重要性。你我兩家合則兩利，唯有聯起手來共同對抗長春谷，才能不讓他們重新在南蠻做大！只要閣下肯接受結盟，貧道這邊還會奉上重禮，其中便有‘隱龍散’一副！”

“隱龍散？”呂仲聽了，不禁心中暗笑。

還真是大手筆！

此散屬於道門秘藥之一，可增強結嬰仙引的效果，哪怕是最普通的結嬰仙引，也可將其效果提升近三成，作用不可謂不強大，絕對是眾多欲要結嬰修士，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寶物。

不過嘛……

呂仲此刻頭腦清醒得很。

真靈宗若跟道門結盟，是可以解除他目前面臨的困境不假，但也會將原本道門跟長春谷間的對抗，一下擴大成南蠻七宗的相互對峙，屆時說不定玄陽宗跟天刀宗也要被拖進來。

發展到最後，就是南蠻大戰。

誰勝誰負不好說，但孤懸在海外，無法快速得到救援的碧海，鐵定會被選為動手目標，在開戰之初就摁死。

與其落得如此下場，倒不如先維持現狀。

念及至此，他心中有了決定。

“我想道友可能弄錯了一件事情，碧海宗真正的掌控權，並非在我呂某人手中，在下不過是相當於‘庶務掌門’的角色罷了。關於結盟之事，貴觀真正該找的還是家師輝月真君。”呂仲隨便找了個藉口。

虛明真人聽到這裡，眉頭皺了皺，但很快恢復如常。

“我想道友還不明白，如今長春谷的真正實力。

若是我等再不聯手遏止，只怕未來南蠻就會成為他們的天下。屆時不但是碧海宗要淪落至附庸地位，就連道友師尊輝月真君，怕也是要失去權勢拜入長春谷，領個有名無實的太上長老虛位，難道你真的想要見到這幕發生？

況且，呂道友就算真的不在意輝月真君，也至少該為自己的道途著想。隱龍散的效果，想必道友也是清楚知曉，貧道就不在此贅述了。實不相瞞，在下可以做主將它換成隱龍秘散，此散藥效較之隱龍散，還要增加數分。如此一來，結嬰機率……可要大增吶！”

“道友不必多言，在下實在是身不由己！”呂仲雖然不知道水霓的具體想法，但既然她那邊不答應，自己就沒必要額外生事，否則打亂了水霓的計劃，說不定真正遭殃的還是自己。

見呂仲咬死不鬆口，虛明真人對此也是無可奈何，沒有在此多待的意思，當即起身告辭。

呂仲沒有挽留的意思，目送一行人離開。

……

“總算是修復了，沒想到難度竟如此之大……”

呂仲本以為花半年時間，就能將一門混元炮修復，結果卻花了他將近一年的時間，從年頭一直修到年尾，期間大小問題不斷，直到年底的最後一天，才總算將第一門混元炮修復。

“也不知道威能如何？”

望著停在船塢中的撼山舟，呂仲決定把它開出去試一試，正好主浮空陣也已經修復完畢，順帶也能測試一下極速是多少。

說試就試。

控制法陣將水道大門開啟，撼山舟緩緩出航，朝外面駛去。

在水下潛航，來到外海區域，才讓撼山舟浮至水面。

此時正值深夜，星光如縷，剛好是月圓之夜。

熟悉了一會操作，呂仲讓化身開始做實驗。

只見靈光一陣閃爍，整艘撼山舟上的禁制都亮了起來，繼而浮空法陣運轉到最大功率，它的速度開始急速提升，不一會就化作虹光升空，巨大船身飛掠過海面時，激起了數十丈高的巨浪。

“哈哈哈！不錯，繼續加速！”呂仲大笑道。

很快，撼山舟便突破了音速。

然這並不是它的極限。

二倍音速，三倍音速……四倍音速！

整艘船化作大火球，飛速在空中掠過。

到了這種速度，已然超越了結丹修士的速度極限，當撼山舟達到五倍音速時，加速幅度一下子驟然放緩。

“本體，這是此艦的極限速度了。”化身提醒道。

“五倍音速嗎？”呂仲托腮道。

如此遁速，已經能夠元嬰初期媲美。

就這樣一艘巨型飛舟而言，能達到如此驚人的飛行速度，已然稱得上是奇蹟，想讓它再快也不現實，否則元嬰真君太掉價了一些。

“試試混元炮！”

呂仲想看看，混元炮的威能。

聽到這話，化身立刻控制船身角度朝目標所在方向傾斜，同時降低船速保證混元炮的靈氣供應，後將它瞄準前方一座荒島，待撼山舟飛掠至對應位置時，混元炮口頓時有五色光芒凝聚，而後噴吐出一粒白色光團。

光團劃出一道弧線，擊中荒島一角。

接著是第二法、第三發……連續轟擊之下，荒島很快分崩離析，洶湧而來的海水將它徹底淹沒。

一番演示，叫呂仲對撼山舟有了全面瞭解。

“威能相當於結丹中期全力一擊，而且相當射速驚人，幾乎是一息一發，在由靈石供能的情況下，若是所有混元炮完好無損，倒是能交織出密集彈幕，說不定能將元嬰真君給擋住。”

不過撼山舟炮位雖多，但定位並非是攻擊炮艦。

實際上，此舟最主要的用途，還是用來運兵。其六百多丈的巨型船身，足可以容納一支完整的萬人修士軍隊，從各類戰爭輜重，再到各類靈獸，皆可以一次性裝下，而且空間還略有餘裕。

必要時，可直接將五層甲板開啟，讓搭載的修士傾巢出動。

至於改造？

或許等以後，呂仲掌握了撼山舟的陣法構造，會有能力對上面的法陣進行改動。

可就目前而言，隨便改動法陣的後果，大機率會導致問題出現，嚴重時導致撼山舟損壞，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最後測試了下防禦。

在主防護法陣沒修復的情況下，連呂仲的攻擊都擋不住。但從設計上來看，確實是堅不可摧的烏龜殼，想來徹底修復好船上法陣之後，擋下元嬰真君的短時間攻擊不成問題。

呂仲得到結果，在外面又待了一陣。

便選擇返航，回到臥室。

連日的修煉有些累人，令他心中再沒有其他心思，就抱著香軟身子，很快便睡了過去。

……

半月後。

呂仲正在水榭中休息。

隨著修為進度的提升，他的修煉速度不斷變慢，較剛突破到結丹後期時，已是降低了三成，而且這個趨勢還在持續著。

這時，於鳳兒神色凝重，從外面匆匆走來。

“夫君，南蠻那邊出大事了！”

她說著，將一道玉簡遞給呂仲。

接過看完後，呂仲望向南蠻方向，竟不知此刻該作何表情。

長春谷跟道門再次交戰。

只不過，這次是道門主動挑起。

道門聯合天刀宗，集合了三名元嬰真君，再次偷襲成功，將剛療傷完畢的萬木真君擊傷，而且這次的傷勢不輕，足夠萬木真君療養個三年五載的。

短時間內，自家真君連著被暗算。

說明長春谷內部，已是被道門滲透成了篩子，而且已經有暗間混到了高位，否則無法解釋元嬰真君的行蹤，為何會被道門一方掌握。

大戰一起，玄陽宗也表明了態度，加入長春谷一方。

頓時，真靈宗的處境，就變得微妙起來。

真靈宗有水霓這樣一位真君在，到時無論選擇加入哪一方，都能極大的影響到勝利天平。

呂仲手捧茶杯，望著亭外朦朧雨幕。

水霓會怎樣選？

還有一點他沒想明白，為何道門那邊突然攻擊長春谷，按理說來他們該是防守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