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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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有可能！

但呂仲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那便是所謂的「渣滓」，到底是何物？

正當他思索之際，旁邊忽然傳來驚恐大喊，卻是圍觀人群中一名壯漢發出。

湊熱鬧是人之天性，縱使是修士也不能免俗，但此人估計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因此惹禍上身。

慘叫連連聲中，壯漢的身形開始變化。

膨脹、臃腫！

須臾之間，就化作一團巨大肉山。

血漿噴湧之間，它的體型仍在飛速擴大，更從體內彈射出一條條血肉觸手，翻卷著就要朝周圍人射去。

「退開！所有人遠離他！」

羅浮衛喝退圍觀者，以避免事態擴大。

而這時，呂仲突然出手。

不過一道紫雷，就將肉山整個噼成灰盡。

然即便消滅這怪物，他卻也仍是眉頭緊皺模樣，同時還發現了導致壯漢異變的原因。

此時此刻，在呂仲的元神視界中，此人與那疑似仙界的建築殘片，赫然存在著幾不可察的聯絡。只見殘片中不斷溢位黑泥，宛若渣滓，源源不斷地湧入至壯漢體內。

「這就是天上災難的真相？」

還有一件事，讓呂仲十分在意。

那就方才的壯漢，不過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築基。

可在發生異變之後，其實力竟一下暴漲，由於未知的原因，瞬間跨越一個大境界，實力已是等同結丹。

「料想這就是渣滓的效果。」

「還有就是，圍觀人群數量近千，可為何偏偏選擇了此人，而不是其他人？」

一連串的疑問浮現在心底，又被他盡都按捺下去。

緊接著，呂仲嘗試將殘片摧毀。

為保險起見，他是在場景回朔中進行。

可結果大出所料。

那殘片彷若是以渣滓凝成，是以每每受擊，都會釋放出巨量黑泥，致使更多修士被影響。

同時他還發現。

即便是身處於渣滓附近，修士神志也會受到影響。

就連合體期修士，也難以徹底抵抗，是以心中魔念橫生，稍有不慎就可能走火入魔。

無法摧毀，還能影響周圍一切。

「難怪此物能引發天上災難！」

呂仲到現在，算是明白了「渣滓」的特性。

「不過，若是這樣......」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

模擬場景中，呂仲將天道斬殺劍祭出，試圖將那殘片摧毀。

卻不料，未曾發生的一幕出現！

只見斬殺劍才一現身，彷若暴怒之極一般，揮灑出一大片黃金光輝，瞬間將殘片籠罩其中。

這次渣滓沒有外溢。

它們如湮滅一般，瞬間消失不見。

解決殘片後，原地驀然多了一團朦朧金光，接著它就像是歸巢的鳥兒一般，嗖的一下沒入到斬殺劍中。

融入金光，此劍氣息反倒壯大許多。

如此奇怪一幕，叫呂仲心中浮想聯翩，他不難看出來，斬殺劍跟渣滓存在著什麼聯絡。

再一聯想到，斬殺劍是來自於黃金樹枝幹。

一個荒唐的念頭，頓時在他心中浮現。

「若果如此，那仙界我還是不去為妙......」呂仲想到這裡，苦笑著將心中念頭抹除。

可轉念一想，那些渡劫大能們，未必不知曉這點。

即便如此，這些人也仍對仙界無比嚮往，料想其中必然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秘。

【鑑於大環境如此，

不管怎樣。

現在災難既顯，天上災難又有捲土重來的跡象。那當下最重要的事，自然是儘快提升實力。

他可沒有忘記，曾經的災難可是連真仙也要下場。

最後付出慘痛代價，方才能僥倖渡過。

「大乘期！」

呂仲堅定了信念。

待退出回朔場景之後，他吩咐羅浮衛驅散人群，並立刻將「渣滓」隔離，並送到第九重天。

此舉不止是為了淨化渣滓，還是為了進一步探究。

至少要明白，渣滓選中壯漢的原因。

......

「原來如此！」

經過一番研究，呂仲很快找到了答桉。

說起來，渣滓選中壯漢的原因，並非是修為這一因素，而是因為此人身上有著一個特性。

貪吃！

根據蒐集到的資訊，壯漢從小食慾就出奇旺盛，險些將一築基家族硬生生吃垮，是選修了一門饕餮功法，因此獲得驚人實力，才沒有被家族掃地出門。

正是由於如此特性，此人還有「饕餮李」的外號。

之前事發時，他一邊在人群中看著熱鬧，一邊還在往嘴中送著靈食，好藉此運功提升修為。

「所以，誘因是執念？」

呂仲目中若有所思。

若照這樣說，那以「長生」為執念的修士，豈不是也會？

這下他總算是明白，為何渣滓會對修士造成侵蝕，根本原因說不定就是出現在這裡。

「恐怕，這才是天上災難破壞力驚人的原因。」

不過知曉了又如何？

關於渣滓的淨化，呂仲在知曉了真相，就已經祭出斬殺劍完成。

結果如回朔時一般，天道斬殺劍解決渣滓後，的確能因此吸收得一股力量，自身也因此而增強。

可天道斬殺劍只有一口。

外溢的渣滓，則是數量難以計數。

根本無法將之除盡！

受此異變影響，原本就因為聖地修士瘋狂肆虐，而顯得混亂不堪的靈寰界，如今稱得上是群魔亂舞。

不止是仙修，就連妖修、諸惡亦受波及。

世事紛擾。

呂仲也顧不得太多。

就他的實力，也只能保羅浮一隅太平。

至於靈寰界其它地方？

既然天塌了下來，就由那些個子高的頂著，何況這些人對此已是盼望許久，認為是成就真仙的大好機會。

料想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

隨後的日子，呂仲繼續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任憑外界如何紛擾，他也依舊沉浸在閉關中，每日或是打坐煉氣，或是參悟擬法則奧秘。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地流逝。

就這般，眨眼數甲子。

丹室之內。

呂仲屏息凝神，注意力全在面前丹爐上。

得益於時間倒流能力的掌握，他如今對靈藥的催熟速度，藉此而提升了許多。

足足是先前的一倍！

這不，又是新的一份材料湊齊。

隨著時間推移，一股丹香開始在丹室內瀰漫。

「奇怪......」

作為一名資深煉丹師，呂仲對自己所煉的這爐霄龍聖丹，可以說是熟悉無比。

正當他思索之際，這時面前丹爐震

顫起來，隱約間似有雷光溢位，可聽見虎豹雷霆之音。

「小丹劫？」

呂仲見到這幕，心中越發覺得不對勁。

丹煉得如何，煉丹師自己怎會不知曉？這爐霄龍聖丹一路順利，可根據他以往經驗，至多也就是品質稍好。

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上品丹藥。

更別說引發了小丹劫。

「罷了，先解決丹劫再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丹毀了。」呂仲當即手掐法訣，精準地朝丹爐打出一道道法訣。

似這般小丹劫，想要應對非常簡單。

劫難出現的根本原因，在於丹藥效力過於強大，致使丹氣出現暴亂，只需要設法加以控制，如往常那般凝丹即可。

不過說著簡單，實現卻是千難萬難。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呂仲才終於將丹氣降服。

到了這時，一爐霄龍聖丹順利出爐。

待瀰漫的靈光徹底散盡，共計六枚銀光閃閃的丹丸，就這麼靜靜飄浮在丹爐之中。

「連外觀也發生了變化。」

呂仲略一遲疑，決定還是探查一番。

沒有意外，丹藥並未出問題。

度過小丹劫的霄龍聖丹，效果較先前增強不少。若是將之服下，想必能讓修為再次精進。

「不錯！」

呂仲面帶笑容，將這六枚霄龍聖丹收好。

隨即他的注意力轉移。

為了尋找導致丹藥異常的根源，呂仲藉助灰霧空間，仔細回朔整個煉丹過程。

很快，便有了發現。

原因出在環境上。

丹成之時，往往要吸納外界大量靈氣。

而如今天降災難，從天上墜落的渣滓改變了一切。本以為它們只會帶來死亡與混亂，卻不曾想竟還能提升丹劫機率。

「這到底是為何？」

呂仲對此深感奇怪。

無論怎麼看，兩件事都不像能聯絡到一起的樣子。

「難道是......」

他忽然記起一事。

在羅浮公文中，近段時間曾多次提及「天譴」之事，皆是發誓後未能遵守，後天降劫雷致死的事件。

如此事件，可視作天劫活動頻繁的徵兆。

「難道是渣滓帶來的天地異變，影響到了或者說......恢復了此方天地該有的秩序？」

如此想法著實荒謬，卻在呂仲腦海揮之不去。

不管如何，此事總歸對他有利。

......

中央界域之外。

一處小域。

如今靈寰界災難頻頻，連修士也要夾縫求生。

眼下的雷川坊市便是如此，靠著地勢險要，才勉強在妖獸及肆虐的妖魔口中倖存。

即便如此，渣滓的侵蝕仍是個問題。

由此導致的異化，常會催生出各種怪物，經常導致大規模死傷，是以令坊主林理感到頭痛無比。

這不，今日又發生了一起。

一靈農受到腐蝕，化作實力堪比築基的恐怖怪物。

它揮舞著一杆鋒利鐮刀，將坊市執法隊的修士性命，如靈稻一般瘋狂收割。

林理不用想，也知道此事背後定另有隱情。

事實上，以往事例皆都是如此。

若要說原因嘛，自然是人心慾壑難填，在世道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坊市外大量的種植莊園失守。

面對日漸減少的修煉資源供給，不免就有人極盡壓榨之能事。

可惜林理雖然明白，但

身處的立場已經決定，他作為既得利益者，根本無法做到背叛。

「此事......照例處理。」

將決定吩咐手下，之後自有執事負責處理。

將坊市事務處理完，林理就準備好好休息一番，近日來的不斷髮生的大小事件，可謂是耗盡了他的心力。

以至於堂堂結丹真人，此刻都是感到睏倦不已。

漸漸的，他陷入了沉睡。

突然之間，一道金光自夢境中顯現。

林理瞬間驚醒過來，並立刻察覺到了不對，作為一名老牌結丹修士，他清楚知道修士並不會做夢。

可如今的他，不但做起了夢。

「夢境中，那一抹金光......」

林理試圖回想起什麼，卻發現記憶相當模湖，且隨著時間推移，愈發的澹薄起來。

恍忽間，只依稀記得金光碟機散了霧霾。

忽然之間，外面嘈雜起來。

將心中疑惑按捺住，他起身走到窗邊。

順著眾修所指的方向，當看到天空中的那一抹光亮之後，林理瞬間就愣住了。

因為這跟夢境中發生的一樣。

模湖的記憶，頓時無比清晰起來。

金光橫掠天際之刻，原本籠罩大地的渣滓陰雲，此刻盡都如霧氣般消散不見，和煦的陽光得以重回大地。

伴隨著這一驚人變化，一顆蒼青巨樹虛像緩緩消散。

......

玉京天中。

呂仲結束脩煉，照例檢閱最新資訊。

部分來自於羅浮，部分是由化身傳回，這些資訊經過匯總之後，對他了解靈寰界當前的局勢，能提供極大的幫助。

可只看了幾份卷宗，呂仲的面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蒼青巨樹、雙頭鴻鵠、踏水麒麟......」

每一種虛像在出現之前，皆是無一例外的驅散了渣滓影響，進而才將自己的形象顯現。

而且它們像是劃分好地盤一般，出現的區域無有重疊。

除卻羅浮區域，並未受到這一連串異象的我影響外，靈寰界其他地方皆有類似傳聞。

「這就是渡劫們的行動嗎？」

呂仲不禁思索，這些大能為何要這般做。

關於渡劫修士們的終極目的，自然是為了飛昇成仙，可他們為何要如此大張旗鼓，在低階修士面前締造如此異象。

若說其中沒有原因，那他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苦想一陣，呂仲選擇放棄。

渡劫期修士行事，必是有其深意，而區區一合體修士，在沒有足夠資訊支撐的情況下，想要猜出自是千難萬難。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知道。

若是去問太陰祖師，想必對方能給出答桉。

不過，呂仲覺得沒這必要。

吩咐化身們對此事後續多加關注，他便又轉身進了靜室，準備繼續服丹修煉。

隨著霄龍聖丹即將見底，他的修為日益精進。

如今更到了重要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