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恥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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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拜入了我的門下,這份傳承也該傳於你。”聶溫羽遞給了她一塊殘破玉簡。
“這裡是我們無極宗傳承了幾千年的劍譜,可惜如今只剩下這殘缺的半卷。”
“但你可不要小瞧了這劍譜,裡面的內容足夠你修習至紫級。”
聞言,蘇慄肅然起敬地接過玉簡。
據傳十大宗門皆是傳承了千年之久,而便宜師父也說了無極宗曾是十大宗之首。
那如今為何蕭條成這般需要重建?
這般想著她也就這麼問了,然而就瞥見聶溫羽額角的青筋繃緊,撥出的氣息也強了幾分。
完了,問錯話了!
蘇慄揣起兩隻小肉手,碎步著湊近師父。
就當她要揚聲道歉,忽而一隻大手在她頭上輕輕撫過。
“不必如此拘謹,你叫我一聲師父,亦是無極宗的弟子。這些過往,你也該瞭解一些,免得日後遭人哄騙了去。”
聶溫羽唇角含笑,好似並沒有生氣的模樣。
蘇慄怔然了,微垂下眼,小手扣在一起,心情有些許複雜。
便宜師父是誤會了什麼,才收她為徒的吧。
思緒間,聶溫羽已經將無極宗的落魄娓娓道來。
“五年前各大陸都經歷著獸潮,無極宗輕信小人遭了道,使出去對戰獸潮的弟子們被困入了一方秘境之中。”
“當年恰逢我閉關突破,因此事提前出關,反而被他們陷害得實力反噬,後墜入崖下才倖存一條命。”
再度回憶起這段往事,聶溫羽看似能夠作為旁觀者敘述,只是垂落在佩劍上用力的手象徵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視線望向遠方,驟縮的眼神銳利,語氣低沉道:“而殘害了我們無極宗的兇手,正是十大宗門之一的天狼宗老祖。”
十大宗門的事蹟,蘇慄其實在修靈堂聽長老們講過。
其中天狼宗,是由千年前的一位劍道天才所創立的宗門,與十宗門之一的霓心宗關係不錯。
蘇慄微蹙起眉,看向自己手裡的殘破玉簡,有個猜測,“他們是為了這劍譜嗎?”
“不錯,他們的目的便是我們無極宗的這卷傳承劍譜。”
提起此事,聶溫羽的心絃再次被怒火衝撞,是比剛剛還要濃烈的情緒波動。
腰間軟劍都被他的情緒影響,一時間清凌叮響。
“天狼宗的開宗之人原是我無極宗某位長老的親傳弟子,卻不曾想他竊走了宗門的功法後便藉以假死,改名換姓創立了天狼宗,也就有了世人所知的‘柳老祖’。”
“可若非老祖心善不曾追究於他,他如何有機會創立天狼宗。不知感恩便罷了,還屢次意圖再竊我無極宗的功法,簡直欺人太甚。”
聶溫羽言辭譏諷,眼神淡漠無光,不知是已經釋然,還是哀莫大於心死。
蘇慄以為是後者吧,如此聽來,這天狼宗老祖可不是個好人。
天狼宗混成了十大宗門之一,都還覬覦著無極宗的功法。
以前的無極宗可能還真如便宜師父說的是十大宗之首。
那老祖呢,難道無極宗老祖不管嗎?
“既然老祖壓得住此人,為何這人還敢在五年前做出那等卑劣的事?”
蘇慄不解地看向聶溫羽。
“百年前的無極宗還是盛極,可惜老祖壽元將至,突破失敗身隕後,便砸在了我手上。”
聶溫羽內疚不已,自覺愧對老祖的栽培,搖頭撇開羞愧的臉,嘆息道:“此後不久,無極宗就落下了首位。”
無極宗修為最強大的老祖身隕,縱使門內優秀弟子眾多,卻不能一蹴而就,達到那些宗門老祖的實力。
也就落了下成,宗門大比後便徹底被剔除了十大宗之列。
念及此,聶溫羽自嘲笑道:“怪為師愚鈍,遲遲不能突破黑級。倘若無極宗出了一名黑級修士,當年又怎會落得那般光景,因宗門無黑級修士鎮宗而被剔除了十宗。”
“那他們不就是看我們沒有靠山,才這般說道。”
說出這話時,蘇慄已經把自己看作無極宗的一員。
桃腮粉臉,撅著小嘴,代入一下就被氣到了。
完了完了,這麼一瞭解十大宗都不是個好的。
“你這妮子,倒也不能以偏概全。十大宗的意義深遠,沒有強大修士便不能坐穩。再如何,這些宗門也是守護在御靈界最前沿的危險。有卑劣的天狼宗,自然也有如萬佛宗一般良善賢德的宗門。”
猝爾被聶溫羽點了下額頭,蘇慄才發現剛剛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她赧然地揪起了衣袖,訕訕地笑了下。
“徒兒記住了。”
聶溫羽無奈地笑看著她,啟唇正要再提點她兩句,倏然側眸看向毗鄰海域的方向,察覺不對後面色登時冷凝起來。
少頃,斂下眺望的目光,緊接著不等蘇慄追問便催促她回屋。
——聶溫羽適才持劍以竹子為主體給她建造的一間竹屋。
同時給她佈置了任務。
“時辰也不早了,你現在便回屋去煉化了劍譜玉簡後歇息吧。”
蘇慄乖巧地點頭,眼神飄忽地望向他看過的方向,夜裡一片漆黑,唯餘的月光也不甚明亮。
她是沒瞧出什麼異常,但能敏銳感知到聶溫羽的情緒陡然變沉重了。
“是師父,那我進去啦。”
話雖如此,蘇慄心底不安預感轉瞬即逝。
進了屬於她的小竹屋內,目送那抹青色人影驟然御劍離開,才回身至蒲團上煉化玉簡。
外界天際,風雨晦暝。
聶溫羽御劍來到幾十裡外的沿海邊域,目視下方的海域。
哪怕夜色籠罩下,修士的五感依舊靈敏,視線未受丁點兒波及,目的明確地看向海域上的靈舟。
桅杆上方繡著銀狼的船帆,是天狼宗的靈舟沒錯了。
聶溫羽眼眸微閃,當時對朱王奇出手,他便已經預料到了此狀,只是沒想到他們來得如此快。
“聶溫羽,找了你這麼久,可算是找到你了。”
靈舟內走出一位灰衫老者,病白的臉上浮現獰笑。
“手下敗將。”
聶溫羽的眼睛瞥過他,根本沒有落在他身上。
而是落在了靈舟內,隨時會出現的坐鎮強者身上。
灰衫老者聞言,臉色倏地陰沉,厲喝一聲:“聶溫羽,你殺我宗弟子,又偷竊我宗功法。如此囂張,就讓老夫來會你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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