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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兄弟

衛姌在書房那一夜已經想好,毫不猶豫點頭道:“伯父,我想一試。”

衛申點頭,面露讚賞。參加雅集定品計程車子歲數大都在十六歲之後,晉律十六為成人,不算孩子,正是開始考慮成家立業的年紀。而實際上,為了定高品級,士族門閥會在子弟學有所成,積累一定名氣後來參加雅集,大部分都在十八歲後。

當然,也有一些少年就顯露出驚人才華的,也可以參加雅集破格定品。

衛申知道衛琮天資尚算不錯,在讀書人中可算中上,但要說破格定品肯定是希望渺茫。

他看著眼前這個一副懂事乖巧的少年,語氣溫和道:“王謝子弟也有如你這般年紀參加雅集的,並非這些家族目光短淺,著重名利,實則雅集是個極好的鍛鍊之所,那些出身寒門計程車子,平日通辯能言,到了中正官面前卻畏首畏尾,為人所笑,都是缺少見識,無所歷練之故。”

士族寒門隔閡甚大,衛申提起寒門也是不屑。

衛姌聽著,心中想法有所不同,不過對著衛申關愛的教誨,她只是微笑點頭。

衛申見她受教,點了點頭,又考校了功課。

衛姌這些日子都在溫習論語,更是研習王弼《論語釋疑》和何晏《論語集解》,這都是當世學論語的主要流派。衛申問了三個問題,她答出兩個,最後一個卻是期期艾艾,答不上來。

衛申道:“我知姌兒的事讓你傷心,但學業萬不可懈怠。”

“伯父之言,琮記住了。”

衛申對她還是滿意的,道:“去後院見見你伯孃吧,這幾日她都掛心你。”

衛姌離開書房,不用僕役領路,徑直朝後院走去。

一塊指甲大小的石頭彈到廊下,從衛姌的腳邊滾過,她目不斜視,佯作未見。很快又一塊小石飛來,直接彈在她的鞋上。衛姌眼角餘光注意到假山石後藏著的衣袍,卻仍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石後的人又動了,胖呼呼的手指夾著石頭正要扔。

衛姌兩三步衝過去,抓著那隻手把他揪了出來。

那是個十來歲的垂髫童子,頭上扎著個小髻,後面披散著,面板白淨,五官端方,只是因為身上和臉上肉不少,顯得圓滾滾的,十分討喜。

這是衛申的第三子,名叫衛勝。他是衛申侍妾所生,與夫人所生的兩位兄長歲數相差較大。在他出生不久,侍妾病亡,衛勝就養在夫人膝下,性格十分古靈精怪。

衛勝被捉住後拼命扭動身子。他比衛姌小三歲,個頭不高,但體重卻重了不少,衛姌押不住他,先一步鬆開了手。衛勝正扭得歡,沒提防力道突然送了,砰的一下摔在地上,登時一動不動。

他抬起頭,“你,你怎麼不抓緊我”

衛姌失笑,“你用石頭丟我做什麼”

衛勝身體結實,軲轆一下自己爬了起來,拍了拍衣裳道:“我有話和你說。”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衛姌心中好笑,道:“什麼事。”

衛勝伸手拉住她,往假山石後走去。

衛姌也好奇,這個族弟雖然性子非常調皮,但心眼絕不壞,她跟著他走到假山後凹洞裡。

衛勝蹲下去,身體圓潤的彷彿一隻球,他在草叢裡刨了一下,拿出個綢布袋,伸手攤在衛姌面前,“喏,這個給你。”

衛姌開啟袋子,只見裡面是一串五銖錢,幾粒碎金,還有一個玉葫蘆掛件和銀鎖。

“這不是你的東西,給我做什麼”衛姌一頭霧水。這個銀鎖一看就是幼童所戴,有些年份了,玉葫蘆是衛申之妻樂給他打的隨身之物,玉質光潤,以衛姌的目光來看,實屬上品。

衛勝這是把自己所有的私有財物全拿給她了。

衛勝道:“給你就拿著,哪那麼多廢話。”

衛姌紮緊袋子,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好好說話。”

“哎呦!”衛勝立刻呼痛,“你怎和姌兒姐姐一樣。”

衛姌聞言心中警覺,立刻鬆手,但也沒放過他,抓著他的肩,“說清楚,你突然給我這些錢財,打的什麼主意,再不說我就叫伯父來了。”

衛勝膽子很大,連夫人樂氏都不怕,但聽到親爹立刻就老實了。

“好,好,我說,”衛勝道,“這些錢給你,給姌兒姐姐打個上好棺木,如果有剩下的,再給她添點首飾。”

衛姌心中酸澀,把布袋扔還給他,“這些自有人料理,哪會用到你這稚童的財物。”

衛勝手伸出又要塞給她,“你就拿著吧,不然我心不安。”

衛姌道:“收起來,伯孃要知道你將她給你的玉葫蘆送人,會傷心的。”

衛勝抿了抿唇,臉上顯出為難掙扎的表情。

衛姌覺得奇怪,“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衛勝癟著嘴,怏怏不樂道:“你和姌兒姐姐那日出縣,是不是為了去看謝氏郎君”

衛姌點了下頭。

衛勝見狀整張臉都耷拉下來,泫然欲泣,“我就知道,是我闖的禍,我告訴姌兒姐姐謝宣要去鄰縣,這才讓她遭此橫禍。”

衛姌怔住,她二世為人,再次回來時已經落水,對她來說,這期間已經過了十多年,落水之前的細節早就忘記了。原來是衛勝透露的訊息。

她撫摸他的頭,“哭什麼,落水與你無關。”

衛勝紅著眼,把頭撇到一邊。

衛姌忽然想起一段往事,那是她在謝家的第七年,母親罹難,她重病一場,醒來時收到衛氏送來的包袱,裡面有母親的遺物,還有一封書信和一包碎金。書信是衛勝所留,當時他當被中正定了八品,特意到會稽看她。那時她尚在病中,後來才知謝氏上下待他輕慢,他等候了幾天沒能見到她的面,只好留下東西走人。

衛姌心一酸,眼睛發熱,想到這個胖墩墩的少年千里為她送來母親遺物,關心她這個遠嫁的族姐。

後來日子過得再寂寞孤苦,她也總會想起遠在江夏的衛氏族親。

回憶舊事,衛姌強忍了淚水,笑道:“姌兒定會知道你的心意。落水是因為牛車上橋,我和姌兒來不及躲避,論責也該是牛車主人,若非說錯在你,把真正犯惡者置於何地”

衛勝一聽,當即眉毛扭了起來,“誰家牛車”

衛姌搖頭,時隔太久,她想不起那些細節。

衛勝攥緊了布袋,“這牛車撞倒你們,未見施救,定是跑了,唉,事隔多日,現在要查可就難了。”

衛姌記得前世落水後並未查到什麼,縣外每日來王者眾多,難以分辨,又未留下任何線索。今生她在告知衛申後就沒有再過問。今天衛申沒有提起此事,想是並沒有查到什麼。

衛勝年歲雖小,但已經知曉不少道理,對撞人落水後溜走的牛車猶自憤憤不已。

衛姌牽起他的手去後院拜見夫人樂氏。

樂氏祖籍南陽,原是寒門,先祖苦讀詩書,天才英博,後成了尚書令,是少見的寒門子弟位居高位的,她知書達理,持家有道。衛姌一直都喜歡這位伯孃。

樂氏見兄弟兩人進來,先問了句,“勝兒是不是又做了調皮事”

衛姌把衛勝剛才說的轉述。

樂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把衛勝拉了過來,“我兒知道手足之情,為母自是高興。”說著讓衛姌也上前,摸她的臉道,“你母親如今病著無法理事,你有什麼難處來找伯孃。”

衛姌點頭。

樂氏憐她父親早亡,母親如今又得了瘋病,一胞雙生的妹妹又不見了,可能已經遭遇不測。樂氏將衛姌抱住,哭了一會兒。

衛姌眼眶泛紅,貪戀她身前的溫暖,但又不敢過分接近,怕露出端倪,只好不停勸慰。

衛勝過來,擠進樂氏懷中,把衛姌給頂了出去。

樂氏止住了哭,命人擺飯菜,留衛姌用飯。

衛姌在伯父家留到快入夜了才走。

回到家中衛姌又去了書房,把今日衛申考校她未曾回答出的問題弄明白才睡下。

過了兩日,衛姌又去了衛申家,今日謝安與謝宣上門,有長輩在先行拜訪長輩,謝氏叔侄先去衛申家。

衛姌來到門口,看見門外已經停著兩輛牛車,車轅上刻著謝氏標記。她目光一轉,忽然注意到一件有些奇怪的事。衛氏的房子和黃家緊挨,此時有輛牛車停在黃家的牆外,也未靠近門口,好像只是閒停著。

看牛車外表式樣,分明和謝氏一樣。

衛姌問僕役,“那輛車是誰家的”

僕役道:“小郎君,那是跟著謝家來的。”

如果是謝家牛車,為何不在一起,還要前後間隔分開走。衛姌將這個疑問壓在心頭,邁步走進門內。

作者有話說:

7

第7章論字

衛姌步入正廳。除了隨侍的婢僕,三人在座。上位坐著一位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身長八尺,修眉俊目,身著一身孺杉,意態閒適,自有一股蕭蕭郎朗,落拓風流之感。

不需衛申介紹,衛姌一眼就認出這是謝安。謝宣的叔父,也是目前謝家最傑出的英才。他年少就才名遠播,二十歲不到已經被中正官定品三品,只是他生性灑脫自在,不受約束,朝廷徵召也不受,身上沒有官職,他喜歡縱情山水,聽說為人還有些風流,常常攜美同行,有些還是妓子。

坐在他下首的就是謝宣。叔侄兩個外貌上是有幾分相像的,謝宣年長之後,就常被人視為謝家第二個謝安,只是他性子內斂,不像其叔那樣自在灑脫。

此時的謝宣與衛姌記憶中也有差別。此時他還沒有青年時期的清冷高華,臉龐稚嫩許多。

衛申為衛姌介紹兩人。

謝氏叔侄兩個自從衛姌來到,目光落在她身上,同時一凝。身為謝氏門閥的子弟,謝宣平日士族少年俊才見過不少,但眼前這位衛家小郎君男生女相,容貌之盛,他腦中不由轉了一圈,也沒能找出個能媲美的。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謝安郎朗一笑道:“這就是衛氏小郎君可謂是衛叔寶復生矣。”

叔寶是衛玠的字,衛玠美男子之名無人不曉,這是誇讚衛姌長相出眾。

衛申道:“先祖名達天下還因有玄學之才,他年歲尚小,差的遠呢。”

他性格古板端肅,對子侄輩教育以嚴厲為主,聽外人誇獎反應就是謙遜,怕小輩生出驕矜之心。

謝安招手道:“小郎君近前來。”

衛姌走上前幾步。

謝安問他讀什麼書,衛姌慢條斯理作答,態度不卑不亢。

謝安聽著,側過臉來看了謝宣一眼,為這個侄子感到可惜。衛氏小郎君和女郎是雙生子,外貌相同,只看眼前這個年幼的衛琮,臉還沒有完全張開,已經是如此姿容,若是女子,又該如何美麗動人。

謝宣在謝安問衛姌時,眸光瞟了好幾眼過來。

衛姌十三歲,還算童子,與那些門閥貴胄家出來的童子不同,她沒有那股驕橫任性之態。回答完之後她就靜靜站著,烏黑的眼眸微微低垂。

士族追崇美已經深入脊髓,謝安看衛姌半晌,心想這樣的美少年真是少見。他一向是言行不羈,側過身對身後僕從道:“去將漢北海淳于長夏君碑拿來。”

僕從很快就回來,手裡拿著一卷書帛。

漢北海淳于長夏君碑,又稱《夏承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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