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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申皺眉,“快給我看看。”

衛釗二話不說,拉開衣襟,露出寬闊硬朗的肩膀,後背虯結壯實的肌肉上一條近尺長的傷已經結痂,暗紅隆起一條,彷彿是蜈蚣緊貼面板上,看起來十分駭人。

衛姌眼角匆匆掃了一下就趕緊撇開目光。

衛申見傷口如此之長,也不由後怕,臉色發沉。

衛勝則是完全怔住了,看看父親再看看兄長,有點不知所措。

衛釗把衣服拉好。

衛姌剛才只是一眼,不過還是留意到,傷口邊緣似乎還沒有完全長好,但衛釗動作絲毫利落,臉色如常,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可見他忍耐過人,是有大毅力者。

衛申道嘆道:“如此兇險。”然後狠狠瞪了一眼衛釗,“我早就說過,掌握儒玄二學,雅集擢升入平,就可以出仕為官,為文道正統,你非要摻和到平亂裡去,危險且不用說,立下的功勞極有可能被人佔去,衛氏如今式微,在軍中毫無根基,你實在太過冒險。”

衛釗道:“我去梁州時被徵西大將軍闢為掾屬,有他的名頭在,誰敢貪我的功勞,爹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衛申繃著一張臉。徵西大將軍桓溫,是桓氏當今家主。

不知為何,衛姌感覺自從衛釗說了這一句後,伯父沉默不語,似乎是在想什麼,有些出神。

衛釗忽然文道:“桓氏與衛氏可是有舊”

衛申道:“並無。”

衛釗笑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那就有趣了。”

衛勝半大小子一個,被叫來書房,聽了一大堆不怎麼懂的東西,此時聽到有趣,忍不住問,“二哥,什麼有趣”

衛釗拍了他一下頭,轉頭對衛申道:“桓氏還送了我個美婢。”

衛申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臉上顯出幾分複雜來,道:“這幾家門閥最喜籠絡人心,你也是北方士族出身,他們看重你也是平常。”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道,極為嚴厲道,“尚未娶妻,你就往家裡帶來那麼多女子,聽說外面還有風流韻事,哪家還肯把好女兒嫁給你。”

衛釗挑了一下眉頭,斜倚著懶洋洋道:“等我有了官職,您看有沒有人主動來結親。”

衛申聽了又氣,今天那一群女子進入家中,喧鬧的聲音吵得人不得安寧,他正要藉此機會好好敲打一番衛釗,沒想到他又頂了回來,偏偏還說的極有道理,這次衛釗立了大功,朝廷封賞下來,願意結親計程車族肯定不會少。

衛申略一沉吟,道:“自你成年,每回鬧出亂子都因一個色字,以貌取人,因色起意,如今也長了些歲數,切莫再同從前一般。歷朝歷代,因色失智,小則壞事,大則亡國,殷鑑不遠。左右不過皮相外表,你切記不要在這事上再栽跟頭。”

聽了一頓訓,衛釗摸了下鼻子,每次見面老爺子就跟唸咒似的總要提醒一遍。當年他去吳郡求學,與同窗為了個妓子爭風吃醋,鬧的大了些。從此衛申就不忘以此事來訓他。

衛姌和衛勝見衛釗露出吃癟的表情,都覺得有趣,這位二哥氣勢迫人,沒想到挨長輩訓時表現何他們也差不多。兩人對視一笑。

衛釗一個眼風掃來,衛勝立刻收起笑坐好,衛姌佯作無辜的表情。

衛申又問了些叛亂經過,唏噓感嘆如今局勢也不平靜。

衛釗道:“如今朝野內外大興清談之風,閉門只知談儒講玄,士族子弟敷粉薰香,還有人喜歡穿女裝扮做女子顧影自憐,可笑至極。當年先祖被打得猶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逃至南方,靠著籠絡三吳士族才穩住朝廷,如今又開始追求這些虛無風氣。這大半年我走過不少地方,所見皆是如此。”

衛申聞言又瞪他一眼,“儒學玄學乃文人立學之本。你不喜歡學,難道就當它是無用學問。”

衛釗道:“學問是好,也要看用的人。現在只一昧講究論道不談實務,不議國事,滿座衣冠,疲勞講肄,與國何利,與民何利”

衛申道:“好了,清談且不論,別誤了你兩個弟弟,他們正是該閉門好好讀書的時候,儒學玄學都需讀通,才可以此為進身之階。”

衛釗目光一掃,從衛勝身上轉過,落到衛姌身上,定了定又收回,“你們還是好好苦讀,衛家許久未出名士了。”

衛申沒好氣道:“你還訓他們,為人兄長,未立榜樣。”

衛釗對老爹的訓斥習以為常,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表情憊懶的很。

衛申也是無奈,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以後走武將的路子,轉頭對衛姌衛勝道:“衛家詩禮傳家,世代工書。你們不許走歪路子,誰敢不好好學,我打斷他的腿。”

衛姌立刻表示會勤勉讀書。衛勝則還有點迷糊,心想訓著二哥呢,怎麼轉眼又落到自己身上,沒精打采的跟著衛姌表態。

衛申見兩人態度老實,又與衛釗聊起梁州的事,“自徵西大將軍滅了成漢,已被冊封臨賀郡公,如今聲名正盛,桓氏風頭一時壓過了王謝兩家。你如今立功也因桓氏,此次封賞必不會差,但也要注意,你突然冒出,如木秀於林,必會有人看你不順眼,日後處事當要小心。”

衛釗道:“大丈夫行事,畏頭畏尾就難以寸進,我心裡有數,您就放心吧。”

衛申叮囑過了讓三兄弟離去。三人起身走到門口,衛申忽然又叫住衛釗,“你這一院內眷,又無主母,當好好約束她們,不要惹出事來。”

衛釗應了一聲,趕緊大步走開,就怕衛申又長篇大論地教訓。

到了門外,三人順著走廊出來,剛到後院門口,遠遠就看見有人提著燈相迎。走近了發現那就是遇到過的女子,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頭髮重新梳理過,不如白天那般美豔,卻更溫柔可親一些。

“郎君。”女子輕喚一聲。

衛釗見衛姌衛勝停了下來,以前家裡人丁簡單,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兩人似乎都有些好奇。

衛釗道:“怎麼站在此處”

女子對著衛姌衛勝行禮,然後又對衛釗道:“令元妹妹身體不適,晚上吃的全吐了,妾見她實在難受,特來等候郎君,郎君,你快隨我去看看吧。”

衛姌聽到令元兩個字,突然想了起來。眼前這個婢女應該叫做子雎,而叫令元的就是桓氏送給衛釗的婢女。

衛釗點頭,正要和她一起離開,想到什麼忽然回頭問衛姌,“玉度今夜是住下還是回去”剛才在書房他已經知道衛姌有了字。

衛姌道:“孃親在家我不放心,等明日再來。”

衛釗道:“等會兒讓趕車的多點盞燈,夜深路滑要小心。”

衛姌沒想到看著英武的衛釗如此細緻,道了聲謝。

衛釗和子雎朝院內走去,他其實也沒那麼細心,尤其兄弟之間相處向來大咧咧的。但前不久雙生子才出事沒了一個,剛才眼角瞥到衛姌單薄地站在那,他就忍不住的想多嘴叮囑一句。

子雎一路上溫言細語地和衛釗說話,告訴他今天搬進來都做了些什麼,順便不動聲色地誇獎兩句衛府。

衛釗應的少,通常她十句話他才回一句。

子雎偷眼看他的表情,也瞧不出什麼來,但心知他大約是想著什麼事。平時若是興致好,衛釗也常與她們調笑。但若他有事,子雎就不敢太過煩他,當即閉嘴不言。

到了衛釗所居的院子,僕役見子雎隨著郎君一起走來,各個都有些想法。

到了令元房前,衛釗道:“行了,你先去歇吧,今日也累著了,明日我好好賞你。”

子雎微怔,隨即高興地應下,轉身回自己房間的時候,臉立刻拉了下來。

她就知道,郎君眼下正著緊的就是令元。剛才她去找郎君,並不是真為令元擔心,反正若是衛釗知道令元病了總要去看她,她這番順水人情,實際上是凸顯自己溫柔大度。白天看馬亦是同樣,如她所料,郎君必是先去檢視馬的安置。

她進了房間,屏退鋪床的婢女,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論外貌,她不及令元,論才情,不如周環,只有一樣,她們遠不及她。她善於觀察人心。只要給她時間,她必然能在衛釗的後院獨佔鰲頭。

衛姌上了牛車,靠在軟墊上閉目休息,搖搖晃晃的歸家途中,她想到衛釗在書房的那番言論。衛申雖然明面駁斥,她看得出來,伯父並非真的完全反對。

此後十多年,清談之風會越演越烈,士子只會侃侃而談,恣意放縱,士族子弟更是聲色犬馬,追求靡靡之風。

作者有話說:

15

第15章別學你二哥

牛車停下,車伕道:“小郎君,到家了。”

衛姌扶著軾木下車,只見門前有人打著燈相迎,正是惠娘。

“惠姨。”衛姌喚了一聲。

惠娘溫柔地看著她,走在前面為她引路。

衛姌先去看母親楊氏,婢女道楊氏已經服了安神的藥睡下。衛姌此時的身份是兒子,即使還未成年,也不能在夜裡冒然進去。站在房門前望著裡面,楊氏熟睡的臉平靜如同稚子,她出神地看了片刻,這才離去。

惠娘一路陪著她,自從衛姌扮做衛琮,惠娘就不再讓其他婢女僕從近身侍候。

衛姌回到房中,將白天看馬時被婢女子雎喊破身份的事告訴惠娘。

惠娘大吃一驚,用篦箕為她梳髮,面露憂愁道:“女郎,就算是雙生子,日子長久男女亦有區別,滿的了一時,豈能瞞住一世。”

衛姌透過鏡子對身後人笑道:“我從沒未想過一生扮作兄長。”

惠娘問道:“女郎打算扮多久”

衛姌道:“雅集擢升入品,再掙得個名士的名頭,我就可以歸隱山林。”

惠娘吃了一驚,“名士”

衛姌點頭。

惠娘眉頭擰得更緊了,欲言又止。

衛姌一看就看穿她的擔憂,“惠姨可是怕我難成名士”

惠娘道:“我聽聞,有計程車子苦讀一生,也難以成為名士。”

衛姌淺淺一笑道:“若是寒門士子,要成為名士必是千難萬難。首先要相貌絕佳,再者要精通儒學玄學,通辯能言,拜得名師,得門閥貴胄看重,再花幾年著書,遊說學問,名傳天下,方可成為名士。”

惠娘聽得臉色都有些白了,“這可太難了。”

衛姌道:“那是寒門士子,士族之後就要簡單許多,只要相貌學問俱佳,擢定高品,自然會有許多人來追捧,再適時表現不拘禮法,清靜無為,也可揚名天下,成為名士。”

惠娘咋舌,“差別如此之大”

衛姌點頭。朝廷自南渡後,皇族司馬氏日漸式微,不得不倚重原北方豪族世強,又要安撫三吳之地計程車族,近些年士族地位越發崇高。衛姌知道未來十年,人物品藻之風大興,越發避談實務,講究清高自賞,對於品貌才情都有計程車族格外推崇。

衛姌心中定下的期限是二十歲。明年她需在第一次參加雅集時定下品級。中正官定品並非只能一次,三年之後若是本人覺得才學足夠品級還可以提高,可以再次定品。參加兩次定品,那時衛姌應該是十八歲。在這段時間內,她要找出衛進聲名狼藉,衛釗消失無蹤的原因,幫助衛氏保住士族之名,保護族人,讓母親惠娘躲過橫死的命運。

衛姌心道:只要擢定高品,她必當多次拒絕朝廷徵召,留下不貪戀權勢,吟嘯風月清高自賞的美名,然後隱居,如此才符合人們對名士的想像。

衛姌自知,等年歲漸長,身體差異顯現,二十歲以上再要隱瞞性別可就太難了。也是當下諸多士族都喜歡陰柔之美,才讓她有信心女扮男裝到二十歲。

惠娘見她已經拿定主意,也只能聽她的,但還是提醒,“女郎日後若是感覺身體異常,尤其是小腹疼痛墜漲,當立刻避人歸家。”

衛姌知道她的意思,應了一聲“好”,然後轉身去了書房,又讀了一個時辰的書才梳洗睡下。

第二日衛姌早起,又練了半日書法,這才帶上剛寫的幾頁字去伯父家。等到了才知道衛申和衛釗都被本地豪族黃家請去吃酒。

衛姌轉身去後院看望樂氏。剛走到院門前,就聽到裡頭有人彈奏琵琶,仿如玉珠走盤,嘈嘈切切,十分婉轉動聽。

待一曲結束,衛姌才走入後院小廳,只見裡面樂氏安坐主位,兩旁依次各坐了三個年輕女子,居中還有個女子環抱琵琶坐在胡床上。她微微垂著頭,只看嫋娜背影就能看出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樂氏見了衛姌高興道:“玉度,快來坐。”

婢女動作很快在樂氏身邊設了座。衛姌進去坐在樂氏身邊。

樂氏對她極為關切,先是問用過飯沒有,然後讓婢女把剛蒸好的蜜糕拿一屜來,儼然還把她當成如衛勝那般的童子。

廳內眾女子好奇地看著衛姌。

子雎卻是昨日就見過衛姌,對身邊婢女輕聲道:“那是琮小郎君,族中排行第三。”

衛姌吃了半塊蜜糕放下,樂氏給她介紹。“她們是你二哥房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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