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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打聽的差不多,不過聽說這些日琅琊王對士族之後不甚滿意,更屬意寒門子弟。”

“什麼我江右詩書傳家計程車族如此之多,居然看重寒門,這是何道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言辭之中對寒門子弟極為不屑,這也是士族子弟常態。

“衛小郎君,你如何看”最後話題卻落到衛姌身上。

衛姌倒是知道一點司馬邳的心思,無論現在或是登基之後,他就想要擺脫門閥對朝政的控制,但可惜門閥士族樹大根深,他雖有用寒門士子的想法,卻始終被士族阻礙,可以說是舉步維艱,還沒等他真正有舉措抗衡士族,就中毒駕崩。

周圍幾雙眼睛看著她。

衛姌笑笑道:“士族都是名門之後,家學傳承深厚,寒門子弟遠不能及。”

眾人一致點頭說衛郎君高見。

衛姌順著他們的意思誇獎過後,很快話鋒一轉道:“但寒門亦並非完全沒優勢。”

羅煥等人怔了一下,不過因為前面衛姌是先贊士族,所以他們心中也並無十分牴觸,問什麼優勢。

衛姌道:“寒門子弟自知微末,有志者自然刻苦奮進,縱觀史書就知他們之中也有驚才絕豔之輩,所謂仁者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她頓了一下又道,“我等若是一昧嬉戲遊玩,日後如何承襲門楣,恐有辱先祖之名。”

羅煥等人一時間都不吭聲。說實話,這些道理家中長輩也曾說過,不過說的方式截然不同,讓他們極為反感,但在衛小郎君嘴裡,卻顯得順耳許多。尤其是衛小郎君嘴裡說的是“我們”,沒將自己擇出去,倒顯得這些話有幾分貼心。

“衛小郎君說的對,”有人看著衛姌花朵似的一張臉,說道,“我日後定然用心讀書些。”

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衛姌見他們都贊同,倒是有些奇怪這群士族子弟如此聽勸,看向眾人的臉頓時恍然,這群人都是未及弱冠,尚留著幾分天真質樸,或許再年長几歲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羅煥盯著她的臉看了一回,道:“衛小郎君,我叫你玉度可好,日後你幾日來一次這裡我與你同行。”

衛姌聽了不明白,經他解釋才懂了,原來並非需要天天來趙博士家,尤其是士族子弟家中有藏書的,完全可以回家學,遇到難題再來找趙師解惑,以往每日都來的,大部分都是寒門。

衛姌連連點頭,趙師家中三代都為儒師,教書育人確實有些辦法,而且她還察覺到,趙師此舉實際是對寒門有所偏幫。只看他將最出色的幾個寒門子弟幫著料理書堂,此處往多有士族高官,甚至皇親,無疑是給了這些寒門弟子露面出頭的機會。

羅煥手在衛姌面前一晃道:“玉度在想什麼這般出神”

衛姌道:“我在想,趙師真高人也。”

羅煥噗嗤笑道:“當然是高人,不然玉度怎會千里之隔來求師。”

衛姌笑了笑。

此時,在他們說話的小廳外,路過的趙霖與司馬邳都停下腳步,聽他們議論。開始士族子弟一番議論司馬邳的言論讓趙霖眼皮直跳,心道這羅熊鄧三姓真是大膽,背後連皇親都非議。

直到聽見衛姌說的那兩句,他面色稍霽,後來見裡面又閒聊起來,司馬邳也露出不耐的表情,兩人從後方遊廊離開。

走得稍遠,趙霖道:“衛小郎君不驕不躁,謙虛向學,在士族子弟中也算佼佼者。”

司馬邳微笑看他,“趙師莫非是聽他誇讚高人,心中高興”

趙霖咳嗽一聲,道:“殿下不是聽到‘所謂仁者先難而後獲,可謂仁矣’亦眉目舒展”剛才他一直觀察司馬邳的臉色,他當時神情一緩,絕不會作假。

司馬邳道:“說的好聽而已,他這樣年少的郎君,不過人云亦云,學人口舌而已,又怎會有自己見解。”

趙霖道:“殿下這話說的不對,便是人云亦云,也要雲之有物。歷來學習都是去蕪存菁才有進益。”

“就怕是個賣弄口舌之利的,”司馬邳不疾不徐道,“這些人我見的多了,士族子弟誇誇其談者眾多,可論真實才幹……”

他說到這裡冷哼一聲,眼中閃過陰翳。

“我知殿下心中抱負,可這事尚需徐徐圖之,不可心急。”趙霖道。

司馬邳看向遠處的樟樹,“都對我說不可心急,如今桓氏掌八州軍權,視朝廷政令如無物,王謝各懷私心,再不急,只怕來日不是王與馬共天下,是四姓共天下了。”

趙霖直冒冷汗,雖然這些日子與這位琅琊王交流許多,但聽他這樣直言不諱表達對四姓的不滿,依然讓人心驚。

“司馬是天下之主,縱使權臣能吏如過江之鯽,殿下該想的,不是如何消滅他們,而是怎樣權衡他們。”

司馬邳轉過臉來,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趙師未與我坦言。”

趙霖大驚,“殿下為何這樣說”

司馬邳道:“當年王導手握朝政大權,南渡時又與三吳四姓達成協議,功績震天,王與馬共天下的言論就來源於他。你可知當時就有人勸他代司馬氏而王天下”

趙霖道:“王相與元帝情誼深厚。”

司馬邳嗤笑,“原來司馬氏未被取而代之,全靠這般情誼。”

趙霖說不出話來。

司馬邳又道:“這些日子,桓溫身邊會不會有人勸他取司馬而代之”

趙霖自認年近半百,見識頗多,但聽到這句,也忍不住瞪大眼,呼吸加深,說不出話來。

司馬邳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定然是有的,不然桓溫這權臣可就太名不副實了。”

趙霖道:“殿下,朝中有王謝兩姓在,桓氏不會有反心。”

“真是有趣,當初王氏勢大,以外戚庾氏對抗,庾氏掌權,又以謝桓平衡,如今桓氏獨大,王謝卻湊到一起,”司馬邳道,“聽著倒與我司馬家並無什麼干係。”

“定籍入戶,品其名位,為了廢除察舉制,可如今看看,九品定級,全被士族子弟充斥,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這還是選才分明是來穩固那幾姓的權勢。”

趙霖道:“殿下已知頑疾所在,更應耐心些,人道病去如抽絲,治國也是一般,旁人心急,最多壞事,若是如殿下這般也心急,卻是於國無益。”

司馬邳挑了挑眉,“趙師說那裡話,我不過一個閒散皇親,性情疏散,隨口議論,於朝廷並無影響,趙師授業如此有趣,我忍不住多說一些而已。”

作者有話說:

41

第41章胡謅

衛姌和羅煥等人說了半天的話,一看正廳角落位置幾個寒門士子有的練字,有的讀書,專心致志,似乎對他們的談論不感興趣。

衛姌已經從眾人口中知道趙師定下的各種規矩,比如半年一次小考,一年一次大考,是由趙師針對每人學業進度設下的三問,只要能答出,就能留下繼續學習,若是答錯兩問,便要離開趙府,以後也不得以趙師弟子自稱。

像趙霖這般的國學博士,最要緊的就是聲名,若弟子中出了無德無才之輩,對他的聲望也是打擊,衛姌對這條規矩倒是不意外。

幾人聊了許久,漸漸話題就偏了,開始說豫章城內何處好玩,他們所說的好玩可不是尋常玩樂。這幾個大多是十六七歲計程車族子弟,剛好是對男女之事極好奇的時候,哪家的女郎貌美,或是哪個伎子有風情,簡直說的津津有唾沫橫飛。

衛姌趕緊打斷攔住他們的話頭,拿了一卷莊子出來,道:“我初來乍到,總該給趙師留點好印象,各位兄長見諒。”

說完她就找了張靠窗的書案,坐下看書。

羅煥等人見她走了,閒聊驟然變得索然無味了。

“都怪你,突發奇想聊什麼伎子,我看衛小郎君年紀尚小,還不懂女子柔情,等日後一起玩再慢慢說與他聽。”羅煥責怪剛起話頭的人。

幾人嘀哩咕嚕輕聲細語地說了幾句,又朝衛姌看了幾眼。剛才還有人覺得衛姌性格冷僻,不太合群,可此時見她微微垂著頭看書卷,窗外的光透進來,在她身上灑了淡淡一層,肌膚白皙,面薄腰纖,不滿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

衛姌看大半時辰的書,剛開始因為廳堂內人多有些看不進去,後來習慣之後就變得專心起來。她剛放下書卷,揉了揉肩,羅煥就過來問她要不要一起走。

衛姌沒多想就答應了。今日趙師不會再來授課,她留在這裡不如回家,再者她生來就是士族,與豫章本地士族交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一行年輕士子朝院外走去,羅煥正提議過兩日晚上在攬月閣舉宴,正好讓他們這群豫章士族中年紀相仿的一群人聚一聚。眾人都道好,輪到衛姌時,她也只能笑著答應。

剛走到門口,只見趙霖站在門前,他的面前站著個華服郎君,樣貌生得極俊美。兩人聽見動靜轉頭看來。

衛姌羅煥等人腳步放緩。

趙霖和司馬邳說了句什麼,對眾士子道:“還不快過來拜見殿下。”

衛姌等上去行禮。

司馬邳掃了一眼眾人,道:“我看豫章此地人傑地豐,是難得的好地方,下月初我要在章山舉辦雅集,你們都是名門之後,又是趙博士門下,到時一同來吧。”

羅煥等人大喜,雖然這樣的雅集,他們身為本地士族一定會去,但由琅琊王親口邀請,分量又是不同。

司馬邳隨後登上馬車離去。

趙霖目送他離去之後,轉身對眾人道:“琅琊王重才,雅集上定會出題考校,你們這些日子切莫貪玩好樂,回去好好用功,不要失了江右子弟的顏面。”

衛姌等人齊齊應了一聲。

此時已經是二月底,離下個月初也沒幾天了。一群年輕子弟也沒了舉宴的興致,簡單商量了下,都打算回家做些準備,好在雅集上露臉。

衛姌與眾人別過之後回家,此後三天她接連去了趙博士府中,在他指點下開始學習《莊子》。

這日她讀書返回家中,換了一身衣裳,惠娘道:“小郎君這幾日忙,不知家中事,令元今日已經可以起床下地了。”

衛姌一直沒忘記令元說過的話,只是前幾日令元病體虛弱,她只好將這件事暫時壓下。

關於衛家的秘事她不能掉以輕心,略想了想,衛姌朝屋外走去,“我去看看她。”

惠娘陪著她來到後院,路上只見到幾個打掃的僕從,當初從江夏帶來的人不多,黃芷音又謹慎,最近陸續往家添了些人,但此處宅院與其他士族比起來顯得冷清的多。

衛姌穿過一小片修竹,來到最靠北的屋子,比起府中其他地方,這裡要陰冷一些。她打量環境,就知道當日令元訴苦說的並非隨口編排。此時屋前的地上擺著個燉藥的爐子,火已經熄了,裡面仍冒著一縷縷熱氣。

衛姌走過去,聽見屋裡傳出說話的聲音,明顯不止令元一個人在。

“令元妹妹臉都瘦了一圈,我看著都有些心疼。”

這個聲音衛姌認出來,是子雎。

她又道:“我有一句勸妹妹你,雖說郎君膝下猶虛,但如今尚未娶妻,你怎能擅作主張避開湯藥想懷孩子呢,你啊,就是心太大,才遭了這麼一次罪。”

令元面色煞白,雙眼幽幽,漆黑暗沉。

肖蘊子聲音冷清地說道:“行了,少說一句吧。”

佩蘭跟著道:“等養好身體,日後郎君娶妻了,以郎君對你的寵愛,總還有機會。”

只聽這幾句,衛姌腦中幾乎都描繪出幾位美婢說話時脾氣各異的模樣。

惠娘上前,先敲了門進去,然後說小郎君來了。

子雎肖蘊子佩蘭等站起來,出來時一一向衛姌行禮,然後離開。

衛姌走進屋內,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令元半躺在床上,身後依著軟墊。

“你身子可還好”衛姌問道。

令元突然抬起頭,筆直朝衛姌看來。

衛姌腦中打了個激靈,令元滿臉憔悴病容,眼底卻藏著一抹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小郎君來,是想問當日妾隨口胡謅的那幾句話吧”令元開口道。

衛姌道:“胡謅”

令元緩緩挺直身體,在床上行了個禮,“妾身體不適,請小郎君見諒。等身子全養好了一定再來請罪,當日妾實在害怕,頭暈目漲,為了叫小郎君憐惜妾,也不知怎麼的,隨口就編出胡話來了,如今想來,不過逞了口舌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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