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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姌微微笑著和黃芷音閒聊幾句便離開了。
到了院外,惠娘回頭看了眼,道:“這黃氏娘子倒有些奇怪,好像是說小郎君這次去了便再不回來了。”
衛姌經她這一提這才恍然,剛才總覺得黃氏似乎話外有些微妙意思,原來是試探她去江夏後是否還會回江州。
衛姌細想了一道,也沒想到自己何處得罪過黃芷音,暫時將這個念頭壓下。
蔣蟄也得到衛姌將要出發的通知,他皺了眉道:“怎比原定的日子早了那麼多,郎君還在晉安未回,不如再等幾日。”
衛姌道:“二哥剿匪回來還許多公務處理,未必就能送我,我已留信給他,此行我們已走過兩次,路上並無險地,小心些就是。”
蔣蟄道:“屬下定保護小郎君周全。”
全家上下都做了出行準備,連肖蘊子子雎和佩蘭三個聽到衛姌要回江夏的訊息,都送了些禮過來,有去寺中求的符,也有繡制的書袋,還有上好的硯臺,都是心思奇巧,祝她順利定品的寓意之物。到了出發那日,衛姌與衛府眾人話別,坐上牛車,蔣蟄點了四個侍衛一同隨行。
一行人離開豫章,往江夏進發。
八月的天氣,白天日照仍有熱氣,晚上卻是夜風清冷。蔣蟄知道衛姌身子纖弱,時間寬裕,一路走的並不急,每日行八十里路就找驛舍歇腳。
這日他們一行落腳在江州邊緣一個小縣。
衛姌夜裡梳洗過後剛要躺下,忽聽見外面一陣鬧騰,似有僕役怒喝和女子尖利叫聲。衛姌對外面發生的事並無好奇,倒是惠娘皺了眉道:“何人如此喧譁,擾小郎君歇息,我去看看。”
衛姌拉住她,“惠姨別去,圖惹是非,再鬧也鬧不了多久,等會兒就該靜了。”
惠娘摸了摸她的臉,坐在床邊哄她入睡,仍如幼年時那般。
衛姌合上眼剛有了些睡意。忽聽見門外有人道:“小郎君,外面的事好像與我們家有關。”
衛姌睜眼坐了起來,沒料到外面吵鬧還能牽扯到自家,便問何事。
侍衛支吾著語焉不詳,似乎不便在外說,惠娘讓衛姌披上外衣,再把侍衛叫進屋內。
“方才範姓的僕從闖入驛舍抓了個女子,那女子哭求吵鬧,不肯就範,還叫喊,說她……”
衛姌問:“說什麼”
侍衛道:“說她是郎君的人。”
作者有話說:
96
第96章奇怪
衛姌掩著嘴悄悄打了個哈欠,一時有些恍惚,片刻才反應過來,那女子說是衛釗的人。
她朝惠娘看去,略有些疑惑地道:“二哥的妾婢都在豫章吧”
惠娘輕咳一聲,道:“許是外面的。”
衛姌點了點頭,心下也贊同,以衛釗風流做派,外面有些風花雪月的舊債一點也不稀奇。
侍衛稟報完站著沒動等她決斷。
衛姌想了想,問道:“那女子犯了什麼事范家又是什麼背景。”
侍衛道:“范家是本地下三品士族,聽剛才鬧的動靜,好像是范家郎君看上了那女子,強要將她帶走。”
衛姌挑起眉梢,這不就是強搶便對侍衛道:“叫蔣蟄來。”
蔣蟄很快來到,衛姌吩咐道:“去問清楚,若是那女子並無犯事,只是范家用強,就幫她一把。”
蔣蟄聞言帶著侍衛去了。他做事機靈懂變通,衛姌很放心。
惠娘倒了杯溫熱的茶水來,道:“都讓人去瞧了,小郎君也不必管了,自去睡吧。”
今晚遇上這樁事,女子喊出與衛釗的關係,范家又是下品士族,衛姌若是住在驛舍不聞不問,未免叫人笑話,如今這樣處置最為妥當。
衛姌被叫起這一趟沒了睡意,喝了幾口茶後正要回去繼續睡。
蔣蟄倒是很快解決外面的動靜回來覆命,猶豫著問了一句,“那女子要親來對小郎君謝恩,小郎君可要見一見”
惠娘道:“夜深了,她若有心在外面拜一拜,莫擾小郎君休息。”
她猜這女子應是粉頭伎子之流,不想讓衛姌接觸。
蔣蟄在門外應了一聲。
到了第二天早上,僕役送早食來時,最後面跟著個女子,站在門口跪地行禮,口中說著謝恩的話。衛姌看過去,那女子穿了水紅上衫,石青的八破裙,濃密的頭髮堆成高髻,一張臉只掃了淡淡脂粉,面龐白皙,天然豔冶,竟生得貌美異常。
惠娘也沒想到這女子竟生得這樣美,堪稱絕色。她平生所見女子之中,此女是唯一能在外貌上與衛姌一較的。且看她行止有度,並不輕浮,身上也沒有風塵味,不由對她來歷有了更多猜測。
“沂嬰感謝昨夜小郎君援手,我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只能親手熬了羹湯,請小郎君一嘗。”
衛姌見到沂嬰容貌身段,對她會遇上強搶的事倒不覺意外了。這般美貌,若是生在世家高門定能美名傳揚天下,但若只是普通出身,就未必是件好事。
沂嬰將湯碗放到桌上,飛快朝衛姌瞥去一眼,也是暗暗吃了一驚。等衛姌吃了一口湯後,她跪地哀求道:“求小郎君路上帶我一程。”
衛姌道:“你是擔心范家再作糾纏。”
沂嬰面露憂愁沒說話,看模樣是覺得范家肯定會再度糾纏。
衛姌並沒有馬上答應,問她出身來歷。沂嬰老實作答,並沒有隱瞞,在說到和衛釗的關係上時,她低頭低聲啜泣道:“我與釗郎君緣分淺,並無他想,只是到了此處就被范家纏上,不得已才搬出釗郎君的名頭,請小郎君垂憐。”
美人垂淚,令人憐惜。
衛姌沒想到她居然是從北方而來,叫來蔣蟄詢問。蔣蟄回想了一下,道:“當日不是我值守,聽說確實有那麼一個女子,後來突然就不見了,沒想到讓小郎君碰上。”
衛姌應證之後知道沂嬰所說來歷是真的,她和衛釗之間的關係說的含糊,衛姌也無意去探究,她私心有些同情這個女子,無論外貌談吐她都是極出眾的,卻顛沛流離,不得安穩。衛姌還看得出來,沂嬰生性應是傲氣的,為著如今的處境,才擺低姿態博取憐惜。
衛姌同意讓她隨行一段。
沂嬰欣喜萬分,立刻叫上婢女將收拾好的行囊帶上。她離開山桑時帶了不少金銀珠寶,路上買了牛車和婢女僕從各一人。
衛姌用過早食正要出發,忽然聽見外面有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直接停在了門前。
蔣蟄快步進來,臉色不太好看,“小郎君,外面是范家的人。”
衛姌吃了一驚,站在窗前向外望去,侍衛足有二三十人,將驛舍團團圍住。此處縣城在江州邊緣,遠不如豫章等城池,平日風平浪靜哪有這般陣仗,周圍百姓驚懼,驛舍內的人見狀不好,趕緊收拾離開,不到片刻,內堂一樓已不剩多少人。
惠娘震驚道:“這范家莫不是瘋了”
一個本地縣屬的下品士族,居然圍住驛舍與衛姌為難,先不說范家與衛家在士族品級上的差別,眼下還是在江州界內,衛釗身為江州督護,除了刺史,實則已是本州最大的權貴,本地高門都要看他臉色,但范家為了一個女子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簡直叫人瞠目結舌。
衛姌盯著外面看了一會兒,叫惠娘把剛收好的書帛拿出來,她坐在房裡安然讀書。
事有反常必有妖,范家也不可能真是全瘋了,她眼下倒真是好奇,看范家想做什麼。
蔣蟄和侍衛守在門口,他們幾個見衛姌十分沉得住氣,沒有絲毫慌亂,對著范家人數多也不膽怯,只冷眼瞧著對方動靜。
范家侍衛圍在外面不動,對裡面出去的人也不為難,過了小半個時辰,一輛牛車停在門前。
一位二十多歲的錦衣男子下來,身後跟著兩個捧匣的僕從走進驛舍。到了內堂,他親手將拜帖交給蔣蟄,客氣地說要見衛姌。
蔣蟄將帖子送到衛姌面前,她翻著帖子,上面寫著求見的人是范家大郎君,範琅。
“先兵後禮,范家可真懂禮數,”衛姌把拜帖甩開,“都圍著不讓走了,還送什麼帖子,讓他等著吧。”
範琅在內堂坐了大半個時辰,衛姌才放下帛書走了出去。
內堂裡已沒有他人,只有範琅和僕從靜候著。
範琅二十出頭,三年前雅集定為八品,在本地頗有名氣。他站起身,對著年紀明顯小許多的衛姌拱手作揖,口稱衛小郎君。
衛姌不和他寒暄,直接冷著臉問:“范家郎君叫人圍著驛舍是什麼意思”
範琅生得面白斯文,瞧著還有些可親,他面露一絲驚惶,道:“衛小郎君誤會了,我家長輩原要來見小郎君,怕小郎君行路太早趕不上,這才派人來,絕沒有要為難的意思。”
衛姌打量他,好整以暇道:“看來是我無意間得罪了你家長輩”
範琅連忙搖頭,說是誤會,又說了一疊好話,說衛姌年紀小就聲名在外,范家只是仰慕想來見一見。
衛姌蹙眉,作勢起身道:“既然范家郎君說只是來看我一眼,現在看到了,我該啟程了。”
範琅趕緊攔著道:“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
衛姌看著他,嘴角含著一抹似笑非笑。
範琅道:“這事需要私下和小郎君談。”
衛姌示意蔣蟄幾人退下。
內堂只剩她和範琅。
範琅又施禮,做足了禮數,道:“請小郎君將昨日那個女子交於我。”
果然是為了沂嬰,衛姌有點不敢置信範琅會是為了女色做到這一步的人。
範琅說著,將桌上放著的匣子開啟,露出裡面金銀錢財,“這是給小郎君的補償。”
滿滿兩匣子,便是衛姌也覺得眼前一亮,旋即飛快蹙了一下眉頭,“那女子並非是我家婢僕,如何用金銀買賣”
範琅道:“我聽說那女子並非衛督護的妾婢,昨夜小郎君叫人把她帶走也應是為了衛督護,如今看來全是誤會一場,還請小郎君給范家一個臉面,不插手那女子的事,我這就恭恭敬敬將小郎君送出去。”
衛姌聽了,冷笑了一聲道:“聽範郎君的意思,若是我不聽你的,便要給我好看了”
範琅道:“絕無此意。”
衛姌道:“先叫人圍住驛舍,以錢財利誘,又語出威脅,為了個女子興師動眾,你范家好大的氣魄,我倒想瞧瞧,你們能做到何等地步”
範琅臉色略微發白,目光和衛姌撞上,躲閃開去,他道:“小郎君嚴重了,此事好商量,這只是我一樁私事,和兩家顏面無關。”
衛姌哂笑:“昨日強搶,今日又大動干戈,範郎君行事全無士族風雅,不怕叫人笑話。”
範琅臉色漲紅,他從進來開始就擺低姿態,原本想著衛小郎君年紀小,幾句好話一鬨,又奉上厚禮定能辦成,但衛姌卻沒那麼好說話,範琅頓時進退維谷,聽衛姌說“全無士族風雅”時,範琅更是臉色一僵。
範琅又說了兩句場面話,意思是還能再商量,衛姌卻沒鬆口,他只好先行離開。
到了外面,僕從把兩個匣子放入牛車,範琅拉長著臉進去。
裡面坐著位老者,皺眉道:“沒辦妥”
範琅道:“那小郎君不好糊弄,不肯把人交出來。”
老者拍一下車廂,道:“這一步做錯了,昨夜就什麼都不管先把人強搶出來,今日再來好好賠罪,就說昨晚沒認出衛家,如此人在我們手上,又給足面子,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為難。”
範琅嘆了口氣道:“本就不該得罪衛家,還是為個女子。”
老者打斷他道:“你懂什麼,是有貴人……算了算了,先合計下如今該怎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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