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人美為患 第137節,人美為患,朵朵舞,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幾個小郎君面面相覷,衛姌又好言勸了幾句,幾人便只好走開,連許翎都不例外。
衛姌暗自嘆息,這幾人都是在建康相識,志趣相投,也沒有狎妓餌藥等惡習的,但昨天的事讓她知道,便是這樣的朋友,真藏有禍心更是讓人難防。
營地中昨夜出了人命,又有宿衛軍的人遁逃,此事被壓了風聲,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王致之正是其中之一。早晨他見衛姌營帳中無人,只有個看守的僕從,以為是昨夜的事已了結,還唏噓了一陣,心道如衛琮這般小郎君要去哪裡才能再找一個出來。轉頭等他看見衛姌完好無缺站在前面,不由怔住,隨即臉色驟變,叫人去找昨日安排的那個宿衛軍問清情況。
僕從很快回稟人不見了,讓王致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等營帳全收拾完,司馬邳一聲令下回建康。王致之心頭仍是驚疑不定,不知衛姌是如何脫困的,他心緒不寧,正想著事,抬頭就見桓啟帶著人走過。他頭皮發麻,咬了咬牙,拱手做了個禮。
桓啟神色倨傲,卻也回了一禮。
王致之心想昨天安排的人定是沒有成事,怕他責難所以跑了,但只要沒落到別人手裡,就無人能知真相。他見桓啟態度如常,心下安定不少。
桓啟和他照面而過,眼底卻是一片寒色。
御駕啟程,隨後各家牛車侍衛緊跟在後,隊伍如長龍從西郊遊出,沿途百姓就避讓開。
衛姌獨自一個坐在牛車內,在顛簸中頭暈腦脹越發難受,乾脆躺在褥墊上,途中除了喝幾口茶水,其他糕點一口都沒動。途中停下休息時,僕從在車外問衛姌是否要出來,卻不見裡頭應答。桓啟將馬鞭交給侍衛,登上牛車,就見衛姌蜷著身體,似睡著了。
“起來,吃點東西,還有一半路要走。”桓啟道。
衛姌含糊回答了一聲。
桓啟察覺不對,將人翻過來,這才看到她白淨臉上透著不自然的緋紅,摸了摸臉果然有些燙。桓啟就要叫人,衛姌攔住他道:“路上不容耽擱,等回去再說。”
桓啟繃著臉,摸了摸水壺中的茶還是溫的,倒了一杯出來,聞著味是薑茶,他看著衛姌,知道她早就身體不適,一路都是忍著。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將杯子遞在衛姌嘴邊,看著她喝下。
隨後一路桓啟也未下車騎馬,留在車裡,到了建康城門外時,他見衛姌精神尚可,忽然輕笑一聲道:“玉度,便是名士,若沒有家族官威支撐,也只是個虛名而已。”
作者有話說:
昨天因為晉江的新防盜系統,八卦了好一陣,等回過神,時間都去哪兒了……感謝在2023-05-2523:03:27~2023-05-2710:48: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204章二零三章宮中
衛姌抿著唇沒說話。桓啟神色悠然,也沒再說什麼。
很快入城回府,惠娘帶著婢女僕從在門前相迎,桓啟將衛姌扶下牛車,立刻對侍衛道:“去請醫師來。”
惠娘瞧著衛姌臉色有些不好,再一聽這話,立刻上來握住衛姌的手,“才出去兩日怎麼又不好了”
衛姌不想讓她擔驚受怕,就說在營帳裡住不慣。
回到屋裡歇了一會兒,侍衛就將醫師請來。衛姌面上有些不情願,道:“有老方子,照著抓藥喝一帖就行。”
“看了這麼多書,不知道對症下藥的道理”桓啟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道,“就算叫醫師真看出來也沒什麼,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胡說,等過些日子離開建康就算露了身份也沒事。”
衛姌抬起眼看他氣定神閒的模樣,心情卻有些複雜,本就是頭目昏沉,她腦中紛亂,也沒理出頭緒來。
侍衛很快將醫師請來,給衛姌把脈看症之後很快下了寧神收驚的方子。桓啟將醫師叫到外面,親自問了兩句,然後才放人走。等僕從熬完藥送來,他看著衛姌喝下藥,這才離開。
那邊御駕回到臺城,司馬邳神色不虞,太極殿內氣氛沉抑。
到了掌燈時分,奴僕入殿點燈,照的殿室之內堂堂皇皇,亮如白晝。司馬邳正拿著一卷文書看著,久久沒有翻動,又覺得燈火刺眼,便將文書扔在案上。內侍上前整理書案,瞧出他心情不好,噤若寒蟬,做事越發小心謹慎。
宮人看出自西郊回來,接連幾日,司馬邳的脾氣越發深沉難測,好幾個宮人犯小錯都捱了罰。這些人都是從琅琊王府就服侍司馬邳的,多年下來早已習慣司馬邳的脾氣,以往這些小錯會挨幾句訓,也不至於受罰。眾人都知福寶最知陛下心情,便攛掇著讓他去勸。
福寶心裡清楚,自從那日御帳中桓啟把衛姌帶走,司馬邳的心情便一日壞過一日。
這日太原王氏兩位族老入宮求見,這兩位致仕多年,是太原名士,與司馬邳談了許久,話裡話外都是勸他早日立後。將兩人打發走,這夜月色如霜,司馬邳在殿前來回踱了兩圈,抬頭望了眼月色,他眉一皺,側過臉來叫了一聲福寶。
“去查查江夏衛家的底細。”
福寶瞭然,說是江夏衛家,實則就是為了那一個。
第二日一早,司馬邳就在書案上看到一頁紙,上面寫得全是江夏衛氏的事。他從頭至尾飛快看完,目光在“衛姌”兩個字上凝住。
福寶見他發怔,適時說了一句,“陛下的賞賜已叫人給衛郎君送去了,回來說衛郎君身體不好,正在家裡養病,那個宅子小的很,桓將軍屈就住在廂房……”
司馬邳挑了挑眉,道:“你倒是會打聽。”
福寶便不再多嘴。
司馬邳這日下了立後詔書,回到殿中,又有內侍來稟報迎後入宮之事。王穆之出身高貴,宮人雖未見這位皇后,卻也不敢怠慢。司馬邳卻不耐煩,沒一會兒就將人屏退。如今門閥勢大,宮苑之內也深受影響。若王穆之並非出身太原王氏,只怕不會有人如此用心催促著立後。
司馬邳心頭煩躁,手裡抓著一塊玉牌把玩,無意識在桌上輕輕一敲,發出道清脆輕鳴。他低頭一看,想起這是曾送給衛姌的那塊。那時她立下大功,這塊玉牌便是給她做個依靠。畢竟安邑衛氏如今已是衰敗,能給她的助力不多。
如今想起來,他擅長權衡,並非是將恩情看得那麼重的人,卻為衛姌考慮過許多。在豫章時,明知她是為了擺脫桓啟,仍是有意照拂。司馬邳此刻恍然——原來自己待她早就與旁人不同。
他後宮那些女子,王穆之是年幼時就定下的正妻。歷來有望繼承大統的司馬氏一族男子,能娶的妻室只有那幾姓而已。其餘幾個也是出自士族高門,他有意納了幾個寒門女子,阮氏也是其中之一。但他清楚,這些女子全是他平衡後宮所用,即便有意偏寵也不過當個調劑。
只有衛姌,讓他想了許久,割捨不下。若他真是郎君,他可能遠遠冷著,日子久了就斷了念想,但現在知道她是個女郎,心底彷彿燃起了火,洶湧灼熱讓他坐立難安。
司馬邳俊目微睞,把眼底一抹幽深全掩了下去。
這時內侍又送來文書,他翻了翻,手指忽然一頓,裡頭有桓啟的呈文,兩日之後就將離開建康。
司馬邳皺著眉,對外喊了一聲,把範寧叫來。
範寧原本身為琅琊王府的侍衛統領,如今跟著新帝入宮,內外都傳,左衛重新整頓之後就要交到他手裡。範寧正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時候,聽司馬邳召喚立刻就來到太極殿內,跪地行禮。
司馬邳道:“你即刻起身去江夏衛家。”
範寧聽得一頭霧水,微微抬起頭來,只見司馬邳沉聲道:“讓衛氏將女郎送到宮中來。”
從太極殿領命而出,範寧有意等了一會兒,直到福寶走出,他趕緊過去道:“請教內官,這事著實令人糊塗,陛下納妃,找個人去傳話就是了,怎麼叫我去”
福寶道:“當然是著重之人,才讓你去跑一趟。將軍還是準備準備快去吧,別悟了陛下的好事。”
範寧來時還以為左衛將軍一職要到手,出宮時不免有些失望,可到家一打聽,江夏衛氏人丁稀少,根本沒有女郎,他頓時傻眼,想著是不是要該去宮中問個清楚,但司馬邳的脾氣他也清楚,猶豫了兩日,他下定了主意,點了幾個侍衛,離開京邑前往江夏。
與此同時,為桓啟送行的人幾乎將門前巷子堵住,名門貴胄士族子弟來了不少,一路送到城門口。衛姌坐在牛車中,惠娘與她相伴,廂內鋪設厚實褥墊,又準備了各色果脯糕點和茶水。衛姌推開廂門,見許翎幾人也混跡在送行人群之中,見她看過來,便招手示意。
作者有話說:
第205章二零四章知情
車裡惠娘與衛姌說著家中的處置,建康的宅子雖小,但才購置沒多久,所處的位置也著實不錯,這次離開時衛姌並未轉手,留下幾個僕從看著。衛氏如今根基全在江夏,在建康留個宅子,大哥或者衛勝日後來建康時也可以落腳暫住。
桓啟在城門前與來送行的人話別,然後翻身上馬,在侍衛擁簇下出城。
王致之聽說桓啟出城的訊息,立刻讓下人斟酒來。他這所宅子經年累月宴席不斷,往來食客酒徒甚多。才巳時已有人在飲酒作樂。王致之坐到席間與眾人說笑,心中頗為暢意。自從西郊回來,這幾日他過得格外安分。
桓啟的名他最清楚,那是個心狠手辣的煞星,帶著兩百侍衛就敢闖宮掖,殺得左衛血流成河,背後又有桓氏做依靠。王致之擔心西郊的事暴露,因此在家中躲了多日,今日桓啟離去,他身上如解了鎖般輕鬆自在,立刻叫人到府中飲宴。從白日到晚上,直到夜半時分,王致之喝得酩酊大醉,整個人飄飄然,志得意滿,一則覺得計劃雖出了差錯,衛姌也被嚇得離開建康,對王穆之有了交代。二則,外面將桓啟說得那般厲害,不也沒識破他手段。
王致之洋洋得意,醉得腳步蹣跚,仍是要將幾個酒肉之交送到門外。
眾人醉語話別,忽然從街角疾馳而出一匹烈馬,閃電般奔至王府門前,眾人大急,紛紛躲避,王致之被僕從扶著就要躲。忽然騎士一勒轡繩,高壯烈馬揚起前蹄,轟然一聲落下,正踢中王致之與僕從。千鈞一髮之際僕從擋在王致之身前。
眾人只見馬蹄重重一擊,僕從的胸膛瞬間塌陷一塊,王致之口吐鮮血倒在門前人事不省。一時王府門前尖叫哭喊,馬上騎士卻調轉馬頭,迅疾如旋風般離去,消失在街口。等王府侍衛和僕從烏泱泱一片跑出來時,外面早亂成一團,烈馬不見影蹤。
僕從當場斷了氣,王致之胸骨折斷,出的氣比進的氣少,被抬進府中延請名醫醫治,此事驚動了建康太原王氏一族,連已被封為皇后的王穆之聞訊都痛哭幾回。後來王致之雖撿回一條命,卻成了個病秧子,性格也有所轉變,怯懦怕事,再也沒有當初豪爽仁義的孟嘗之姿。
太原王氏下了死力,幾乎將建康翻個底掉,也沒能查清是誰幹的。久而久之,就成了京邑一樁懸案。
————
桓啟一行離城,正是快是入冬時節,野外草木凋謝,蕭瑟清冷。衛姌朝外看了一會兒,見沒什麼景緻就放下帷簾。惠娘將備好的薄被拿出,搭在她的身上,不無擔心道:“小郎君什麼時候和啟郎君提回江夏的事”
衛姌道:“到驛舍就說。”
她早讓惠娘等人收拾行禮,要回江夏家中。西郊回來後她在家養病多日,桓啟又早出晚歸,沒碰著幾面,衛姌盤算著該怎麼和桓啟提起此事。他脾氣似炭火,稍有不慎點著就爆。別看這些日子桓啟行事溫和,若是衛姌此刻提出不願與他同去江州,而是要回江夏,只怕他立刻便忍不住脾氣。
衛姌也算了解,以桓啟性子,決定的事不容他人置喙,最是霸道不過。但他也並非完全聽不進勸,尤其是關於政事公務,他向來明辨是非,多謀善斷。
衛姌臥在廂內,琢磨著今晚落腳時該如何說才能說動他。
行了一天的路,日落之前桓啟一行到達驛舍。
僕從內外收拾,衛姌在惠娘服侍下簡單梳洗,不一會兒就有僕從請她過去和桓啟一同用飯。
衛姌來到桓啟屋中,外間已擺放了一桌吃食酒菜。桓啟換了身衣裳出來,坐下看了看衛姌臉色,問她一路可覺得疲憊,衛姌搖頭說沒有。他笑而不語,舉筷用餐。
衛姌見他神色和煦,想著飯後再提也是恰當。等兩人吃完,奴僕進來收拾,蔣蟄忽然疾步進來,將一份青紙呈上。桓啟神色一斂,等僕從將碗筷收拾乾淨,將紙鋪開直接放在桌上。蔣蟄又拿了筆墨硯臺過來。
衛姌不解,但想著今夜一定要開口,也沒回避,就在一旁悄悄看著。只見紙上彎曲線條,畫的是張地勢圖。蔣蟄又輕聲說了幾句,提到廣陵,江北等地。桓啟提筆在圖上寫下幾處地名。衛姌心下一動,再仔細看去,在看到上面廣陵等標識,又覺得這地理圖形似乎有些眼熟。
蔣蟄道:“……其他地方都正常,這處山谷看守甚嚴,接近不了……”
他忽然抬頭看了眼衛姌,便立刻閉嘴不言。
桓啟瞧見他的神色,笑了一聲卻不在意道:“遮遮掩掩什麼,直說就是。”
蔣蟄見他絲毫不避忌衛姌,心下一嘆,道:“探查的人接近不了那片山谷,在外面轉了許久,見到有人往山谷運送衣物吃食,數量驚人,裡面應該養著不少人,進出車馬都由謝氏操持。”
桓啟直皺眉,略一想道:“原來是藏了兵在山裡。”
衛姌心中喟嘆一聲,到底是沒能瞞過他。
只見桓啟確定了位置,就將紙收了起來,讓僕從斟茶。蔣蟄退了出去,衛姌仍坐著沒動。等茶送來,她從僕從手中接過茶壺,給桓啟面前的茗碗滿上。
桓啟似笑非笑瞥她,喝了一口茶後才道:“有什麼要說的”
衛姌在車裡琢磨了不少說辭與理由,可與桓啟雙眼對上,知道他精明厲害,那些虛的根本哄不住他,她悄悄嘆了口氣,直說道:“二哥,我想回江夏。”
桓啟放下茗碗,神色不變,“你吩咐他們收拾行禮的時候就有打算了,怎麼,終於想到要說了”
衛姌沒想到他早就知道了,怔了一下,道:“原本就要和你商量的,只是你這陣子太忙了,說不上幾句話……”
她有些心虛,說的也輕。
桓啟摸了摸下巴道:“這麼說起來,還是我的錯。”
衛姌聽這口氣不對,趕緊搖頭,“是我說得晚了。”
桓啟雙目微睞,目光斜斜落在她的身上,“何止是這件事說的晚了,司馬邳和謝家在廣陵藏著一支兵,玉度也知情”
作者有話說:
第206章二零五章無題
剛才紙上畫的就是廣陵藏軍的山谷地形,衛姌抿著唇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道:“略知一些。”
桓啟臉上仍掛著笑,聲音卻冷下來,“知道卻瞞著不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