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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興男看了沂嬰一眼,見她哭哭啼啼仍是一副顏若桃李半點不損顏色的模樣,臉色一沉,她素來看不慣這些鶯鶯燕燕,使狐媚手段的,但眼前這個是兒子的愛妾,她蹙眉道:“天這麼冷,你懷著身子不好好歇著,使什麼性子跑出來,到底是被誰衝撞了”
沂嬰一聽她開口就說她使性子,心下不忿,卻也不敢反駁,只垂著淚,又暗地給婢女使了個眼色。
司馬興男見屋裡只有哭聲,柳眉豎起正要發火。
婢女顫聲開口:“是……是小郎。”
一旁僕婦們聽見,都把頭垂下去。
家中稱小郎的就是桓鑠,今年六歲,是桓熙的獨子。
司馬興男道:“不是沒捉著人怎麼就是小郎做的,你們誰瞧見了”
婢女僕婦沒一個敢應聲的。
司馬興男臉色越發沉,忽然厲聲喝道:“賤婢,存著什麼心,竟在我眼皮子下弄事。還把小郎都牽扯進來,你莫不是為著誰先打算上了,壞心爛腸的東西,先拖下去打。”
沂嬰一驚,連忙要發聲,卻被司馬興男冷冰冰的目光嚇得不敢動彈。剛才那句“為著誰先打算上了”話裡有話,沂嬰不敢也不能去接著。
婢女哭天搶地被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有僕婦來報,說那婢女承認看錯了眼,不是小郎君。
“本就不可能是小郎”司馬興男又轉過來看沂嬰,“剛才在院子還碰見誰了”
沂嬰方才聽見外面丫鬟求救呼喊,身子越發不適,在司馬興男質問下,身子都如篩糠,卻美人替她作答。她用帕子抹著淚道:“是衛家的小郎君,衛琮。”
司馬興男道:“再無旁人了”
沂嬰登時感覺不妙,躊躇不言。
司馬興男又道:“還有哪個剛才陪著去院子的,拉出去問話。”
沂嬰另一個近身婢女嚇得面無人色,哭著喊:“娘子。”
沂嬰冒出一身冷汗,若她身邊婢女今日全折在這裡,日後還有誰肯為她出力。心中暗恨,卻不得不開口,“沒有旁人,只有衛家小郎君。”
作者有話說:
第220章二一九章詰問
僕從將衛姌帶到府邸朝西的一處寬闊院子,安置住下,又將僕從婢女全叫來,說聽貴客吩咐,隨後便走了。
衛姌讓婢女換了手爐,又問了府中的情況,幾個婢女舉止有規矩,對她問話卻應對含糊,態度不明。
衛姌早就猜到桓府形勢複雜,還有各種利害關係,打探幾句毫無所獲也沒感到意外,心中警惕卻是不少。
一個僕從著急忙慌跑入院內,道:“夫人請衛郎君過去。”
衛姌此時仍做男子打扮,入城之前她有意試探過桓啟態度,見他沒有立刻就公佈她女郎身份的意思,心定不少。她是跟著桓啟入府,去拜見主婦也是應當,只是來傳信的僕從額上滿是汗珠,眼神躲閃,讓衛姌心生警覺。
她將蔣蟄叫來,吩咐兩句。
蔣蟄聽說是司馬興男召她去,當即表示要隨行,還點了兩個侍衛同行。
一行人來到院外,蔣蟄和侍衛卻被攔在門外。
一面長“裡頭都是女眷,夫人請小郎君過來問話,何必擺這樣大的陣仗,莫非是擔心刺史府內會有什麼危險不成”
蔣蟄為難,桓啟特意吩咐過,讓他看住衛姌,況且他知道,南康長公主心狠手辣,對桓啟都曾下過手。
形勢從來比人強,見院裡除了僕婦婢女,還有幾個侍衛,身穿甲冑守在屋外,院子空地上躺著個婢女,人事不省,背上衣服滿是血漬,一看就知剛被用過刑,很快就來了兩個壯實的僕婦將人拖走,還啐了一口道:“好個不識好歹的賤婢,打死活該,留著口氣都是公主仁慈。”
聽她口稱公主,就知是司馬興男從宮中帶來的舊人。
衛姌讓蔣蟄留在院外,見機行事,自己則捋了捋衣袍,跟著僕從走入院中廂房。
司馬興男在塌上坐著。衛姌四下匆匆一掃,看出此處並非是居室,收拾齊整,像是待客所用,剛在院子碰見的沂嬰此時伏在床上,身邊幾個婢女圍著。
衛姌看清房內,心中也有幾個猜測,不露聲色,向司馬興男行禮問安。
司馬興男繃著臉,看了她幾眼,道:“來者是客,你又是晚輩,桓家向來厚待晚輩來客,但剛才出了件事,險些傷人性命,又和你有關,這才叫你來問個清楚。”
才一見面,不是“傷人性命”就是“和你有關”衛姌哪裡不知司馬興男來意不善。她抬起頭,面露驚訝道:“傷人性命莫非是外面婢子剛才看她的傷應是被杖打的。”
司馬興男身側僕婦道:“衛家郎君慎言,那婢子挑撥弄事,我桓家家規甚嚴,絕不容惡言惡行。”
衛姌一笑道:“以往我只聽過‘居上不寬,為禮不敬’之語,沒想到治家大有不同,卻是想得差了。”
僕婦皺眉,正要再說。司馬興男喝道:“住嘴。”
居上不寬,為禮不敬,是論語中論寬仁的,分明是諷刺剛才所說家規嚴苛有失厚道,僕婦無知介面,日後傳到外面就是貽笑大方。
司馬興男道:“衛郎君學問倒是不錯,不過剛一進府,就傷我桓府女眷,這又是哪學來的道理”
衛姌並未慌張,神色冷靜,問道:“我入府時前有引路下僕,後有侍衛跟從,若有傷人,怎當時沒有任何動靜”
“侍衛是你所帶,自然維護你,僕從怕你,也不敢直言。”司馬興男身後兩個僕婦,剛才已有一個閉嘴不言,另一個則開口。
衛姌道:“桓氏之僕,吃桓家糧,不怕大司馬居然怕我這樣一個小郎君,方才說家規甚嚴,莫非應在此處”
僕婦頓時漲紅了臉。
司馬興男道:“衛郎君巧言利口,不亞於刀劍,下人被你嚇住也不稀奇。閒話少說,剛才在院中的還有他人,就在此間。”說著她目光一轉,看向床上。
沂嬰方才已覺不妙,在衛姌進來之時閉目裝睡,聽了幾句,哪裡還不知道司馬興男拿她的事做引子是有意刁難衛姌,在府中這段時間,她早就聽過關於桓啟的閒話,心知這裡頭的水深著,只好繼續裝不醒。
她能以假睡掩飾,婢女卻是不能,被司馬興男目光掃到,她面如白紙,身體發顫,又被僕婦推了一把,撲通跪倒在地。
“是……是衛小郎君撞了我們娘子。”
衛姌見婢女模樣,心下倒有些可憐她,但這時卻不容她過多憐憫。
“撞她哪一處”
“肚子,我家娘子已有身孕了。”
“我與你家娘子也算相識,方才聊過兩句才分開,是不是”
婢女冷汗如漿,“是,是……可是後來……仍是撞了我家娘子。”
衛姌冷笑,“我已到你們身後,若回身再繞到前面,你們兩個婢子豈能看不到做防範,再者,事出必有因,我與你家娘子並無舊怨,今日碰見也屬偶然,如何就要撞她你可知枉告士族是何罪責”
她一聲冷過一聲,詰問如夾冰雪。
婢女伏著身子,訥訥說不出話。
僕婦見狀不好,高聲道:“衛郎君好大的威風,將桓家看做了什麼地方”
衛姌微微轉過臉,冷笑一聲道:“當成什麼地方譙國桓氏,上品士族之家,不想竟有如此規矩,主人未曾言語,僕從之流卻能無憑無據質問士族子弟,我也想問問大司馬,這是桓家家規還是本朝國法”
“庶責士族,先杖三十,若是誣告,輕則流放,重則處死。今日之事,誣我事小,已辱及江夏士族一脈,你可敢當”
本朝士庶之別有如天塹,僕婦跟隨司馬興男多年,哪裡不清楚這點,只是看衛姌年紀小,又依仗長公主之威,這才一上來就疾言厲色,只求把小郎君嚇住,讓他舉止言行失措,便能拿捏住他做文章,哪知衛姌不卑不亢,不是引論語諷刺,就是談朝廷律制。
僕婦知道士族之事不可輕言,真落個辱及士族的名頭,傳揚出去必有禍患。她面色漲地通紅,卻無論如何也不敢應這一句。
司馬興男勃然怒道:“夠了。不過是剛才院中發生些事,只憑婢子隻言片語難知真相,這才請衛郎君過來相詢,衛郎君又何必咄咄逼人。”
衛姌臉上怒色收斂,忽而粲然一笑,“原來並非問罪,這才對了,夫人乃明帝正統,怎會讓婢僕爬到士族頭上,不是亂了朝廷綱紀。”
司馬興男深深看了她一眼,對這個將士族榮辱掛在嘴上的衛家小郎君厭煩至極,繃著臉道:“衛小郎君也毋需將江夏士族掛在嘴上,一人怎能擔起州郡士族之名。”
衛姌道:“去歲雅集定品之時中正官曾告誡過我,在外言行皆擔著江夏士族的名聲,不可行差踏錯讓人笑話,我不敢違,時刻記在心間。”
司馬興男臉皮一抽,有火卻不能發,狠狠瞪向伏地不起的婢女:“沒用的東西,可瞧清楚了,到底何人衝撞了你家娘子。”
婢女痛哭,嗚咽著說不出話來,許久才含糊說出未曾看清。
司馬興男道:“蠢貨誤事,既與衛郎君無關,還是請衛郎君回去吧。”
這時,站在窗外的桓啟朝桓溫看去,撇嘴一笑,臉上不無得意之色。
原來剛才蔣蟄催了僕從去報信,桓啟不放心立刻趕過來,桓溫一聽僕從言語就猜到是司馬興男用意,擔心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態,趕緊也追上來,卻沒想在屋外聽見裡頭這一番動靜。
聽見衛姌將要出來,桓啟桓溫都往後退,有意避開。這時卻有一人急匆匆從外趕進來。
作者有話說:
沒想到評論如此精彩,對於看了兩百多章,還不清楚本文性質的朋友,真的不用勉強,再看兩百章也沒你想要內容,真的,請及時止損另外,如果到現在還依然不放棄並用大量精力來糾纏,我覺得,是不是該坦誠面對內心呢要真正瞭解一個人(包括自己),不是看說什麼,而是看做什麼,以上內容,僅供參考感謝在2023-06-1423:00:08~2023-06-1522:36: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第221章二二零章龍潭
司馬興男拿捏個小輩不成,反叫她話裡暗藏機鋒諷刺得心頭窩火,冷著臉下了逐客令,衛姌還未起身,外面就快步闖進來個三十許歲的男子,穿著一身蒼色的衣袍,腰配玉帶,身形高大,那張臉劍眉虎目,一表人才,只是鼻樑微凸,有鷹鉤之相,看起來略顯幾分陰鬱。
他步行如風地進來,僕婦不敢攔他,恭敬稱呼“世子”,原來他就是桓家長子——桓熙。
他匆匆進門,喊了聲母親,餘下皆未理睬,直奔床前,一旁僕婦趕緊挪開了位置,桓熙看著沂嬰蒼白的面色,眉頭一擰,“到底怎麼回事撞著哪裡哪個撞的”
他一氣不停歇問了三句,僕婦們膽戰心驚,只敢說剛才醫師已來過了,說是無甚大礙。
桓熙一聽面色卻更不好看,“你們一個個都是死的,連個人都看不住”
周圍人都不敢應聲,這時伏在地上的婢女突然回過神似的,悽慘哭道:“世子救我性命,我侍娘子最是忠心,娘子身邊少不了我……”
桓熙低頭一瞧,認出這是沂嬰婢女,“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婢女經過剛才的事,哪裡還敢胡說,只道沂嬰在院子裡跌了一跤,是被人撞的,人已經跑了不見蹤影,不知是誰。
司馬興男道:“後院的事有我看著,你還擔心什麼”
桓熙還未說什麼,沂嬰眼皮輕輕一抖睜了開來,眼淚唰地往下掉,將要撲進桓熙的懷裡,偷偷瞧了眼四周,想到什麼又忍住,顫顫巍巍道:“世子別為我擔憂,醫師已說了無恙,喝兩帖藥就好。”
方才僕婦說醫師之言,桓熙生怒,但這話從沂嬰嘴裡說出,他又分外心疼,著惱道:“全是廢話,既是無恙又何須用藥,你怕什麼,萬事有我,誰敢欺你。”
司馬興男聽了這話,面色越發陰沉,有心要訓斥兩句,但看著屋裡那麼多僕婦,到底沒張口。
衛姌一瞧桓熙這架勢和司馬興男不善的臉色,立刻就遛了。
桓熙盯著沂嬰問院裡誰撞了她,沂嬰哭哭啼啼,只說是自己不小心,神情受驚又可憐,飛快朝司馬興男那兒瞥了一眼,似有所懼怕,哭道:“世子別逼我了,日後我避著就是,只求能為世子平安誕下一兒半女。”
司馬興男冷笑不止,這點手段也敢在她面賣弄,眼中冷芒閃過,正要開口,就見她那兒子握著沂嬰的手,柔聲道:“說的什麼話,你好好將養身體,不要胡思亂想。”轉頭又叫婢女起身,“起來照顧你家娘子。”
婢子嗚嗚哭著,想動又不敢動。
桓熙大怒:“我的話都敢不聽”
婢子這才起身,剛才實在害怕手腳還發抖,她過去站在床邊,又聽沂嬰輕聲說想回去休息,桓熙立刻對外喊了聲,讓隨從去抬張小轎來。
司馬興男見他為個妾室興師動眾,眼裡全然沒有別人,險些氣個倒仰,此時冷眼瞧著也不吭聲,只等沂嬰送走了,這才叫住桓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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