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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姌聽他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頷首。
桓溫道:“你看那。”
衛姌順著他示意,朝窗外望去。
作者有話說:
第228章二二七章窺見
初春的寒風穿過亭間,角落裡黑釉香爐裡飄起的幾縷香氣被吹散,瀰漫在四周。
桓啟唇角略勾,似笑非笑看向司馬引萱。
這女子確實美,在他以往所見女子之中足可排進前三,出身更是高貴,若得她為妻子,美色與利益兼得。但他早就知她在閨中風流往事,從未想過要娶她為妻。
“先前早與翁主商議過的,怎麼突然又改了主意”桓啟道。
司馬引萱看著桓啟,思緒也極為複雜,在豫章時兩人被家族安排見面,她從來都偏好白皙俊美的男子,如桓啟這般英武霸道一看就沒幾分體貼心腸的,也非她心中上佳夫君人選。兩人曾商量過各自拖延,時間長了,或許家中就另覓人選,婚事自然就黃了。
可司馬引萱也沒想到,往常待她如珠如寶的父王,年前疾言厲色訓斥她一番,不顧她的意願命她前來桓家。司馬引萱想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臉上仍含著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桓將軍未能說服家中,既叫了我來,兩家態度你也該清楚了。”
桓啟道:“翁主在這裡稍住幾日權當散心,我叫人護送你回去。”說完就要起身。
司馬引萱從來不是嬌羞內斂的性子,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別急,我知你心中所想。”
桓啟飛快皺了一下眉。
司馬引萱飛快道:“荊州上下早已議論紛紛,大司馬對你的看重更甚世子,你若是要與世子相爭,妻族也不能差,想是大司馬也為你擔憂,這才急著要為你定親。你拒絕的如此堅決,想必是看中了哪家女郎,可這女郎若身世與你相配,今天也不會在這兒見著我了,對不對”
“士族聯姻首重家世,便是桓啟你,若非是士族之後,便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有今日的權勢,”她美目微睞,道,“大司馬的決定,誰敢反駁你也不能為個女子罔顧孝道吧,你對那女子的一片心意,讓我也十分動容。就算不是我,也該是其他高門女郎。真到那時候,高門女郎未必有我能容人的雅量。為你心上那位,也不能就這樣走了。”
桓啟坐了回去,漫不經心笑了一聲,道:“說著倒像是全為了我做想。”
司馬引萱說的那麼多,無非是權衡利弊,這些他心中早有計較。但提到桓溫,桓啟卻不得不有所顧及,心中不由一陣煩躁。
當他已有所意動,司馬引萱眼波流轉,道:“我歷來不說虛話,你將心上那位納進來,如何寵愛我都當作不知,只明面上不落我的臉。”
桓啟嗤笑一聲,“只求名分,難道連子嗣也不考慮”
司馬引萱看著他,嘆了口氣,“兩家之好,當然要有子嗣傳承。”
桓啟神色不變,似早就料到她說的那些沒那麼簡單,唇角含著一絲冷笑。
“你心中芥蒂我也清楚。”
司馬引萱也知道自己以前的名聲讓桓啟不喜,她轉身,朝廳外喊了一聲:“過來奉茶。”
兩個十七八歲的婢女從遠處走來,婷婷嫋嫋,身姿如楊柳。
走到近處,兩人一個奉茶,一個端了份果子糕點放在桌上。兩人臉上都施了淡淡脂粉,一個細眉細眼,清秀婉約,一個瓊鼻朱唇,身材玲瓏。
兩個婢女走入亭中,偷偷已瞥過桓啟,一個羞紅了臉,另一個則膽大些,一雙妙目含情脈脈。真是秋蘭春菊,各有風情。
婢女倒了熱茶,雙手遞到桓啟身前,“請將軍用茶。”
含羞帶且,嗓子猶如黃鸝般。
桓啟接過茗碗。
司馬引萱笑盈盈看著,卻見桓啟一口未動,又將茗碗放到桌上。她怔了一下,婢女意外至極,側過臉來瞧向司馬引萱,見她沒有什麼表示,婢女暗自咬牙,面上露出驚惶之色,起身時似沒站穩,朝桓啟身前撲了過來。
雙目水汪汪的,臉上一片羞色,低呼“將軍”。
桓啟一把抓住她。
婢女小臂如同被鐵箍住一般,半點沒有旖旎柔情,她愣住,臉上羞怯都消失無蹤。
桓啟推開她,道:“下去。”
婢女趕緊離開,那個膽兒大些的,還回頭看了一眼,面露懊惱悔色。
司馬引萱道:“這是家中為我備的滕妾。”
桓啟冷笑,“這叫只要一個名分堂堂翁主,竟連外面酒宴手段都用上了,當我是那等沒見過世面的”
聽了這話,司馬引萱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聯姻之好也非兒戲,有個孩子才能更鞏固兩家之好,但我剛才所言都是真的,除了這些,其他事隨你去,後院我也不理。”
桓啟神色冰冷,如籠寒霜,“翁主不必為難,這樁婚事我不同意,誰來也沒用。”
……
二樓窗戶大開,衛姌看出去,樓下正對著是院子角落,木亭裡相對而坐一對男女,男子揹著身,但只看寬肩闊背,衛姌就知那是桓啟,女子烏髮蟬鬢,儀態萬千,生得極美。衛姌認出那是司馬翁主。
此時司馬引萱言笑晏晏,似相談甚歡。
衛姌已知桓溫的意思,看著亭中男女,無論出身樣貌都十分般配。
她心頭飛快閃過一絲異樣,目光移回來,臉上依舊鎮定若初,“大司馬就想讓我看這個”
桓溫笑道:“翁主氣量大能容人,非一般小門小戶女子可比。便是敬道日後要多納幾個,偏寵幾分,她都能容得下。”
衛姌目光一冷。
桓溫看著窗外,短短笑了兩聲。
衛姌不由又往外瞄去,正看見婢女撲到桓啟懷裡,因揹著身,只見兩人幾乎摟在一處,過了片刻婢女讓開,司馬引萱臉上波瀾不興,始終含笑。
桓溫道:“我的兒子什麼脾氣我心裡有數,風流難改,鍾情的時候自然什麼都是好的,別的鶯鶯燕燕都算了,但娶妻卻不容他私自做主。我桓家也不能娶與謝家退婚之女。”
衛姌指甲掐進掌心,臉色微白,目光筆直看向他。
“我也並無攀附桓家之心,離開衛家來江陵也並非我所願,現在更是身不由己。”
作者有話說:
第229章二二八章黑暗
“大司馬總不能管不住兒子,卻來為難我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女郎罷。”衛姌語氣平靜,不卑不亢。
桓溫神色一凝,目光銳利在她面上掠過。他活到這個歲數,閱人無數,說的真話假話一聽便知,知道衛姌這話沒有作假。腦中記起桓啟是趁夜將人從衛家帶走,說的好聽是帶,說的不好聽就是擄,桓溫也知以桓啟性子,必把人牢牢看著才是正常。
桓溫暗罵一聲,臉上越發嚴肅,沉吟片刻,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衛姌微微頷首,沒有再看窗外,道:“如此,就等候大司馬佳音。”
桓溫道:“三日之後府中舉宴,是離城的好時機。”
得了這句準話,又是出自桓溫之口,衛姌暗自長舒一口氣,心頭彷彿都敞亮許多。她作揖行禮,輕手輕腳地離開。
桓溫瞧著她離去背影,心道:此女生得美人也伶俐,就是骨子裡藏著傲氣,難以調服,安邑衛氏的出身,若為正妻差了些,為妾室又太高了些,留在後院中可不是什麼好事,還是在北伐動兵之前把人送走,也省得留下擾亂桓啟心緒。
衛姌下樓走出院子,僕從早守在路上,又原路領了她出去。路上見著奔波忙碌的僕役,皆是為了今日來訪的司馬翁主。僕從們私下議論,都是司馬翁主貌美雍容,舉止氣派。
衛姌悄悄的來,走時也沒驚動旁人。回到家中,婢女是新來的,不知底細,只道去刺史府為客是好事,笑著恭維。衛姌敷衍幾句,回房歇了一陣,方才對著桓溫可並不輕鬆。他面上含笑,卻句句尖銳,讓她如芒在背,分外難堪,不得不打足了精神應付,此時便覺得疲憊。
——
亭中桓啟撂下狠話,司馬引萱心頭怒意上湧,她放下身段,好話歹話都說了個遍,家中美婢都先遣上了,哪知桓啟軟硬不吃。
她徹底沉了臉,道:“桓將軍若是能說服大司馬,我自不必為難。”說完哂笑著優雅起身,走出亭子,不遠處等候的婢女僕從簇擁著她離去。
桓啟應付半日心裡也早就不耐煩,剛打算要走,僕從跑來請他去書房。桓啟正要找桓溫說個清楚,拔腿大步敢去。推開門進了書房,他拉長著臉坐下,不等桓溫問,先開口道:“誰請了她來趕緊送走。”
桓溫何等眼力,剛才在二樓瞥了一眼就知兩人是不歡而散,他面露不悅道:“翁主這樣的性情容貌你都看不上眼,你還要如何”
桓啟道:“嘴裡說的倒是好聽,什麼不管我後院如何,實際該有的一樣不少,半分虧都不肯吃,心裡樣樣都算到了,面上還風光霽月,我消受不起。”
桓溫怒道,“為人妻室,本是應該,如何就叫算計,你放心上那個難道就全然為你,不曾算計過什麼”
桓啟眉一揚,正要回一句從不曾,心中卻有些發虛,衛姌給他耍心眼子的時候可不少。可這裡面又有區別,他也不想說,便道:“那是當然。”
桓溫一看他臉色就猜出什麼,重重一哼道:“翁主來小住幾日,婚事還沒定,不許你定親不成結成仇,把你那臭硬脾氣給我收起來。”
父子兩個談了很長一段時間,桓溫並未鬆口,但也沒逼著桓啟馬上定下婚事,只說翁主都來了,再瞧瞧人品性情。晚上又將桓啟留下吃飯,等桓啟離開刺史府時都已是深夜。他喝了些酒,到家時正是微醺。
穿過院子,桓啟徑直朝衛姌院子裡去,遇到值夜的僕從婢女,不等他發話,蔣蟄早就將人叫走。
輕輕推開門,撲面一股暖意,屋裡角落擺著火盆,衛姌朝裡側臥而睡。桓啟輕聲來到床邊,坐在一旁低頭看她。衛姌畏寒,被子也厚重,裹成春繭似的一團,柔順黑亮的頭髮露在外面,還有一截她耳後脖頸的白嫩面板。
桓啟不由意動,彎身去親了親她的頭髮。
衛姌睡得淺,立刻就醒了,睜開眼轉頭看了眼。
桓啟覺得她這一眼似乎特別冷,等再仔細看,又覺得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剛才只是看錯。
衛姌揉了揉眼,“你喝醉了”
桓啟多日沒見她,此刻見她無論什麼動作都覺得乖巧可人,笑道:“幾杯淡酒,跟水一樣,算得了什麼。”
說著又要去抱她。
衛姌在那股酒味之中還聞見一點脂粉香,若有若無,不仔細便察覺不到。她想到白天看見的情形,心裡頓時發冷,眉目間藏了厭色,道:“一身的臭,離我遠些。”
“都幾日沒見了,怎還給我擺臉色,快讓我瞧瞧。”
衛姌忽然掀開被,就要從另一側空隙下床。
桓啟一怔,“做什麼”
見她赤腳就下地,又嚇了一跳,趕緊把人捉住放回床上,“行了行了,我這就走。”
衛姌把被子裹緊,翻身背對著他躺下,臉都埋了半張進去,顯然是不想看見他。
桓啟站起身,心道這脾氣是越發大了。他幾日沒回來就被冷臉相待,原是該惱的,但衛姌鬧脾氣的模樣,讓他又氣不起來。趁黑他低頭在她臉上胡亂親了一口,這才離開。
房門關了,屋裡寂靜,衛姌緩緩睜開眼,剛才桓啟進來,帶進來的酒味還沒散。她盯著黑暗看了許久,暗自嘲諷地笑了一聲。他脾氣大,對她卻有意收斂幾分,這些日子又時常親近,滿口訴衷情的話,一百句過耳,總也有一兩句聽了進去。偶爾她也恍惚,覺得自己許是有些特別的,這個念頭是那麼淺薄,又藏得深,直到今日在樓上見著亭中,她才驟然意識到。
那一刻自我厭棄羞愧的感覺更甚於桓溫有意的貶低和打壓。
衛姌久久未動,火盆裡碳燃盡了,寒氣漸漸從外沁了進來,她蜷起身體,心中起起伏伏,最後歸於一片平靜。
桓啟對司馬引萱在刺史府小住的事也心煩,有心帶衛姌到城外玩兩三日,還沒來得及計劃,這日清早刺史府就下了帖子,請他和衛姌三日後赴宴。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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