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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衛姌家中所有人都綁了起來,但不知什麼時候就被發現,城外營地用快馬,一個半時辰就能趕上,他如何敢在船上休息,何況軍情要緊。苻諫拿定主意,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又朝牛車看去。

侍衛頗識眼色,道:“衛家子留著已無用,不如干脆……”

他言未盡,臉上冷酷無情。

苻諫面無表情,情緒難辨,他轉身朝牛車走去,心中一個念頭閃過,那衛郎君生得一副好相貌,皎皎明月,雌雄莫辨,殺了著實可惜。

河岸近水,牛車方才停在路邊,此時暮色沉沉,四周都變暗,侍衛點燃火把,還未到車前,就高聲喊道“出來”。

車裡沒有動靜。

苻諫皺起眉,雙目一凜,突然拔腿疾步上前。侍衛也察覺不對,兩人舉著火左右來到牛車兩側,火光搖曳,眾人這才看見,鮮紅的血正從廂門縫隙往外滲。

“不好!”侍衛不禁喝道。

苻諫面色已陰了下去,一旁侍衛趕緊拉開廂門,只見車內躺著一具屍體,正是剛才留下看守牛車的人。侍衛將他翻過身來,只見他脖子被割開一個大口,怒睜著一雙眼,血快要流乾了,車內一股血腥沖鼻。

原來剛才來到河岸邊,苻諫帶著人過去與船上人聯絡,牛車僅留了一人看守,衛姌是個文弱少年,一路又老實怯弱,侍衛幾個在北地尚武,對南方這些文士郎君極為不屑。

等苻諫幾人去了船旁,侍衛聽見衛姌說要如廁,他覺得這衛家子過會兒就要送命,便重重敲了下廂門,叫衛姌憋著。

須臾過後,衛姌呼痛,聲音斷斷續續。侍衛不耐,拉開廂門見她縮在角落,昏暗看不清楚,他爬上牛車去拉她,“鬼叫什麼……”

衛姌突然轉過身來,動作飛快在他脖子一抹。侍衛怔住,從未想過會是如此,他抬手去抹脖子,卻感覺到汩汩鮮血流出,他駭然瞪眼,要說些什麼,可身體已不受控制,靠著車廂他大口喘氣,身體漸漸變冷,失去知覺。

衛姌迅速爬出牛車,看見岸邊火把和影影綽綽的人,趕緊從牛車後快步離開,躲進路旁樹叢之中。

她方才下車時外衣沾到侍衛身上的血,乾脆脫下,此時她檢查身上,發現並無血跡殘留,這才稍稍心安。

苻諫將衛姌的外衣抓了起來,從中滑落一塊酒壺的碎片,邊緣鋒利,染著血漬。苻諫立刻明白過來,衛姌裝作無意摔碎酒壺,藏了一片,趁機偷襲侍衛逃走,路上她害怕顫抖如鵪鶉的模樣,全是用來麻痺他的。

苻諫勃然大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我要殺了她。”

在他眼皮子下耍心眼,苻諫胸口滿是怒火,還有一種被戲弄的難堪。那個他不曾放在眼力的文弱郎君,居然臨了還殺了他的侍衛。

苻諫在北地走了一圈,雖說險些被大軍困在城中,能順利帶著人逃到漢水,他心中不免自得,可此刻,全化為怒氣。

侍衛幾人散開,在沿河樹林搜尋。

作者有話說:

第254章二五三章救

苻諫將手裡的衣裳狠狠扔在地上,滿臉陰鷙,目光在樹林掃過,這麼一會兒功夫,人應該沒跑遠,趁著天色漸黑找地方藏了起來。苻諫對衛姌已沒有來時的輕視,只覺得她藏著一肚子奸猾,不過稍有疏忽,就讓她逃了,還殺了他的隨從侍衛。

苻諫胸口怒火翻騰,從侍衛手裡一把奪了火把過來,竟親自往林中尋去。

衛姌躲在一株樹後,四周黑漆漆的瞧不清楚,她不敢往樹林深處去,唯恐迷了方向,夜裡與白天不同,說不定還有野獸蛇蟲出沒,危險異常。她背靠樹幹,雙手還有些發顫,她長長吐了口氣,定了定神,將情急殺人的害怕壓了下去,心中盤算著,侍衛稱呼苻諫殿下,北秦之中這個年歲已封王,還是這樣膽大心狠的性子。靠前世記憶相助,衛姌還真想到一個人——苻諫。

此人性情兇狠跋扈,殺了堂兄,奪得北秦皇位,又好勇善戰,前世衛姌身死之前已聽說他有舉兵南下之意。如此一個人,難怪在城中敢白天闖入府中殺人挾持。

猜到苻諫身份,衛姌一陣後怕湧上來,現在只希望他儘快渡江北去,才剛這麼一想,就見零星幾個火點在林外移動。

衛姌吃了一驚,心突突直跳,靜靜觀察片刻,見那幾道火光真是緩慢進入林中,她不由暗罵一聲,緊張地左右觀望,同時悄悄往後移動。很快衛姌看見一株樹與大石緊挨,後方個凹陷的坑洞,她躲到坑中,探出脖子去張望。幸好苻諫所帶侍衛不多,一共也是十來人,除了守在外面的,手持火把進林子的也才七八個人,搜尋得極慢。

夜間溼寒,衛姌沒有外衣,身上冷颼颼的,但心裡卻又像架在火上烤一般焦灼難受。

幾個侍衛分散在樹林間,一面朝裡推進一面仔細檢視四周。眼看天色如磨,已是黑透了。有個侍衛來到苻諫身邊,不顧他面色難看,勸道:“殿下,這片林子不小,咱們人手不多,要找個人出來太難,況且軍情要緊,還是儘早走罷。”

苻諫也知這話說的在理,他剛才看見手下死的冤枉,一口氣咽不下,如今這氣仍沒消,但卻冷靜了不少。他正要發話,卻見有侍衛晃動兩下火把,是有了發現,他走過去。

侍衛沒說話,指著一株樹背後示意。

樹底草葉壓折,一處軟泥還有半個腳印。這些痕跡不明顯,但苻諫所帶侍衛極有經驗,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樹後藏過。此刻人躲別處去了,但離這兒肯定不遠。

苻諫挑眉,下巴朝侍衛一努,面上閃過一絲極冷酷的笑,既然就在這周圍,找出來殺了再走,也不耽誤這片刻。

其餘幾個侍衛在看到火把搖晃指示已漸漸朝此處靠攏。

衛姌躲在石後淺坑內,手腳都冷得有些發木,她時不時悄悄探頭出去觀望,剛才看見那些北秦人還散得極開,她坐下身體蜷起,輕輕搓著手臂,過了片刻,不知怎的突然心生不安,衛姌躡手躡腳又往石外看去,只見幾團火把已圍攏過來,她頓時一驚,面無血色。

苻諫這時目光四下一掃,在幾處能藏人的位置略一頓,譏諷道:“衛家郎君,士族子弟以風雅自居,你怎麼躲藏如同鼷鼠”

衛姌聽他聲音已是極近,背後發涼。

突然有侍衛問了句,“好像有聲音。”

衛姌不敢動,但很快她就知道侍衛說的聲音是來自林外,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飛快接近。

苻諫喝道:“熄火。”

侍衛幾個七手八腳要將火把熄滅,但眨眼功夫,一行騎士已來到林外。

蔣蟄眼力好,剛才就看到路邊停著的牛車和栓著的馬,朝桓啟喊了一聲。

桓啟面無表情,等來到牛車旁,看見裡面死了個侍衛,他若有所思,猜到幾分,這時看見林間有火光,雖然很快就熄滅兩個,他指著剛才亮著火的方向,“就在裡面,進去找。”

剛才苻諫帶人搜林,用了不少時間,但走得慢,實則進入林中十多丈距離,此時火把已全熄了,只有一層淡淡的月光,照進林中也是朦朦朧朧的,苻諫讓手下戒備,

桓啟帶著侍衛入林,進入時極小心,剛才在外面記住了火把位置,找過來倒也不費力。

苻諫心頭閃過一絲懊惱,沒想到追來的人如此之快,他已將火把扔開,手緊緊握在刀柄上,心中明白,已到了要搏命的時候。

蔣蟄走在最前面探路,來到一株樹旁,突然一道銀色微光從樹後閃出,直奔著他胸前來。蔣蟄閃身避過,橫刀迎了上去,其餘幾處也都遇到襲擊,侍衛幾個與北秦人廝殺做一團。

桓啟目光梭巡,在林間飛快轉了一圈,有人從側面一刀殺來,聲勢兇猛,將桓啟身邊侍衛砍傷。

桓啟略有意外,他的親兵百裡挑一,在軍中都是好手,沒想到居然只一招就被人傷到,他來不及找衛姌,提刀擋住那人的刀鋒,轉眼兩人已交手十餘招,金戈交擊,發出刺耳的聲音。

桓啟自幼在武學上天賦過人,得名師提點,又有過戰場廝殺經歷,等閒軍士根本難以招架,但沒想到此人全接了下來,刀柄傳來的反震之力足以說明此人神力驚人。桓啟面色沉凝,認真起來,頓時就逼得對方節節後退。

與桓啟交手的人就是苻諫,他剛才在暗色中見桓啟無論是衣著打扮還是一身氣勢,都與侍衛截然不同,知道他是領頭的,想著若能將他拿下或者砍殺打傷都能解圍,沒想到這一交手,沒佔著半點便宜,反而落入下風。

“你是何人”苻諫又驚又怒,大聲喊道。

桓啟卻沒有回答,一刀快過一刀,有心要將他拿下。

苻諫頓時慌亂,額頭冒出一層汗來,一刀披歪,他心道不好,躲開桓啟的時候,被他一刀劃傷肩膀,他悶哼一聲。

就在這時,桓啟突然聽見有人喊,“衛郎君在我手中。”

他聞聲立刻看去,黑漆漆的林間,離的遠了就看不太清,但那個方向似乎正有人抓著個人。桓啟這片刻的猶豫,苻諫已閃身到樹後,趁機躲開,他帶來的侍衛此刻都已察覺到追來的人多,兩個侍衛拼命廝殺來到苻諫身邊,壓低聲音道:“殿下快走,我等以死殿後。”

苻諫沒想到追兵之中居然有人武勇更勝過他,抱著受傷的胳膊,他心頭生出從未有過的憋屈,點了點頭,在侍衛保衛下奔走逃命。

衛姌剛才聽見外面廝殺,嚇得躲在石頭後面不敢伸頭去看。過了一陣忽然聽見有人喊到自己名字,她覺得不對勁,壯著膽子張望了一眼,林間影影綽綽好些人在交手,其中一個人身影頎長高大,正往發聲的位置大步走去。

衛姌想到什麼,喊道:“別信他。”

桓啟猛然扭頭看來,這時也有苻諫手下聽見她的聲音,想著抓住她才能突圍,立刻朝大石撲來要抓人。

桓啟疾步奔來,手裡的刀連連揮砍,將一人砍殺,另一個則被桓啟親兵攔下,不多時就陷入重圍,他自知無望逃走,趁亂抹了脖子。

衛姌見高大人影跑來,果然是桓啟,連忙又道:“領頭那個是北秦東海王,別讓他跑了。”

桓啟朝她飛快上下掃了一眼,喊了一聲讓蔣蟄照看好,他則帶著人朝苻諫追去。

苻諫埋頭逃命,背後聽見衛姌喊破他的身份,他趔趄一下,險些跌倒,心中越發惱恨。

侍衛道:“殿下忍著些,只要登上船就,便可脫困。”

苻諫頭也不回,咬牙忍著肩上的傷,跑出樹林,立刻朝岸邊停泊的雙桅船跑去。

侍衛聽見後面傳來一股古怪的聲音,似是什麼破空而來,他擋在苻諫身後,一柄刀從後飛擲而來,貫穿他的身體。苻諫被他一推,身體前衝,回頭一看,目眥欲裂,一咬牙,繼續朝船跑去。

船上的人已有準備,解了索,還來了兩人接應苻諫。桓啟帶著侍衛追上來,船頭有人大喝一聲,箭一枝接一枝射出,桓啟不得不停住,伸手問侍衛要來長刀,飛擲而出。船頭當即響起一聲尖叫,有人中刀倒下。但船離開岸邊,順著水流已是漸漸遠去。

苻諫坐在艙內,船上人正為他包紮傷口,肩膀上的劇痛讓他冷汗如雨,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看了眼身旁,所帶十餘人出來,此刻只有一個活著跟他離開,心頭泛起無盡的怒意與痛楚。苻諫想著剛才林中交手之人,他自幼就被人稱作英雄人物,卻不想晉地竟有人處處壓過他一頭去。差點還讓他命喪於此。

“此仇必報。”苻諫面色肅殺,狠狠道。

桓啟帶著人折返,蔣蟄正讓人清點傷員,點起火把,離大石最近的侍衛將衛姌從坑裡拉了出來,見她穿著一身單衣被凍得臉色青白,連忙要脫自己衣裳給她披上。這時桓啟大步走了過來,神情深沉難測,他拿了剛解下的披風,將衛姌裹住,一把將人抱起朝外走。

作者有話說:

第255章二五四章出兵

一行人出了林子,來到牛車旁,侍衛以將車裡屍體拖出來扔到路旁,衛姌被裹成一團,從披風中探出頭,一眼看見屍體灰白的臉,不禁撇開臉去。

牛車裡殘留血漬與濃重血腥揮之不去,難以坐人。桓啟將衛姌放在牛上,見她臉色不好,在她背上拍了兩下,可他方才經歷一番廝殺搏鬥,手勁正大,沒輕沒重,衛姌忍不住蹙起眉頭。

蔣蟄過來稟報,說兄弟受傷五個,一個稍重傷在胸口,其餘幾個都是輕傷,用了隨身攜帶的傷藥,等血止完全了就能跟著上路。桓啟微微頷首,又問對方留下的人。蔣蟄道:“都是些狠角色,知道逃跑無望,不是和我們拼命就是自己了斷。咱們也不敢留手,一個活口都沒留。”

桓啟側過臉來,瞧了衛姌一眼,揮手讓蔣蟄幾個先治傷休整。等侍衛走遠些,他才開口道:“好好在家,從哪裡又冒出來個東海王”

衛姌全身罩在披風裡,只臉露在外頭,剛才被風吹得生冷,臉色微白,她將苻諫的事挑最緊要的說了。桓啟一雙劍眉漸漸皺了起來,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只憑稱呼殿下,你就猜出他是北秦東海王”

衛姌道:“如此年紀又被叫做殿下,剛才侍衛以命為他脫身,北秦之地能有幾人,我猜應是東海王。”

桓啟道:“朝廷內外皆盯著太子苻升和苻健幾個較為出色的子嗣,對東海王瞭解的不多。”說著他輕輕在衛姌臉上摸了摸,道,“玉度觀人於微,看的與旁人都不同。”

衛姌知道他精明,但事關兩國征戰,關係到太多人的生死,所以才沒隱瞞。

桓啟提了一句後也就沒再說什麼,等蔣蟄等人包好傷口,招呼一聲,又重新抱了衛姌上馬,將披風攏緊了些,道:“先回去再說。”

牛車留在原地,桓啟帶著人回程,他身前抱著衛姌,同行侍衛又有傷員,便放緩了速度。一夜奔波,回到漳水時天邊已泛起微光。衛姌緊張了一整日,在馬上時終於忍不住打起了盹,眼睛閉上時她頭一點,身體差點往前衝,幸好有桓啟手臂攔著。

“困了就睡會兒,有我在,不會讓你摔下去。”桓啟手臂收緊,讓她枕在胸前。

若是平日衛姌就要推開他,可此時又倦又累,身體已有些撐不住,她抬起頭,看見桓啟稜角分明的臉,也不知怎麼回事,心裡就多了幾分安定,剛才在林中,全是黑影廝殺糾纏在一處,局勢模糊,她看得心驚膽戰,心中念頭全是盼著桓啟得勝。

衛姌想著,接連打了幾個哈欠,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過去。

桓啟低頭看了看她的發頂,長吐了一口氣,伸手將她身子正了正,自從聽見她出事後就懸著的心這才落回實處。他與苻諫這一交手照面,就知對方是個心狠手辣人物,衛姌能保全性命實屬不易。若非他將衛姌帶來漳水,她也未必會遭此一劫。

桓啟雙眸深沉,看著前方的路不語。

緊跟在桓啟身後的侍衛,拉著轡繩靠近蔣蟄,輕聲道:“將軍奔波一日未曾休息,不如將小郎君交給我們……”話還沒說完,就被蔣蟄用目光瞪了回去,“滾,切莫多事。”

行路一夜,回到漳水時天色剛亮,遠處泛起魚肚白,微光如輕霜灑了一地。

衛姌在行馬顛簸中睡不安穩,迷迷糊糊中又夢見在牛車內,侍衛爬進廂內,伸手拉她。衛姌用瓷片對準他的脖子劃去,血一下噴出來,侍衛瞪大眼,卻未脫力,而是雙手朝她掐來——衛姌倏地睜開眼,背後冷汗涔涔。

桓啟低頭看向她,眉頭微折,道:“魘著了”

衛姌深呼吸兩下,看向天邊的晨曦,目光有少許的迷離,道:“夢見昨天的事了。”

桓啟道:“秦人奸詐,有意竊取軍情,你孤身一人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旁的不用多想,從來征戰不容慈心,若一時心慈手軟,反要害了自己性命,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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