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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立刻道:“這事不需你來操心,來的時候我們就已準備好了軟榻,路上絕不會顛著,太醫已在家中等候,回去等太醫診過好好修養才是正事。”
桓啟沉吟片刻,道:“既然幾位叔父都有安排,就這麼辦吧。”
幾人還當要說服桓啟定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了,當即就是一喜,也不多做糾纏,轉身就去安排。
桓啟將要回去的事告訴衛姌。
衛姌略感意外,桓熙與桓家那幾個族老來到寨重摺騰熱鬧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她狐疑地看了桓啟一眼,道:“就這樣回去”
“不然還能如何,他們說的不錯,此處臨水,久住對傷病無益,回去有太醫,名貴藥材也充足。”
衛姌道:“等回了荊州,大司馬住刺史府中,內外皆由南康長公主把持,若再有什麼變故……”
她說了一半就止住了,看著桓啟臉上漫不經心的笑,腦子裡突然閃過個念頭,“你是故意的。”
桓啟笑著揉她的發,俯身貼在她耳畔道:“小玉度,師出有名,還是你提醒我的。”
見他成竹在胸,衛姌也沒什麼可擔心,叫來蔣蟄,很快收拾了行禮,準備離開營寨。
桓家幾個叔父與桓熙果然是有備而來,很快將置於牛車內的軟榻布置妥當,近隨幾人抬著桓溫出來,安穩如山,又移到車中,選了兩匹脾氣溫和的老牛來拉車。
桓啟已安排了營中的事,帶著幾百親兵,護送桓溫離開,桓熙與族老幾個心頭不爽,擔這兩日見桓啟在軍中說一不二,威望無人能及,便也不敢多言。
衛姌的牛車跟在隊伍最後面。
顧及桓溫傷病,一行人走得極慢,這日還未到漳水,官道前方黑壓壓有數百人堵著路。桓啟手一抬,示意隊伍停下。桓熙遠遠眺望一眼,卻高興出聲道:“是母親來了。”
他快馬過去,很快就有一輛牛車在侍衛拱衛下靠近,車門開啟,露出司馬興男的臉,身旁跟著兩個婢女。她環視周圍,目光從桓啟身上掃過,道:“你父親在哪我實在擔心不過,這才帶人來了,不想在半路就碰見你們。”
作者有話說:
第278章二七七章來使
桓熙快步走了過去,在司馬興男下車時伸臂攙扶,道:“母親,父親就在後面。”
司馬興男微微頷首,在一群人簇擁下,走到後面一輛比尋常寬了兩尺有餘的牛車前。裡面的隨從早就聽見聲音,開啟廂門,司馬興男立刻看見虛弱躺著的桓溫,她掩面哭出聲道:“怎麼就成了這個模樣……”
婢女僕從皆是一頓好言相勸,桓熙也道:“母親還請保重身子,家中上下皆需母親操持。”
司馬興男著實傷懷一陣才抹去淚水,擺了擺手讓一隊侍衛過來守在桓溫牛車旁,“我看著這傷確實是重,經不住顛,你們在旁邊也看著點。”
她帶來的侍衛足有三百多人,與桓啟所帶親兵合併一處,重新啟程,浩浩蕩蕩一群人,夜裡入漳水縣中休息。司馬興男單獨住了一個院子,她進屋換了身衣裳,由婢女扶著去見桓溫。
桓啟坐在屋裡,等桓溫用了些魚湯與粥,與他說了幾句要緊公務,桓溫對他的處置頗為讚賞,點了點頭。這時隨從在外咳嗽,通報一聲,聽到裡頭應聲,這才推開門,請司馬興男進來。
司馬興男見屋裡只有桓啟一個坐著,目光幽冷,落座之後也未言語。
桓啟見狀站起身離開,隨從見狀正要進來,司馬興男忽然扭頭冷冷道,“滾出去。”
隨從躬身出去站在門外。
桓啟在門外回頭淡淡掃來一眼,身姿挺拔,一身威風凜凜。
司馬興男如被刺到一般,移開目光。
房門被隨從掩上,也不知這對夫妻在裡頭說了什麼,開始只偶爾飄出極輕的嗚咽,後來安靜許久,過了一個時辰左右,裡頭忽然砰的一聲響動。隨從正側耳傾聽著,一個激靈,立刻推開門。
司馬興男面有慍色,揮袖從屋裡出來,婢女迎上扶著她走。
隨從進去一瞧,桓溫臉色亦有些沉,一隻茗碗摔碎在地上,他趕緊過去收拾了,然後叫人送熱水來,給桓溫擦洗睡覺。
司馬興男回到自己院裡,桓熙早就候著了,在門前來回走著。
“母親,你回來了,父親如何說”
司馬興男瞪他一眼,當著婢女僕從也不好訓他,道:“進去說。”
入屋中分主次坐好,婢女奉上熱茶,桓熙幾次要開口,都被司馬興男以目制止,等婢女退下,桓熙哪裡還忍得住,趕緊問:“母親,父親可答應了”
司馬興男剛呷了一口熱茶,將茗碗重重擱在矮几上,“答應他答應日後讓你做個郡太守。”
“什麼”桓熙大吃一驚,豁然站起身,他以為母親來勸說,父親總要有所考慮,哪知竟是答應讓他日後去做個郡太守。他自幼就已被封為世子,從來想的都是從父親手中承襲爵位與軍權,郡太守雖然也算不小的官,卻從未放在他眼中過。
“父親怎如此偏心,那野種先前就已是江州督護,掌一州之兵,何況還是江右那等富饒之地,我堂堂桓家長子,卻只能任個郡太守,實在氣人。父親莫非摔壞了腦子,犯糊塗了”
司馬興男等他發洩完,才板著臉道:“說完了給我坐下。”
桓熙重又坐下,臉上仍是憤憤不平,“母親,難道你就看著父親犯糊塗”
司馬興男道:“我若只是看著,還用這樣急著趕來。你父親哪裡是糊塗,分明是再精明不過,這一次北伐出兵,你可曾撈著好處收復舊都這樣天大的功勞,全給了那個野種,當初你父親急著把他認回來,我就知道會有這一日。”
桓熙一聽又惱,“母親既早知道當初為何不阻攔”
“你以為我沒攔過”司馬興男聲音微微拔高,眼裡有驚怒掠過。
桓熙呼呼吐了兩口氣,他不僅對桓溫害怕,對母親同樣有些發怵,收斂了脾氣道:“母親,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失了世子之位,日後成個廢物。”
司馬興男嘆氣,對這個兒子的表現很失望,都已經這個歲數,自己辦不成的事,居然還要求到她面上。但司馬興男與桓溫不同,他兒子多,這個不行可以選其他的,擔她這個母親,自己孩子再事平庸無能,她也不能放任不理。
“口無遮攔,說的什麼話,”司馬興男道,“你將這幾日見到的聽見的說給我聽。”
桓熙於是將進入軍寨中的事全說了出來,尤其桓溫與他說的那些話,“母親之前告誡我的,我全做了,只敘親情,未談及爵位軍權之事,後來父親主動說起,我還退讓一步,說可以將軍權給他,我只擔個虛名,哪知父親仍是不鬆口。實在可氣。”
他說著面色漸沉,“他一心為那野種著想,眼裡已是全沒我了。”
司馬興男卻沒在意他的情緒,皺眉問道:“這幾日你可曾見桓啟派人出去送信”
桓熙道:“未曾見到,不過母親讓我聯絡軍中的那個人,我已問過,在我去的前夜,有幾匹快馬離營。”
司馬興男聞言大恨,“老奴,竟如此迫不及待要換世子!”
桓熙面色焦急,道:“母親,父親如此絕情,那野種又立下大功,等朝廷冊封下來萬事皆休了。”
“愚蠢,朝廷如何會盼著桓家好,若讓桓啟掌了桓家……”司馬興男本要說“比你可棘手的多”,她瞥了眼桓熙,未說出這句,而是道,“這一回朝廷定會幫著我們,真正要防範的是你叔父桓衝。你可知剛才你父親說了什麼,說你難堪大用,保不住桓家基業,若是沒有桓啟,他便將家業交給桓衝,你可明白”
桓熙臉色乍青還白,一股怒氣直衝頭頂,他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司馬興男不由怒其不爭,“做什麼小兒形狀,你什麼歲數了,這樣一兩句話都經受不住,事已如此,你父親拿定主意就不會改,不過他如今身子不濟,該是想其他法子了。”
桓熙一向敬佩母親的剛強,又打起精神,眼珠一轉道:“母親這次帶了這麼多人,莫非就是為了對付桓啟,不如干脆趁機路上……”
司馬興男沒好氣道:“我帶的這些都是尋常府兵,桓啟的親兵以一當十,兩百就敢闖宮掖,在北秦以少勝多,這樣動手,還不知最後死的是誰。”
“我考慮不周,母親定是有成算了。”
“這一路你仍如之前一樣,別的事不用理會,等回荊州再做打算。我今夜就寫封書信送去建康,這一遭,還需要宮中出些力。”
桓熙心中稍定,但仍有些不踏實,“可恨這野種竟沒有什麼短處讓人拿捏。”
司馬興男掀起眼皮,道:“總算說到點子上,只要是人怎會沒有短處,我觀察他許久了。”
“母親可瞧出什麼”
司馬興男少見的露出猶疑的神色,長嘆一聲道:“衛家郎君。”
桓熙怔了一下道:“那不過算是他表弟而已。”
司馬興男道:“從他到荊州來,身邊只帶著衛家郎君,姬妾都到身邊了也未見他親近,外間都說他是個風流性子,可這麼長時間,別說家裡的美婢,就是外頭他也沒怎麼親近過。莫不能是突然轉了性子,桓家的男人,從你父親起,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好美色的。不近女色,倒是把衛家郎君帶在身邊,我瞧著,那架勢真是栓腰帶上都怕落了,這裡面難道沒些貓膩”
桓熙聽得有些頭皮發麻,“難道他轉好男色”原本想要搖頭否定,但轉念一想,衛家郎君那等樣貌,別說男子,他所見女子之中,也只有妾室沂嬰堪堪能比,桓啟為色所迷,喜歡上一個少年郎君好像也能說得過去。
“是與不是,等回了荊州動手時就能知道。”司馬興男語氣冰冷。
一路走的慢,六日過後回到荊州城內。城門大開,桓啟帶兵入城,此時城中早已知北伐收復舊都洛陽之事,守城將士對桓啟十分恭敬,更甚世子桓熙。司馬興男透過車窗看間,臉上閃過不悅,又很快舒展開。
載著桓溫的牛車在隨從侍衛護送下要回府,桓啟見了,忽然笑道:“父親這樣我放心不下,就先回刺史府住一段時日吧。”
桓熙立刻就要反對,司馬興男先一步開口道:“盡孝行本分,正該如此。”
桓啟命蔣蟄將衛姌送回府中,又分了一部分親兵給他,自己則去刺史府。
司馬興男見他在街頭分開安排,殷勤叮囑,在牛車外與衛姌說話的態度模樣,都與平日有所不同。她冷笑連連,心想桓溫真是老糊塗了,竟要將家業交給一個斷袖之好的兒子。
回到刺史府裡,司馬興男剛梳洗還未歇下,婢女急匆匆進來在她耳邊說了兩句,她面色一緊,道:“既是陛下的使臣,讓他進來吧,當心別讓那個院子裡的人知道了。”
婢女當然知道她說的那個院子,就是如今桓啟所住的北院。
漆黑夜色中,婢女提著燈,引著兩人來到到院內,在門外通報後,帶著兩人入內。
司馬興男端坐著,見兩人只略點了點頭,並未起身相迎。
來人倒是行了大禮,口稱長公主。
司馬興男打量兩人,一個是侍衛,另一個則是這次主事的使臣,她無意寒暄,開門見山道:“陛下就派你們兩個來”
來人從袖中拿出書信,雙手呈前,“我們只為傳信而來。”
司馬興男從婢女手中接過信,並未馬上開啟,而是若有所思道:“看你們的樣子,不是剛到荊州,這樣算下日子,該是兵剛退回來的時候,你們就從建康出發了”
使臣不想她竟如此敏銳,隨即又笑道:“長公主看信便知。”
司馬興男開啟信箋,目光漸沉,手放下後一言不發。
使臣道:“陛下這番計較,既是為了司馬家,也是為了桓家。”
司馬興男雙目一睜,道:“如此一來,我兒承襲爵位,卻要讓出三州,陛下好一番算計。”
使臣見她發怒也不害怕,仍是語氣和緩道:“當年明帝將公主下嫁桓家,也是為了扶持桓家對抗庾氏,哪知桓家卻擁兵自重,長公主身為明帝正統,桓家弱時扶一把,強時壓一下也是宗室之責。而且,現在的情況,若無陛下援手,只怕世子日後只能做個清閒貴人,桓家擁幾州都與他無關了。”
司馬興男氣得眉頭直豎,喝道:“大膽。”
使臣跪下行禮。
司馬興男要揮手攆他們出去,可抬起手來,卻遲遲沒有動作,良久,她才慨然長嘆一聲,“……就按陛下意思行事吧。”
作者有話說:
第279章二七八騙門
天色微曦,霧氣未散。
桓啟清早起來在院中打了套拳,擦洗換過衣裳就去看桓溫。剛回刺史府那日,太醫就已來診過脈,皺著眉說這樣的傷只能慢慢養著,若非桓溫往常體格健壯,未必能熬到現在,但又因年紀大了,便是用藥,也恢復不了從前。
桓溫躺著多日,多少湯藥灌下去,身上卻使不出力,心中已有所準備,他少年時便意氣奮發,多少大風大浪都熬過來,自有一股豁達豪爽的氣度,又有妾室李氏溫柔小意服侍,桓溫沉鬱了兩日重又打起精神來。
回來幾日,來桓府探病的人極多,族內的人,荊州官員等等,桓溫心知他們為的是什麼,就將桓啟叫來作陪。那幾個族老見桓啟英俊挺拔,懶洋洋坐在一側不怒自威,心裡就不禁有些犯嘀咕,有些話也不好再說。
這些人自然知道桓溫的意思,回去後就有不少人託人給司馬興男回話,“原也想為世子說些好話,但大司馬諸事都與啟郎君商議,想是已拿定主意,再難勸得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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