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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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雲看到這一幕，雖然內心在滴血，但也只能無奈的幹看著。

兩人正事說完，葉松便端茶送客。

他看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天際的一瞬間，臉上的浮誇之色瞬間消失。

經歷道侶被陰一事，這個以性子直來直往出名的男人，總算是學會了虛與委蛇。

葉松匆匆走進密室中，一眼就看到倒在司空月靈大腿上，睡得香甜的江凡。

他眉頭擰了起來，滿頭霧水的看向少女。

少女朝他點點頭，語氣淡然。

“放心，該辦的事情，他已經辦完了。”

葉松聞言，目光疑惑到了極點。

“月靈師妹，此話當真？我明明沒見到他有任何出手的跡象……”

司空月靈只是微微搖頭道：

“葉松，以江凡的手段，若是不想讓你察覺，你是不可能察覺得到的。”

“可是……”葉松欲言又止。

聽完少女的解釋後，他臉上的狐疑之色還是沒有褪去。

司空月靈見狀，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放下茶盞後，才繼續說道：

“你若是不放心，便守著你道侶，等待幾天，看看情況便是。”

葉松思索了片刻，反駁道：

“這雖然是個辦法，但我能守一時，卻守不了一世，我不想讓小怡冒這個險。”

司空月靈搖了搖頭，解釋道：

“韓雲的性格如何你自己也知道，睚眥必報四個字就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剛剛你在他面前說自己把林延打成了白痴，這事已經足夠激起他的怒意。他若是想報復，短時間內必定會有所行動。”

“至於報復你最好的方式，除了在你葉松最重視的道侶身上下手，還會有其他的嗎？”

“所以，過了前面這幾天，你便能知道結果如何。”

葉松聽完，想了又想，內心反覆斟酌許久。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司空月靈說的話沒有錯。

儘管他心裡還是不踏實，但還時決定暫且相信她。

想到這裡，他眉宇間的陰霾消散了大半。

葉松的目光再次轉到江凡臉上，看到對方這張年輕得過分的面容，他的好奇心不受控制的開始在心中滋長蔓延。

一想到江凡的種種表現，他只覺得對方的身份實在是神秘到了極點。

這個少年，真的只是凡人嗎？

治療自己道侶身上的蠱毒時還可以用醫術解釋。

但今日，他竟然隔著一堵牆，憑空在那韓雲身上做了手腳，並且讓擁有結晶境實力的對方毫無察覺。

這此間的手段，實在是匪夷所思。

葉松在內心默默糾結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開口問道：

“江凡師弟到底怎麼做到的？”

司空月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葉松師兄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嗎？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葉松一怔，反應過來，這個問題自己確實不該問。

“抱歉。”

少女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司空月靈說到這裡，輕輕的用水流裹住江凡，將其挪開，然後站起身，把蒲團和茶盞收入儲物玉鐲中。

“相信我，江凡既然親自向你做了承諾，那就必定不會食言。”

說完這句話，她蓮步款款，準備離開。

一襲青衣走到門口，忽然聽到身後葉松的呼喚聲。

“月靈師妹稍等片刻。”

少女聞言，停步回頭，眉頭微顰。

“葉松師兄，還有何事？”

見少女回頭，葉松便說道：

“月靈師妹，之前我和韓雲說的那些話，你應該也聽到了吧？”

少女想了想，開口問道：

“你是說韓雲讓你潛伏到那二師姐季妙扶身邊之事？”

葉松嗯了一聲，繼續說道：

“你怎麼看？”

司空月靈看了眼睡夢中的江凡，嘗試性的學著他的思維方式去進行考慮。

片刻後，少女發現自己學不來，只能放棄。

她搖了搖頭，紅唇輕啟，開口回答道：

“等江凡醒來之後，我會將此事告訴他，到時候再回復予你。”

葉松想了想，點頭道：

“也好……對了，還有一事，我得提醒下師妹。”

司空月靈輕輕頷首，道：

“你說。”

葉松偏頭，看了看某個方向，說道：

“是關於雷星河的事……他和我打完一場後，必定也會去找你，還望早做準備。”

司空月靈沉吟了片刻，點頭道：

“多謝。”

道謝完畢，少女抬手召出飛舟，用水流拖著呼呼大睡的江凡輕盈的一躍，站到甲板上。

兩人互相行了一禮，然後飛舟穿破雲層，倏然遠去。

此次飛行的速度極快，不消片刻，兩人便回到了月靈島。

江凡沉浸在夢鄉，對外界的感知極其模糊，自然也不會出現恐高的情形，少女倒是難得的載著他放心大膽飛了一次。

一回到小竹樓，司空月靈便把江凡安置到後者的房間中，開始新一輪的蘊養體魄。

她看著即使是在睡夢中，眉眼間疲憊之色也無法抹去的少年，忍不住一聲輕嘆。

……

第二天，江凡幽幽醒轉。

他在昨晚的夢境中，向狐妖少女討教了一番，想知道如何讓自己快速熟練掌握借來的靈力。

最後得到的答案是，沒有捷徑，只能每天苦練，或者和別人切磋。

江凡當即熄了投機取巧的心思。

他此時一覺醒來，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目光茫然，迷糊的看著在窗外飛過的仙禽發愣，只覺得腦子有些暈乎乎的。

半晌後，江凡內心一驚，陡然清醒。

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這幾天，由於系統的後遺症，似乎大半時間處於渾渾噩噩之中，清醒的時間不多。

連神智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比如先前狐妖少女藏身的手鐲毛坯，明明各種顯露端倪和古怪，而自己居然是在師姐提醒下才能意識到。

如此下去，怕是要發生變異，渾身長滿紅毛。

他忽然想起了師姐以前對自己說過的話，連忙在內心暗暗下定決心。

以後若非必要，最好還是儘量少動用系統的功能了。

想到這裡，江凡起床整理了一下，洗漱完畢後，開始習慣性的尋找自己的師姐。

很快，江凡便在靜室中找到了正在修煉的司空月靈。

只見少女面前漂浮著一個刻滿符文和線條，看起來十分眼熟的圓形金屬盤。

江凡想了想，記起了這是洛老伯家傳的法寶。

只見圓盤緩緩旋轉，發出細弱的嗡鳴聲。

其四周如同漣漪一般，纏繞著漩渦狀的水藍色絲狀氣體。

而自己的師姐，則盤坐著沐浴在氣體之中，閉著雙眼，神態清冷而寧靜。

看到這一幕，江凡內心一動，心神凝聚，看向少女的氣運。

只見師姐原本的兩個氣運後面，出現了一條新的氣運詞條：

【先天水靈體、冰肌玉骨、水靈共鳴】

【水靈共鳴：沐浴精純水靈氣修行，修煉速度提升三倍】

看到這多出來的氣運詞條，江凡當場張大了嘴巴。

他目光一轉，看向師姐面前那個旋轉漂浮的金屬圓盤，內心隱隱有些猜測。

見師姐此刻沉迷於修行中，江凡倒也沒有急著去打擾。

他暫時按耐住內心的好奇，決定等師姐醒了，再問一問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