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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暢淋漓中,蔣馳期輕笑著捧住她下巴,印上一個乾乾淨淨的吻。
“喜歡你開心的樣子。”
鬢角的發被汗珠染溼。
尤簌瞳孔微縮,感覺像是做了一個荒誕的夢,她順著夜風,趕在男人離開前又貼了一個吻。
她第一次主動親他。
要縮遠的距離徒然收回,蔣馳期眼底驟暗,伸手把要跑的人抓回來。
“再用力點兒。”
……
綿密的水珠從頸上墜下,恰到好處的水溫沖刷著剛才湖邊活動留下的薄汗。
蔣馳期下午去超市的時候幫忙買了兩件睡衣,棉柔質感很舒服。
一件給她,一件禮貌帶給秦琳。
秦琳收到睡衣後對蔣馳期更加讚不絕口,甚至揚言要犧牲自己去跟贏天揚擠一個房間,把這間房讓給她和蔣馳期。
尤簌死死抓住她的腰,求她別這樣,秦琳才遺憾地嘆息一聲,收回這個大膽的想法。
零零碎碎的燒烤氣味連帶木柴煙火味被徹底沖刷乾淨,消失在地漏。
秦琳從樓下提了碗糖水回來,剛刷卡走進屋就看見尤簌裹著溼發出了浴室。
“簌簌,給你帶了丸子桂花凍。”
周身的溫熱水汽還沒散完,尤簌紮好睡衣的腰部抽繩,溫聲回了一聲好。
她緩步走到桌前,剛坐上椅子,忽然面前湊來秦琳放大的臉。
“簌簌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想到過你是敢當眾跟人打啵兒的性格。”
一本正經,像是在跟她探討學術論文。
“咳咳咳咳……”
一碗糖水差點把尤簌噎住,她扶著碗邊的勺子不自然地開口,“只是氣氛到了,我們才貼了一下的。”
蔣馳期最後逼她親狠點,直到散場尤簌也沒如他願。
那時的腰鼓表演已經收尾,剩下的只有揹包客自己用藍芽放著舒婉的舊情歌,氣氛烘托不上去,她當然不好意思當眾和他再親密。
“別藏了,我反正是不排斥小情侶當眾接吻的,當時那氣氛實在特殊,太自由,如果我身邊是個帥哥,我沒準也會突破一下良知,上去強吻別人。”
秦琳低頭有一搭沒一搭地修著指甲,語氣募地又感嘆起來,“不過蔣馳期的出現對你的意義真的非同凡響,我記得你之前大一一年都沒什麼進展,但遇見他之後……”
她掰著手指慢慢清算,“和男生接觸,和男生約飯,和男生單獨散步,和許多男生一起聚餐,甚至今晚……你周圍有其他同齡陌生男生時,你看上去都好像沒什麼反應了,你是不是已經恢復了啊!”
尤簌一怔,想了一下好像真是這樣。
她還沒來得及仔細深思,客房的門忽然被敲了兩下。
篤篤幾聲。
秦琳走去開門,還沒開口就被贏天揚拽了出去。
“秦琳快快,我找了兩個新交的朋友一起打麻將,三缺一!”
秦琳剛要扭頭問尤簌去不去,忽然發現對面的高大男人寬肩窄腰地倚在走廊牆壁,低頭擺弄著手裡的打火機。
在等著什麼似的。
她頓時就不用贏天揚拽了,跟在人後走得坦然。
……
敲門聲又響起。
尤簌頭頂搭著塊柔白色一次性毛巾,快步走去開門。
剛洗過澡的身體裹在睡衣中,柔軟地支在門框,面上含笑,“忘記帶——”
“嗯?”
門口的人不是忘帶東西的秦琳。
蔣馳期耷著肩,右手懶洋洋地抵她額頭,另一隻手順著自然闔上門。
咔地一聲,木門自動上鎖。
尤簌被他一序列雲流水的動作砸懵,緩過神後才小跑到床邊把自己剛換下的內.衣裹進被子。
她呼吸忍不住放緩,悄悄點開手機螢幕看了眼。
十點零五,
這個時間孤男寡女不該呆在一起。
“有事嗎……”
“就這麼溼著頭髮?”
蔣馳期沒回她的問題,落拓的身型在休閒睡衣中罩得鬆鬆垮垮,他顯然也剛洗完澡,黑髮沒完全散開,有幾束凝在眉目間,平添幾分冷冽。
尤簌啟唇,還沒來得及開口就感覺眼前黑了一瞬,緊接著又亮起。
蔣馳期站著幫她擦發。
她背忽然塌下去,坐得很懶,腦袋被摩挲得舒服,意識到他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後就放了心,語氣輕軟。
“只是還沒來得及擦。”
白色毛巾罩著半顆頭,尤簌低頭慢慢又吃起自己的糖水,電視機放著引人發笑的綜藝,她卻沒怎麼聽進去。
毛巾慢慢上移。
含吃糖水的間隙,尤簌忽地發現,蔣馳期給自己買的白色T恤睡衣太……寬鬆了。
抬手幫她拭發的時候會露出一點腰部邊角線條。
若隱若現地,隨著他的手勢動作晃。
沐浴乳的殘留味道沾上體溫後好似被擴了香,他身上很好聞,混著木質和乾淨的橙花的香味,時不時讓她嗅到。
桌子邊緣的白菩提手串靜靜待著,尤簌默唸兩邊平心靜氣還是沒改善,最後終於忍不住抓住他衣角。
語氣好商好量,“不如你去後面擦?”
“為什麼?”
他沒怎麼聽進去,聲音懶洋洋地有點悶,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湖邊被吹感冒了,鼻音稍重。
為什麼……
總不能說你這樣很像是勾引我的樣子。
我要拒絕你的勾引,並且朝你扔一個清心咒吧。
尤簌頭皮僵了僵,擋在柔白色毛巾下的眼睛輕抬,隨口胡謅道,“因為……我喜歡從後面擦。”
空氣靜了半瞬。
垂下的眼瞼稍眯。
男人忽然不知道為何低笑一聲,嗓音廝混著闇昧情緒,湊到她耳邊,語氣不三不四。
“可我喜歡正面呢。”
第69章脆弱
◎“糖水甜麼。”◎
尤簌也不知道自己隨便找的藉口,被蔣馳期這麼一接怎麼就成了你來我往的混話。
柔白毛巾蹭著她碎髮邊緣,沒一會突然停了,連帶停滯的還有她的心跳。
方巾順手扔到椅背上垂著。
高大身影罩著身體。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尤簌緊張地踢凳子,想往邊上挪,但其中一根凳子腿卻不知何時被男人鞋尖抵住了,她垂頭看下去的空隙,蔣馳期又抓了另一把凳子落座在旁邊。
不過半尺的距離,
他背屈一下就能倚上來。
尤簌攥緊手指。
“糖水甜麼?”
男人語調隨意。
緊張堵塞的氣忽然舒開。
沒想到他只是問這個,尤簌瞬間鬆了肩頸,輕聲回,“甜的,你——”
背脊猝然被摁向靠椅。
尤簌瞳孔驟縮,她剛懈下去的心跳感知到危險後又迅速冒頭,像被反噬,比剛才跳得更兇猛。
和蔣馳期現在的狀態相似。
摁不下去,剋制不住,越漲越高。
睡衣的綿軟布料抵不住木椅靠背硬邦邦地磨,她感到後背一陣脹痛,唇卻被咬得很軟。
他不開口也不掐她腰,只是一遍遍咬。
逼她自己張嘴,口腔內紅糖混著桂花的甜味還在,唇角就能嚐到。
男人躬過來的腰略彎,連帶整個上身都像是蓄勢待發的美洲豹,咬準目標,等她自己投降。
尤簌被堵得不敢呼吸,白皙臉龐因缺氧而泛紅,看著一副惹人欺負的可憐樣。
溼發還潮著,兩人都是,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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