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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晃的馬車上,諾倫脫下尤娜的下褲,手指拂過她纖細精緻的小腿。
“左腿膝蓋碎了,這裡也發生了嚴重的扭曲形變。”
諾倫指著傷口說道,“右腿的情況稍微好些,但也好得有限,這種情況下你能動才是奇怪了。”
看到自己下半身的慘狀,尤娜顯得有些惴惴不安,像是個做錯事等待懲罰的孩子:“這個……還能修好嗎?”
“壞到這種地步,只能更換新的假肢了吧?”諾倫苦笑著撓了撓頭,“看來要挨羅真的臭罵了。”
“對不起……”尤娜的表情很愧疚,“羅真大師一再強調讓我不要劇烈運動,可我最後還是忘了,待會兒要怎麼跟他解釋才好?”
“我去解釋吧,是我要你戰鬥的,這是我的責任。”
“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還是說原來你是喜歡道歉的型別?”
“不,我就是覺得愧疚……你們幫我做了那麼多,而我只會戰鬥,可現在卻連戰鬥都做不好了。”
尤娜蜷縮在車廂裡,她伸手抱住殘破的雙腿,把頭埋到胸口,低聲道,“如果剛才我能表現得更好一點,對你藥效的評價也會更高一些吧?”
諾倫笑了笑:“不用擔心,他們的評價已經夠高了。”
“……果然還是不行呢,和高階騎士戰鬥什麼的。”
“你可以的。”
“可是我……!剛才你也看到了吧,我的腿承受不住這種強度的戰鬥,我不行的!”
尤娜的語氣稍微變得有些激動,“哪怕把腿修好再來一次,恐怕也只會得到相同的結局,我……!”
諾倫的表情依舊平靜,只是再次告訴她:
“你可以的。”
“可我就是做不到啊!”尤娜這次抬起了頭,兩行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滴落在她的領口。
“我已經儘可能學習了操偶術,我現在可以很好的操控這雙腿了,我準備了很久,我還以為這次能行的!
“可當我衝向對手的時候,它卻突然‘咔嚓’一聲壞掉了——那一刻我感覺眼前的希望都消失了,就好像這條路從一開始就走不通一樣……是我太心急了嗎?諾倫,我該怎麼辦才好?”
諾倫沒有急著回應,他伸手抹掉尤娜眼角的淚痕,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來。
“你累了,先睡一會兒吧。”
他拿衣袖遮住視窗灑進來的陽光,輕聲道,“等你醒來,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她現在的狀態太差了,服用藥劑後她的身心正處於最虛弱的狀態,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諾倫安穩的語氣好似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少女安靜下來,無盡的勞累與疲倦轉眼席捲了全身。
她躺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了。
……
再次睜眼已經到了晚上,尤娜從漫長的噩夢中悠悠轉醒,看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
這裡是她在諾倫鍊金工坊的臥室。
臥室床頭點著一盞夜明燈,諾倫搬了張椅子守在她床邊,藉著燈光靜靜翻動著手中的書頁。
“唔……”
她蹙起纖細的眉頭,坐起身來在床上發了會呆。
哪怕喝下了抑制藥劑,解放藥劑帶給人的副作用也不是睡一覺能輕易抵消的,她現在依然感到渾身虛弱和疼痛。
“你醒了。”諾倫合上書本。
“嗯,我睡了多久?”
“不久,也就十個小時。中間帶你去做手術的時候你還醒了一次,但很快又睡著了。”
“是嗎……我不記得了。”
尤娜微微掀開被口,看到自己的那雙假肢已經恢復如新。
不,這就是一具新的假肢。
“羅真大師……他是怎麼說的?”
“沒什麼,就是被他罵了一下午而已。”
諾倫笑了笑站起身來,說了一句“等一下”就離開了臥室。
不一會兒,他端著一碗溫熱的湯藥返回房間,來到床邊道:“坐過來,我餵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配合旖旎的燈光和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尤娜感覺自己的耳朵尖開始發燙,連忙道:“我……我自己來就可以……”
諾倫不為所動,他只是將盛著湯藥的湯匙伸到她嘴邊,像個無情的喂藥機器一樣平靜的發出指令:
“張嘴——”
“……”尤娜把頭湊過去,乖乖張開了嘴巴。
好吧,在他如醫生般硬邦邦的表情和語氣下,那有些曖昧的氣氛也隨之消散了。
兩人安靜的你一勺我一口的喝完了湯藥,諾倫站起身來道:“外面涼快,來院子裡走走——記得多套幾件衣服。”
“啊……好。”
尤娜穿上外套走出臥室,看到他正坐在院子的長椅上安靜的抬頭望天。
“你在看什麼?”她跟著坐到旁邊。
“你能看到什麼?”諾倫反問。
尤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我看到一輪月亮,今天的月亮好圓啊。”
“還有呢?”
“呃……還有星星、鐘樓、高塔、大樹,唔,樹梢上還停著一隻黑色的烏鴉。”
“那是渡鴉,一種很聰明的鳥類,相傳它的智力大概與十歲人類孩童相當,還能模仿環境的聲音和其他生物的叫聲。”
諾倫說著,像是回憶起什麼般露出一絲笑意,尤娜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段趣事。那年我剛好十歲,也是在晚上,也是在院子裡,我看到天上飛過一隻渡鴉。
“當時我的老師就在我身邊,他告訴我渡鴉的特點和習性,於是我指著那隻渡鴉說道:如果它真的有和我同樣的智力,它恐怕能成為第一隻擁有銜尾蛇徽章的鳥類。”
擁有銜尾蛇徽章的渡鴉固然離譜,十歲就能成為鍊金術師的孩童同樣讓人難以置信。
這是一個不錯的笑話,尤娜配合這個笑話微微抿起了嘴,可她笑到一半卻發現諾倫並沒有笑。
“老師和在場的學徒們都笑了,我也因為他們的笑聲而發笑。”
他緩緩道,“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當時沒有開玩笑。
“我在這一方小小的院子裡被困了十年,這些年每當我仰望天空都會想起那隻渡鴉,它雖然沒我那麼聰明,卻擁有我所沒有的東西。
“看著它翱翔於天際,我憧憬於它的自由,於是在心中默默許下了願望——
“總有一天,我也要像渡鴉一樣活著。”
諾倫語氣平靜,彷彿在述說一段和自己毫不相關的故事。
尤娜微微一怔,她感覺諾倫的這段話似乎意有所指,但一時半會又捉摸不透是什麼意思。
“……說回今天早上的戰鬥測試吧。”
諾倫回到正題,“其實測試前我就預料到了,這具由靈風木原料製成的假肢大機率是無法承受高強度的騎士戰鬥的,測試結果也和我的預估相差不大。
“三階騎士以內的戰鬥強度都可能對它的結構造成損傷,更別提五階甚至是高階了,以你的實力若是全力爆發,將它幹廢再正常不過。
“當然,我也可以為你更換承載力更高一些的材料,比如使用濯基木原料的假肢,但它更重更僵硬,非常難以操控,實戰表現不會比靈風木更好——
“最重要的是,即使是承載力更高的濯基木也同樣無法承受高階騎士的全力爆發,準確來說,目前所有能作為假肢原料的材料中,就沒有一種能夠承受高階騎士的爆發力的。”
尤娜呆住了,她咬著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訥訥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當然有,而且有很多,我說三種。”
諾倫伸出一根手指,有條不紊的說道,“在已知腿部素質暫時無法最佳化的情況下,我需要你調整自己的戰鬥方式。
“一,把你在騎士學院學習的戰技和發力技巧全部改掉。臨峰騎士的戰鬥風格太過穩紮穩打,太吃身體素質,已經不適合現在的你了,繼續保持這種戰鬥風格對你而言是死路一條。”
“二。”他接著伸出第二根手指,“接著,你要把射擊當成主要的攻擊手段。射擊主要考驗的是你的臂力與眼力,對腿部素質的要求則小上很多——你會射箭嗎?”
“會的,這也是騎士的必修課之一。”尤娜連忙點了點頭,“但我們練得最多的還是近身戰與劍術,畢竟騎士……”
諾倫抬起手:“啊啊,我知道你想說騎士都是用劍一決勝負的,遠端攻擊既不榮耀也不光彩,不過是卑劣者偷襲的末流手段而已。
“但我不管你們這些騎士是如何戰鬥的,我也不打算知道,誰會在意一個野蠻人是怎麼揮舞木棒的呢?我只在乎如何高效的殺死他們。
“你也是一樣,現在的你不再是騎士,而是一個復仇者。所以不要再被傳統的騎士思維束縛了,能遠距離殺掉他們的,就不需要特地拔劍與他們近戰。”
“可是——”尤娜猶豫道,“如果是遠距離進攻的話,恐怕無法對高階騎士造成有效殺傷。”
騎士的近戰傷害取決於他的身體素質、武器的鋒利程度和他所使用的戰技,則同時享受“力量”、“武器”、“戰技”三方面的加成。
尤其是在裝備了“騎士劍”後,被灌入魔力的騎士劍在使用戰技的情況下能切開目前絕大部分的護鎧甲冑,只要能切實命中,就能有效殺傷對手。
騎士的遠端傷害則取決於弓的磅數和箭矢的強度,因為箭術類戰技大多是用來提升射擊的穩定性,而不直接提升威力,所以傷害上只享受“力量”和“箭種”兩方面的加成。
不過跟近戰不同,弓的“力量”加成是有上限的,這個上限取決於弓本身的品質能承受多大的拉力。
同品質下的騎士劍總是能承受騎士更大的力道,能爆發出比弓更高的傷害。
綜合看兩種攻擊方式各有千秋,近戰傷害上限更高,遠端則有距離優勢。
但對於大部分騎士來說,尤其是等級越高的騎士,在戰鬥中都會更傾向於使用近戰去解決對手。
他們更願意用距離優勢來換取傷害上限。
因為如果是打低端割草局,高階騎士能用劍一掃一大片,還不用擔心箭矢數量,戰鬥效率可高太多了。
而如果打11高階局,用遠端攻擊也佔據不了明顯優勢。
在大家都是高手的情況下,射擊的命中率就會直線降低,因為它的抬手太明顯了。
再快的箭都是有飛行軌跡的,而且它遵守一般的物理法則,瞄準的方向會直接暴露箭矢的落點。
哪怕是殺傷力再高的一箭,射不中就沒有意義。
所以對於弓手來說有個悖論:離得遠了命中率會降低,離得近了,只要一箭沒能讓對手失去反抗能力,立刻就會被騎臉,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
這也是尤娜對於這一戰鬥方式心存猶豫的最大原因。
遠端攻擊在混戰中確實更好用,拿上弓,或許可以在戰場上更容易的擊殺一些草原人的普通騎兵。
但對於其頂尖戰力,譬如她想要復仇的那位首領來說,就沒那麼有威脅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不是攻擊手段的問題,而是武器品質的問題。”
諾倫卻是輕笑道,“只要一種遠端武器威力夠大、射程夠遠、精度夠高、彈速和射速都夠快,那它就會成為所有敵人的噩夢。”
你想防禦我的射擊?如果我這一擊的威力可以貫穿星辰,請問閣下該如何應對?
你想躲避我的射擊?我直接超高彈速加超視距打擊,你確定你能反應得過來嗎?
作為一名天才鍊金術師,他從不會優先在“人”的身上找問題。
他相信智慧與創造的力量,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在裝備了他發明的鍊金武器後,照樣可以輕鬆殺死騎士。
事實上自己也確實做到了。
當然,光有輸出能力也不夠,為了防止“己方ADC被敵方坦克騎臉、被刺客刺殺”這樣的慘劇發生,射手的生存能力也需要得到保障。
活著才有輸出。
為此,他的解決方案是——
“然後就是其三。”諾倫伸出第三根手指,認真的說道,“我要你像渡鴉一樣戰鬥。”
“渡鴉……?”尤娜愣住了。
她下意識的抬眼望去,正好看到遠方的黑色渡鴉振翅離開樹梢,在明月的映照下劃過夜空,倏的遠去了。
“所謂的草原人即是勒布斯人,他們是這片勒布斯草原的原住民,一個馬背上的民族。
“他們是天生的騎兵,極其擅長遊擊。臨峰城不願與他們正面開戰想必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量吧?城主府認為臨峰的軍隊是無法在草原上打贏他們的。”
諾倫翹起嘴角,“他們在草原上的戰鬥力或許強大,可在我看來,這幫野蠻人不過是一群匍匐在地上的蟲耄而已。他們騎著馬在草原上馳騁著,自以為所向披靡,卻從不肯抬頭看一眼浩瀚的天空。
“所以我要你像渡鴉一樣戰鬥——尤娜,去成為天空的復仇者吧。對他們而言,你將成為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存在。
“而你從天空降下的每一輪攻擊,都會成為他們此生看到的——最後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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