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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煙雨樓
花無鳴愣了半晌,等再回過神來,眼中盡是憤怒與淒涼。
“難怪在弈間客棧相見那日,聽聞我在煙雨樓姐姐你會如此氣憤,原來殺我們孃親的,竟是老葉嗎?”
花小柒並未回答,只是咬緊牙關呆在原地。花無鳴原地思慮了片刻,忽地拔出一旁侍衛的佩劍便轉頭走去,雲沐笙忙攔住已然被這猝不及防的事情衝昏頭腦的花無鳴,急切地說道:
“雖說按照卷軸記錄當時你孃親花飛雁的屍體上留有師出鍾離前輩的內力氣息,但屍體卻是在離煙雨樓三里開外的樹林裡被發現,而根據卷軸記載,當時也只有青衣與西門留行兩人前去煙雨樓與葉樓主交戰,按照時間線,你娘怎會被葉樓主所殺?”
花小柒與花無鳴聽完雲沐笙這般分析覺得不無道理,可花飛雁身上殘留的鐘離御物術氣息又該作何解釋,千機閣的卷軸記錄只大概描述了當晚的戰鬥情況,並且只對有關西門留行的部分多加撰寫,其中戰局細節還有許多疏漏,此時唯一的辦法,便是尋找樓主葉千秋問個明白。
三人來到千秋殿,葉千秋正在為一個月後的登劍大會做著許多繁雜的書面工作,不想卻被花無鳴的一聲大喝打斷。
“葉千秋!”
葉千秋一臉驚愕,這花無鳴向來待人隨和,醫者仁心,對自己更是親近如兄弟一般,平日裡都是喊自己老葉,今日突然以這般口吻全名相稱,令他一時間有些茫然。
花小柒攔住一時激動的花無鳴,上前問道:“葉千秋,我問你,我孃親花飛雁,可否死於你手?”
這般直搗黃龍的問題,讓本就有些手足無措的葉千秋更是一驚,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女子,既然她提到了花飛雁,又與花無鳴長得如此相像,想必定是花無鳴曾向自己提到的姐姐花小柒了。
葉千秋放下手中紙筆,沉了沉,隨後便鄭重其事道:“我葉千秋行走江湖多年,雙手雖沾血無數,可絕無一滴是出自你們的孃親花飛雁。”
“那孃親屍體上殘留的鐘離御物術氣息你又作何解釋!”
花小柒此言一出便讓葉千秋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當時他也確實對此事起過疑心,可那時候凝聲聽雨樓與煙雨樓的衝突吃緊,他根本無暇顧及此番小事,況且此事已然過去十年,其中細節早就已經模糊不清。
雲沐笙看出了葉千秋的為難,便話鋒一轉問道:“葉樓主,鍾離老前輩一共有過幾名親傳弟子?”
“師父為人清高而又固執,在世期間哪怕朝廷多次有請,師父依然是不領情,他此生加上葉某隻有三名徒弟,葉某最為年長固為師兄,二師弟君墨與三師弟冷冷早年均被中原武安驚鴻殿與逍遙侯侯府兩大勢力分別拉攏,再未踏入江南半步。”
聽完葉千秋這番話,雲沐笙覺著事情越發蹊蹺了起來,按方才卷軸上記錄,內容雖大多比較粗糙,可當時西門留行帶著隨從青衣與煙雨樓交戰的場景卻寫得猶為仔細,不像是編撰出來的。
況且葉千秋性格一向坦蕩,即使真的失手殺了凝聲聽雨樓的一等殺手花飛雁,在立場的角度來說,他也並沒有什麼過錯,完全不必專門掩飾。
可花無鳴與花小柒對葉千秋的此番解釋並不認可,兩人不顧雲沐笙的阻攔便想到動手,可他倆又哪裡是葉千秋的對手,作為鍾離鏡膝下的大弟子,如今早已是僅次於西門留行那般劍仙的存在,單是在花小柒面前一站,那般內力壓迫便能使她感受到實力的差距。
葉千秋緩緩向前,花小柒緊張的氣息極具加快,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
可葉千秋並未出手,只是走到跟前,將自己的心臟部位緊緊貼在了花小柒的紙刃之上,義正言辭道:“葉某絕不是敢做不敢當之輩,若小柒姑娘還是認為令堂是被葉某所殺,大可割開葉某的胸膛,看看裡邊是否是顆赤誠之心!”
三人被葉千秋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雲沐笙亦是緊張地死死盯著花小柒的紙刀,生怕她會一時衝動真的剖開葉千秋的胸膛,又怕葉千秋到時會無奈出手鎮壓,無論何種結局,都不是雲沐笙想要看到的。
花小柒皺了皺眉頭,那紙刃便往裡淺淺地刺進去了一截,雲沐笙此時心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空氣中一股窒息之感充斥著整座房間,而葉千秋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算了,暫且信你。”
花小柒拔出紙刃收回了袖中,空氣彷彿又開始流通,雲沐笙長舒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心臟。葉千秋見花小柒就要離去,思慮了一番便在其身後說道:“你們若是非要查出真相不可,那葉某倒是能給你們指條去處,只是,會有些坎坷。”
花小柒聽聞立即轉身道:“何處?”
“江南收錄案件最多的地方,辯刑司。”
江南·弈間客棧
夕陽逐漸西沉,花無鳴跟姐姐花小柒因為與葉千秋之間尚有著未解開的隔閡,便不好居住在煙雨樓,於是決定暫住在弈間客棧,雲沐笙自然也是與兩人同行,要達成西門前輩的要求,那辯刑司對他來說也是非去不可的地方。
“花兄,你就這般離開煙雨樓,不怕你家夫人擔憂?”
雲沐笙想起花無鳴在煙雨樓還有一名妻子,此刻正在為墨玉青與風晚療傷,便好奇地向花無鳴問道。
花無鳴雖說被這突如起來的事情弄地有些心神不寧,可他對談未央的愛卻也是發自內心的,自然不會將其忘記。
“我臨走時在房裡留了字條,待查出真相,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去尋她。”
說完,三人便進入了客棧,雖說先前因為在豪傑冢呆了好幾日,離開弈間客棧的時間有些長,導致之前的客房已到期被其他客人訂了,杜掌櫃一見是剿除鱷魚幫雲沐笙以及煙雨樓的花神醫,立刻如遇貴賓般迎了上去,另備了兩間上房給三人居住。
見天色已晚,三人謝過杜掌櫃之後便決定先在此休息一晚,再商議去辯刑司的事。
夜幕降臨,弈州城的燈火逐漸熄滅,周圍是一片安詳的靜謐,只聽見偶爾路過的打更人報時辰的聲音。
也許是白天因花飛雁的陳年舊事太過於勞神,花無鳴此時睡得比以往時候都沉,而云沐笙則不然,自從經歷了攬月山莊以及豪傑冢的一些事之後,讓他充分意識到了江湖中的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所以總是睡得很淺,再加上花無鳴鼾聲作響,更是使他半夢半醒睡得尤為不自在。
意識恍惚間,雲沐笙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環繞在他頭頂,那氣息尖銳卻又並沒有殺氣,雲沐笙緩緩半睜開一隻睡眼,依稀看見眼前有什麼細小之物懸在空中。
“什麼。什麼東西。。是。。。針。。。銀。。。針嗎?銀。。。銀針!”
雲沐笙猛然一驚,睡意全然褪去,迅速一掌拍飛了懸在自己面上的一根銀針,再一看門外,只見一個黑影閃過,雲沐笙揉了揉惺忪睡眼,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便急忙抽劍追去。
伴隨著微弱的月光,只能依稀看見那人的身影,其動作極快,看來是個有些功底的人。
雲沐笙一直追到寧淮河邊,那人才停了下來,他剛想上前一探究竟,不想那人竟轉身主動摘下黑色面罩,一縷秀髮迎著月光散落下來,那藏在髮絲之間的數根銀針閃閃折射著亮光,此人竟是前幾日襲擊桃花亭的清蓮。
雲沐笙先是一驚,可仔細一想這清蓮若是要尋仇,方才客棧直接用銀針貫心即可,既然將自己引至此處,想必是有不能殺自己的理由,恰好雲沐笙正要去辯刑司,沒想到這掌司的貼身侍女倒是主動找上門了。
“這麼晚了,你引我出來,所為何事?我可不是那苟且之人。”
都說一回生二回熟,自從上次一見,雲沐笙倒是不再對清蓮有過多的拘謹,反而散漫的調侃起來。
清蓮不僅不惱,反而微微將髮絲撩至耳後,伴隨著月光露出嫵媚的笑容走到雲沐笙的身旁,身上傳來的幽幽香氣不斷衝擊著他的鼻腔,隨後笑了笑說道:“放心,姐姐這次不殺你,相反,還要給你一些讓你喜歡的東西~”
不愧是久經江湖的輕熟女子,相比雲沐笙之前認識的年輕姑娘是多了不少的風姿韻味,這倒讓尚未經人事的雲沐笙紅了耳根子。雲沐笙趕忙後退了兩步,清了清嗓子道:
“咳咳,什。。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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