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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弈州城·煙雨樓
“你終於醒了?”
房門仍舊緊縮,方才還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忽地多了一個黑衣男子的身影,那男子仍舊是黑布半遮面,不過這副氣質與嗓音,顯然是那個雲沐笙認識了十九年都未曾瞭解的南先生。
雲沐笙坐起身來,他活動了下四肢,除了一些已然結痂的皮肉傷和仍有些昏沉的腦子以外,身上沒有一點重傷初愈的沉重感,反倒是莫名的一身輕快。
“我。。。睡了多久?”
“至少我見到你的時候,是兩個月前了。”
南先生的話讓雲沐笙彷彿是有如穿梭了時光一般,難怪醒來後屋內空無一人,兩個多月過去,想必各宗門的好友們早已傷勢痊癒各自歸去了。
這不免讓雲沐笙感到有些失落,一年多未見的各位同伴以及兩位師姐,還未來得及有上幾句寒暄便要再次分離,不知再次相見,今夕是何年。
“行了,少把感情放在哀怨上,容易讓本就不強的你越發的變弱。”南先生冷酷的話語打斷了雲沐笙這番思慮。
雲沐笙反應過來開口問道:“先生怎得會出現在這裡?您也投了清河公主?”
剛問完他便有些後悔,當時壓制煙雨樓與辯刑司的兩大凶王咄咄逼人,若非以五葉先生的身份出面的南先生解圍,怕是這公主的面子還排不上號,故而這不知還有幾重身法的南先生,定是有著無懼朝堂的能力,與之相比的小小公主,何來投靠一說。
南先生似乎並未在意雲沐笙不合適的措辭,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因為劫月的鳳凰選擇了南陵公主為日後的南陵共主,那麼劫月的人自是會選擇她。”
語氣是那般輕描淡寫,其中含義又是那般匪夷所思,怎地說南陵也是一寸山河一寸血紮紮實實打下來的,竟說得像是被南先生口中的“鳳凰”隨意拿捏。
“閒聊止於此,該與你說正事了,如今掩日閣七鬼已然去其二,雖說不全是你的功勞,不過其中核心作用確實在你,當是時候,告訴你有關那場中原大火之事了。”
雲沐笙當即一驚,十九年,這好似被全然抹去的身世之謎終是要給這位安陵君遺孤,揭開幕布。
陵都城郊·日明山莊內
“憐香,金庫的銀兩與黃金轉移得怎麼樣了?”
“回稟義父,前幾日在驅屍鬼及其所持藥人的日夜未曾停歇,在極樂之境被南陵朝廷封鎖之前將錢財全數轉移到了海上,大概今日午時便可將其盡數轉移至中原星落谷。”
“嗯,驅屍鬼勞苦,這丹藥賞他。”
榻上的李焚寂丟出一丹藥給常憐香接住,便未再多言,憐香將那丹藥收入囊中,他好似期盼著義父大人能說些什麼。
雖說高層都是將其當條狗一般養在掩日閣,可自從韓邪擔任七鬼第三位,對於掩日閣可謂是盡職盡責,功苦之勞皆有之。
憐香緩緩地將七鬼牌匾上刻著韓邪名字的木牌取下,用上一個精美的盒子將其裝了起來,放在案前。
前榻上的簾子被掀開,李焚寂從榻上露出面來,那般陰狠毒辣的老臉上彷彿看不到一絲的憐憫,過了半晌,才開口向著憐香說道:
“快二十年了,下四鬼不斷變更,上三鬼卻堅如磐石,沒想到在這距離第二十個年頭還有幾個月的時候,竟能有動搖上三鬼根基的人出現。”
常憐香蓋上放著韓邪木牌的盒子,目光凌厲道:“此人已不可忽視,可否需要孩兒親自出手。”
“倒是不急,七殺錄只是幌子,那東西就算做出來,世間也沒有幾人能駕馭,讓韓邪去掠奪殘卷,只是為了掩蓋我們真正的計劃,此事交給蝕月即可,待人間兵器煉成,便是我執掌南陵之時!”
李焚寂方才慵懶的語氣是越發自信了起來,一隻手不自覺地摸向他囊中一顆閃著光澤的石頭,只是一旁的憐香仍舊擔憂,韓邪的死像是敲響了個警鐘,他害怕世間再出現二十多年前的那個一怒而諸侯懼的男子。
這件事被當時的南陵朝堂全面封鎖,知曉它的人,可謂是寥寥無幾。
數年以前,一個從登劍大會上橫空出世的一個名叫上官拓的男子,憑藉一身天賦異稟的武藝與過人的膽識謀略,遊說自西塔南部地區至南陵海域上的各個島嶼,以東西連橫之策,戰勝了當時日漸壯大的北虜鐵蹄。
兵家有云,上善伐謀,而上官拓曰:上善伐交。此拒敵之策,被南陵帝君李赤瞳讚道:“王侯將相,匆匆過客,只拓一字,青史永存。”
戰勝了北虜的大功臣上官拓被封為安陵君,成為了南陵的一路諸侯,據中原之地。
可這李赤瞳雖愛上官拓,他的另外四位兄弟,卻將其視為隱患,千百次的想方設法,對其加以暗害,封鎖了他所有的功績,轉而將伐北虜的戰勳,皆算到了自己的頭上,而自那時起,帝君李赤瞳也不知為何,再沒與上官拓有過來往。
不過有幸的是,上官拓雖為一地諸侯,卻在江湖上廣結善緣,如今各門各派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曾都是與其結交過的好友,華雲七劍,更是囊括其中。
這些人與其剛結識的時候並不知他是安陵君,更不知那被四凶王封鎖的伐北虜功績,單只是出於此人的人品與見識便願意與其交好,故而使得上官拓成功避開了四凶王多次的加害。
只是最後的那一場中原大火,終究是讓他未能避開,當時的四大凶王暗自勾結江湖黑惡勢力掩日閣,一同誅殺安陵君一黨。
一眾江湖志士隨著安陵君一呼百應,其中便包括華雲七劍中的其三:雲樾川、雲昭雪、雲北辰,以及瑤池宗的前任宗主:妙無言、少林的大法師:天衡。
掩日閣七鬼圍剿安陵君上官拓,卻被其反殺了四個,包括一個當時的第三鬼。
可儘管如此,敵方仍是高手眾多,兵力強大,已然內力耗盡的上官拓仍是被四凶王逼到了落鳳山的一處懸崖,他從那高聳的山崖旁落下,只是多少年,都並未發現屍體。
經此一役,世間再無南陵君,參戰之人盡數戰死,一眾原本與南陵廟堂結交的江湖勢力紛紛徹底斷開交往,各自為營,無人知曉那場中原大火因何而起,只是從略知一二的人嘴說聽說,那場戰役的發起者,反倒是那安陵君,上官拓。
江南·弈州城·煙雨樓
“我的父親,竟是這般傑出之人嗎?這麼說,他是被四大凶王與掩日閣殺害的,那我的母親呢?”
“你的母親與那辯刑司的丫頭一樣,皆是南陵的公主,李清澄,只是這位公主也因那四凶王的從中作祟,而被貶為了庶民。”南先生望著雲沐笙,像是猜到他的心思一般,沉吟道:“復仇之事切不可著急,這掩日閣與四凶王。。。”
“不是為了復仇!”
雲沐笙打斷了南先生的話語,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斬釘截鐵道:“既然那四凶王百般加害,父親與母親都未與他們動氣,可十九年前卻主動發兵,定是有了讓父親必須除掉他們的原因,其中緣由我雖不知曉,但是替父親除掉他們,定是能讓這天下,少些動盪。”
南先生雙眼微微睜大了一些,眼前這少年似乎不再是那個志向閒雲野鶴的散人,亦不再是容易被仇恨牽動的復仇者。
雲沐笙說完這一番話,眼中神光又黯然了幾分,他哀嘆道:“只是從來未曾見過父親容貌,倒是實為可惜。”
南先生聽聞此言眼角舒展,忽地卸下那半遮面的黑布,拍了拍雲沐笙的肩膀。
“他,長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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