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神話和武術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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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在朝著葉偉興，闡釋他之前的問題：

“你剛才說，遠不如山子的劍術可怕吧？知道為什麼嗎？那套劍術便是脫胎於花拳36手，目前只能算是照貓畫虎，再借用冷兵器本身的鋼質鋒芒，營造出來駭人的殺氣繚繞。實際上那只是初級階段，等到在他的劍術裡看不到如花拳這樣的殺氣內斂，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好傢伙，你是說青山的劍術遠不如花拳的品質更加致命？”

“對外行人來說，劍術更恐怖，但內行人看的是門道，還是能一眼看出兩者的巨大不同來！”

“不過好像劍術更適合拍攝吧？”

“所以山子只跟你們展現了劍法，以我的觀點，只要他手裡有把劍，不用真正出招，單是擺個架勢，就能真切的感受到其中殺氣。沒有人比他扮演殺手再合適的，現在知道前兩天我給你們抬價的原因了？要我看，不出一年，他的身價就值500萬，100萬算是大大便宜了你們！”

葉偉興在頻頻點頭，不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表情裡多出來了另一種古怪的意味。

陳龍很精於察言觀色，馬上呵呵樂個不停：

“你是在為難，生怕他的發揮會遮掩住片子裡的主角吧？這算不算是幸福中的煩惱？”

“可不是嗎？”葉偉興攤開了手無奈地道，“我已經打算把劇本好好完善一下，就是為了讓裡面的殺手形象更豐滿一些。”

“沒有必要因為他做太大改動，我們這些專業演員，又有幾個沒友情出演過龍套角色？大體的框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別破壞了整部片子的完整性！”

“主要是我怕日後遭人唾罵呀！”

“那就給他一個轟轟烈烈的死法，或者能讓人覺得印象深刻就足夠了！下一部劇再找他做主角，不就找補回來了？”

“也只能這樣了，幸好青山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

“放心吧，他不會的，兩個月前，他都能因為扮死屍差點被淹死，專業素質極高！”

耳聽得這些人對劉青山的讚揚，有著即時翻譯的金溪善是笑在了臉上，喜在了心裡。

不過沒等她再多高興一會兒，就被陳龍拉走了。

接下來會是她的鏡頭拍攝，陳龍之所以親自趕來喊人，自然是因為葉偉興二人可是貴客。

崔明秀也被叫走了，好在梁家匯及時出現，不至於讓葉偉興一個人呆在這裡。

很快地來到了晚上，劇組在院子裡專門為兩位客人舉辦了一次篝火燒烤晚宴。

陳龍也破例放開了酒水限制，命人拉來了上百箱的啤酒、白酒，整車的牛羊肉。

從附近酒店裡請來的專業燒烤師傅，加上當地的輔助人員，兩百多口子人坐滿了院子。

大多人都是席地而坐，如今已進入了五月份，在滿天星星的氛圍下，眾人的情緒一直都很高漲。

這還是在劇組自成立以來的首次大規模的聚餐，所以金溪善等外來人顯得格外興奮。

這個團體裡的練武人很多，進行到半場，酒性大發之下，就有人在提議篝火前的武術表演了。

倒是沒人喊著要劉青山表演，畢竟都知道他身上還有傷，再是恢復的極快，也得有個養傷過程。

甄自建的手下也是有個甄家班的，在香江，武師與武術電影之間的淵源十分久遠，武行的歷史、工作模式、風格也是那裡的電影圈的一種獨特文化。

這類團體中既包括一些傳統的片場武指、技術人才，也包括各類格鬥搏擊的高手。

一有機會就點到為止的切磋一下，就像逢年過節的耍獅舞龍一樣，在這個行業裡十分盛行的。

興致之下，甄自建更是親自下場了，不過不需要有人號召，進行到後面的時候，居然最終又形成了花拳的相互演練現場。

“我一直好奇，為什麼你不會保守，任由武師們學習花拳36手？不怕更多人學會了，以後自己的人沒了飯吃？”

跟金溪善做在一起的林楓喬，在探過頭來問向劉青山。

他回答：

“大哥之前也問過這個問題，實際上我的想法很簡單，不希望它再度流與失傳！古代的冷兵器時代，中華武術可力敵千夫，可嘯聚為王，可惜在現代兵器時代的到來後，她早已雄風不起，就連當年的十八武僧幫助唐太宗打天下都成了神話。”

“關鍵還是山子不願意看到，現在的武術都成了表演專案了，他對此很失望！”陳龍再做補充。

劉青山點點頭：

“我認為，武術要擺脫純粹的觀賞作用，重視傳統實戰！先不說和現代兵器對抗，一切有志於振興中華武術的有心人，應發掘傳統秘技絕活，勤學苦練，至少應在拳壇上把西洋拳擊、東洋柔道以及泰拳、跆拳道之類的旁門左道統統輕鬆打趴下。”

“沒想到你的思想還是很高尚的。”林楓喬流露出了佩服的笑意。

“我可沒多高尚，只是不想咱們的武術被外國人看笑話而已！”

“那你的那個神秘的師父，有沒有給你說過，除了花拳，還有沒有別的失傳絕跡？”

不同於他夫人，陳龍更關注之前的古武界，曾經真正出現過傳說裡的武技。

為了給將來自己的七十二神拿找個託墊，劉青山打算把偶爾聽來的故事拿來忽悠一下：

“還真有！我師父親口告訴我的，真的有錯骨分筋的手法，但它僅屬於一種神拿術的其中一種。他小時候去一個遠房親戚那裡玩，都知道親戚會那個，一堆大人嚷嚷著要見識一下，那人就拿我師父做了人體模特。就是拉著手，輕輕一抖，我師父說當時一陣劇痛，手就不能動了，手背腫了一塊。根據師父的指劃，大約是第四掌骨明顯被凸出來錯位了。”

他伸出手比劃著那個位置：

“當然，人家又輕輕一捏就給復位回去，只是疼痛還是持續了一夜才算恢復過來。據師父說，那人說會他這種手法，身上所有骨頭皆可以脫出來。後來大概是路遠之類的原因，師父和那邊沒再聯絡，不知道以後那人怎麼樣了。”

“我的天，還真有這樣的神奇手法？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的花拳，這番話說什麼我也不會信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想把花拳傳給更多人的原因！大哥也看到了，連神拿術裡最簡單的錯骨分筋手法，都被後世傳頌得神乎其神，可見真正的武術已然落敗到什麼地步了！”

“那神拿術又是什麼？”

“神拿術只是個統稱，像是什麼鐵砂掌、點穴手、錯骨分筋都屬於它的範疇之下，比如擒龍手就是最直接的技法展現，是上古武俠一種很高深的豪邁奇功，能夠在一定距離內凌空抓取物事，例如武器等，與佛學武功很有些淵源。”

“少林擒龍手？我聽說過，傳說中很神奇，據說功如其名，乃以深厚功力駕馭真氣，擒龍控鶴，霸氣無方。修煉至大成，可馭氣流轉，穿越空間，透空擒物，為天下頂尖的奇功！”

“別鬧了大哥，擒龍控鶴，穿越空間，透空擒物？怎麼不說它能無視所取之物的重量，隨意取來攻擊敵人，比如對戰中隨手吸過來一座山壓死敵人？那都是神話傳說，真有這種神奇的術法，失傳就失傳了吧，省得為禍人間！”

眾人哈哈大笑，劉青山忍住了笑：

“隔空取物那是神仙才有的能力，還能叫中華武術嗎？但攻擊威力極其巨大是肯定的，就像武當武術中傳承久遠的一種功夫隔山打牛，能真的根據字面上字義理解？不是腦子出了毛病？”

“還別說，隔山打牛的名氣的確很大！”

“這種功夫是有，至多是可以隔著一段距離用拳掌攻擊，將人擊倒，但距離極其有限，說不定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尤其是武當內家拳中，有透勁和繃勁一說，應該就是脫胎於此。”

“什麼是隔山打牛？”金溪善好奇地問出來。

“隔山打牛指的就是透勁和繃勁！繃勁就是我用拳打在你身上，拳的力度只是侷限在拳頭跟身體的接觸面上，這樣的話，你就被我的拳給繃出去，摔倒在地，但是對你身體內部沒有什麼傷害。而透勁正好相反，拳頭雖然打在肚子上，但力度能到內臟甚至後背，這樣的拳不會把人彈出去，而是對身體內部造成傷害，也就是內傷。”

“呀，好神奇啊！”

“神奇有什麼用，如今只剩下傳說了！不過這還算是靠譜的傳說，像是穿越空間，透空擒物之類的，就只能當做神話故事聽了！”

“沒打算去找一找你師父的那位個遠房親戚？說不定還能聽到他的訊息呢！”

劉青山心下暗喜，他累述了這麼多廢話，就是在等這句提問。

將來身上有了其他技藝，拿陳龍來當擋箭牌，比任何解釋都有用的多。

他面色一下子凝重下來：

“這個問題我考慮過，隱隱記得師父他說過大體位置，找一個時間必須走一圈，能不能學到些什麼倒是其次，當年老爺子的不辭而別，始終在我心裡是一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