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九章 令人憤慨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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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清山的這個角色橫跨12集，看似戲份不少，實則多是些零碎畫面。

真正體現的還是以朱家人為主的內容，因而前後7天的時間倒也說得過去。

這個劇組還得留在哈市拍一些戰爭鏡頭，至於會不會待到冬季來臨，還是個未知數。

但他們還要輾轉魯省的三個取景地，這種頻繁的更換拍攝場地的現象，在電視劇行業還是不太多見的，其中辛苦不言而喻。

在返回京都的航班上，韓三爺提到了一件事：「咱們的《風聲》過審終於有眉目了！」

「怎麼，有您的影響，還這麼曲折？」劉清山有些不解。

這部電影的拍攝還早在《大事件》之前，如今不僅後一部電影早已完成，他又連續拍了一部電影、兩部劇集。

後來拍的《葉問》甚至全球四十多天的公映都結束了，居然還沒有過審，這事情就有點蹊蹺了。

「官方的回答是片子裡的酷刑和血腥場面太多太真實，你們雪域的另一部《無人區》好像也面臨類似的問題！」

聽了三爺透露的資訊，劉清山有點兒上頭。

這種官方的回覆合情合理，兩部影片裡都有類似的畫面他也明白，但作為製片方得不到資訊反饋，卻需要從其他方面瞭解到稽核進展，就多少有點兒奇怪了。

這不得不讓他很自然地又跟之前的遭遇聯絡起來，因為更早前幾乎被他忘了的趙家人，就曾經給他製造過障礙。

韓三爺是什麼人，見劉清山沒當場反應，就猜到了他的心理變化：「你可別多想，據我所知，稽核小組裡並沒有趙家的人。」

劉清山馬上捕捉到了他話裡的漏洞：「這麼說，是有其他堅持己見的現象？」

「你打聽這麼清楚有什麼意義？難道還能打人家一頓？你的片子裡難道不存在人家提出來的這些問題？」

「三爺，您想多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嚼子的具體方式吧，以後在有了類似情況，自己就能操作，省得專案報上去，還得透過非正常渠道瞭解內情？」

「當自己是驢呀，怎麼嚼子都出來了？」

「就不能是馬呀，不只是驢才會用嘴套。我是話糙理不糙，錯就錯了，可你得首先讓我清楚到底錯在了哪裡，這麼不理不睬的算是怎麼回事！」

「當初就說我來操作這件事，可你等不及我從外地回來了，遞上去的申請人還是挺關鍵的！」

「這麼說是有人針對我了？」

「我可沒這麼說，你就說有沒有人家提的那些毛病吧。」

「有，而且還不少，但之前的《集結號》是不是更多更殘酷？不也一樣很快過審了？」

「廢話，連付老李老都在嚴重關注的事，流程還不從簡？」

「反正我認為裡面有貓膩，這件事是我籤的名，廖欣遞交上去的，回去後我就讓他去部裡問問看。如果還是沒得到正面反饋，我只能認為這裡頭有問題了！」

「你堅持這麼做？想過後果沒有？」

「那來得及呀，我這不剛聽說嘛！不過沒關係，若是真的被人針對了，不用麻煩您，我自己就能解決！」

「你可別瞎胡鬧，這裡是內地，可不是香江或者洛城，更不是尤戈島！」

「前面的我認，跟尤戈島又有啥關係？您可別胡亂猜忌，這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

「我沒說尤戈島的事跟你有關呀，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拉倒吧，三爺，您身上的官氣最近可越來越明顯了，至於這麼旁敲側擊嗎？」

相對於韓山坪的實際身份，劉清山的這番話就有些過重了，但也側面說明了他的心裡不耐煩的跡象也越來越

不想壓制。

幾十年閱歷熬成精的三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情緒變化，「我都要從正廳到副部了，還不算是官？有點兒官腔還不是很正常？倒是你，對我們官方的人誤解太深，也忌諱得太過明顯。」

劉清山撇了撇嘴，「我倒是不想避開呢，可老美那邊比我還忌諱！」

「行了，我知道你有委屈！再給你透露一點兒，找些近兩個月的社評看看吧，我是指半官方的幾種報紙！」

「社評？有關娛樂業的？」

「又是廢話，你現在乾的哪一行不知道啊？」

「我的生意多了，不問明白點很浪費時間的！」劉清山已經隱然猜到了點兒什麼，「是不是跟我最近拍攝的專案題材有關？」

「從《潛伏》開始，你是不是跟小鬼子幹上了？」

「我明白了，有人要拿兩國友好說事了？其他類似題材的片子怎麼沒人提？」

「你怎麼知道沒人提？」

「這麼說，我的片子被攔下了，並非是官方的那些說法？」

「你還是年輕啊，更要記住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寫社論的，而我們國家是講民主的，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出現！」

「得嘞，又有官氣了，我懶得聽你說教！」

兩個人之間已經很熟了，所以講話才可以這麼隨便。

而劉清山這麼匆忙地找藉口結束話題，是因為他要趕緊讓小星把相關資料找出來。

並且他相信韓三爺一定有更多的瞭解，但官方身份讓他還是有諸多顧慮的，不好太直白的說出來。

甚至這一次的談話能有深入的涉及，他也是有目的的，或者說就還是想借他的手來做一些官面不好出頭的事情。

為什麼有這種可能？

很簡單啊，三爺最後一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國家是講民主的，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出現」，但什麼叫「不同的聲音」？什麼人才更適合出面阻止或者影響這種聲音呢？

劉清山擁有目前現有科技解釋不了的網路破解能力，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從一開始也沒打算瞞著這一點。

即使是他把這種能力都推給了那個所謂的AIG研究專案，而這個專案裡的成員又是由完全隱身的網路駭客為主要構成。

別人即使懷疑他的訊息來源出自那裡也無從考證，實際上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可是這個專案的發起並沒有刻意隱藏，甚至一度還在網路上官宣過。

有人猜測劉清山後來跟這個神秘的民間組織達成了某種交易，才有的隨後一推六二五。

但這又能怎麼樣？暗影的覆滅更是跟他脫不了關係，那個事件的嚴重性更駭人聽聞，可沒有人能找出證據來，他劉清山直到現在還不是照樣混得風生水起。

韓三爺既然同樣有類似的心中猜忌，卻堅持把這件事透露給他，實際上也在暗示著，希望他出面干涉一下他嘴裡的那種「不同的聲音」。

況且以他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閱歷，還能犯些無知者無畏之類的小毛病？

顯然這是絕無可能的，能把事業發展到這種層面的人，什麼話能說不能說的，心裡早有一把標尺，斷然不會這麼莽撞行事。

綜合這些來看待今天他透露的資訊，劉清山已經相當肯定這個人是在有的放矢。

或許他並不是在奉命行事，也一定跟有人指點脫不開關係，再或是他所在的小圈子出於單純生意的目的，也同樣不能容忍那種「不同的聲音」。

想搞明白這一點，自然就得搞清楚另一方到底具體說了些什麼，接下來才能有針對性地解決。

果然沒多久，小星那邊透過劉清

山傳遞給他的幾個關鍵詞，就找到了那種聲音的來處和內容，卻令他知曉詳情後，滿腦門都刻著不理解兩個字。

其實小星找來的文章不止一兩篇，而是十好幾篇。

具體內容無外乎一些歌頌或褒揚小島國的無腦洗白文，當然其中的相關描寫很是隱晦，更是以一種堂而皇之的說教形式出現。

尤其是關於娛樂業文藝作品的評判性文章，就看似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想要維持住兩國的友好交流，就得暫時放棄一些片面性的歷史認知的一部分內容之類。

其中更是以目前正大行其道的抗戰神劇來舉例說明，雖沒明指他劉清山的名字和作品，但趕在雪域娛樂的抗戰劇和諜戰劇正紅火的時候發表出來，其中的指向性，有心人還是能判斷得出來的。

但這些有明確署名的作者，都不是簡單人物，除了名校的專家學者，就是某些報社的作家和編輯，總之都是些文化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小星找到的這些文章都是近一個月內發表的，也都是跟娛樂業有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內容。

隨後劉清山得到了更多這批人撰寫的文章，近的幾月之前，遠的甚至是十年前的作品。

除此之外，小星還傳遞給他一個名單，上面的標題赫然是：某某國外務省公佈的資助華國學者名單。

下列名單裡，至少一多半都跟那些文章的署名是相符合的，劉清山再是愚鈍也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而且整份名單的字尾日期是2017年4月，顯然是目前還沒有公示的內部名單。

具體來處是出自17年某小國外務省網站上的國際交流基金會審計檔案，性質上應該也屬於不宜對外公開的內部檔案範疇。

這些名單在列的人之間有一個相似共同點，那就是都存在幾個跟華國敵對的國家有過留學經歷或者文化交流的人。

小星後面還補充了一些資訊，這份名單並不全面，它只是臨時找了跟那些文章的作者有直接關係的資訊，完整的名單上足有13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