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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是秘密來到橫濱的。
他從警校畢業後加入了警察廳警備企劃課,接受培訓後沒多久,便被派去一個跨國犯罪組織做臥底。
如今來到橫濱,也是為了組織的事而來,他接下了組織在橫濱的一樁交易任務。
安室透連著兩天路過橫濱公園,都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見那位黑髮少年。
如今又被他撞見少年擼貓的場面。
無論是被貓貓拒絕後不可置信的表情,還是裝委屈騙貓貓上當、摸到貓後又驚又喜的樣子,都很可愛。
讓安室透忍不住笑出了聲。
黑髮少年被笑聲驚動,循聲望了過來。
他半蹲在地上,微風拂過,柔軟的黑髮輕晃,透過樹葉的斑駁光斑印在少年的肩膀上,那雙金色眼眸熠熠生輝,彷彿有鎏金在眸中流動。
安室透愣怔地杵在原地,注視著少年的金眸,一時有些恍惚。
樹影婆娑,葉子發出沙沙聲響。蜷縮在長椅上的貓咪沒在鼻尖聞到熟悉的氣息,“喵嗚”著驚醒。
鶴見述及時反應過來,火速低下頭。
他剛剛有沒有控制好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誤傷了無辜路人?
鶴見述忐忑不安地扣了扣手指。
睡醒的小橘貓跳到鶴見述身旁,用脖頸蹭了蹭他的小腿,甜膩膩地“咪”了一聲。
鶴見述剛放鬆些許,面前便投下一片影子。
黑色西褲和一雙擦得鋥亮的男士皮鞋,連同皮鞋上一截深膚色的腳踝,一同映入他的眼簾。
鶴見述瞬間又僵住了,他下意識把貓撈到懷裡抱著,不敢抬頭。
“抱歉,嚇到你了嗎?”
來人見狀沒有再靠近,反而體貼地後退了半步,給少年留出足夠的社交距離。
“沒、沒有。”鶴見述結結巴巴地回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緊張。
頓了頓,考慮到他們對視了,一個不小心可能損傷到精神和大腦,鶴見述又主動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這裡什麼危險都沒有,怎麼會無緣無故受傷。
安室透覺得有些奇怪:“當然沒有,我很好。為什麼這麼問?”
鶴見述總不能說自己是世界意識,超現實的存在,並且他還不能對自己的能力掌控自如,一般人類與他對視久了容易發瘋吧。
說出來誰會信?
會相信的人,大多擁有異能力或知道異能力的事。那就一定知道異能特務科。
要是跟特務科告密,特務科派人來抓他怎麼辦。倒不是害怕打不過被抓回去,而是天天被人追在屁股後面攆著跑,很煩的。
安室透見他不肯說,沒有再問,只把這一點記在心上。
他試探著朝少年邁出一步,停一秒,見他沒有排斥,才又邁出一步。最後在距離少年半臂距離的地方,以同樣的姿勢半蹲下來。
黑髮少年始終垂著眼眸,對他的接近不抗拒但也不主動接受。看似對此無動於衷,但安室透能從少年一刻也沒停下的擼貓行為,看出他的緊張。
鶴見述摸著貓,有些迷茫。
他不懂。
這幾天又不是沒跟人類接觸過,牽著狗或揹著貓包的人類、單純路過跟他搭話的人類……再不濟,換成是之前凶神惡煞想要抓他的壞人,無論來者是誰,都沒見他怕過。
區區一個人類!
還是一個連正臉都沒見到的人類!
鶴見述內心抓狂,又無意識地、自以為很輕地摸了兩下橘貓,撓了撓小橘的下巴。
小橘可憐兮兮地喵了好幾聲,尾巴狂甩。再這樣下去,也不知道毛毛會不會被擼禿。
安室透覺得自己有必要救一下貓,畢竟是因他而起。
無論是哪隻受驚的貓。
“這隻貓咪是流浪貓吧?他可能不太適應人類過於熱情的對待,抱得太緊、摸貓的方式不對,都可能激起貓咪的應激反應。不僅會讓小貓不舒服,也可能被貓抓傷哦。”安室透溫和地說。
鶴見述條件反射地鬆開手。
小橘如釋重負,鑽出少年的臂彎,一溜煙跑走了。
鶴見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我讓小橘不舒服了嗎?他沒有受傷吧……”
“一點小驚嚇,緩過來就沒事了。”安室透眼疾手快地抓住少年的手腕,提醒:“你的手剛剛摸了好幾只流浪貓,不要直接摸臉和嘴唇。”
“那邊有洗手池,我帶你去洗手。”
安室透考慮到少年顯露出來怕生的性格,問:“或者你自己去?我在這裡等你。”
安室透壓根沒考慮過少年會不會直接溜走,丟他在原地空等,鶴見述也完全沒意識到還有一走了之這個選項。
鶴見述忙不迭地說:“我自己去就好!”
“向上的是直飲口,向下的水龍頭才是洗手用的,不要用錯啊。”
“知道了!”
他在公園待了好幾天,這點常識當然知道。
鶴見述從男人的掌心中抽回手,悶頭跑去熟悉的洗手池。一邊漫不經心地搓著手掌,一邊悄咪咪回頭去看。
金髮男人站在樹蔭下,笑吟吟地看著他。
怎麼還沒走!
鶴見述猛地轉回頭,用力到手背發紅。
他在水龍頭旁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感覺再拖下去就太過離譜,才結束這疑似浪費水資源的行為。
鶴見述慢吞吞地走回去,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說這話時,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男人褐色的皮鞋鞋面。不敢抬頭,怕他被自己不受控的能力誤傷。
安室透沒答,一直保持沉默。
除了細微風聲和不遠處噴泉的嘩嘩水聲,誰也沒有說話。
要不是那雙褐色皮鞋沒有挪動過半步,鶴見述都要以為他不聲不響地走掉了!
怎麼不說話啊……
鶴見述困惑至極,忍不住半眯起眼睛,悄悄抬頭。
……再抬頭。
男人比他高得多。鶴見述發現自己站在他面前,也才剛到他的肩膀。他們站得很近,鶴見述要仰起頭,才能完全看到他的臉。
區區人類,長這麼高做什麼。
鶴見述在心裡抱怨,抬眸,卻身體一僵。
視線又被抓個正著。
金髮深膚的男人有著一張俊朗的臉,眼睛是紫灰色的,藏著細微的笑意。西裝筆挺,肩膀寬闊,沒有打領結,但是將最頂上的那顆釦子好好地繫上了。
安室透帶著笑容望過來的樣子,落在鶴見述眼裡,整個人好像在閃閃發光。
區區人類!
鶴見述心裡想著,眼睛卻很誠實地沒有挪開,盯著人家的臉看,腳後跟也釘死在了原地。
貓是需要耐心去對待,才能得到回應的。
安室透守株待貓,總算等到少年用正眼看他。他挑了挑眉:“所以,我剛才還是嚇到你了,你在生氣?”
“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鶴見述:“都說沒有嚇到啦……區區、咳咳,我是說,我沒那麼容易受驚嚇。”
安室透追問:“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肯看我?”
鶴見述:“……”
瞥見兩人間的身高差,鶴見述靈機一動,大聲道:“誰讓你那麼高!”
安室透:“……”
鶴見述:“……”
兩人面面相覷,安室透沒忍住,笑了。
“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啊。”
“可惡!不準笑——”鶴見述臉都紅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安室透笑得不行,顧及少年面皮薄,才勉強止住。他一本正經地安慰道:“你還小,還會長高的。”
鶴見述惡狠狠地:“我已經成年了!”
安室透有些吃驚,上下打量著鶴見述。
少年全身上下就穿著一身款式獨特的白色長袍,襯得他看上去身體瘦弱,有些營養不良。仔細看,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安室透嚴肅起來:“我路過公園好幾次,這兩天都看見你坐在這裡。你怎麼一個人不回家?”
鶴見述理所當然道:“你是說我之前住的地方?我不想回去。”
“為什麼?”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鶴見述擺明了不想說。
安室透拿他沒辦法,以為鶴見述是叛逆期到了的少年,正在鬧離家出走。
“那也不能一個人在外面,到了晚上很容易遇到危險。”安室透屬於警察的責任心讓他無法對鶴見述視而不見,他耐著性子追問:“這兩天有沒有吃飯?”
他料到鶴見述定然沒錢吃飯,估計只在便利店買泡麵或麵包硬撐著,卻沒想得到了另一個意料之外的答覆。
“飯?沒有,那是什麼。”黑髮少年從兜裡掏出一個包裝皺皺巴巴,但被儲存得很好的糖果,指著糖果認真道:“我只吃過這個,很甜哦,推薦你也試一試。”
“但這是我最後一顆了,不能給你。你自己去買。”鶴見述警惕著,把糖果握在手心,一副“休想搶我糖”的表情。
安室透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大受震撼。
“你該不會整整兩天,一口飯都沒碰過吧??”
鶴見述點點頭,畢竟他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沒吃也沒餓死。
安室透:“……我帶你去吃頓飯。”
安室透十分不滿,也不知道他的家長是誰,這麼不負責。
男人的神情十分嚴肅:“人不吃飯不喝水,只靠糖果的熱量硬抗,是絕對不行的!你的胃會痛,會抽搐,會流血,體力會大幅度流失,嚴重時可能會失去意識,甚至會死!”
他不得不說得狠一點,希望能嚇住叛逆期亂來的少年。不管怎樣,不能拿身體開玩笑。
鶴見述十分無辜,他哪知道,他又不是人類。
掐指算一算,他出來做人還沒一個星期呢!
但鶴見述還是認真地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裝人就要裝得像一點,他記住了,下次絕不露餡。
安室透指了指公園出口:“我的車在那邊,跟我來。”
鶴見述抬腳便跟了上去。
“……你一直這麼大膽嗎。我們還是陌生人,我讓你跟我走,你就跟著了,不怕我是壞人?”
安室透摸不透少年的性格,說他膽大,初見時卻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緊張得要命。
但要說他膽小,陌生人的車都敢直接上。
還是說,純粹是他太單純,沒什麼心眼和防人之心。
鶴見述蹦蹦跳跳地跟在金髮男人身旁,聞言一愣:“對哦,我們還是陌生人。”
安室透:原來是太遲鈍。
鶴見述問:“先生,你的姓名是什麼?”
“我姓安室,安室透。你呢?”
鶴見述遲疑片刻,認真地與對方交換了自己的姓名。
“我是鶴見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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