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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之前我又找韓霽借了筆銀子,官船從商運貨的時候我投了點,回錢的速度挺快,年底應該就能還清了。”沈遂毫不遮掩地袒露實情,他知道海珠的為人,他就是過的差她也不會嘲笑他,他在她面前說話沒壓力,有什麼說什麼。
“還行就行,手上有餘錢就買個下人或是僱個生養過的阿嬤,我三嬸有孕的時候兩個月才察覺。”海珠含蓄地提點。
沈遂一點就通,說:“我回去了就僱個婆子住家裡。”
星珠聽著兩人說話,漸漸沒了哭腔,她好奇地轉著眼珠子,說話聲一停,她又假哭兩聲。
沈遂輕笑一聲,打個響指逗她。
“小六哥,你果然在我家,伯孃讓我喊你回去吃飯。”冬珠跑進來。
“那我回去了。”沈遂收斂了臉上的笑。
“你等等,冬珠你來抱小妹,我進屋拿點東西。”海珠回屋開啟裝藥材的樟木箱,用油紙包兩包滋補的藥材,她們姐弟幾個穿小了的衣裳也都拿出來,“你路過齊家灣給我捎點東西回去,藥包給魏金花,跟她說燉湯的時候放點,補身體的,這些衣裳也給她,讓她拿給族裡的孤兒。”
沈遂一一接過,他跟齊阿奶打個招呼,提著個大包袱出門。回去了碰到他侄子侄女,他問他們有沒有不穿的衣裳,“不穿的衣裳都給我,我拿去送給沒爹沒孃的孩子穿。”
“又要當好人?”沈母諷刺。
沈遂扯唇一笑,說:“是啊,我們家的人都是吃民脂民膏長大的,我做點敷衍人的好事也算積德了。”
沈母當即砸了手上的茶碗,沈遂絲毫不怵,越過她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晚上沈父找過來,他直截了當道:“不要指望我在少將軍面前為我大哥說話,他要是有能力就去跟人競爭,要是沒能力就另謀出路。我好心告誡一句,廣南官場只會越來越清明,你小心被當成貪官的典型斬了。”
“胡說八道。”沈父斥得氣虛。
“隨便你。”沈遂聳肩。
“你知道什麼訊息?”沈父忍不住打聽。
“朝廷來人了,布政使是跟韓提督不對付的,我跟少將軍交好,若是殺雞儆猴,我可能就是那個雞,我自然不怕查,你可就不好說了。”沈遂暼他一眼。
“王八犢子。”沈父大罵,他信了這話,心裡又急又氣,繼續罵道:“生你有什麼用?家裡沒沾到你的光,反倒要受你拖累。”
沈遂不言不語,站在院中任他罵。
沈父急匆匆離開,他前腳剛走,沈遂後腳就提著東西從後門翻牆離開,等其他人找來時,他早離了家。
……
隔日海珠去碼頭的時候發現停靠的官船已經走了,而碼頭上聚集的漁民都在討論比武大會一事,比武的人只能是村裡的,他們這些住在鎮上的人沒份,但到時候可以去府城看熱鬧。
又有人說起糧價,海珠湊在一旁聽了一嘴,今天米麵糧油肉都降價了,提前囤米囤面的人又氣又喜,氣的是買了高價糧,喜的是往後不用憂心米麵的價格飛漲。
“退潮了。”杜小五喊一聲提醒。
“走了走了,趕緊出海,又快禁海了,今天可要多撒兩網。”漁民嘟囔著。
“快到颱風季了,出海的悠著點,別為了求財冒險,早出早歸。”杜小五點船時老話長談,“別跑遠了,天氣有變立馬回來。”
海珠拔起船錨,升起船帆揚長而去,她去接上老龜,一人一龜奔向汪洋大海。
船舶遠去,碼頭上清靜了不過一柱香,海面又來了船,朝氣蓬勃的丫頭小子嘰嘰呱呱地乘船來唸書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
第167章曬蝦乾
傍晚從海上回來,海珠砸了船錨站在船邊沒走,海灣裡有同樣剛歸來的船,她走過去看其他人一天的漁獲。
“老哥,海鯰魚逮的不少啊,給我留一條,我有銀鯧魚你換不換?”扛著一捆海帶的男人問。
“銀鯧魚我逮的也有。”
“那你給我留一條中不溜的,我老丈人喜歡吃燉的海鯰魚。”
“行。”長著大鬍子的男人挑一條四斤左右的海鯰魚扔空桶裡,抬頭看見海珠,他拍拍一溜的木桶問:“看看,有沒有想買的。”
“有海鱸魚嗎?”海珠探頭問。
大鬍子男人沒有,他大著嗓門吆喝一聲:“誰逮了海鱸魚?”
“我船上有,還是活的。”還沒來的及收帆的老頭喊。
海珠過去挑一條個頭最大的鱸魚,五文錢一斤,她掏銅板的時候說:“魚又貴了?”
“風浪越大魚越貴,每年到這時候都要漲價。”老頭搓繩串進魚嘴打個結遞給她,隨口問:“你今天收穫如何?”
“還不錯。”海珠笑了。
“不錯就行。”老頭瞥見碼頭上來採買的人了,他轉頭招手,操著蒼老的聲音高聲喊:“掌櫃們,新鮮的鱸魚買不買?剛出水的。”
海珠拎著魚下船,看杜小五這會兒閒了,她招手示意。
“你怎麼還在買魚?今天回來的有點晚啊。”杜小五踩上船頭上去,他跟在海珠後面下底倉,進倉了低聲問:“可是捉到海參了?”
“對,就是為了撿海參耽誤了時間。”海珠提著魚扔進水缸裡,她提著網兜拽出來,網兜底部是黑褐色的,裡面裝的海參估計有十來斤斤,看著多,曬乾了就不剩多少了。
“只有這一點,都給你,以後我再幫你留意著。”海珠說。
杜小五裝作若無其事地點頭,他揹著手轉身往外走,說:“我外面還忙,東西先放水裡,我下值了再來拿。”
海珠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她也跟著走出去,說:“我回去推木板車來,你幫我留意著船。”
杜小五應聲,補了句說:“錢明天給你,還是老價錢?”
“你看著給。”
海珠穿過人群往家走,離了碼頭,魚腥味淡了,街上飄來的菜香撲鼻,她看煎豆腐的攤主已經在忙活了,走過去說:“給我來一鏟豆腐,今天出攤挺早啊。”
“早點賣完早點回去,省燈油錢。”
海珠捏三枚銅板丟進錢箱,順手接過比巴掌還大的貝殼,貝殼上摞著六塊兒煎得金黃的豆腐,豆腐上撒著細碎的蔥花和韭菜葉子。她邊走邊吃,拐進巷子時剛好吃完,有人拎著泔水桶出來倒,她順手把貝殼丟桶裡。
“回來了?”街坊隨口招呼。
“是啊,做飯了?”海珠問。
“在做了。”
二旺奶聽到聲快步出來,她喊住海珠,問:“今天可逮到好東西?我家沒菜下鍋了。”
“在海底遇到蝦群了,逮了上百斤。”海珠今天一天在海底就追著蝦群跑了。
“那可不少,沒在碼頭賣了?”出來拔蔥的阿婆問。
海珠見二旺奶沒有要買的意思,她抬腳往回走,說:“不打算賣,拉回來煮了曬乾,天氣不好的時候不做飯就吃它了。”
她不僅打算曬蝦乾,還打算在臺風來之前燻幾十條魚,燻熟了用油紙包好存起來,往後再遇到大風大雨天就吃冷食,她可不想再悶在廚房裡被柴煙嗆得頭疼嗓子疼。
家裡也在做飯了,齊老三拉了一車水回來正在往水缸裡倒,冬珠、風平和潮平都溼著頭髮坐在院子裡曬。
“去河裡泅水了?”海珠問,又說:“三叔,水倒缸裡了你跟我去碼頭一趟。”
“好,我正好推車過去拉幾桶海水回來。”
“我也去。”冬珠蹦起來,“姐你餓嗎?奶買了紅棗米糕,還是熱的。”
海珠點頭,她立馬跑進廚房從鍋裡拿一塊棗子最多的米糕出來。
齊老三拉車出門,海珠帶著三個無所事事的小的往碼頭去,出了街遇到栓子從肉禽鋪提了只活雞出來,他看到人大步跑過來打招呼。
“栓子哥,你手可好了?”冬珠往他手上看,還纏著布呢。
“快好了,在長嫩肉了。”栓子動了動手,表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朝海珠點了下頭,跟齊老三說:“老三,等禁海了你的船要是沒地方放就劃到河道上去,停靠在下河村存船的河道里,我媳婦的孃家是下河村的,我的船就停在那邊,存取都方便。”
齊老三心動了,他看了海珠一眼,點頭說行,“我去停船的時候就報你的名?”
“對,就報我的名,我明天去跟我老丈人打個招呼,他就是守船的。”手裡的活雞扯著嗓子叫,栓子看了眼天色,說:“就這樣說定了,家裡還等著燉雞,我先回了,你們也去忙。”
人走遠了,齊老三才說:“栓子這人挺不錯。”
海珠沒反駁,栓子家的人每逢遇到她,離得老遠也會過來打聲招呼。
到了碼頭,齊老三上船下底倉撈蝦裝桶,冬珠帶著潮平和風平在船板上跑,或是踩著木梯蹬蹬上二樓。
“吵死人了。”齊老三提著桶上來,皺眉說:“不準再在船板上跑,吵得我想揍人。”
冬珠陰陽怪氣的“噢——”一聲。
風平和潮平都學她。
齊老三肉眼可見的暴躁起來。
“嘻嘻,三叔最近好喜歡發脾氣。”風平說。
“那也是他的哭包閨女折磨的,可不關我們的事。”冬珠倚著木欄杆看碼頭上買賣漁獲的人,通透地說:“帶孩子的人都愛發脾氣,像海里的水母,誰碰扎誰。三叔,你覺得我說得對吧?”
齊老三拎著空桶走過去,恍若未聞,不搭理她。
“說中他的心事了。”冬珠嘿嘿笑。
“你們待會兒捱揍我可是不拉架的。”海珠蹲在岸上笑,“星珠今天又哭了?”
“她哪天不哭,眼淚比海里的水還多,還吐奶,只能抱著睡,一放搖籃裡就哭。”冬珠往底倉暼了一眼,有些同情地說:“三叔吃飯都還抱著她,一頓飯不等吃完菜先涼了。”
齊阿奶年紀大了,腰又不好,張羅著家裡的事,還操心潮平父子倆,再照顧個奶娃娃她身子吃不消,齊老三除非是忙不過來,其他時候不讓她抱娃。
海珠早出晚歸,冬珠和風平也只有快晌午的時候在家,星珠沒人幫忙帶,全天幾乎長在齊老三身上,孩子還沒滿月,他被折騰得臉上沒了笑。
大半缸的蝦都撈起來裝車上了,齊老三又拎著空桶去舀乾淨的海水,這是給海龜用的,它的水坑不算大,一天要換次水。
“三叔,你忙不過來就把大龜帶海邊來放生了算了。”海珠看著都替他累。
齊老三不同意,他就指望著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放鬆了,什麼都不讓他做,整天整夜圍著家裡的娃轉,他怕會熬死自己。
火紅的晚霞在某個瞬間變成淡黃色,又不知不覺中被雲層覆蓋,海珠一行人到家時,走進家門發覺院子裡的光線陡然一暗,冬珠進屋拿火摺子出來點亮燈籠。
“後鍋有熱水。”齊阿奶說。
“我吃了飯再洗,先洗蝦,免得洗完澡換了乾淨衣裳又弄得腥臭。”海珠提來大木盆,三桶蝦都倒進去,滿滿當當裝了一大盆。
“我舀一瓢去喂龜。”齊老三說。
海珠點頭,她挑幾隻蝦扔地上喂貓,又從牆縫裡抽個貝殼坐在水溝邊刮魚鱗。
三隻貓吃了蝦又去蹲守魚,魚鱗落在貓頭上它們動都不動。
“給,魚腮。”海珠扔兩坨魚腮過去,接過風平遞來的菜刀,劃開魚腹又掏出魚腸魚鰾喂貓。
“嘔——”大白貓咬破了魚苦膽,乾嘔著跑到牆邊去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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