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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螃蟹賣不賣?”韓霽問,“給你兩盞燈籠,樹上的螃蟹給我。”
男人立馬拒絕,臉上沒了好臉色,嘟囔道:“難怪他們說你們是奸商。”
海珠只聽懂了後兩個字,她偏頭笑了下,拉著韓霽說:“你想養螃蟹?”
“你不想養?”韓霽是給她買的,她就喜歡養這些稀奇古怪的。
海珠搖頭,廣南又沒有椰子樹,會摘椰子的椰子蟹跟船去了沒有椰子的地方,沒了用處它也就是一隻普通的螃蟹。
“那算了。”韓霽也是看她對椰子蟹有興趣才起了念頭。
又一顆椰子掉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椰子蟹從樹上下來了,它的主人從木盒裡挑一條肉餵它,又捧起它放另一棵樹上。
賣貨的行商回船上了,渡口方向傳來熱鬧的談笑聲。二河看了韓霽跟海珠一眼,衡量了片刻,他挎著筐大步往渡口去。
“不怕我們把他的小夥計偷了?”海珠探頭瞅一眼,說:“我們在瓊崖停留幾天?”
“兩天,行商要從這裡進貨。”
二河腳步匆匆過來了,見兩人站在原地沒動,他放下心,也杵在一旁望著樹頂。
“你的椰子是怎麼賣的?”海珠問。
“已經賣完了。”二河偏頭看她一眼,說:“下一個賣給你,你拿東西跟我換,兩個椰子一尺布或是一雙鞋。”
海珠本來只是打聽一下,見他誤解了意思,又不好說不買。她只好等樹上的螃蟹又摘兩個椰子下來,她去渡口買下一尺布再跟二河交易。
兩個椰子切去殼再鑽個洞,稻杆插進去放床頭,夜裡渴了方便喝。韓霽跟海珠晚上睡在船上,手頭拮据點的行商也睡在船上,他們枕著貨物睡在船板上,夜裡有兵卒把守,也不用擔心有賊行竊。
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伴著海浪聲響了一夜,次日一早,行商都下船了,海珠蒙著被子又補了一個時辰的覺。
她是被熱醒的,拉開艙門,外面明晃晃的日頭刺得眼睛疼。
韓霽聽到開門聲也從隔壁出來了,他眯著眼說:“這裡的冬天趕上廣南的夏天了,你洗漱一下,我帶你去吃飯。”
海珠點頭,片刻後跟他下船,兩人隨便吃了碗粥,在攤子上買兩頂草帽戴上,僱個當地人引路,就在島上開始閒逛。
島上的農田種植著水稻,椰子樹隨處可見,掉下來的椰樹葉曬在地頭,曬乾了拿回去做柴燒火。小孩在椰樹下挖洞逮蟹,又或是摘野果喂自家養的摘椰蟹,老人提著桶在沙灘上挖蛤蜊挖海螺,或是在割草餵牛。
“那是什麼?”海珠路過一戶人家,門外的板凳上放著一扇曬乾的椰樹葉,椰葉上鋪著白色的方塊,看著像糖。
“是椰肉,曬乾了煲湯、泡水、熬粥。”引路的婦人朝屋裡喊一聲,她捻兩塊兒遞給海珠,說:“你嚐嚐。”
椰子幹聞著有濃郁的椰子香味,咬在嘴裡酥脆,口感清甜,海珠衝婦人點頭,問:“這個賣不賣?我想給我弟弟妹妹帶些回去。”
“賣的,賣的。”婦人激動地朝屋裡喊:“伍大娘,有客人要買你家的椰子幹。”
周圍的人家聽到聲跑出來,她們各自拿出自家的椰子幹,爭相向海珠兜售。
海珠都給買了下來,她們還送了她六把椰子葉做的蒲扇。
韓霽充當拎東西的小廝,他跟在海珠後面繼續逛,晌午時又遇到了昨晚派蟹摘椰子的二河,他正在殺雞,見到人搓了下手,大聲喊:“來不來我家吃飯?”
“二河他媳婦做椰子雞好吃。”引路的婦人見縫插針說。
韓霽看了海珠一眼,點頭說:“晌午就在村裡吃飯吧。”
走進二河家,他家的房子是用木頭和石頭搭建的,院子裡搭著棚子遮陰,棚子頂是椰樹葉,坐在棚子下方有股草木乾燥發出的味道。
二河的妻子開了個椰子倒兩碗椰汁端上桌,她衝海珠笑笑,拉著孩子進了灶屋。
“你們家那邊離我們這裡遠嗎?坐船要幾天?”引路的婦人好奇道。
“六七天。”海珠回答。
“太遠了,一來一去路上就要耗半個月。”婦人有些失望,過了片刻又問:“你們的大船賣嗎?用什麼才肯換?”
海珠跟韓霽對視一眼,生活在瓊崖的人見識少,他們對外界缺乏認知,金銀在這座島上還不如布匹鐵鍋瓦罐流通性好,對價錢更沒有概念。但廣南商船的到來,打破了這座島上的禁錮,世世代代自給自足的島民也生了走出去的心思。
韓霽用手指沾水在桌上畫了個魚形狀的圖,說:“你們生活在魚鰭這個地方,往魚尾的方向走,不用船就能抵達廣南,東邊的魚尾跟廣南相接,西邊的魚尾連通桂州府。”
二河提著收拾乾淨的雞也過來看,他問起關鍵的,“我們能過去嗎?”
“拿著戶籍就能過去。”韓霽指了指代表廣南的那個點,說:“只要不是流寇就能過去。”
“什麼是戶籍?”婦人問。
“找你們酋長,讓他給了信物就行。”韓霽說,他思索片刻,說:“你們酋長若肯做保,你們也能搭我們的船去廣南,或是桂州。”
二河若有所思,他拎著雞進灶房,大概過了一柱香的功夫,他就拎著瓦罐出來了,瓦罐裡的雞肉和湯倒石盆裡,升騰的熱氣裹著清淡的香味。
“吃吧。”他又端來幾碗米飯,說:“你們嚐嚐,外地吃不到的。”
現宰的雞剁成塊洗去血水直接倒在椰子汁裡煮,佐料只有幾片姜和水嫩的椰肉,起鍋時添些鹽調味,煮出來的雞肉還是原色的。海珠先舀了勺湯喝,湯的味道不錯,她又挾塊雞翅根吃,雞肉很嫩,汁水很足,清甜清甜的,沒有肉腥味。
“你也吃,味道不錯。”海珠給韓霽挾兩塊雞肉放碗裡,說:“原汁原味的雞肉,可能只能是他們當地的雞才做的出這個味。”
韓霽嚐了兩口,說:“返回的時候我們買幾隻雞再買筐椰子帶回去,給家裡人也嚐嚐。簡單的食材煲出鮮嫩的雞肉,比用參片和枸杞燉的雞湯味道好多了。”
海珠跟二河說,他答應給她攢一筐椰子。
飯後,韓霽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放桌上,說:“這錠銀子能買一匹好布,若是不想要銀子,你待會兒跟我去渡口,我給你拿布。”
“要的。”二河現在不想要布了,他攥著銀子心裡琢磨著哪天搭船去廣南一趟。
午後的日頭炙熱,空氣被烤得變形,韓霽拿角碎銀子給引路的婦人,打發了人,他帶海珠回船午歇。
下午天涼快了,海珠跟島上的小孩一起在椰樹下扒沙找蟹。日落後,她讓韓霽去食肆買竹筒飯,她撿了柴在沙灘上挖個大坑燒火,沙礫燒得滾燙,再把椰子蟹和竹筒飯都放進去埋上沙。
待沙石的溫度冷卻了,韓霽用鐵鍬挖開沙,烤得金黃的椰子蟹露了出來,香味也一併冒了出來。他跟海珠先吃竹筒飯填肚子,肚裡有食了繼續吃椰子蟹。
天上晚霞明媚,海灘上散佈著趕海的人,海珠跟韓霽就坐在地上吃美味的蟹肉。吃飽了就躺在溫熱的沙灘上,海風徐徐地吹著,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海珠半夜醒來,入眼的是璀璨的夜空,閃爍的星星就在頭頂,似乎伸手可得。
海珠坐了起來,纏在頭髮上的沙石隨著她的動作簌簌掉落,韓霽聽到聲轉醒,他打個哈欠說:“看你睡的沉我就沒喊你,現在是回船上睡?”
“算了,船上呼嚕震天響。”海珠摸到一個椰子,她捧起來咕嚕咕嚕喝一肚子的水,解了渴又往遠處走去放水。
今晚夜色好極了,海灘上月色如水,礁石上搖晃的水草都清晰可見,人的身影更難隱藏。韓霽在海珠回頭時轉過身,他望著海上翻湧的浪花出神,等腳步聲折返才坐正。
海珠坐到他身邊,又枕著他的膀子躺下去,說:“我們這也算同床共枕了。”
“以天為蓋地為廬?”韓霽側過身摟著她,佳人在懷他難得的沒動什麼遐思,說:“以後每年我都抽空陪你出來玩一趟,我們走得遠遠的,放下家裡家外各種事,什麼都不想,就單純地吃喝玩樂。”
海珠同意,她聽著海浪聲起了念頭,說:“明天我們走遠點,我帶你去海里遊一圈。”
韓霽沒做猶豫地答應了。
清早海鳥啼叫,天邊還泛著幽青色,海珠跟韓霽就被吵醒了,兩人去附近的漁家借水洗漱,買了早飯就沿著沙灘往遠處走,走到無人光顧的荒灘,她牽著人往海里走。
入了海,海珠從韓霽背後抱住他,她不讓他回頭看她。他水性不好,她就帶著他在湛藍清透的海下暢遊,在他握她的手時帶他衝出海面,讓他在海里仰頭看水下的天空、隨著水波晃盪的白雲、明亮卻不刺眼的陽光。
她帶他看看她眼中的大海。
晌午時,海珠去海底逮了蟹捉了蝦,敲了鮑魚淘了海螺,兩人如昨晚一般,挖了沙坑燒火,吃海沙烤出來的海鮮。
不用擔心被人看了去,兩人在海灘上忘情地親嘴,在海里肆意潛水,穿著溼漉漉的衣裳披著散亂的頭髮在沙灘上挖沙建城牆,又挖坑埋自己,最後帶著一身細沙躺在淺水灘由海浪衝刷。
夕陽西下,韓霽揹著海珠一步步往渡口去,在漁家借水沖洗後,胡亂吃了晚飯倒頭就睡了。再醒來船已離開瓊崖,樓船載著滿船的貨物趕赴下一個渡口。
“桂州府有什麼?”海珠倚著欄杆問。
“不去桂州府,直接去大理,返程時會經過桂州。”
“那大理有什麼?”
“有大象,當地的人出行騎大象,我們用騾子用驢拉車拉貨,他們用大象載人駝貨,了不得。”
第199章象工
船在海上又行了三天,天色微黑時,舵手扭轉船帆換了方向往接近桂州府的方向行進。韓霽指著遠處的陸地說:“生活在這個地方的人狡詐,長相跟我們不大一樣,心性也不同,心貪身懶,我們不跟他們打交道。”
海珠暗暗比照著,心裡有了衡量,原來狡詐狠辣的心性是隨了根。
晚上船飄在海上,天色大亮了才靠近大理的渡口,瓊崖蠻荒,島上的島民生活的原始氣息濃厚,大理則相反,這裡不比廣南荒涼,色彩明豔,人很精神,對待外來的船隻,他們眼裡帶著挑剔。
船錨落定,渡口的官兵上船查船,韓霽拿出一方令牌,先帶著海珠下船。
渡口的漁船正要出海捕撈,當地的漁民挑著眼打量下船的兩個人,海珠對上他們的眼睛微微笑了下,她握著韓霽的手四處打量,這裡植被茂盛,草多花也多,空氣裡都帶著草木香,而非海水的鹹溼味。
“此處蛇蟲多,大家不要亂走動,更不要跟人發生衝突。”船上的管事交代行商,又囑咐說:“晚上最好回船上睡,遇到事來渡口商議,不要跟人往偏僻的地方走。船隻在渡口停五天,五天後不管人到沒到齊都是要開船的。”
海珠看韓霽一眼,他扯了下嘴角說:“我們此行過來就是商人,沒有優待。不過我們只要不惹事,當地的人也不找事,你盡情玩。”
“我好像聽你娘說起過,她要從大理採買玉石?”海珠問。
“對,我這趟過來是帶著任務來的,要去採石場看看石料,若是談妥了就買半船回去。”頭頂飛過一隻色彩斑斕的鳥,韓霽躲了一下,怕它拉屎拉頭上。
迎面走來一個肥壯的男人,他脖子上纏著一條活蛇,蛇尾翹起,嘴裡還吐著信子,韓霽拉著海珠側了一步給人和蛇讓路。
海珠瞟了兩眼,什麼都沒說,她跟韓霽先找地方吃飯。這裡近海,還是海鮮為多,食肆裡的夥計先端來一盤生蠔,海珠撬一個沾著蘸汁嚐了一個,酸溜溜的蘸汁酸得她眯眼,酸味淡去,她又覺得滋味還不錯,但也不敢再吃了。
“我們今天先去採石場吧。”她說。
“不先逛逛?”韓霽問。
海珠搖頭,這裡的環境太陌生了,也沒有熟悉的人,初來乍到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逛,還是先辦正事為好。
“採石場離這裡遠,待會兒我找人問問,我們騎大象過去。”正好食肆掌櫃從門外進來了,韓霽招手喊她,先給一角銀子再打聽:“女掌櫃,你可知誰家有大象?我要租三頭象去大墟的採石場。”
“我兄弟就有,每頭象一天二十兩銀子,或是一匹綢緞。”
韓霽點頭,說:“你去喊吧。”
飯後他去渡口喊上八個侍衛,再到食肆門口,三頭長鼻子大象已經等著了,象牙堅硬又尖銳,看著就是不好惹的,然而卻淪為了人的坐騎。能馴服這等大傢伙,韓霽絲毫不敢小瞧大理人。
養象人拿來高凳,拍著腳蹬跟客人示意,他踩上凳子又踩著腳蹬爬上象背,從頭到尾大象都很溫和。
海珠猜測象倌不會說漢話,她試探著問:“這些大象都是你的嗎?”
象倌搖頭。
“他聽得懂但不會說你們那邊的話。”食肆掌櫃解釋,催促說:“趕緊坐上走吧,現在動身晚上能到大墟。”
韓霽先踩著腳蹬爬上象背,又彎腰拽著海珠的胳膊拖她上來,八個侍衛也先後爬上另外的兩頭象的背上。象倌檢查一番,他坐在頭象的脊背上,吆喝一聲,大象邁開粗壯的象腿出發了。
海珠注意到大象路過的地方,地上石塊兒顫動,擺攤賣水的老阿婆看見大象過來,推著木車先避開。
“感覺怎麼樣?”韓霽問。
“非常好。”視野高,樹梢就在頭頂,海珠俯身避開樹枝,她往下看一眼,這比騎馬還刺激。
後面的侍衛比她還興奮,嘴裡大呼小叫說著吹牛的話,四個人同騎一頭象也不擁擠,坐在最後的人甚至能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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