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砸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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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風波這才算過去。
整整一堂課,鬱南梔都覺得後背毛毛的。
教室裡只剩下後排幾個空桌椅,應煬偏偏挑了她斜後方的那一個。
拿桌上的小鏡子看過去,每次看都能撞上應煬的臉。
這樣被人盯著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鬱南梔從草稿本上撕下一張紙,帶著情緒寫下幾個大字:“你能不能別看了!!!”
後面還帶著三個感嘆號。
她又不是什麼珍稀保護動物,至於跟看猴子一樣地盯著她嗎?
因為這張臉實在是招搖,鬱南梔只能把紙團成一團,悄悄丟過去。
這一幕完完全全的被池燃捕捉在眼裡。
小同桌竟然給他傳紙條。
醋罈子徹底倒了。
看到應煬拆開紙團,臉上露出一點笑意,然後大筆一揮在上面寫下留言。
再扔回來的時候,被池燃隔空一把截住了。
將那小小的紙團攥在手裡,開啟一看,臉徹底黑了。
應同學,我好喜歡你,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當然,我親愛的梔梔同學。
鬱南梔把臉伸過去一看,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根本沒有寫過這樣的話。
池燃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字跡,紙條上的字分外潦草,跟鬱南梔工整挺拔的字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很明顯,字跡是偽造的。
至於偽造的這個人……
池燃緩緩轉頭嚮應煬看過去。
剛要發作,胳膊就被一隻小手攥住,鬱南梔衝他搖了搖頭。
這人戲拍多了,連腦子也壞掉了,更何況這還在上課,鬱南梔也不想跟他計較。
池燃心裡這個憋屈。
發脾氣吧,小同桌不高興,不發吧,看著應煬這副得意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打人。
鬱南梔一邊記著筆記,察覺到旁邊人的躁動不安,輕輕握住他的手。
“晚上一起吃飯。”
池燃的躁動瞬間平息了。
下課後,應煬身邊就圍了一群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
池燃向那邊看了一眼,斂下眼中的神色,從鬱南梔的書裡抽出一張試卷。
“我記得你有道題不會,正好趁這個機會給你講講。”
鬱南梔正苦惱著,一聽他這麼說,注意力就完全被題目吸引過去了。
等人群散去,已經是上課時間了。
一天下來,池燃用這個方法,愣是沒讓他們說上一句話。
傍晚放學,鬱南梔收拾完書包,池燃就自動把書包搭在自己肩上。
鬱南梔愣了愣:“你幹嘛?”
“不是說要一起吃飯嗎?”
池燃還記得牢靠。
鬱南梔摸摸鼻子,有些心虛,差點就忘了。
應煬好不容易脫離了人群,逮到機會就往他們這邊鑽。
“要去吃飯,加我一個。”
池燃高昂著下巴,眼裡都是鄙夷:“你不去拍戲?”
應煬目光落在鬱南梔身上,揚起一抹痞氣的笑:“跟和你吃飯比起來,拍戲算什麼?”
尤其是,對面的女主角還是方予然。
更沒有幹勁了。
池燃冷哼一聲,拿著手機悄悄發了一條簡訊。
鬱南梔奇怪,他竟然能容忍應煬在後面跟著。
照他的脾氣,如果不是自己在課堂上壓著,他早就爆炸了。
三個人在前面走,三個人在後面看。
曲纖纖歪著腦袋走在祁柏星和裴正陽中間,一聲長嘆:“梔梔真是命好!”
兩個大帥哥,一個財團公子,一個娛樂圈新星,個頂個的絕。
祁柏星嬉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有南梔同學那長相,我保證也來追你。”
不出意外得到她一聲“嘁”。
還奉送一句:“做夢吧你。”
出門就看到韓雲川的轎跑在一旁停著,看起來就昂貴的設計和四個零的車牌吸引了一群人的目光。
池燃微不可查的揚了揚唇:“正好,我哥剛打來電話,讓我們今天回去吃。”
鬱南梔:“……”
一切巧合的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應煬摸著下巴:“池少,這就不地道了吧。”
韓雲川,這人他知道,經濟圈裡的後起之秀。
年齡不大,但手腕高明,聽說一上任就把幾個倚老賣老的元老治的服服帖帖。
沒想到竟然是池燃的表哥。
池燃走到轎跑旁邊將鬱南梔塞了進去,一回頭便像變了臉一樣面無表情。
“應同學,明天見了。”
應煬眼睜睜的看著跑車揚長而去。
身後曲纖纖顛顛的跑過來安慰他:“應同學,強扭的瓜不甜,愛而不得,你還是放手吧。”
應煬動了一下手腕,眼睛盯著轎跑離開的方向。
“其實,我不介意做小三兒。”
眾人:“……”
您一個大明星,大廳廣眾之下說這話合適嗎?
——
豪華的轎跑中,韓雲川放下車窗,手肘搭在外面,臉色隱隱有些鄭重:
“你們來的正好,今晚有個宴會,你們陪我去個地方。”
他收起了平時玩世不恭的樣子,聲音裡也有微微的凝重,看起來事情有些嚴重。
池燃也意識到了不對,把兩個人的書包並排放在後座上,傾身上前:“怎麼了?”
他哥雖然平常看起來不太正經,但從小在商場的爾虞我詐中薰陶,能難住他的事還真沒幾個。
現在她的這幅神色也是少見。
韓雲川沒明說,就單純提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鬱南梔隱隱感覺他們有事要談,正好前面是一個路口:“你們先去辦正事吧,把我放在前面就好。”
這裡離她家不遠,坐公交就能到。
韓雲川指骨敲著方向盤,默了半天才說:“沒什麼大事,池燃去宴會,正好缺個女伴。”
鬱南梔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韓雲川臉色終於輕鬆了許多。
“南梔同學,你不必緊張,這次宴會,咱們本來就是去砸場子的。”
鬱南梔張了張嘴,下巴差點掉下來。
砸場子?
她活了十七年,一向都是與人為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韓雲川操縱著方向盤,在一家看起來就豪華的商場前停下。
拿下車鑰匙,從兩個座椅中間回頭,眼睛裡帶著莫名的深意:
“南梔同學,難道池燃就沒跟你說過,他小時候一連弄砸了我家五場宴會的事?”
鬱南梔:“……”
“如果不是他有這樣的歷史成績,現在這種小場面,也用不著他老人家出場。”
池燃眼裡閃過一抹不自然,兇狠的威脅:“差不多得了?”
都猴年馬月的事兒了還拿出來說道。
他費盡心思在鬱南梔面前樹立的好形象,還抵不過他這兩三句話。
韓雲川哼笑,開啟車門下車。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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